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八章挑戰書 文 / 巴渝一粟
「來人止步，請表明身份來意，我們剛打退搶船的強盜，非常時期，如有怠慢請見諒。」商船連接碼頭的舷梯口，湯耀祖親自持槍守在哪裡。
「我是夏威夷王國皇家衛隊的隊長薩伊，請你們的船長出來一下，我要向他瞭解這場戰鬥是怎麼一回！」
薩伊踩著血水戰戰兢兢的走到船邊，聽到船上守衛的問話，趕緊表明身份與來意。恐怕自己都未察覺到話音竟有些發顫。
「等著。」湯耀祖輕蔑的瞥了一眼這個什麼隊長，這種未經歷過戰場的草包可得不到他的尊重，就算長了一張娘們喜歡的帥臉也沒逑用。
「我是艾德烈·羅富齊。大英吉利帝國的商人，也是這艘船的擁有人。你就是夏威夷王國的皇家衛隊長？你們是怎麼管理港口治安的？讓數量這麼多的強盜混進碼頭，還想搶船！要不是我的水手護衛還有點能力，就會被他們得手啦！強盜武裝攻船的時候你們這些衛士在哪？我可是按規定繳納了入港的稅費的，卻得不到你們的保護。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會將此事報告我大英吉利帝國駐夏威夷王國的公使閣下，請他向你們提出嚴正抗議。」
艾德烈來到船舷，居高臨下向薩伊就是一通訓斥咆哮。其態度表現得極為囂張傲慢，極具這個時代白種人對待有色人種的特性。
「您好，艾德烈先生，我首先得向你解釋一下，衛隊趕過來沒有一點耽擱，你也知道，集合好隊伍趕過來是需要時間的。我們聽到槍聲後，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了。」
心高氣傲的薩伊被責難，臉色難看至極，可面對著洋人他又不敢發火，還只能忍氣吞聲的解釋緣由。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的解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艾德烈趾高氣昂的問道。
薩伊擠出一絲笑，說道：「艾德烈先生，我想知道，你的水手與護衛為什麼要殺死這些倭國人？」
艾德烈激動的怒吼道：「為什麼殺死他們？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這些倭國人是邪惡的強盜！是武裝暴徒！他們強行攻擊我的商船，想衝上船來搶劫殺人！我的英勇護衛與水手們，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奮起反擊，才殲滅了凶殘的敵人，你認為有什麼問題嗎？我不想再和你談論，你先去旁邊的商船上調查清楚事情的經過，再通過我國的公使來找我吧！」
「艾德烈先生，請別激動，我的話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例行調查，畢竟，死了這麼多人，我必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給大家一個公正的交代。」面對艾德烈咄咄逼人的言辭，薩伊有些難以應對，只能安撫解釋。
「哼！」
回答薩伊的是艾德烈鼻腔裡呼出的重重聲音。
「現在艾德烈先生的情緒太激動，不願再接受我的詢問，那我先去向旁邊的商船調查取證，如果有什麼問題，我還是會再來打擾您的，請您見諒。另外，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您的船暫時不能離開檀香山港口，也希望您給予配合。」
薩伊見艾德烈盛氣凌人愛理不理的樣子，他也不想再在這裡受氣，遂丟下兩句套話，鐵青著一張臉離開了船邊。
艾德烈不以為意，反正倭國人攻船，旁邊的商船都有人見到。而且，這些小鬼子挨船搜索，打傷了不少水手船員，早犯了眾怒。應該不會有人為他們說話。
至於殺了這麼多人，艾德烈與劉振華都沒當回事。只需坐實這些倭國人未經允許要武裝暴力登船，被打死只是活該。
畢竟，大航海時代的商船就等於海面移動的私宅，強盜要闖入你的家裡殺人放火搶劫財物，船主反抗將強盜殺死，是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
艾德烈看著薩伊帶著人走向旁邊的商船，碼頭上已經有人在搬動小鬼子的屍體丟到平板的馬車上拉走。翹翹眉頭，笑著往艙室走去。
船艙中，劉振華坐在桌前。見到艾德烈過來，微笑著說道：「洋人還真是威風！那個衛隊長被你氣得可不輕呢。」
「哈哈，劉，對付他們這種土著，只能用強蠻的態度。要不，他們可不會把你當回事，只會將責任全推到我們的身上。倭國人在檀香山的勢力比我們強很多。」艾德烈大笑著回答。
