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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籐堂平助的後悔事 文 / 一夜聽雨

    然而,光復剛沒走兩步,卻是眼前一花,就被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攔住了去路。乍見之下光復以為是花組藝妓來找自己有事,但當見著那珵亮的武士頭,以及嬉笑著欠扁的嘴臉時,饒是認出對方是何許人也,光復也不由出了身雞皮疙瘩。

    「哎喲,華源君,你怎麼能把我給忘了呢?」這之前宴會時還叫『如花』的小美人,此刻正幽怨地望著光復,那眉頭微蹙的樣子,叫光復差點拔刀將那地中海一分為二。

    「忘了?」光復乾笑兩聲,「怎麼會,籐堂君,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這樣滿意了不?」

    「瞧你說的。」籐堂平助擺擺手,湊過臉來眉飛色舞地道,「那個,華源君,戰鬥結束了,在下也總算見識到西洋大炮的威力,果然驚天動地威力無窮啊……」

    「這只是十門,數十上百門火炮齊發的場面那才叫驚天動地呢。」光復灑笑道,以為籐堂神經兮兮的就是為說這事,只是接下來見其嘮叨個沒完,一會說火槍一會說廝殺的沒個主題,便有些不耐煩起來。

    「打住,打住!」光復做了個暫停地手勢,打量了籐堂兩眼,便似笑非笑地道,「我說籐堂君,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見光復有些不耐了,籐堂平助便做了個手勢,訕笑道:「二十一,華源君,二十一。」

    「二十一?」光復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我今年滿打滿算也就十九,不是二十一歲。」

    「啊,華源君,你誤會了!」籐堂連忙解釋,那著急的樣子就跟媳婦被搶似的,「我的意思是二十一個,我共砍翻了二十一個人。這份武勇,我們之前可是說好的,砍一個人兩個金幣。」

    籐堂說著搓了搓手,眼珠子骨碌轉著道:「嘿嘿……所以……」

    「所以我就要付給你四十二金,外加之前許諾的十個金,總共五十二個金小判吧。」光復總算明白了這傢伙的意圖了,翻了個白眼狠狠鄙視了一番,不急不慢地說道。

    要說到籐堂平助變身『如花』的原因,毫無疑問是為了錢。也就是在出發前的早晨,這傢伙來到碼頭找到光復,問是軍火的事有什麼能幫忙的。天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想幫忙,不過終於如願登上『黑珍珠』號是真的,在那裡他見到了松蕙等人,一番驚訝自不必說。當時計劃就要實施,但花組中的劍道高手不是太多,於是見了籐堂,光復和松蕙兩人不約而同地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法是什麼呢,瞧瞧現在的籐堂這『小美人』就知道了。而本以為要威逼利誘一番,畢竟穿女裝是武士所不齒的,卻沒想到將條件給到『十金酬勞外加每砍一人兩金』之後,籐堂就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儘管酬勞在此時的日本來說不算少,但籐堂身為武士的矜持也委實太廉價了。

    實際上在幕末,對為了謀生的武士而言,光復開出的已是天價了。特別是『每砍一人兩金』,差不多但凡武士聽了,都會嗷嗷叫著向前衝。因此,不久之後被譽為『一馬當先』的籐堂平助,也被知情者送了另一個叫『兩金武士』的綽號。

    「嘿嘿,華源君,你算得可真快啊。」籐堂平助諂笑著點頭哈腰,眼中都快綻放出金子的光芒了。

    光復看得既是生氣,又是覺得好笑,籐堂這傢伙還真會誇人,臉皮之厚連自己都不覺專業了。他突然嘴角劃過一個弧度,緩緩地道:「籐堂君過獎了,好吧,你是現在就要呢,還是等後面再算……」

    籐堂先是一愣,下一刻生怕光復反悔似的搶著道:「現在要,當然是現在就要!」

    言畢,籐堂平助倒也不好意思地撈撈頭,在那老臉發紅地望著光復咧著嘴。

    「你確定?」光復問道。

    「我確定!」籐堂肯定道。

    「那啥不後悔?」光復又問。

    「……不後悔!」籐堂遲疑了片刻,還是搖頭道。

    「那好吧。」深吸了口起,眼中閃過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的光芒,光復一本聲色地道:「為了對籐堂君的熱情幫助的感謝,我以個人的名義在加八金,一共六十金奉上如何?」

    「喔,華源君,真是太感謝你了。」籐堂平助激動得滿臉通紅,邊手舞足蹈邊語無倫次地道,「華源沒想到你也有慷慨的一面啊,多出來八金真是太棒了,我替孩子們感謝你。」

    孩子都冒出來了,瞧這傢伙貌似還沒自己大,不會是喜當爹吧,光復摸著下巴無良地想道。不過既然說給那就事不宜遲,於是光復轉過頭,對著一直緊跟身邊的小司道:「小司,去拿六十金給籐堂君,我在這等你。」

    仍是身女裝打扮的小司,乖巧地點點頭便快速離去,一橋慶喜送的五百金由他來保管,一直都還沒動用。不過嘛,小司轉身的當兒,卻是對籐堂翻了個白眼,他可是記得這傢伙戰鬥時數的是二十人,分明那多出來的一個是冒領的。

    很快折返來的小司將錢給了籐堂,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揭發,無憑無據的就是說出來大哥也不好辦,就當大哥又多賞了兩金吧。望著籐堂興高采烈的樣子,小司突然有些失落,因為戰鬥完到現在,大哥居然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下,難道是自己沒完成好任務麼。

