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1 領域主權 文 / 凌舞水袖
波塞東感覺敖潛相當沒有誠意。
神話人物嘛，大家都知道的，裡面的人一做個什麼事情或是有約定，那時間限制放得都是相當之寬，比如說神話故事裡的動不動就是某英雄經歷多少年冒險，或是某神氏在某地等待多少年命運……當初宙斯和赫拉連渡個新婚蜜夜都是三百年，更別說波塞東這次還是要做聚齊三大主神拯救親親老婆這麼大的事件。
所以雖然這之前間隔的時間確實長了那麼一點兒，但波塞東在冥界等得還真是一點都不焦躁……反正也是沒指望三五天就能解決的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世事滄桑竟然變化那麼快，才過了這麼幾個月，突然就讓他聽說宙斯已經嗝屁，這下好了，當這消息終於輾轉從雅典娜的使者口中傳達到冥界時，波塞東和哈迪斯幾乎是一起傻眼。
宙斯都玩完了，接下來還玩個屁啊！
當初奧林匹斯山上政變的時候，雖然名義上是這三個兒子做主力打手，但誰都知道，出力最多的還是宙斯。這人作為小兒子被自己母親偷偷撈出來之後，接著立馬就使力把他自己的兄姐們也全弄了出來，再再接著就是帶頭反叛……從頭到尾的全過程中，宙斯兼職叛變小隊中坦克和主力輸出的雙重身份，幾乎是拉到了克洛諾斯的近乎全部仇恨值。
由此可見，想要和克洛諾斯「談談」，他也就成了這談判成員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人物……哪怕是十個波塞東或是哈迪斯，在克洛諾斯面前也未必會有一個宙斯來得顯眼。
波塞東越想越糟心，在敖潛這裡沒能得到滿意答案，口氣理所當然愈發不好：「安菲是因為護送亞特蘭蒂斯到你們的神庭，所以才會不小心觸碰到水仙花被送往冥界，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會被一直想尋找我的塔耳塔羅斯扣押下來……作為事件的責任者，你們難道不該對我有個解釋嗎？！」
「……」怎麼解釋？！水仙花種是哈迪斯給的。人是塔耳塔羅斯扣的。安菲特裡忒誤中的流彈全部來自奧林匹斯神系，風小小這邊頂多是因緣際會恰巧提供了一個案發現場……再說這事件發生當時自己也不在場啊……
敖潛頭疼的摘下眼鏡擱到桌上，深深歎一口氣：「波塞東先生，這些事情我覺得你還是當面找小小商量比較好。再說當初伏羲不是已經給你們定下思路了麼，宙斯意外身亡也不是我們幹的吧。」
波塞東抿抿唇：「陶藝吧沒人。」
「小小渡假去了，要不我給你個電話？！」敖潛試探問。
「來不及了！」波塞東焦躁起身：「我來之前。塔耳塔羅斯也聽到了雅典娜的傳訊使者帶來的消息，他要求我帶領東方……也就是你們中的隨便誰回去，當面給他一個答覆。」
這個隨便誰在一般情況下當然是指身份和伏羲比較接近的風小小，但在這時候的最簡單也最快捷選項則毫無疑問只有敖潛。
「我確實沒空。」敖潛深吐一口氣，微微一笑：「還是說。您想挑軟柿子捏？！」
土狗從裡屋踱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御用保姆被外籍人士糾纏這一幕。
喉嚨裡滾出低沉的嗚嚕聲，土狗很不滿意擋到敖潛身前。目光兇猛牢牢盯住波塞東。
波塞東身側的空氣扭曲現出一團水霧，眼角在土狗身上一掃而過，緩緩從水霧中抽出三叉戟：「看來交涉失敗了？！」
隨著三叉戟尖的微微一抬，寵物店門被憑空刮起的一陣風拍闔上。與此同時，周圍的水分子似乎也在同一時刻躁動了起來，地下的下水道，土壤、空氣、甚至是敖潛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裡……凡是一切有水所存在的地方，原本平靜穩定的存在彷彿都突然變得蠢蠢欲動起來。像是要衝破包裹著的平靜表面，掀起滔天巨浪。
門外街道上有慌亂的聲音傳進來，也不知道是普通人還是那些游手好閒的新入籍鬼魂：
「哇！你們有沒有感覺地面有點抖？！」
「好像有地震！」
「真的假的？專家不是分析說這個城市的地殼很穩定？！」
「靠！你也說了那是磚家……」
地震？！當然會地震。
