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章蠻荒古祭壇 文 / 白色木槿
秦川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心裡面是酸澀莫名的。他知道雕刻陣法很浪費精神力，這一種在石板上靠錯落有致的線條溝通天地的陣法就更加消耗精神力了。但秦川看見夏九鼎的樣子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這樣怎麼樣，才能使得一個大元嬰中期虛弱到這樣的地步？元嬰期的大修士就像天上的太陽，可是夏九鼎出來的一瞬間，卻讓秦川感覺到，這個老人日薄西山，就像是風中殘燭。
夏九鼎說過，只要合歡宗強盛起來，他就安然赴死，那個叫做晴兒的人，已經等他太久了。
他拒絕靈魂金液，不為別的，只是為了不消耗宗門的資源，讓月奴勾多一分結丹的把握。
一個宗門老人的情懷，在合歡宗除了甲第秦川秦霜月，還有誰不明白呢？老人慢慢進入了石室，可是西門青霜，幕雪衣，樓琦韻都是一臉肅穆。
秦川是懂的，所以秦川格外心酸。
「合歡宗復興在即，榮耀在即。」秦川喃喃歎道，然後讓甲第跟在他身後走出了宗門。
上古年間，生靈上達天聽，中古時期，人類鮮有能達天聽，但族中長老能借用祭台，宗廟溝通天地，借用天地之力。這一段時期叫做洪荒時期。這一段時間是天下最亂的時候，爭天下，爭道統，百族林立，沒一個族群，每一個道統都在爭奪天地之力。人類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無盡的，能想出利用祭壇溝通天地，於是就有了各種古老的祭壇。
秦川細細的測量了一下這祭壇的大小，還有陣法應該放的位置，然後讓甲第按照石板的大小打開了一線，然後把刻著陣法的失敗、石板放在正確的位置上，然後用用元嬰之力，把那凹痕封印起來，就像是從來沒有打開過一樣。
四大聖獸的氣勢一瞬間變得生動了起來。這變化對秦川來說不明顯，但是對甲第來說卻是很明顯的。原本的氣勢古老，荒涼，但是總感覺沒有生機，但一塊石板放上之後，這股氣勢就像活過來一樣，神奇無比。
找到第二個位置，又放上一塊。
秦川不敢看那石板，因為那石板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秦川不想自己的靈魂被那石碑捲進去。秦川瞇著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一座祭台，有時候還用手輕輕觸摸著祭台上的石刻，就是為了找到最合適的地方。
甲第跟在秦川後面。
「這裡。和下面一張陣圖對齊。」
秦川淡淡的說道，然後把那陣圖給了甲第，甲第低下頭看了一眼，只是一瞬間，甲第臉色漲紅，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秦川冷眼旁觀，甲第噴完之後，喘了幾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副陣圖按照秦川的要求放進了那個位置。
那蠻荒古祭台在那陣圖放好的一瞬間，發出了一種只有用靈魂才能感受到的怒吼，似乎在歌頌那一個荒古時代，又像是傳達天地之間的意志。
「好可怕的陣圖，一個陣圖似乎在記載著一個世界，這樣的陣圖，僅僅靠那一些符文和線條，真是不可思議。」甲第歎道。
秦川淡淡說道：「當初鐫刻陣圖的時候，我是讓夏老從一個角落慢慢的複製，而不是按照紋理來鐫刻。但即使是那樣，在陣法大成的時候，還是會對一個人的靈魂造成傷害。」
「這裡！」秦川指了指四大聖獸的頭顱位置，甲第一指輕輕點出，巨大的石塊開始分出一線空白，然後甲第把那看似樸實無華的石板，輕輕塞了進去。
那看似石刻的祭壇在一瞬間變得流光溢彩起來，那祭壇就像是天生而成而不是人工雕琢的一樣。那刻著的浮雕似乎在映射著另一個世界，那神獸就像活了過來一樣，那一雙石頭眼睛看著自己，就像能看穿自己的靈魂一樣。
「這，這就是蠻荒古祭台麼，這……」
甲第徹底驚呆了，尤其是當這樣的祭台居然是自己建造的，想到這裡，甲第心裡面有一些澎湃，同時也閃過一絲汗顏，這麼宏偉的東西自己還想把因果撈在自己頭上麼？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嘲諷。
「這裡安裝第四塊！」
秦川淡淡的說道站在祭壇邊上，指著祭台最高一層的石台底層說道。
甲第回過神來就把石頭放了進去。
當陣法放好了之後，幾乎是一瞬間，一股好漢的空間威壓直衝著秦川和甲第壓過來。整一座祭壇瞬間爆發出一道道瑩白色的光華，那四座神獸像，瞬間發出了怒吼。
「吼！」
「吼！」
「吼！」
「吼！」
這可是明明白白的聲音啊。
甲第臉色劇變，拉著秦川跳下了祭壇。
「剛才那獸吼聲，是神獸石像溝通了真正的神獸意志，然後借用風雲之力發出的聲音。」秦川解釋道。然後看著那一個不斷閃現出白光的祭壇。
白色的祭壇終於完成了。
不斷地向著周圍散發出一種洪荒的氣息，讓人從心底對其朝拜。
祭壇上空慢慢的匯聚起一些雲朵，時不時的有一兩道閃電落在祭壇山。雲朵和祭壇之間的空間似乎有一些變形，那引起空間好像變形的力量就是天地之力。
白色的光華在祭壇上慢慢的洗刷著，很多雕刻得不是很精細的地方，慢慢變得圓潤了起來。那塞進了石板的石縫，也慢慢的癒合了起來。這一座石刻混若天成。原本是死物的四大聖獸，就像是活過來一樣，那眼睛泛著熒熒冷光，彷彿要擇人而噬。
「有如此祭壇，我合歡宗還還怕誰？」秦川站在遠處看著，神色之中滿是震撼。
「這樣的東西我都能做出來，我合歡宗還怕誰？」
任是誰製造出這樣一個逆天的東西，自信心都會爆滿。
「是啊，這樣的東西你都能做出來。這個江州東域，你已經有資格站在最頂端了。」甲第喃喃道。和別人不一樣的是，甲第是一步步的看著這祭壇完善的，對於這祭壇每一步變化都瞭然於心。
祭壇初成的一瞬間風雲變換，他沒有看見，但是卻感覺到了。現在站在遠處看著看著那沖天而起的天地之力，那聚集在祭壇上空的巨大烏雲，白色靈氣繚繞的祭壇本身，這一切給人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雖然沒有帝王台那麼豪華，但看過帝王台之後再看著蠻荒台，那就更加的震撼了。
一個國家一座祭台，而在這個國家最偏遠的地方還有一座不輸於那祭壇的祭壇，這是何等令人震驚的事實。
事實上，很多人對天地之氣的感覺遠遠超過了秦川的想像。
當那一道雲和祭壇之間連接起來的時候，四象洪荒之力，隨著那氣勢瀰漫開來。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感覺不過就是忽然胡思亂想了一下，而對於元嬰期以上的老怪物來說，那一下卻著實震撼了一下。
可惜的是，這麼強大的氣勢，只是讓萬畝森林中的靈獸，山精震動了一下，氣勢沒有那麼恐怖，能穿越萬畝森林衝到那五鬼門之中。
但在無鬼城下面的酒台裡，某一個老人低聲喃喃道：「社稷神器啊。」
離著合歡宗最近的青楓鎮，倒是有一個青衣人站在城樓上，看著遠方，露出精光。
「秦川，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蠻荒古祭壇果然有一些門道。」
說完身子慢慢的淡化，慢慢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