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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章紙鶴與木鳥 文 / 暴風起

    張玄慶回到國公府後,正在書房之中逐字逐句的譯錄「魯班書」,要知道「魯班書」上的原文可都是小篆,不翻譯成現行的文字,一般人可看不懂。

    張玄慶要將其中的工藝資料交給船廠工匠們去研究,抄錄之事當然不能假借他人之手。當他正抄錄到木鳥的製造工藝時,一隻紙鶴突然從窗外飛進房中,落在面前。

    這真是龍虎山的紙鶴傳書之法,傳信人需要知道收信人的具體位置,而且必須是同門修行者之間,因為修行的基礎功法的氣息,才能通過紙鶴傳遞消息,而且對傳信人的修為要求並不高。

    其實紙鶴傳信只是用符紙來代替一般信紙,道門各派大都有此類法術,差別只是在於折成紙鶴的符紙,上面所繪製的各派符文有所不同。

    張玄慶取過紙鶴,展開一看,發現信件落款竟然是自家夫人,沒想到自己那位新婚夫人竟有如此資質,短短時間內修習了龍虎山道法,而且還略有所成。

    紙鶴傳信必須由傳信者本人將信件內容書於符紙之上,方能根據收信人的具體方位,才能施術成功。

    而這信中的內容多是妻子對丈夫遠行的思念之意,而且言詞間很是曖昧,絕不是由旁人幫忙代為書寫的。上清宮內的幾位有能力傳信之人,也絕不會對自己這個掌教真人開這個玩笑。

    張玄慶一邊感歎自家夫人的資質超群,一面細讀著妻子的來信。自從張玄慶離開龍虎山,前往南京之後,朱玉貞呆在大真人府陪伴婆婆,整日閒得無聊,在翻閱府內藏書之時,無意間發現了龍虎山的入門道書。

    朱雲貞見過自己夫君繪製雷符,當日雖然只是好奇心重,但她對道家神仙之說一直都很感興趣。當她發現記載有道門修行之法的典籍後,就照本宣科的修習起來,這樣的做法當然是徒勞無功的,要知道道門典籍,特別是記載具體修行之法的道書,文字上多用隱語,沒有傳法之人指點的話,一般人根本看不懂那些隱語的真實含義,獨自修習又怎能登堂入室。

    好在張玄慶的母親當年耳濡目染之下,對這些道門隱語也是略知一二,朱雲貞就常常拿一些自己拿不準的語句,去向婆婆詢問,吳氏對自己這個媳婦也很是滿意,當然是盡心指點。

    此外,朱雲貞還到上清宮向範文泰等人請教,範文泰見她是掌教夫人的身份,而且所詢問的也只是道家典籍中常見的隱語,就算是自己詳加解釋,也不能算是私傳龍虎山道法。

    如此一來,朱雲貞在讀懂道書的前提下,竟然獨自修習有成,體內有了元氣的雛形,她又從道書中學會了紙鶴傳書之法,憑借自己略有小成的修為,竟然成功的將書信傳到了自家夫君手中,這可算的上是個奇跡。

    看完信件,張玄慶打量著手中的符紙,無意中瞄到正在抄錄中的木鳥製造之法,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要是將紙鶴傳書之法與「魯班書」中的製造木鳥之法結合起來,也豈不是可以真正做到馭物飛行了,而且不再受到修為境界的約束,據說道門的馭物飛行需要到結丹之境才能真正做到。

    試想一下,一個僅能行紙鶴傳書之法的修行者,立刻就能變成能馭物飛行的高手,這對修行界的衝擊會有多麼巨大,而且對於再下西洋之事也有好處,起碼船隊中道門的實力會得到極大的增強。

    紙鶴的原理就是借用符紙上的符篆之力,以及同一功法間的相同氣息,來達到牽引紙鶴往來兩地之間的目的,當然這也是有距離限制的,因此前提是要知道收信人的具體位置,否則紙鶴沒有方向,法術自然就失敗了。

    而「魯班書」上記載的木鳥,是用竹木為材料,通過精巧的機關,讓木鳥能夠模仿真正的飛鳥那樣飛行,至於真的是三日不落,那要製作出實物來驗證了。

    張玄慶的初步想法是,如果將紙鶴所用的符篆刻在木鳥身上,這樣一來木鳥就可以在同門修行者之間往來,飛行的動力由木鳥自身提供,符篆只是起到一個導向的作用,但這樣一來,木鳥所能承載的重量要遠遠超過昔日的紙鶴,而且傳送的距離將不再受紙鶴之術的限制,而是取決於木鳥自身的滯空能力。

    但張玄慶設想的還不止如此,單單只是將符篆的載體由符紙變成木鳥,那只不過是在同門之間多了一樣能更遠距離傳遞消息,以及運送東西的法器,而且這個承載的限度還要考慮到木鳥的尺寸規格和符篆的法力消耗問題,能否實現載人飛行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另外在對敵運用方面,倒是可以在木鳥上攜帶雷符,但雷符的自動激發也是個問題,以往雷符都是由修行者通過自身元氣,引動原先存儲於符紙上的符篆,從而激發法術。要做到沒有修行者操縱的情況下,自動激發法術,張玄慶目前想到的方法,只有預先存儲一道元氣在木鳥之上,在木鳥上設置機關定時釋放出來,引動雷符。

    但最大的問題是木鳥如何才能擺脫目標功法氣息的限制,總不能在敵人身邊放上自己人,玩一把自殺式攻擊。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張玄慶暫時還沒有想到。

    張玄慶思考至此,決定將抄錄下來的砂范之法和木鳥製造之法,先交給工匠們去試行一番。隨後,又回了一封書信給自家夫人,其中言語當然不足與外人道。

    次日,張玄慶再次來到寶船廠,周宗建和督造張清玄在廠中早已等待多時。兩人都是因為昨日張玄慶承諾的相關事宜。

    周宗建此來是因為工匠們一方面擔心張玄慶會出爾反爾,另一方面工匠們擔心張玄慶會被廠內的大小官吏欺瞞,無法維護工匠們的利益。

    張清玄此來也是因為聽說了昨日這位張真人,公開向工匠們承諾了一些事情,擔心張玄慶此舉,會遭到船廠除匠戶以外的管理人員的集體抵制,誤會是自己從中挑撥。因而特地來表明自己並無此意,並且打算向張玄慶陳述其中利害關係。

    這兩人碰到了一起,雖然都不知道對方的打算,但張清玄對這位近日與張玄慶走的很近的周廂長,心中竟然微生妒意。而周宗建卻依然保持著對官員的懼意,即使工匠們都說有張真人的支持,自己不必害怕船廠內的其他大小官吏,但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還是讓他不敢正視這位督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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