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話改變的規則... 文 / 恐嚇你的夢
雖然有些頹唐，但當真正那威嚴莊重的目光，掃視而過，台底下眾軍團長們也有些懼色的埋下頭來…
先鋒部隊…在某些時候又可稱之為掃雷部隊…這個堪比炮灰的任務，通常都只會選用一些次等，戰鬥力為5的小喳喳送死兵來擔當…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摸清敵人的套路和真正實力。
沒有哪個軍團長敢打包票會圓滿完成任務，更沒有人會知道，這，其實是眼下這個已至暮年，佈局能力早已突破爐火純青實力的著名軍事家，以最少犧牲獲取最大限額的戰果的完美戰略…
只有一個人不躲不閃。
彷彿似料定那雙眸子不管怎樣來回擺動，最終一定會停留在他身上一般。
因為他在那天就已經知道…對於像這個活了近千年的老妖精，他無論在哪方面，一定都考慮得面面俱到…若不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他實在想不出第二種理由，來解釋那天最後的不了了之和像現在這樣安然若泰的坐在這裡…
傑拉特嘴角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也不躲閃，倒是正面那個莊重威嚴的老者對視起來…
所以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其實原本就沒有覺得那件事，可以這麼輕鬆的瞞混過去…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就像在此之前打好商量一般，配合默契。
就在整場氣氛即將變得尷尬之際，傑拉特很識趣的張起了手，「我去…」
「嗯?？」四處投來疑惑的眼神，帶著難以置信的失口驚叫聲…
「呃，見鬼！抱歉！我是說，我們聯邦第十四騎士團願意接受這先鋒部隊的任務…」真是個改不掉的陋習啊！作為原傭兵的習慣…傑拉特有些尷尬起來，特別是不遠處，那幾個眼神裡帶著嘲弄的仲裁者們，這些傢伙完全就像當作笑話來看一樣…
「那麼！」果斷堅定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老謀深算的妖精王也並不是傻子，當下便拍案敲定…「…難得傑拉特團長如此深明大義，時刻為聯邦政府和世界和平著想，客套的話老朽也不必說太多，那麼這事就…」
口弗口弗口弗口弗…傑拉特！你這傢伙到底打著什麼算盤呢！——阿列克?托姆
果然，就算是聯邦政府，也只是個看重利益的集合體罷了…——淲
這傢伙竟是曾和那個萊維並稱與世的嗎？是騾是馬看來還得亮一亮才知道啊！——平次郎
老朽真是佩服您用人的魄力…克裡歐斯大人！就算是這傢伙有著自己的小九九，也只能是一隻拔去虎牙的病貓罷了…——瑞貝卡?李
會場上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各自的內心活動也溢於言表。
老妖精王正眉飛色舞的佈置著其他戰事，從他那震懾四方般的氣場來看，能讓每一個人都心服口服，沒有半點憂慮的最高決策，也只有這位號稱『世界屋脊』活著的傳說的人才辦得到…
只是眸子逐漸黯淡下去的黑色長髮男子，聯邦本部校尉傑拉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難道我有得選嗎？
……
眾人的陣陣驚叫聲，驀然打斷傑拉特的思緒…
「啊！！！快看！」
在一片將官們驚訝的表情下，畫面中，兩個大招對甩，打得異常難解難分的種子選手，讓不少人都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場決賽水準的預演…
「是『2』號種子。來自兩棲族的年輕勇士，『鋼背』瓦烈多嘶嘶嘶…」這個來自兩棲族王城格萊利亞白色壁堡的聯邦分部蜥蜴頭將官，滿懷激動的吐著讓旁邊人看著就噁心的分叉舌頭——信子，一臉期待的表情。
「還有『4』號種子。來自亞馬遜叢林的勇者，『烈矛』瞿！這傢伙可是強悍的有些不輸給當年剛出道的瀧啊！」同樣的，來自亞馬遜聯邦分部的叢林將官，很有信心的點了點頭。還不時瞟向一旁面無表情的亞馬遜第一勇者，十一大仲裁——瀧。
「嘩~~這兩個傢伙…真是強啊！」
