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找位置需要地 文 / 紫映八夜
汪恬在石頭港轉悠了三天，東家長西家短的，弄得誰家小媳婦有喜，誰家少年郎淘氣都一清二楚。漁村的人也習慣了她的存在。
黃軒在石磯上也衣袂飄飄地站了三天，看著遠方動也不動的他，讓石頭港的漁民誤以為是石頭雕像，但那股威嚴氣勢，弄得他們也不敢動手去證明自己的想法。
說也奇怪，這三天漁民的收穫特別的好，因此當汪恬囉哩叭嗦的問他們一些很不想回答的回憶時，他們也就有了更大的耐心去應付她。到最後，不少漁民覺得女扮男裝的汪恬好手好腳的又不好好工作。硬是拉著汪恬，想帶他出海捕魚。大海能鍛煉出硬漢。這是海上漁民打從心底相信的。
當汪恬回到師父身邊時，累得像條狗的她，突然發現師父的腳邊多了一個木頭雕的爐子，爐子裡還插了不少香，青煙裊裊……，她傻傻地看著…傻傻地想著……師父什麼時候成了神仙，接受供奉了？這才三天時間，師父該不會只留下軀體，靈魂飛昇遠去了吧？想到這兒，汪恬的眼淚在眼眶裡滾啊滾地，飛撲師父，將師父緊緊抱住。
「咦？溫溫的？」臉蛋貼在師父胸膛時，汪恬奇怪地發現對方身體尚帶著溫度。難道自己僅只是來遲一步。早一點回來就能見到師父了？思及此處，汪恬眼裡聚出的水花更多了。
「回來了？」黃軒三天來第一次開口。效果不錯，嚇了徒兒一跳，挺有成就感的。
「嗯！回來了。」汪恬嚇了一跳，不自覺地點點頭回頭，欣喜地看著師父。又低頭看向香爐，猶豫自己是不是最好回到漁村裡買幾根香來拜師父。看著汪恬的眼神，黃軒就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腳一踢，就讓帶著香的木爐噗通的掉進海裡。
「師父，你這是不環保的行為，大海會讉責你的。」汪恬義正嚴辭地說著。此時一個大浪配合地湧上，沒過汪恬和黃軒兩人，再倒捲而回，留下乾淨的海灘。
大浪過去時，岸邊站著如石像般的黃軒，仍然衣袂飄飄。他已經用真氣將自己的衣服烘乾了。黃軒很滿意，這效率很好，比最新型的烘衣機還有用。至於徒弟，他不擔心，等一下她就會自己爬上岸來。汪恬的水性好得像條魚。
說起來，這徒弟學東西沒有哪樣東西學不快。而且使用腦中技能起來也不死腦筋。黃軒此時孤獨地站在海邊，仍然糾結於自己徒地聰不聰明的問題。
人們常說，有什麼樣的徒弟就有什麼樣的師父，難道他也是這樣？黃軒立刻決定，打死不承認，從小到大，他都是被當成天才捧在掌心裡呵護的。
「想到什麼了？」看著爬回岸邊的徒弟和徒弟手中的香爐。黃軒捻捻自己的鬍鬚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開始懷念起上古文化裡的美髯，所以就留起了鬍鬚，這樣看起來更仙風道骨些，他也明白，現在自己應該算是神仙人物了。身份是要靠形象塑造出來的。
「我懷疑，洄瀾島不是不規則移動，所以我問了一些數據，回來準備請師父幫我算算運行軌跡。哈啾……」汪鐵將香爐放回師父腳邊說道。
「我沒教過你方法嗎？」黃軒挑眉，鬍鬚在海風吹拂下，不斷擺動。
「有，但是不太熟悉，師父，你算起來會比較快，做人要講求效率……。」汪恬低頭道。她又忘了師父希望他具有獨立自主的精神。很奇怪，每次在師父身旁，她總覺得很安心，安心到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答案要靠你自己去找，又不趕時間。」黃軒盤坐下來，開始修練，不再理會汪恬。
汪恬見狀只好苦著臉，算起她最討厭的數學推演……。算好了之後，見師父沒睜眼理她，又苦命拿起標尺測量起地物的高度、角度、距離，最後去縣城裡買了紙，製作起簡易手工地圖。
當他趴在師父旁邊繪圖時，仍然不時有漁民來找神仙祈福，但見到汪恬畫的東西，紛紛七言八語的猜測討論起來…
「嗯！嗯……這個是老李家的房子？」一個人指著一個方塊說道。
「這是港口北邊的馬鞍山。」另一個人指著一個畫著山形的圖形。
「啊！這是前面那個北竿島。這距離怎麼算出來的，小兄弟，你不簡單啊？」一個漁民用手比畫了幾下，突然發現這張圖畫得真是準確。對於距離角度抓的很準，不禁佩服起眼前趴在地上認真工作的瘦小青年。
幾個人在地圖旁邊指指點點交流起自己捕魚過程發現的暗礁、魚場、海流。繪圖中的汪恬，把耳朵接收到的這些信息，迅速地補充到地圖裡。漁民見了繪好的地圖，很是喜愛，苦苦哀求要換一份，最後汪恬同意以烤魚作為交換，於是漁民歡歡喜喜的回家拿了鮮魚，處理好後，在汪恬附近的岸上架起了木串、火堆，將魚串起來烤，到最後村裡的漁民都聚了過來，硬是辦成了一次豐收祭典，一群少男少女歡聲笑語整夜不曾消停，看來一年後漁村又會多了幾個寶寶。
汪恬一邊看著岸邊熱鬧的景像，一邊抱著肚子饞著嘴。最後又繪了兩張復本，感謝這些漁民的幫助和指點。接過兩串肥美的烤魚。
眾漁民拿了地圖並沒有馬上離去，點香拜了拜，拿油紙鋪在地上，將十幾串魚，放在了黃軒身前，喃喃念著：「遊方神仙，感謝您的蒞臨，我們這幾天才能有豐碩的收穫，這幾串烤魚不成敬意，請你慢用。善男……」
說完，跪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才轉身離開了。
對比了兩人所得的魚獲，汪恬對師父的崇拜更是到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地步。暗暗發誓，一定要以師父為終生追求的目標。
漁民離去後，汪恬吃了烤魚，將自己運算的軌道畫了出來，又算了一下洄瀾島現在可能的位置，在地圖上標了出來。她皺了皺眉，這距離可不近，足有四百海浬。沒有漁民願意把船划到那麼遠的地方，離岸愈遠，海上的變量愈大，更不用說遠洋的排天巨浪，那不是小船能抵抗的。若是等上半年，距離就能近一些，五十海浬。但還是沒有漁民肯接近這座島。看來得自己打造一條船，還得準備一些物資帶到島上去。根據打聽來的消失，島上似乎沒有任何手工藝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