雖然波塞東的明確記錄中沒有行雲布雨這一項能力。但是至少可以操縱風和地震巨浪卻是可以肯定的，這一點其實真沒什麼好奇怪，整個世界中最多的就是水元素。這不僅是指海洋和地面的分佈比例，也是指的各個生物非生物中包含的水元素比例。
土壤中本身就含有的水分先不說了，哪怕是波塞東隨便改變一下地下水的分佈和流速，就已經足以引發出一場地殼的劇變。
「啪」的一聲，桌上水杯最先承受不住震盪暴躁的液體而破裂開來，炸開的玻璃渣呈爆破狀四下飛射，其中一枚正巧就劃過了敖潛的臉頰，一絲紅線蜿蜒著從敖潛白皙得近乎有些病弱的皮膚上滑下。
敖潛愣了愣，波塞東輕笑一聲：「乖乖跟我走吧，親愛的。」
土狗暴怒的吠吼了一聲，剛想要衝上去就被敖潛彎身截下了。
敖潛一隻手安撫下哮天犬，另外只手擦過臉上濕黏的血線，直起身看了看手背上的礙眼紅色血跡，笑笑沒說話，臉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表情彷彿沒有一絲變化，但店外的天空中，黑沉沉的烏雲卻以這裡為中心肉眼可見的緩緩匯聚了起來。
似乎有什麼鬆動的禁制在臨界點被一瞬間衝開了，敖潛身上的氣息逐漸變得厚重濃郁起來，地面和大氣中的躁動被漸漸壓下，主控權不受控制的由波塞東手上轉而移到了另外一個人手裡。
波塞東的表情先是一怔，接著很快臉色變得和外面天色一樣陰沉，「轟隆」一聲，巨大的雷霆炸響在耳邊，閃電撕破厚厚雲層，剎那的光芒將因為天氣變化而顯得有些昏暗的整個房間都映照得格外明亮，波塞東在這一剎那的光亮中看清了敖潛有些生氣但依舊微笑的臉。
「……在東方神庭領域範圍內。」敖潛似乎是歎息般，帶著一種「好麻煩啊小孩子不聽話大人很苦惱」的語氣無奈開口：「四海可都是由我所掌管的，你……在挑釁我？！」
「……」
嚴格說起來，敖潛其實是風小小一夥中脾氣最好的人了，且難得的表裡如一，他既不像小姜那樣有坑爹的隱藏屬性，也不像楊硯那樣嘴賤毒舌，一般情況下無論和誰相處起來都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但是大家應該也有經驗，越是脾氣好的人，發起火來也就越可怕。
敖潛確實沒完全恢復，認真說起來，即使是剛剛又覺醒一層，比起現在的波塞東也還差了幾籌，但架不住這裡是東方主場，有伏羲留下的神庭增幅，只要不出領土範圍，其他沒有受神庭契約限制和認可的神繫在這裡都要被天然壓下一頭。
寵物店籠子裡的貓狗們暴躁的嗚吼著，水族箱裡的游魚也開始急噪的四處游躥，敖潛抬手，空氣中隱隱抽現出一層水帶，隨著手臂在空氣中揮動的軌跡將房間環繞起來，把中間的兩人都包裹在了裡面。
「想打架嗎？！」波塞東緊了緊手中的三叉戟，冷著聲音有些躁亂問。
「……其實我是有素質的人。」
「……」放屁！
……
007的休假結束了，恢復工作之後，他又重新變成了那個滿市找新聞的特種記者。本來這一天的採訪預定是打算揭露某黑心窩點，但眼前突然出現天氣異變的大新聞，原來的行程自然就要取消更改。
當然，天氣異變本身並不怎麼有報導性，畢竟是全市人抬抬頭都能看到的事情，根本沒必要從電視上看直播，但如果天象如群魔亂舞前兆同時，還有滿街的小動物暴躁驚惶亂躥的奇異場面呢？！
007和攝像師路過城隍街的時候，就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街貓狗蜥蜴在街上跑來跑去的疑似動物總動員場面，其中還有一條分外英勇活躍的土狗在動物群中左突右躥似乎是在維持秩序。
……雖然不是很刺激，但這樣的場景真的很難得很奇妙啊。
抱著這樣的奇異心情，007毫不猶豫指揮攝像師開機拍攝了起來，自己也舉起麥克風在鏡頭外興奮解說：「大家好，現在這裡是本市xx街的街面情形，大家可以看到，這裡突然發生了不可思議的……」
同一時間，在沒受影響的城郊正邊吃燒烤邊看電視的風小小順口好奇：「真的好希奇啊，哪家動物園籠子在同一天壞了？！」
楊硯湊過來同看眼電視：「好混亂。」
蚩尤搔搔頭：「怎麼感覺這地方有點眼熟？」
「嗯，確實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風小小頭點到一半突然沉默。
周圍突然為之一寂：「……」
次奧！
這哪裡是眼熟，根本就是城隍街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