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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五忽然竟邂逅六求助王科長 文 / 不甘寂寞的鋼筆

    五忽然竟邂逅?

    誰知後來他僅僅見到街上貼過「紅衛兵第三司令部即將成立!」「紅衛兵第三司令部既不保皇,也不打砸搶,要走第三條路線!」就再無聲息。原來是一起詐騙行徑,也不一定是「七中火種」的人。

    轉眼20多年過去了,歷史已經跨進了20世紀90年代。漫長的時間流水洗滌並癒合著全中國人民以及李揚心靈的創傷,也淡化了李揚心頭那個巨大的謎。

    某天,李揚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閒逛,腳隨心所欲遊走進出著一個個商場,周圍的所有色彩都落進他心頭,在心頭編織出燦爛、美麗心境。

    他已40多歲了,現在在市裡某報社當記者。他臉上已出現了不少皺紋,頭髮也夾雜少許白髮,體型也顯得發胖了。他生性正直、清高,所以顯得對社會不那麼適應,一直苦守清貧。

    他仍是單身。他屬於那種癡情男子,一旦某個女人佔據了他的心靈,哪怕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她的形象卻永遠鑽進心裡肉裡,拔不出來了。自然,任何別的女人的形象也就無法進去了。

    街上十分熱鬧,來來往往的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街兩邊是各種商場、商店、水果攤點、小吃攤點,冷飲攤點上擺著冰淇淋、雪糕、營養快線、王老吉、娃娃頭、承德露露、紅牛飲料、高橙汁……幾輛三輪摩托在等客,車手們一邊搜找客人,同時也在警惕地防備城管的出現。一旦城管出現,他們就會開著車沒命地逃亡,也不管會不會撞了行人……否則車就會被沒收,一旦營生的傢伙沒了,全家就會陷入生活困境。這也是一種生存狀態。

    一個小販在兜售廉價襯衫,嗓子喊破了天。似乎不少人圖便宜在圍觀選購。其實大部分是「托」,少部分是上當的買家。

    偶爾有幾聲賣涼皮的吆喝聲從一巷裡傳出:「秦鎮米面皮,寶雞涼皮。」韻味繞樑,半天不絕。

    有一間門面門庭若市,原來是在大減價。門上貼著「租房到期,大減價,清倉甩賣!!」其實是假的「租房到期」。趕半年後來看。他還是「租房到期,大減價,清倉甩賣!!」不變。

    竟有一人拿著個銅獅子沿街找買主,說是祖宗傳下的古物,因看病缺錢,欲壓價轉讓。誰能辨其真假?

    眼下又是個夏季,跟20多年前的那個夏季相似,人們都穿著夏令時裝,顯得輕盈,涼快。不同的是色彩豐富多了,特別是那些姑娘們,衣著各色各樣,五顏六色。紅的鮮艷,紫的嫵媚,花的惹眼,白的雪亮,簡直像一群流動街頭的時裝模特兒。

    曾惹得外地來旅遊的男青年驚歎道:「哎呀呀!西安處處是美女……」從而生出想到西安找工作的念頭(其實是找美女)。

    李揚對她們卻視而不見,他心中只有記憶中的女神。

    他目光到處飄飛,走馬觀花地滑過一個個固定的、活動的物體。

    眼前忽然閃出個淡綠色的衣裙下擺。

    猛然蕩起一股熟悉、親切的溫情感覺。淡綠衣裙下擺撩開了他的記憶中樞,從中飄拂出白萍當年跳河時穿的那件淡綠衣裙。極相似,也是那樣透著一種淡淡的鵝黃。

    他頓時像被人挖走了心頭肉般地痛徹骨髓。

    目光本能地順著淡綠衣裙下擺向上滑動,去捕捉那張衣裙主人的臉。啊!淡綠衣裙依舊,穿淡綠衣裙者的面孔早已換成新人……

    他猛打個冷戰,差點狂喊出來:白萍。

    六求助王科長

    一股血液直衝腦門,一霎時大腦裡理智世界顛倒,邏輯思維紊亂,搞得天翻地覆。

    那張臉竟是白萍,不折不扣的白萍,略顯中年發育成熟的白萍。淡綠裙依舊,人也依舊,那張中年女人的臉上隨處可見白萍的特徵,僅僅增加了一些歲月的刻痕;體型的曲線也僅是不離其宗地發展變化得更加柔美。

    他迅速掏出記憶中的白萍形象投扔到眼前這張臉上,再次證實一切面部特徵重合,臉頰還是那樣有特殊的平面感,鼻樑還是那樣藝術性地凹陷……

    當他從不知所措的煩亂情緒中解脫出來時,那女人已經飄然而去,融進人流中不見了……

    見鬼,是自己看花眼了嗎?是想白萍想得太深了嗎?以致產生了幻覺?他想起還應再仔細辨一辨,連忙把視線長長地拋出去……然而遠處已僅剩下混成一片的各色夏令時裝。

    現實中的白萍像影子一樣一閃不見了。

    他連忙抓住剛才攝入記憶中的白萍形象仔細分辨,那額角、那眼神、那臉型、那嘴角……又像又不像。他後悔自己反應太慢,剛才為什麼不及時緊跟上去?自己這優柔寡斷的性格啊!

    啊!那只不過是個跟白萍十分相像的女人。大千世界總是無奇不有嘛!

    不!像白萍像神了。那就是白萍。她自殺那天不也穿著這淡綠衣裙嗎?自己記得真真切切,永遠不會忘。

    矛盾心理之仗一直打到第二天早晨。

    市公安局偵緝科的王科長表情坦然,手支著下巴,不動聲色地聽著李揚的講述。

    王科長約莫40來歲,身材適中,人很精幹,兩顆眸子特別有神,彷彿能盯透一切。豐富的破案經驗化作幾道皺紋,遒勁地趴伏在他額頭上,面部表情中滲透出沉穩老練,形成一種獨特鮮明的「勃洛」型氣質。

    王科長的一個突出特點是發散性思維能力強,一件別人看上去與案件極風馬牛不相及的細節,若被他的思維光束擊中,便會迸射出千奇百怪的絕妙靈感。他又能迅速抓住自己所需要的靈感,一舉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進行思維,輕易破開迷案。

    他剛剛破了那個《夢中遇仙記》案,身心很疲憊,思緒也沒完全從「老農會不會繼續迷信下去」中回轉過來。他把手操起來,注意聽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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