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魚的賣相不好 文 / 紫映八夜
「這什麼怪東西？臭死了，滾遠一點。」一個接一個入城的人都如此對汪恬說著。有些人還向城門守衛投訴，此味有礙身心健康，應予以驅逐。嚷嚷著進城後要到衙門投訴城門守衛督導不力。
城門守衛見狀，更是不容許汪恬在城門口晃蕩，氣勢洶洶地對汪鐵說道：「把你那鬼東西拿遠一點，否則告你污染環境，你要知道不管是哪一個國家都不允許環境污染的出現，我們必須維持福安城的空氣質量。」
為什麼這樣山明水秀，鳥魚花香的社會，會動口就是污染，閉口就是環保。人人對環境質量那麼要求呢？這是祖先傳下來的教訓，已經內化成為社會群體的概念。
汪恬對於這些社會共同的追求，並不是太陌生，她也早從師父的口中，得知這種社會意識的來源，為守護家鄉，她也是屬於隨手做環保的愛鄉愛土人士之一，畢竟土的信仰也是她的能力來源之一，她能不愛嗎？她從沒想過，如此熱愛大自然的她，有一天會被人指責製造了空氣污染。
「啊？環境污染？」汪恬在漁村待了幾天，早就習慣了魚腥味和海腥味，聞言才想到味道問題，用空著的那隻手敲了自己的頭，如大夢初醒地察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
師父說過，食物類的東西要誘人，那得要色、香、味俱全。東西的賣相很重要，這……沒見過魚的人或許會把魚當怪物，嗯……色不行，這得懂行的才能看出魚的好，但懂行的在靠海的城市裡，那魚的價也好不到哪裡去。香，這味道，的確不怎麼令人舒服，不過，這不難解決。魚肉烹煮後，那味道可香著呢。
等他們吃過魚肉的味道，就不會介意鮮魚的味道。其實鮮魚單個的味道沒那麼重，是他帶的魚太多了。量變構成了質變。
查明原因所在，汪恬二話不說，帶著冰箱離開城門，到附近的野地裡去採了些野菜，至城外的農戶偷了一個大鍋。
不是他不肯低聲下氣去借的，而是沒人肯借，他想著今天把魚賣完了，就拿回來還，頂多附送一鍋鮮美魚湯，當作租借費，就親自動手拿了。不過，畢竟這是不好的行為，汪恬仍然向上天禱告，祈求上天的諒解。
農家大多是大家族共同開伙，那鍋子可大著呢！帶著大鍋又到山裡面弄了點山泉，撿了一些樹枝。汪恬扛著比自己體積大很多倍的物體又回到了鷹揚城。
汪恬在城外架起了大鍋，煮起鮮魚湯。為了增加香味的吸引力，他又串了魚，做起鮮魚燒烤。一邊野炊，一邊搖扇，汪恬喊了起來：
「來、來、來，好喝的鮮魚湯，味好實在，美味撲鼻，口感絕妙！鮮魚湯，前五十人免費哦！好吃麻煩大家告訴大家。只有今天，快、快、快，錯過了終生遺憾！」
「咦！這不是上午那個手上拿著臭東西的人嗎？這會在搞什麼東西。」不少人認得汪恬，記得她身上那令人難忍的臭。眼見他把那臭東西，去麟剖肚去內臟，還特地把骨肉分離，丟進水裡，紛紛噁心道：
「這東西能吃嗎？快叫城衛來趕人。」
如果這魚湯真要賣錢，那麼汪鐵大概在這裡站一整天，等鮮魚變成臭魚都沒人理他。
「石頭港鮮魚，剛上岸一小時，今天為了推廣免費供應五十碗魚湯，五十條烤魚哦！只限今天，錯過就沒了，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來噢！來噢！」汪鐵仍然邊工作邊吆喝著。扇子輕搖，讓香味飄散。
眼看第一鍋鮮魚火候足了，還沒有人上前來盛，汪恬不禁心急了起來，拿起自己身上的碗，替自己盛了一碗，就喝了起來。
當鮮魚加一個字變成鮮魚湯時，原本的腥味不見，變成令人垂涎的香氣。原本就吸引了不少人，人的個性裡，從來不缺一個傻大膽，見汪恬喝了魚湯，當下就有幾個身上帶有碗筷的，上前來盛湯。喝第一口時，這幾個人喝得慢條斯理，生怕燙著似的，大概怕這湯有毒，若要壞事，只喝一點應該不致於食物中毒而死，頂多拉拉肚子。
然而，第一口喝完後，幾個人突然像比賽似的，把剩下的魚湯一口灌進肚子裡，異口同聲的對著汪鐵叫道：
「再一碗……」
這一個「再一碗」，就是對魚湯最好的讚美。
旁觀眾人早已讓四溢的香味勾得心癢癢的，見狀紛紛擁了上來，將隨身帶著的碗遞上來，一隻手伸的比一隻長，你堆我擠的，其它身上沒碗的人，大為扼腕。
「大家排隊、排隊。第五十個人以後，歡迎購買，一碗二元。只限今天，明天開始一碗二十元哦！湯自己盛，錢自己放……
「要買要快，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你們要知道，這些鮮魚到行家手裡，一條可值一千元。今天一條一百元賤價出售，明天到城裡賣，就恢復原價了，來呦！要買要快。」幾個人見汪鐵一個人兩隻手，應付不過來這麼多，心急之下，就接手了盛湯、維持秩序的工作，讓汪恬專心處理烹飪的事了。
接下沒半個鐘頭，魚就賣光了，還有一群人嚷嚷著要買，手腳慢了一步的他們，糾纏著汪恬不放。
「什麼時候還有魚來賣，若是今後再也喝不到魚湯(烤魚)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會有的，別急。再一個鐘頭我就運第二批魚來賣了。買到鮮魚的，今天回去不能放，早點下鍋，蒸、煮、炒、炸都很好吃。不過自己處理要注意魚刺內臟。」說完，汪恬作勢就要走……
「啊，等一下，我是城內酒樓裡的打雜廚師，剛才跟你賣了兩條魚回去給主廚後，主廚就打發我出來問，能不能長期供應酒樓大量的魚鮮？」一個廚師打扮的人攔住了汪鐵。
「沒問題，沒問題。還有誰要批貨的僅管來，省的我浪費時間站在這裡賣。要多少有多少。」汪鐵心中一喜，這下子省了販賣的時間，還可以多跑幾趟，這也算幫了漁村老伯們的忙了。
汪鐵到城裡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和一些米糧，背著大包小包的，又往石頭港奔去。
就這樣半年，鷹揚城和石頭港村竟然都興旺了起來。看來是有了乘數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