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睿智的秦川，哀傷的秦川 文 / 白色木槿
秦川拿出來的就是那一瓶兌了靈氣之水的生命源液。雖然摻雜了，但是那一股強大的生命力量卻怎麼都掩蓋不住。秦川打開了一下，給貴公子看了一眼就又收回去了。
「路上遇到一個正要晉級的山精，被我師叔祖和師姐連手搞定了，雖然搞定，但是卻消耗了我們所有的靈石。幸好，那山精沒有晉級成功，所以留下了一點生命精華。」說到這裡，貴公子也明白為何一個大金丹，一個練氣的，連酒錢都付不起，而那個練氣的卻能保證三日之後支付三百靈石。其實三百靈石這貴公子也想支付，只是人家酒店不要。
「這東西，你也捨得拿出來賣？」貴公子見多識廣，從那浩瀚的生命能量中感觸到，這是了不得的東西。
「呵呵，這東西在手上還有一些棘手，不如出手了好。換成靈石這樣的硬通貨，出了這座城市也安全不少。再說，我們現在真的很缺靈石。」秦川苦笑道。
「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姓李，是流楓城的李家的現任家主的三兒子，李天峰。」貴公子鄭重的說道。然後看著秦川，等對方露出驚訝的表情。
「李家？流楓城？」秦川兩眼一瞪，果然是驚訝了。不過下面一句話卻很傷李天峰大公子的心，「你家很出名麼，我不認識啊。」
「李家是江州東域最大的煉丹家族，掌控者江州東域一半左右的靈藥販賣。」西門青霜淡淡的在後面解釋道。秦川聽完，才點了點頭。李天峰只覺得頭腦發暈，這小子居然不知道我李家。秦川也明白了，為什麼李天峰能知道生命源液。
「這東西，不必經過拍賣會，直接賣給我李家。我們絕對會拿出讓你最滿意的誠意。」李天峰直接說道。
「算了，我還不知道這東西的具體價值，我想先去拍賣會，找一個鑒定師鑒定一下。」秦川道。
李天峰急了，要是讓那一些老傢伙去鑒定，那說不得就要進入拍賣會，說不得就要炒出天價。生命源液不算多罕見，但是不罕見是一回事，人家值錢是另一回事。這東西必須要山精要晉級的時候，才能產生。而要晉級的山精，大多隱藏得很好，只有提前很久發現要晉級的山精，一路跟從，才能有機會得到。
「我再帶你去找那拍賣鑒定師，如何？不過若是你要拍賣，你能不能只拍賣半瓶，另外半瓶我以拍賣價向你購買。」
秦川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拿出一個玉瓶。把那瓶摻水的分成兩份。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切的西門青霜，眼神中閃著奇怪的光芒。事實上，摻水的源液，高級一點的鑒定師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看秦川那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是那種不知道的人，西門青霜到有興趣陪著他看下去。
這個城市中有一個拍賣行，名字叫做五鬼拍賣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五鬼宗的產業。李天峰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很快就帶著秦川，從後門進入了拍賣行的後面。剛進去，就有人叫道：「李公子，這麼晚了，來鄙行有什麼事情麼。」
後台會客廳只有一個中年人，面容和善。中年人是認識李公子的。看到李公子身邊還有兩個人，眼神稍微有一些疑惑。
「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個朋友想要在貴行拍賣一點東西。不過想請貴行的藥品鑒定師幫忙鑒定一下藥材。」
姓陳的中年人聞言，有一些疑惑：「李公子不就是一個藥材鑒定師麼。」
「人家本意是想要拍賣東西，所以信不過我。不然，那東西我怎麼可以放手？」李天峰無奈的笑道。聽到李公子這一句話，陳姓中年人也明白，有好東西，趕緊往後面跑去，讓李公子稍等。不一會兒一個籠罩在黑袍中的老者就出來了。
秦川把那一半生命源液遞過去。老者那蒼白的手瞬間顫抖不已。
「生命源液。」老者手有一些顫抖，然後抬起籠罩在黑袍中的臉，看著秦川，「不知小兄弟能不能把這瓶生命源液直接賣給我五鬼門？」
秦川淡淡搖了搖頭。所有人都是一楞，尤其是李天峰。李天峰是知道當一個拍賣行說出這樣的話來，意味著什麼，那絕對是最高的價格。
「小兄弟是怕我們給的價格不公道麼？」黑袍老者沙啞著聲音說道，「你這半瓶生命源液，恐怕是摻雜了一般的靈氣之水。」
「摻了四分之三！」秦川老老實實的說道。當時取了四分之一出來，混合了一瓶。
黑袍老者當即不說話了。李天峰眼睛也瞪圓了。他雖然是一個鑒定師，但他只感覺到了濃郁的生命能量，卻沒有想到那濃郁也不過是真正的濃郁稀釋了四倍。作為李家人，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有人摻水不可怕，但是當別人告訴你，我就是摻了水，而且是大摻特摻的時候，那就有問題了。
黑袍老者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不知道小兄弟要什麼東西。」