劉振華點點頭表示讚許，對跟著進來的湯耀祖說道：「出了這檔子事，已沒法立刻開船，現在是傍晚，晚上船上肯定不會清靜。耀祖，一會你去安排，增加晚上站崗巡邏的隊伍，必須保證多人一組一起行動，不許放單！還要告訴大家要提高警惕，絕不能讓小鬼子的人摸上船來。我和猛子今晚也會值夜。」
「是，少爺，我這就吩咐下去。」湯耀祖領命轉身去作好安排。
……
……
深夜，一輪明月高掛，將銀白的光輝灑向夜晚清幽的海港。海面上粼粼的波浪泛著銀光，熱鬧了一天的碼頭也終於沉靜了下來。
碼頭上的小鬼子屍體已經搬走一空，那濃濃的血腥味道也被碼頭工人汲取來海水沖洗過，又經海風吹散，淡了許多。
下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挨著停靠在劉振華他們這艘商船旁邊的船主，擔心他們還會被襲而殃及他們的貨船。都紛紛改換泊位，或者拔錨離開了檀香山。這邊的碼頭，只留下他們一艘商船孤零零的停靠著。
船上燈火通明，睚眥隊員肩挎鋼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嚴密的警衛著，船上甲板，還不時有巡邏的隊伍走過。
劉振華也不時帶著劉猛出來遛遛，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倒是不在乎小鬼子來偷襲，而是擔心睚眥隊員會因此出現傷亡。在他的內心中，對生命的尊重遠高於一切。
岸邊碼頭露天的貨物堆碼場地，十餘個身穿緊身黑衣，臉上還蒙著黑巾的人潛伏在那裡，盯著碼頭邊孤零零的商船已經很久了。
天上的月光也彷彿是故意，一直明晃晃的照耀著船邊的碼頭空地，不給他們一點靠近的機會。看著船上森嚴的守衛，也讓他們是無計可施。
「靜宜，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想摸到船邊根本不可能，就算上了船，那些守衛我們也無法躲得過去。」一堆貨物的頂部，趴伏著的一個黑衣人壓低了聲音，向身邊的人發問。
「服部大叔，我也沒有辦法。山田會長的這個決定本來就是錯誤的。他是被兒子被打，屬下被殺的怒火燒昏了腦子。才會不顧一切命令我們出手取那個劉振華的小命。眼前的情況你也看見啦，除非目標離開商船，否則我沒有辦法！」
隔著兩米的貨堆角上，一個嬌小身影用不滿的口氣回話，對山田裕夫衝動下達的偷襲命令是十分牴觸。聽那聲音十分輕柔，分明是個女子。
「柳生靜宜，注意你的身份，無論有什麼樣的困難，山田會長的命令必須不折不扣的完成。」
先說話兩個人的後面一米開外處，一個惡狠狠的聲音插話進來，向那個女子提出警告。
「巖廣桑，不折不扣的完成，那你告訴我怎麼登上船？上船後怎麼躲過那些守衛？」這個叫柳生靜宜的女子，回頭看了那個插話的黑影一眼，言辭犀利的問道。
「哼，正太郎少會長三人不是說了嗎，那個支那人的武功很高。這種人應該是十分自大！我們就利用他的自大，不搞暗襲，而是約他出來一戰！只要他主動下船，服部弘一老師就直接挑戰，能將他殺死最好，如果弘一老師無法做到，我們就找機會一起上！必然能將劉振華幹掉。」
這個巖廣將他的想法說出來，竟是要現身直接挑戰劉振華。他的這個主意雖說不怎麼高明，但卻是眼下這幫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服部弘一想了想，果斷的拿定了主意。「你們就埋伏在這裡，我去把挑戰書寫好後就用弓弩射到船上去，巖廣君此計行與不行，就要看那劉振華有沒有膽量應戰。」
「服部大叔，那樣太危險，你……」柳生靜宜還想出口阻止，服部弘一卻已經開始行動。只見他手腳齊動身體快速後移，沒幾下就離開了這堆貨物的頂上。
「崩！」遒勁有力的弓弩弦輕微響動，一支幫著挑戰信的長長弩矢射向商船的煙囪位置。
「啪！」鋒利的弩矢尖頭插入鐵質的煙囪壁，發出不小的聲音。立時，聽見響動的睚眥隊員打著電筒過來查看。就看見，一支弩矢插在煙囪上，位置不高不矮，只需伸手就能夠到。
「有情況，快去告訴湯副隊。」最先趕到的隊員高聲的報告。
眼看已經快到凌晨三點，卻一直沒有發生異常情況。劉振華也早等得不耐煩。在二層的甲板上擺著一張躺椅，躺在上面閉目養神。
弩矢擊在煙囪上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聽得格外清楚。他也睜開了眼睛坐起，四下裡查看著動靜。
「少爺，你快看，這是一封挑戰書，還是指名點姓要找你的。」湯耀祖一手拿著支長長的弩矢，一手抓著張紙條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