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潛水遇險 文 / 水煮老魚

    初春北國還在一片冰雪之中，但是華夏國的南方，已經是春意盎然。特區鵬城市大鵬半島，一個好天氣的週六，西衝海灘上的游泳者也多了起來。

    入夜，海灘上燃起片片篝火，那是吃貨們又開始燒烤了。遠處的吹來一絲微風，海面上波瀾不驚。

    漆黑的夜色籠罩下，海面下卻有幾道光柱在掃射。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吃貨們浮潛打漁了。

    所謂浮潛，就是不帶氧氣瓶潛水。其實倒也不是浮在海面上，有人還是可以一口氣潛下去十幾二十米的。

    高星今天很鬱悶，在海中忙了半個小時，浮上海面換氣十幾次，到現在還一無所獲。蹬著腳蹼，感受海水的反推力，高星端著魚槍，緩緩下潛。

    海平下很安靜，也很神秘，有體型碩大的水母，也有細微若塵的浮游生物，高星很享受這種感覺。

    手中的高光手電可以在海水中照亮十來米，只是今天水溫大概只有二十度，很多海魚都更深處。

    高星的潛水深度記錄是十米，哪裡相當於兩個大氣壓的壓力了。高星這一幫潛水的，大概有四五個人。領頭的叫趙啟，個子大約一米八，細瘦身材。正是游泳潛水的好身板，一身皮膚被太陽光照成了古銅色，人稱「浪裡黑條」。趙啟的最大潛深是十五米。

    咦，高星發現前面手電掃到什麼東西。有條三十公分長的比目魚靜靜的躺在海底沙子上。舉起手中魚槍，扣動扳機，合金魚槍在橡皮繩的拉動下迅速向前射去。

    中了，魚槍穿過比目魚的身體，深深的紮在海沙中，比目魚感到劇痛，猛的掙扎了幾下，到底還是掙不脫。幾絲鮮血順著比目魚的傷口流了出來，瞬間被海水稀釋不見。

    嘿嘿，都說比目魚味道鮮美，今晚是紅燒還是清蒸呢。高星搜索腦子裡各種食譜。

    高星將比目魚從魚槍下取出，用細尼龍繩拴好，繫在潛水配重腰帶上。

    因為海水的浮力較大，而潛水服還能進一步增加潛水者自身的浮力。如果不帶氧氣瓶，就要在腰部系一根配重腰帶。一般是腰帶上綁著幾個鉛塊，這樣可以比較輕鬆的下潛。如果人潛的太深，壓力較大不能上浮的時候。可以扣一下腰帶上的機關，將鉛塊拋下，人就能上浮了。

    掛在高星腰帶上的比目魚又在掙扎，高星也不管它，浮上海面換了一口氣，繼續潛下海面找魚。

    高星此時在海平面五米以下，相當於1.4個大氣壓，又穿上潛水服，感覺行動變的緩慢。好幾次看到大螃蟹，高星都沒有用魚槍射。螃蟹還是活捉的好，用魚槍射容易死，等上岸蒸煮，也沒什麼鮮味了。

    趙啟開了一個五金加工廠，正好幫高星的公司做一些產品加工。一來二去，高星就被趙啟帶上打漁這條不歸路了。

    也不知道老趙他們打倒多少魚了，今天我的收成恐怕不行。高星看了看腰帶上掛著的唯一一條比目魚，心中歎了一口氣。

    慢著，那是什麼。高星瞥見幾米外的海床中一個不明魚類游過，看那流線型體型，很像夜空中飛翔的蝙蝠。某非是傳說中的魔鬼魚。

    魔鬼魚也就是蝠鲼，在海中海主要以浮游生物和小魚小蝦為食，經常在珊瑚礁附近和近海海床巡遊覓食，性情也算是人畜無害。

    高星沒有用手電直接照它，只是用手電的餘光在觀察，大約六十公分的長度，看體型是一條幼魚。高星心說我們這幫人從來都沒有打到魔鬼魚，今天我的戰績要有所突破了。

    端起魚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

    魚槍大力射出，將魔鬼魚死死的釘在沙石中。魔鬼魚吃痛掙扎，不過是徒勞。

    哈哈，成了，我將成為我們這幫人中第一個打到魔鬼魚的牛人啊。高星心中大喜，絲毫沒有注意到合金魚槍上茲茲的氣泡。

    高星一手抓在魚槍上，正要拔出，忽然一道電光從魔鬼魚身上激射入魚槍，順著魚槍又傳入到高星手中。

    高星手中傳來一陣麻痺，忽然手中巨痛，強大的電流擊穿了潛水服。

    「我靠！這是電鰩！」這是高星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高星覺得自己變成一條魚。身處深海，水壓得自己喘不過起來，身上還有傷口在汨汨的流血。

