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章質問 文 / 不若聽鶴
寶姐姐？
莫寶笑容僵硬，頓時雷的外焦裡嫩，眼前赫然便是害得她最近壞事連連還被二貨纏上不辭而別離開莫家數日的小少年洛琛。她扯了扯嘴角，衝他一點頭，與他擦肩而過，長及肩膀的中長髮隨風揚起，吹到莫寶臉頰上，帶著淡淡的香味。
莫寶不喜他，從第一眼見到他時便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一個男孩子還養著長髮，不喜歡他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讓人產生壓力，不喜歡他看著自己時那晦暗莫名的眼神……其實莫寶知道，對洛琛的牴觸最多的是來自於他間接促使了自己第一次殺人。
而人類，往往都會對自己的第一次記憶猶新……
咳咳，好吧，猥瑣了。
莫媽此時還躺在床上，堵著氣背對著拿著藥哄她的莫爸，生完莫小寶這幾天裡，莫媽就被勒令禁止四處走動，以防受寒。
孩子心性的莫媽自然受不住一天到晚動也不能動的躺在床上，還要喝那個苦苦的藥汁，不喝就不讓睡覺、不讓吃零食，憋了好幾天的她一看到這個瘦巴巴看著很猥瑣的男人就來氣，可寶貝女兒光顧著抱小寶，都不來看她，於是，所有的氣都往莫爸身上撒。
其實這第二胎生的很輕鬆，莫寶自然是知道為什麼的，不僅僅是因為是第二胎，更多的卻是她時不時在媽媽藥裡摻的桃源溪水。所以生完孩子的媽媽不僅沒有了嫁到莫家時暗黑的膚色，乾瘦的身材，反而像是接受了春雨的滋潤，膚色白皙紅潤，身材豐腴美好，看著就覺得可口。
農村裡哪家的媳婦長得這般好看的，生的孩子還一個比一個水靈，爺爺奶奶出門時都覺得臉上有光，對待母女倆的態度也一天天漸好。
莫寶可不管那兩個老爺子老太怎麼想，從始至終，她最在乎的只有媽媽一個人而已。端起莫爸手中的中藥，在他無奈的眼神中替代了他的位置，坐到床頭。
哄老媽這個任務莫寶做的駕輕就熟，畢竟前世哄了她近三十年，兩人的角色顛倒，讓外人看來疑惑不已。在莫媽皺著小臉可憐兮兮的控訴聲中，莫寶頻頻點頭，保證要給她口中的猥瑣男人一個好看。
莫爸很無奈，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女兒，猛然發現二人都是一副水靈靈的模樣，煞是好看。這些年來，對當年的事情莫爸雖然覺得愧疚，但對於什麼都不懂的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妻子卻是有些不耐煩的，畢竟在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家後等待自己的不是溫暖的毛巾、熱騰騰的飯菜，而是懵懂無知的如同孩子般的妻子，也是會感到失望的吧。
看著日漸老去的妻子操著一口不純熟的家鄉話，聽著鄰里間、親戚間明裡暗裡的嘲諷，莫爸不止一次的掙扎過，茫然著未來的生活是否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外面的燈紅酒綠不是不誘惑的，一次次的拒絕不代表不動搖，不掙扎，男人這種生物，有時候思考事情不會直接通過腦子，而是某一處，這在男人眼中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在女人眼中、孩子眼中卻是**裸的背叛。
一旦按上背叛的名義，他將永遠內心難安。
現在的妻子越發美麗動人，莫爸發現自己曾經一次次內心深處對她的失望都成了笑話，現在，配不上的不是妻子，而是他自己。他配不上乾淨美麗的妻子，作為一個父親，也不夠格。如果今後的人生，他一直還抱持過去的態度，那他的未來將是一場，別人眼中的跳樑小丑，在他們的喜劇中充當博人一聲嗤笑的角色。
喂完湯藥，哄著媽媽睡下後，莫寶慢步坐到桌子旁，抬頭對上一臉複雜的看著媽媽的莫爸，微微一笑：「爸爸，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自己配不上美好的媽媽了？」
莫爸一愣，臉色頓時有些難堪，這顯然便是事實，戳中了他的痛腳。即使再難聽，但一想到這些年自己所幹的事兒，雙唇微動，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其實我今天跟你說著話，並不是想要讓你難堪，只不過是想要告訴你這個事實罷了。說得難聽點，現在的你的確配不上我媽，外貌上，你也聽我媽怎麼評價的，這是天生的，爺爺奶奶給你的，你終其一生也無法改變；能力上，你的確有，但你的能力不包括照顧妻子孩子，你用你的能力賺下的錢的最終受益者也不是我們娘倆，是你自己，也許，可能還有外面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
見莫爸臉色鐵青的想要反駁，莫寶反手一揮，示意先把話講完，「這點你不用急著否認，即使現在沒有，未來也不好說。畢竟，男人想要做點什麼，是不需要向自己的女人和女兒請示過的。但今天我想講的重點不在於這裡，即使你現在收拾包袱要跟我媽離婚走人我也不會在意，你可以將房子拿走，將錢財都拿走，我和我媽並不會在意。
說出來也許你不會相信，我已經有了照顧媽媽並在往後的日子裡讓她富裕一生。畢竟媽媽現在的狀況你也是看到的，她不見得會捨不得你。
當然，我更加不會。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不打算離開，那你想過今後的生活麼？你現在的責任不僅僅是我們娘仨，還有外面你主動招攬想要報答人家救命之恩的那位。你拿什麼來照顧我們，甚至照顧救命恩人的兒子？繼續一年到頭不著家，終於能夠回家了帶來的不是溫馨，不是救濟，而是永無休止的討債。臨到頭來，還要自己的女人給你擋棍子。一條條數來，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爸爸，不是我們不在乎你，而是你的所作所為已經逼迫著我們漸漸遠離你，忽視你。
你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家裡有老婆孩子有熱炕頭，過年過節想聽到的不是爭吵抱怨而是你儂我儂互訴衷腸，但你想過，你給過機會，讓媽媽能夠不抱怨、不爭吵，讓我們走在鄉間的路上不至於收到明裡暗裡的嘲笑，這些你能夠做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