    然而,小司的疑慮很快就消失了,趁著籐堂得意得忘乎所以的時候,光復摸了摸小司的頭。

    「辛苦了,小司。」光復柔聲道,順滑髮絲的手感讓他一愣,這才意識到眼前清純的妹子可是偽娘。只不過這次卻沒有很快收回手,小司為了他已經很努力了,有這份關懷自己又怎能在偽不偽娘上繼續糾結,要感激的應該是自己才是。

    「大哥……」被摸了頭的小司羞紅了臉,雙眼勾勾地望著光復,好像一隻貓咪似的頓顯親暱。

    「嗯!」光復很有男子氣概地點點頭,深沉的聲音充滿肯定地褒獎道,「小司,此次行動你做得很好,就算穿上了女裝,你也在向真漢子的道路前行,所以加油吧!」

    聞言小司倒吸了口氣,臉色更為羞紅的同時,卻是目光灼灼地問道:「大哥,我……我就算穿上女裝也能成為真漢子?」

    「呃……」光復一怔,覺得話有些不對勁,但既然已經說了又不好改口,只得接著道,「修行之道在於內心,而不在於外表。就像佛家所言,只要心裡有佛,那麼便可以成佛,而那些整天唸經吃齋,卻心中無佛的則不能成佛一樣。」

    「所以啊,小司,修行是由內而外的,劍由心生,你練劍的應該能體會。」光復擺出副大師的嘴臉,把從電視裡看得搬了出來,其實他自己也不懂,怎麼深奧怎麼來唄。

    不過,這一套對小司可謂是醍醐灌頂,震撼得不能再震撼了。在光復說完後,小司望向光復的眼中,已是閃著崇拜的小星星,就差抱住他參拜了。

    木訥地點點頭,小司望著光復走向海船的背影,喃喃道:「劍由心生,果然大哥懂的東西,我一輩子可能都學不完……」

    修行是由內而外的,想到此,小司又呆住了。與他同時呆住的還有登上船查看了那一箱箱銀兩後的光復,以及跟著上來的籐堂平助,這一刻他笑不出來了,也開始後悔了……

    那一年,籐堂平助最後悔的事,莫過於眼睜睜望著那一箱箱銀閃閃的白銀從自己眼前運走,而本來他是有機會拿走比六十金更多的獎賞的。

    對此,光復只得對臉都綠了的籐堂深表遺憾和同情,「我問你是不是要後面再算的,可你選擇了當場結清。由於已經多加了八金作為獎賞,所以,很遺憾籐堂君,我就是想再獎賞也沒理由了。」

    那一年,籐堂也終於認識到,看似慷慨仗義的光復,實際上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只是,從那天以後,他偏偏成了這魔鬼最忠實的手下,將整個青春都給之壓搾了走。

    檢查過後才發現,銀兩其實只集中在兩艘大船上,一艘是鷹組叛徒開出去的那艘,上面裝了四百萬兩;一艘則是停在海灣中,裝了剩下二百萬兩的海盜的旗艦。其餘船上也有金銀等財物若干,都是海賊平時掠奪所得,加起來大概能抵十萬兩白銀,這些錢光復按此次作戰的軍功獎賞了下去。

    由於隱宗裡對作戰賞罰以及戰利品分配都有了明確的規定,光復暫時也就不做改動。這麼著一場戰鬥下來,光復還賺了七八萬兩銀子,大小船隻十艘,武器彈藥若干。其餘不值錢的誰愛要誰要,不過看著海灘上堆得亂七八糟的破爛,估計家族的這些兵士也對海賊們的珍藏不感興趣。

    動員起所有人,很快就將海灘上的屍體清理乾淨,那些白銀也都轉移到了『黑珍珠』號裡,而船裡的軍火則一大部分轉移了出去。大概還有一天,從四國趕來的家族人手將接管繳獲的船隻,這些槍炮屆時將被運回家族大本營裝備起來,而光復則是打算返回橫濱……

    望著眼前有生以來從未見的巨量白銀,在剛開始的興奮頭過後,光復的心則是沉重起來。這筆錢是隱宗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上面寄托了太多的東西。如何運用這筆錢,讓每一兩銀子都發揮出最大作用,是當下需要認真斟酌的事。

    起始資金已經到手,終於要大展宏圖了嗎。貨艙內,光復望著外面的天空,深邃的眼神彷彿透過了天幕,直達那未知而神秘的虛空。他覺得自己就像那扶搖而上的山嵐,努力著奮力著,總有天會吹散籠罩在頭頂的陰霾,開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只有保持了適當的野心,人才能取得成功,某種程度上,人類的歷史便是部野心史。明白這點的光復,也終於決定回橫濱後將進行的一個大計劃,用這六百萬兩白銀,套取全日本的財富!

    這麼想著,光復緊握著拳頭在空中一揮,在還沒收回的時候,卻是有手下來報,在海灣外的林中抓住一個行跡可疑的傢伙。

    「有弄清是什麼人沒?」光復皺眉問道。

    「回少主,徐統領他們用盡方法,但那人硬氣的很,死也不肯開口。」來報的手下回答道,說著遞上來一樣東西,「不過卻從對方身上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個腰牌似的木片,或許別人認不出是什麼,但作為幾次都差點死在這些人手上的光復來說,就再清楚不過了。

    「呵呵,暗柳生,居然跟到這來了。」光復忍不住殺意地冷笑一聲,硬生生將那腰牌握碎,木屑子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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