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我愛你,如何恰如其分 文 / 白色木槿
秦川不喜歡秦方,那陰鬱的性格,那恰到好處的做人,都讓秦川頗為忌憚。一個煉氣期的人,居然能讓一個金丹期,幾個築基後期的人看中,這在殘酷的修真界是很難得的。如今秦方這樣說,看起來是尋死,但是卻是極大的討好了上玄宗,給自己加分。秦川原本想戰火東引,讓五鬼門出手,搞死秦方,可是秦方這一招以退為進,卻讓秦川無法可施展。
果然!
「鬼信,既然你五鬼門沒有損失什麼東西。這一次就這樣揭過如何?」玄成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雖然現在他的戰鬥力幾乎沒有。他一說話,就證明他在保秦方了。
「師父!」秦方趕緊跪下,嘶啞著叫了一聲師父。
玄成擺了擺手,讓秦方站起來,站在自己身後。
「如果你上玄宗擺出足夠的誠意來,我倒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損失。」鬼信陰鬱的說道,眼神卻轉向了秦霜月,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說一下你的條件。」玄成淡淡說道。
「既然那小女孩是你徒弟雪藏的,那就應該屬於你上玄宗,勉強用她來賠償就可以了。呵呵,不過聽說,那是一個分神期的長輩吩咐的……」說到分神期,鬼信在那裡乾笑道,籠在黑袍中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誰都能看出,他那一句話是嘲諷。分神期?別開玩笑了。哪一個分神期會讓一個築基的人幫自己做事?這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築基期的人用這一句話往自己臉上貼金,那就是最大的錯誤。
聞言,月奴勾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陽玄。月奴勾做事,向來雲淡風輕,就那麼輕輕看著陽玄,不說任何話語。
陽玄臉色瞬間就是一變,有一些為難,有一些苦澀。
鬼信說出這一句話,就把矛頭對準了合歡宗。
想了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秦川只覺得頭大。先是上玄宗,對付合歡宗,想讓合歡宗對上五鬼門,陰謀揭破,五鬼門和上玄宗對上,現在卻使得兩家互相為仇寇的人連手要對付合歡宗。
貴圈真亂!
秦川只覺得頭皮發麻,這一種利益至上,還摻雜著一些高次元的陰謀詭計的修真世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呆的。
眾人從鬼信說出那句話之後,就開始注意月奴勾,卻見月奴勾把眼神轉向了陽玄。在方圓幾百里三個宗門,誰不知道陽大少爺,喜歡月奴勾?
月奴勾看似平淡的一眼,卻讓陽玄臉色發白。
陽玄喜歡月奴勾,因為刺殺事件,陽玄還欠著月奴勾人情。
陽玄當時答應了要讓著月奴勾,如果月奴勾看上了青楓鎮的弟子,他可以做主。對於這一種變故,或許月奴勾不想遇到,但是類似的情況,月奴勾肯定設想過了。
這是一直就是在給我下套麼?還是月奴勾想借此考驗我自己?陽玄心裡有一些酸澀。
陽玄深深的看著月奴勾,但那一雙秋眸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提示。
「只要你開口說一聲,我願為你與世界為敵。」陽玄心裡吶喊,可是他也知道,要是高傲的月奴勾放下身段對自己說了,那麼自己和她就徹底完了。
陽玄臉上已經滲出一些汗水。太難做抉擇了。
「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那個女孩,我上玄宗做主給合歡宗。」
陽玄呼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玄成轉過頭看著一臉汗水的陽玄,神色平靜,似乎早就知道陽玄的選擇。
秦方則是臉色一變:「師兄,你!」
陽玄搖了搖頭,臉色有一些發白:「月師姐,我想知道,你早就知道今天的局面了,是麼?」
月奴勾搖了搖頭:「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來帶走一個人而已。」
陽玄不評論,反而轉過頭看著五鬼門的鬼信:「鬼信,我方師叔設計陷害你,最終沒有成功,並且我親手斬殺了兩個師兄弟。我想問你,你明明沒有損失,為何你要不斷的捲入這一場渾水之中。」
鬼信頓時無言,這一個問題要鬼信如何說。但陽玄直呼鬼信之名,卻是惹怒了鬼信身後五鬼門的人。
「大膽,我師父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一個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站了出來,也是一個築基,不過修為明顯有一些虛浮。
「找死!」言出法隨,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鬼信急忙出手,一道黑煙席捲過來。可是那一道金光卻比那黑煙更快,黑煙席捲了一個空,那一個黑衣弟子,已經被金枝洞穿了,當場殞命。電光火石之間,瞬間殺死一人,整一個場面靜若寒蟬。
「陽玄!」鬼信目眥欲裂,大聲喝道,「你當真欺我五鬼門無人!」
鬼信倒是不在乎那一個弟子的死活,關鍵是自己全力出手居然都沒能夠趕上對方的飛劍,這是奇恥大辱啊。在這個世界混,面子才是關鍵啊!
