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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十八張建文回歸十九劉志忠回歸 文 / 不甘寂寞的鋼筆

    十八張建文回歸

    回到單位,王科長噌地回憶起過獨木橋那段,猶自驚出冷汗。當時若失足跌落……後果不堪設想。

    終於有一天下午,張建文回來了。他是看到電視上播出的此案消息才恍然大悟的。

    張建文破衣爛衫,都淪落成叫花子模樣。本來白皙的臉上佈滿髒污,頭髮蓬鬆著像老鴰窩。一隻鞋子開了裂,硬踢啦在腳上。比《叫花子的奇怪艷遇》裡的李振奎還李振奎。他在各小城市、縣城、鄉鎮、農村流浪要飯,或做苦力。吃盡千般苦頭。時時提心吊膽、在投案不投案的矛盾中煎熬。整夜整夜睡不好覺。

    後來他想了一個營生——收破爛。後來又發展成收舊傢俱、舊電視舊電腦等,勉強維持住了生活,期間有一個女收破爛的曾向他示愛,他也不敢接受。他也始終不敢和家裡聯繫。

    開頭睡草鋪,後來用30塊錢收了一個舊式大鐵床,方才睡舒服了。

    所以說:收破爛,確是人在走投無路時的一根救命草。俗話說,收破爛的營生是「無本生意,一本萬利」,的確不假。

    吳廠長不由感慨:唉!人性的弱點啊!歹人正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而以售其奸啊!

    張建文講的中計經過果然和王科長的推理不謀而合:

    「那天半夜我正睡得香,忽然感到頭上挨了一棒,劇痛難忍,打得我糊里糊塗。我忙跳起,意識到遇到歹人了。忙與來人搏鬥。他拿棒子沒頭沒腦亂掄,我空手,敵不過。我忽然急中生智伸手掐住對方脖子,使勁往下按。對方忽然倒地,把我嚇了一大跳。放倒他伸手一試,似乎不見有氣,我更惶恐,但想我致死人是正當防衛,就不太慌了。趕緊打開燈一照,媽呀!死的是個女人——老闆娘——還是**。怪不得我剛才搏鬥時手臂時時觸碰肉乎乎的**呢!這下我傻了,懵了,慌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正當防衛這根稻草轉瞬化為烏有,轉瞬就跌入『殺人犯』的萬丈深淵裡萬劫不復了。必然成了因嫖資價格談不攏而大打出手,打大發了致其喪命,姦殺老闆娘的罪名坐定了。肯定要判死刑挨槍子。同時也將身敗名裂臭不可聞。望著眼前**的身體,渾身雪白地在燈光下閃爍,我本欲再施救一把,還做了一陣人工呼吸,複試鼻息,仍無呼吸。我也不敢報警了,連忙逃走。我這心理和開車撞人逃逸司機心理一個樣,總心存僥倖。也不敢回家。怕警察守候抓人,也怕讓全家背上殺人犯家屬之名。只好東躲西藏,浪跡天涯……這些天我受盡逃亡之苦……」

    「你完全可以回來講清楚啊!幹嗎要逃呢?」其老婆問張建文。

    他歎息說:「嗨!有些事是講不清楚的,舉例說:劉某誣陷吳某一年前偷了一輛寶馬車——因而吳某是偷車慣犯。

    「吳某說真胡說八道,你拿出證據來。

    「劉某果然拿出一張拍攝的吳某駕駛一輛寶馬車的照片。

    「吳某一看方才記起那是借朋友的車開的,說:『那是我借朋友的,你怎麼可以胡說八道,當眾造謠?』

    「劉某卻狡辯讓吳某拿出證據。吳某的朋友因年代久遠記不起這件事了,無法作證了。劉某正好造謠成功。他是借年代久遠找些疑似證據來混淆是非、以售其奸的。並且劉某還能逼吳某交出贓車,把此事炒作美……同理,我就是怕講不清楚啊!被仇家炒作啊!我也難以想像你得知我『**殺人』後,精神會不會崩潰。」

    妻子哇地一聲哭了,說:「我會的。」

    幹警小張聽了張建文舉的例子後感歎說:「所以各國司法規定誰舉報誰舉證,就是為了防止造謠專家拿出如照片之類的經不起推敲的疑似證據,成百上千地造起謠來顛倒黑白。」

    劉志忠卻沒見回來?

    十九

    劉志忠回歸

    王科長想:這個劉志忠十分不簡單,他竟也找到了張建文下榻的這家夢鄉旅社,其推理能力不在自己之下。可真擔心他遇到不測。

    又想:把他吸收成公安幹警,豈不助自己一臂之力?有了一個接班人?

    後來終於也回來了,是被當地村民在山洞裡抓獲的。

    原來此人膽特別小,出事後嚇得六神無主,逃進深山後,怕見人,也不敢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去。那就只好當白毛女了,每天野果野菜充飢,樹皮草根果腹,沒有鹽吃,很快頭髮也如白毛女般變白了。

    天氣炎熱時,山區蚊蠅成陣,蛇蟲亂爬。那數百隻蚊子組成的蚊陣,在其頭頂籠罩良久不去,其中的母蚊子就瞅機會落到其露皮膚處,揚起「針頭」,插入猛吸……更有一種當地人稱為「末子」的小黑蟲,小米般大小,會飛,咬人一口疼癢不絕。劉志忠很多次還遇到毒蛇,但因為怕暴露行蹤,他不敢放手驅趕,只能硬著頭皮保持姿勢一動不動,讓毒蛇靜靜地挨著身子、甚至鑽衣襟又從袖口爬出爬走。每每嚇得他額冒冷汗。

    晚上時刻,他最難熬過。當鄰近村落的村民進入夢鄉時,失眠就來纏繞他。蝸居山林間,他時刻提心吊膽,怕突然搜山的民警,怕不期而至的村民。但凡有風吹草動、汽車聲響或狗叫、牛咩,就驚得他馬上跳起身,側耳細聽動靜,四處觀察情況。

    當地村民還真把他當殺人逃犯了。因他被抓時慌亂地坦白說:「我坦白,我殺了人,但我沒強姦她。我見她時她就是**。我只承認我殺了她,但絕對沒強姦她。我發誓,我對老天爺發誓。」

    村民們還真以為抓獲了村長所說的殺人逃犯立了功哩!個個空興奮和自豪了一場。

    劉志忠躲在山裡根本看不到報紙電視,當然是世外桃源人,不知此案已破。

    他比張建文更狼狽,當了幾個月的野人、魯賓孫,整天以樹葉草根野果為食,喝山泉水。有時或偷農民地裡的莊稼為食。因長期缺乏營養,身體虧大發了,瘦成了皮包骨頭,至少減了幾十斤肉。把他老婆心疼得直哭。

    王科長當然打消了吸收他的念頭。如此膽小,怎能成器?朽木不可雕也!

    後來有幹警欲把此案定名為《裸屍詐騙案》,大家齊說不妥,這等於把底亮了,就定了現在的名字。

    完下一案是《車禍兇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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