    附近有不少獵食者妄圖來襲擊自己，都被自己身上發出的電流擊暈，更有一些無辜的小魚，直接被電死了。

    高星覺得自己非常餓，將附近電死電暈的魚統統吃了下去，才覺得稍微有點力氣，緩緩的游到一處石縫中間，躲了起來。

    大鵬鎮人民醫院，一個黑瘦高個男子緊張的在病房外踱著步子。見一名護士從病房中走出，連忙上前問道：「護士小姐，我朋友怎麼樣了？」

    「哦，你說的是剛才送過來的溺水者？，多虧了你們及時搶救和控水，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等會就轉到普通病房，過幾個小時應該就會醒了。」

    望著護士遠去的背影，黑瘦男子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高星終於睜開異常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病床上。旁邊一名黑瘦男子正在打著盹。

    「老趙，老趙？」高星喊道。

    「嗯，你醒了？」原來黑瘦男子就是浪裡黑條趙啟。趙啟一臉疲憊，見高星醒來，臉上浮現出一種格外的歡喜。

    「我睡了多久？」高星環視房間，大約十五平米的病房裡有三張病床，但是只有自己躺著的這床有人。

    「昨晚你可真把我們嚇死了，我剛浮出水面換氣，看見你在我二十米遠外臉朝下飄著。我跟李進幾個人趕忙把你撈上岸，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控水，又開車把你送到這裡來。現在都12點了，你睡了七八個小時。」老趙說道人工呼吸時，一臉的猥瑣。

    「我去，誰給我人工呼吸的？」高星愕然。

    「還有誰，不就是我們幾個嘍，你想一想，誰最後可能？」老趙一臉壞笑。

    「老天，殺了我吧，你們這幫猥瑣男！」高星幾乎絕望了。

    「不用這麼悲觀吧，其實是個美女！」

    「什麼，是美女，你一定是騙我的！」高星顯然不信。

    「我騙你幹嘛，你說我們幾個大老粗，把你彎成蝦米一樣控水倒是會的。但是誰會跟你人工呼吸啊。旁邊海灘有野營的，其中一個紮著馬尾的美女，說她學過，就讓她給你人工呼吸了。嘖嘖，艷遇啊，妥妥滴。」老趙的眼神中透露出來一種羨慕。

    「真的是美女？」高星還有點疑惑。

    「真的是美女，大約一米七的個頭，皮膚很白，眼睛大，給人一種初戀的感覺。對了，我問了，她叫司馬星雨，也愛好潛水，說不定哪天你還可以再碰見她。」老趙描述的活靈活現。

    恩，高星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發現有股清香，某非是那名初戀姑娘的唇膏。」你到底是怎麼了？是潛的太猛還是出來的太快。」

    由於潛水是一項危險的戶外運動，一般都要兩個人一組。昨晚是高星大意了。也不瞞著，就將把電鰩認作魔鬼魚的事說了出來。

    「你小子命真大，真的。不過既然沒事，還是早點從這裡走吧，這裡的味道真刺鼻。」

    高星休息了一會跟老趙一起辦理的出院手續。老趙開著車帶高星往大鵬鎮中心的好味海鮮館奔去。

    好味海鮮館的老闆叫魏剛，聽說早年也是一名潛水愛好者。有幾次高星這幫人打的魚太多了，請海鮮館的師傅幫著打理，狠狠的吃了一頓後還剩很多，就索性都賣給了魏剛。

    魏剛給的價格還算合適，一來二去，大家都熟了。高星等人每到週末都來西衝打漁，然後將收穫的魚蝦螃蟹什麼拿到好味海鮮館來請師傅烹飪，剩下的都賣給魏剛，當做公共活動經費。

    高星和趙啟將車停好，走進海鮮館。

    「魏老闆今天不在麼？」趙啟和高星隨意的坐在一張桌子前。

    「哦，今天是星期天，我們老闆去市內了。臨走時交代，昨晚的魚一共是兩千塊。」一名矮胖的服務員走過來，將手中的錢放在桌子上，「你點點。」

    「不用了，你給我們倆來份膏蟹粥，再來一份開邊大蝦，一盤蒜蓉生菜，一份白切雞。」老趙將桌上的前往高星身旁推了一推。「今天這頓算我的，這錢你拿回去買斷營養品補一下，別以後不敢下水就好。」

    「我要這錢幹嘛，還是當做活動經費吧。」高星到底是沒拿。老趙也不扭捏，拿起來揣進兜裡。

    高星跟老趙吃完中飯，沒有耽擱，老趙開著車將高星送到宿舍樓下，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開車離開。

    高星快步走上位於四樓的房間，迅速打開門，走進臥室，躺在床上，閉上眼。不是高星困了，而是高星的大腦收到了一個信號，一個遠在幾十公里外，海平面二十米以下的一個信號。

    「竟然會這樣，竟然會這樣。」高星閉著眼，一臉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