老者明白，摻水和不摻水，藥效是不會變的。但是摻了三份的水，還能有這樣強烈的生命能量，那這藥簡直就是逆天了。當秦川說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明白，秦川要的不是靈石。
「我要知道最後得到我生命源液的煉丹師是誰。」秦川說道。
李天峰想了想，然後面色微微一變。
「你何必來找拍賣行尋找，這樣的煉丹師，我李家就有。」
秦川搖了搖頭：「你李家太大了，這個人情，我還不起。」
李天峰啞然失笑。
李家在江州實在太過於龐大了。別說一個秦川，就是合歡宗，十個合歡宗都招惹不起。黑衣老者聽到秦川的話，也是一臉的苦澀。他已經知道秦川需要的是什麼東西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丹藥，是以生命源液為主藥，能瞬間提升一個人一層境界，只要是元嬰期以下，效果只有一次。那就是破禁丹。但這種丹藥，有一個不好的一點，就是不能突破瓶頸，也就是說，不能使得一個人從築基突破到金丹。但那種丹藥對生命源液的要求很高，對煉丹師要求也很高。那種丹藥本來是給煉丹師當做捷徑的。畢竟煉丹師長時間煉丹，並沒時間修煉。
破禁丹丹方並不高級，難的是材料和煉丹師的水平。材料之中唯有生命源液最為珍貴。而煉製破禁丹所需要的生命源液品質要求很高。要不是秦川知道這是帝王籐的生命源液，還不敢有這樣的打算呢。
「如果說你還有純淨的生命源液，那煉製破禁丹簡直易如反掌。」李天峰淡淡說道，然後看著秦川，「你的想法是對的，不過在這裡你找不到煉製破禁丹的丹藥師。能煉製破禁丹的丹藥師，都是大宗門的供奉級別的，他們未必有我李家好招惹。」
秦川瞬間臉色微微一變：「那我豈不是只能搞點靈石了？」
聽到秦川這樣說，老者臉色又恢復了明媚。
「要是靈石的話，我就說一個實話，你這半瓶生命源液，我出價五萬中品靈石。當然，若是小兄弟你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再加一點，但不能太多了，不然我們只能拿到拍賣會上拍賣了。」秦川轉過頭看著李天峰，李天峰聳了聳肩：「你那半瓶如果煉丹，考慮失敗率的話，還不能煉製一顆破禁丹。破禁丹也不過賣到六七萬左右。」
秦川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拍賣了，這東西雖然好，但是卻是很敏感的東西。」
那黑袍老者聽到這一句話，忙叫那中年陳姓中年人過來，把五萬中品靈石交接好。然後秦川也不再停留，讓李天峰陪著回了客棧，秦川也告訴李天峰，自己是合歡宗的人，自己的師父是月奴勾。聽到秦川的師父是月奴勾的時候，李天峰倒是哭笑不得。仔細問了問，才知道月奴勾在整一個江州都算是小有名氣的，很多人都想把她降服。聽到這句話，秦川也只能笑了笑，其實在心裡卻是一陣冷笑，「再過幾年，我看你們誰還敢大放闕詞！」
李某人說，明天來找秦川，然後離開。當李天峰一離開，秦川就被西門青霜叫進了屋子裡面。
「告訴我為什麼？」西門青霜臉色陰沉，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會臉色陰沉。合歡宗又是家小業小，也是在經不起折騰了。
「當初分兩瓶是以防萬一，摻水一瓶是為了賣錢，另一瓶是備用。雖然我不明白宗門的財政如何，但是有了那生命源液，大家修煉加快之後，靈石不夠用是正常的。當初我只想看看這東西的行情如何，摻了水之後，誰都知道，但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摻了多少水。生命源液雖然珍貴，但只要品級不要太高，就沒事。」
「本來是好好的，可是後來我們遇到了李家公子李天峰。我只是想讓他幫我找一下拍賣行，拍賣行是最容易出價格的，也是最能認識人的地方。可是看到李天峰，我突然就惦記上了破禁丹。五鬼門，上玄宗，合歡宗，已經不能組成同盟了，流楓一行，也注定凶多吉少，所以我才打上破禁丹的主意。那東西可是瞬間提升一個宗門的力量。」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打破禁丹的主意，最重要的是拉攏那一個龐然大物李家。不然我也不會提出破禁丹這種東西，還故意洩露我手中還有生命源液的消息。」
「事實上，我成功了，具體情況要看明天，李天峰會給我多少誠意了。」
秦川淡淡笑道，那看似稚嫩的笑裡面，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睿智，還有不應該是少年人擁有的哀傷。
西門青霜聽秦川說完，張了張嘴，臉色一陣動容。
秦川剛才所做的事情，完全就像是提前就知道，提前就安排好的，可是現在聽秦川這樣說，才明白，那一些看似天衣無縫，看似提前安排的東西，實際上是秦川隨機應變的產物。這是那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麼？怎麼像是活了幾輩子的老妖怪？
睿智先不用管，可是那一抹哀傷是怎麼回事。西門青霜想到這裡，心裡面忽然就不再平靜。
西門青霜卻忽然想起，然後銘記了一個場景。一個少年，站在月下，口角流血，眼中帶著淚花，看著自己，聲音沙啞：「青霜，我想家了！」
那麼柔弱，那麼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