畫面中，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技能，互相對扔，無論是兩棲弓箭手的爆裂箭，天雨箭，還是流星擊；或者是叢林矛手的飛龍落，百裂刺，還是千羽風靈壁，完全讓現場好事的圍觀者，和指揮中心端坐著的眾人都感歎不已…
這兩個傢伙的實力在新兵堆裡，完全是出類拔萃的角色！若是說僥倖拿下最終的桂冠，在看到他們的身手之後，也不會有人感到驚奇！！
「哼！這傢伙，我們聯邦第弓弩軍團要定了…嘶嘶…」一邊吐著令旁人作嘔的信子，這個兩棲族將官完全是一副貪婪的模樣…
「恐怕這傢伙連淘汰賽都進不了！就算加入你們又會有什麼好炫耀的？」一旁對他原本就很看不順眼的叢林人將官譏諷道。
「你說什麼？混蛋！」兩棲族將官不滿的吼道。
「喏…」稍微把嘴朝畫面中決鬥著的另一方努了努。「那傢伙現在可遇上大麻煩了喲！那可是我們家的瞿啊！他可是我們亞馬遜十年不遇的天才，你說對嗎？瀧~~」（對方完全不去理會這傢伙的套近乎，引喻不成，自己倒惹來一身騷，這個叢林將官一陣尷尬…）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老皮亞列克很不適時機的笑了笑…「竟然把這種菜鳥好像當作自己軍隊的救世主一樣…喂，我說…你們兩個的軍隊乾脆戰場都不用去了。免得惹來人家格蘭塞爾士兵的笑話啊…哈哈哈…」
「千萬不要把新兵的戰力太看重，我想這些新兵犢子，聯邦政府看重更多的是年輕的他們自身未來的潛力罷了。」另一名之前與皮亞列克一同接待裡克爾梅的將官，本部上校古力特很是有經驗的說道。「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之前那個『加蓬』成為狀元。倒是這兩個年輕的勇者，他們倒是符合年輕，開發潛力高，等『必備』要素。也就是說，『鋼鐵加蓬』已經達到他自身實力的最高峰，雖然賬面上強過這兩個傢伙，和其他新人，但是假以時日，日後待這兩個年輕小伙潛力爆發，完全成長起來以後，他們達到的高峰，必定超越這個『鋼鐵加蓬』…」
一番話頓時讓其他正糾結於此的眾將官們茅塞頓開…很多剛剛確定他們目標的人都重新開始審視起其他新人來…
「他的話並不是完全正確…」一旁沉默許久的傑拉特終於打開自己的話腔，自顧自的說道。「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的軍隊裡的新兵，都是上過戰場的老手…就算實力不怎麼樣也無所謂…」
「？？」連米亞哈姆都似乎有些憂慮起來…
「呵呵…我的副團長大人…」忽然滿臉煩悶的解釋起來…「你認為那些連一場正式的戰爭都沒經歷過，根本是一副半吊子模樣的高潛力新人們，加入我們這種『炮灰』先鋒兵團，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是徒增幾具屍體，讓聯邦政府軍多損失一些未來的好苗子罷了…」說出這種喪氣的話，傑拉特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連…連你也放棄了嗎？人若連那種求生的**；連那種讓自己克服萬難的精神；連最初的夢想都放棄了的話…這樣下去怎麼能行？這樣下去我怎麼能隨隨便便將我麾下這麼多條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的命交在你手上呢？團長…」米亞哈姆突然滿是失望的表情，萬念俱灰…
「喔？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嗎？你現在知道後果有多麼嚴重了嗎？」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只不過傑拉特的腦海裡又回憶起最初遇見這些人的情形…說到底也是一群貫徹自己意志的傢伙啊…
「放心…我還沒有放棄呢！」在突然身軀為之一震的老騎士米亞哈姆驚訝的矚目下，若有索思的傑拉特眸子中泛起陣陣光亮…
我怎麼會放棄？我怎麼捨得放棄?若是現在放棄…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不管是誰…『狀元』也好，新手也罷…總之我們一定要選一些至少不用扯我們後腿的傢伙對…」彷彿是明知故問的對著老騎士說道…