「鬼信,說實話,就憑你,還不配說我找死。」陽玄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無限自信,「你我同樣是半步金丹,但我可以在一年之內突破金丹,你能麼?」
鬼信不說話,他和玄成是同一時期的人物,可是玄成已經成了金丹好幾年了,可是自己一直卡在半步金丹的地方。這是鬼信心中的傷疤。可是他也知道陽玄所言非虛。
「今天若是合歡宗其他人來了,你可以設計進來,但是月奴勾來了,不行!」陽玄輕輕道。
秦川愕然,陽玄這是中毒太深了。秦川都看得出月奴勾根本就不喜歡她,可是陽玄還是這麼一往情深。好男人啊!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在一年之內如何結丹!」江湖上混,靠的就是面子,被一個小輩三番四次的落臉,這還怎麼混?
一道黑氣鬼信身上冒了出來,一張黑色的旗子出現在鬼信的手上,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起來,一股冰寒,暴戾的氣息從鬼信身上傳過來。對修真者來說寒暑一樣,若是修真者都感到寒冷的話,那麼陰冷一定是發自骨髓靈魂之中。
「鬼王幡!你居然把鬼王幡拿出來!」玄成的臉色有一些難看了起來。鬼王幡是五鬼門很出名的一道靈器,威力巨大。
鬼王幡拿出來的時候,靠近的幾個人已經臉色蒼白,那種陰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本就是靈魂之中的陰氣凝結,靠得太緊,估計靈魂都會被凍結。
「陽玄是我上玄宗的掌門弟子,將來要執掌整一個上玄宗的!」玄成不由得出言提醒道,想要鬼信衡量一下得失,「要是他出了什麼問題,我保證,我上玄宗和你五鬼門不死不休!」
鬼王幡是用厲鬼煉製的一種靈魂攻擊靈器。鬼王幡裡面厲鬼在旗旛陣法之下蓄養之後,極具威力。一隻鬼王的爆炸可以損害一個金丹的神魂。當然鬼信的鬼王幡之中不一定有鬼王,就算有鬼王,鬼信也不捨得爆炸。
月奴勾一隻手提著秦川,另一隻手拉著秦霜月,遠遠的退開。以月奴勾如此驕傲的人,都要遠遠離開,可見那一面黑不溜秋冒黑煙的旗旛是多麼凶殘。
鬼王幡輕輕一搖,以玄成為中心,瞬間瀰漫起一片冰冷的黑色。
「鬼信,你瘋了!」玄成臉色終於劇變,他可以確定的是鬼信是玩真的了。
玄成本想伸手去阻擋,可是已經虛弱到了極點的玄成,還沒碰上黑氣,就吐出一口老血,幾個上玄宗的弟子趕緊攙扶著玄成離開。
陽玄面色冷峻,看著鬼王幡的黑氣朝著自己席捲而來,恍若未聞,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月奴勾。
「月奴勾,你練氣的時候,我未出生,你築基的時候,我練氣高階,你築基高階,我也築基高階。我一直在追隨著你的腳步。不知道我能都有機會和你並駕齊驅。」
陽玄不再叫月師姐,把自己放在和她平等的地位上。所謂並駕齊驅,不過是出雙入對的潛意思。
「你這又是何必,你超越我是必然的。你能在一年之內結丹,而我,不提也罷。」月奴勾淡淡說道,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不是冷漠,是實在不動心。
「月奴勾,我知道,你追求的不過是力量。如果這一種力量,我能給你的話,我有沒有機會?」
月奴勾面色微微一冷,說話聲音有點嚴厲了:「陽玄,你僭越了。」
「不,我沒有,我再也不會叫你師姐了,因為我想和你站在同一個位置上。你結不了金丹,卻把築基修煉到極致,誰都說你是金丹之下第一人,可是,沒有誰知道,我才是金丹之下第一人。」陽玄低沉的說道,「因為在一年前,我就能結丹了,我就開始壓制我的修為,我不想成就金丹,我不想超越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月奴勾,你懂不懂?」
月奴勾不說話。
「月奴勾,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愛你,要做到什麼地步,才算做恰如其分?」
秦川愕然,這和前一世有一些富二代追女一個樣子。
月奴勾抬頭,有一些難言的看著陽玄,然後艱難的說道:「我,我不知道。陽玄,你不要逼我。」
陽玄聞言,也說不出其他話了,只是眼神有一些失望。
黑氣已經籠罩住了陽玄,但似乎那鬼王幡的黑氣一點用都沒有。
「大言不慚!今天若是讓你安穩離開,我鬼信自絕於鬼祖面面前。」鬼信冷喝道,「鬼爆!」
言出法隨,黑氣瞬間翻滾起來,一種發自靈魂的震懾出現在秦川心底。靈魂是最純淨的力量,也是最暴戾的力量,在鬼王幡中蓄養良久的陰魂,爆炸起來,自然非同小可。
「鬼信,若是陽玄有一個三長兩短,上玄宗和你五鬼門不死不休!
黑氣在鬼爆之下,朝著外面瀰漫。那一些靠的近的秦家人,只是一瞬,就兩眼翻白,倒地不起。
「如果捨不得鬼王,那麼今天到此為止。玄陽劍氣!」
黑氣之中,沒有金戈交錯,只有一道金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