「但是團長…」掏出一張s級評定的任務單，米亞哈姆一陣躊躇…「如果是按任務難來挑選新人的話，這屆媒體炒作為幾十年難遇一回的『黃金一代』新兵會，我們…我們這種難的話，應該能挑選到不少新人…」
稍微有些釋然的笑了笑，也許這就是不幸中最值得炫耀的萬幸了。
「啊~但願如此…」
忽然間，身邊幾個相當不友好的軍團長投來十分藐視的眼神…
「哼，傑拉特嗎？…雖說之前的確是個挺有名的罪犯，但是憑什麼這種傢伙一來就爬到和我們平起平坐的位置？軍銜才是一個校尉級別，真是笑死人…難道聯邦沒有其他人可以任命了嗎？」
「嘿，不過就是一個充當『炮灰』的傢伙麼？安心，這傢伙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另一說…」
「真是的，本元帥在想什麼呢？難道被貝爾將軍的白癡精神所傳染了？居然信任一個敵人…看來情報科和內務部有得忙咯…因為天天都要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嘛…」
「是啊！是啊！像這種臭名昭著的傢伙，就應該被流放，或永遠關進監獄裡，聯邦對某些a級罪犯太仁慈啦！」
死命壓住有些怒不可遏的傑拉特，米亞哈姆瞟了一眼台上漫無表情的老妖精王，對著傑拉特很是揪心的搖了搖頭…
「呵~那傢伙還做著夢呢？他難道不知道，就算本元帥在怎麼力挺他，在聯邦政府更高層心裡，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不被信任的小丑麼？哈哈哈…他還以為當先鋒是一件多麼美的差事，居然厚著臉皮就當仁不讓了起來…」這個一直侮辱他人格的傢伙，他似乎也有些印象…
當年，格林喬治頂上一戰，壑龍驚總團長米格爾vs整個世界時，這個跪在地上跟他求饒的傢伙，現在以成為聯邦第四軍軍團長的他，居然就像一隻惡狼一樣咬著自己不放…
「他那麼想死就讓他去唄…」另一個軍團長也嘲笑般的附和著…
「唉，你說現在哪有人像他這樣朝秦暮楚的傢伙？你看看，怪不得人家米格爾最後把壑龍驚丟給萊維來帶，看到人家現在在新世界弄得風生水起，瞧瞧，坐不住了不是，居然想依靠聯邦政府軍幫他搶回壑龍驚的地位…真是個白癡…白癡…」
「什麼白癡啊！孬種，孬種才對！哇哈哈哈…」
「等一下！！」米亞哈姆一陣驚呼下，劍光突然一閃，傑拉特憤怒的表情溢於言表，手中那把妖刀村正，恐怖的氣氛霎那間將這幾個已經面色大變的傢伙團團環繞…
「鏘！！」電光火石之間，正當那些妖氣準備將這幾個傢伙吞噬之際，一干騎士長槍恰到好處的切斷刀與妖氣之間的牽引…伴隨著這幾個人急促而又十分戰兢的呼吸聲，一個面色穆然的男子出現在他面前…
「哦？」老皮亞列克准將很是悠哉的撇向身後一角，突然有些乖張的聳了聳肩頭…「真是個愛管閒事的傢伙捏！」
那個一擊便防禦住曾經被稱為『殺神』傑拉特的男人，正是一直與老皮亞列克准將充當搭檔的那傢伙，曾經一句話化解裡克爾梅張狂不滿的氣色，本部上校古力特！
「住手。傑拉特…」他很是小心的看向處於大廳另一側的老妖精王和其他高層，莫名的喘了一口氣…
「哈！哈！哈！」當你生氣時，不妨狠狠呼吸幾次，傑拉特狠狠的咬了咬牙，收劍，眼神還是陣陣令人窒息的凶狠…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樣…
這些人也並非是一些醬油弱者，也是一個個能夠獨擋一面的軍團長，只不過任何人若非親眼所見剛才之險惡，是不會漏出這副傻愣愣的表情，類似呆滯般如此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各位！剛才的一些流言瑣事，在下也略微聽到一二…所以我想若是一個正常男人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
這會充當和事佬的古力特眼神中帶著一種不容執否的堅決…「所以各位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如何？」
「戚…」
「哼~~」
表面上佯裝很是鬧挺的不甘心模樣，這幾個當事人到也識趣…
「…」沉默著看向遠方似乎什麼也不知道的老妖精王克裡歐斯，傑拉特十分複雜的歎了口氣…
也許因為預賽的白熱化，讓不少人錯過這次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的小插曲，或者說更多的人也只是當作一場因為口角而產生的小摩擦，但更沒有人知道的是，整個指揮中心現場只有3個人對剛才發生的事卻十分心知肚明…
口弗口弗口弗口弗口弗~~~在一個並不精彩的節點，阿列克?托姆突然饒有興致的狂笑起來…
緊皺眉頭的傑拉特…
一臉安詳，視線始終沒離開過屏幕半步的老妖精王克裡歐斯…
真是一場好秀呢…類似上次那種攝人內心的幻術麼？老妖精王帶著一絲欣賞的起色，裂開了嘴…
傑拉特…這傢伙不簡單呢！對自己的實力充分自信很好，但是過份的自信叫做自負…
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
「對了。傑拉特。我剛才似乎還聽到了你和這位老將軍的一些言論…」古力特自顧自的對他解釋著什麼來…
「我想恐怕你們有些地方沒有瞭解清楚…」
「嗯？？」剛經歷一陣波動過後，兩個人同時一副緊張的模樣。
「啊，是這樣的…」躊躇了一陣子，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這番話，會對這兩個看起來已經很無信心的人又造成怎樣的打擊…
「是這樣的…『新兵會』的新兵們分配到各支部隊的方案，已經在早些時候被克裡歐斯大人略微修改了…」
「？？」心中陣陣不安傳來…連老騎士都沉沉的皺下眉頭…
「和普通的新兵一樣…根據他們自己的意願…也既是…他們報名之前，會填上他們自己的遺願…就好比，那個2號種子兩棲族的新兵和4號種子叢林來的新兵，無論名次如何，他們只會分別被分配到聯邦第軍團長兩棲族的傑西比將軍，和聯邦第十五軍團長叢林人淶曼將軍的麾下…也就是說，日後各軍團長，只具有否決權，而無法根據原先的規定根據任務的難匹配獲得優先要人的權限！」
「那個加蓬的遺願是那個團？」米亞哈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唔…我看看…是精靈王的直屬部隊第一軍…」
一臉愁容的老騎士卻沒有看到，他的身邊，那個叫傑拉特的人，已然是一副觸目驚心的表情，額前的冷汗順著他的臉頰跌落…如同一尊木雕般毫無生氣…
……
「亞瑟！！真是你嗎！」背號木村拓哉的神秘莽撞小哥很是驚喜…
「賽格！你是賽格！！嘻嘻嘻嘻…」
格外興奮的兩人，久別重逢，雙手相扣…互相較量起力氣來…
旁邊歐姆村二人組一臉無解狀…
「亞里士缺德」這個名字已經足夠奇怪，又來了個木村拓哉…看這個莽撞小哥的樣子，就很讓人確信，這兩個白癡是從一個旮旯裡出來的…
「賽格！賽格！賽格！」亞瑟只差手舞足蹈起來…
「嘿嘿嘿嘿…」對面那個人也是一副興奮的表情…
「咚！」突然收起一副極不正經的面孔，帶著十分嚴肅的表情，狠狠的敲了一下亞瑟的後腦勺，一個丈二大包有如雨後春筍般茁壯成長…
「喂！亞瑟，你這個傢伙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真是讓人很不省心…你…」突然很像一個鄰家大哥哥般嚴厲起來…「你…個混蛋，根本還未成年！混蛋！」
「咦？！！！」一旁梅爾和亞文表情十分誇張的舉手投降狀…
「嘻嘻嘻嘻嘻…好像是呢！好的！賽格！我們一起去搶那個什麼『湯圓』！」
剛想反駁，突然若有所思起來…「『湯圓』？？你這傢伙不會是肚子餓了，在這裡發神經！」
一旁梅爾和亞文很是贊同的一陣狂點頭…
「咚！」又是一下…
「哎喲~」這會又是包上加包…
很是無腦的強行將亞瑟摁下，一臉善意的對著亞瑟身後的梅爾和亞文…
「嘿嘿！兩位小哥！真是不好意思啊！麻煩你們了！稍微一不留神，我這個白癡弟弟就會亂跑…想請不如偶遇…」
「唉…」這傢伙難道是為了感謝我們的照顧之情打算…打算請我們吃飯？歐姆村活寶二人組，一陣激動…
面前，除了在毆鼻屎…這個男子卻傻瓜一樣望著兩人…
「沒啦？想請不如偶遇？？後面呢？」活寶二人組強烈不滿…
「沒啦！還有啥嗎？」賽格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咚！咚！」兩個人倒成一片，然後一副猙獰的罵道，「麻煩請你以後千萬別隨便說這句話~~」
「嘿嘿嘿…青春沒有失敗！嗯！！」略顯專業的高深點頭狀…但是歐姆村這兩個活寶，卻是一片吐血狀…
只是沒有人發現，被強行摁住的亞瑟，無論怎麼用力排斥，都像孫猴子那樣，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下…
……
看著眼前一片鼓吹加蓬無敵狀的眾人，克裡歐斯突然瞟了一眼一副自信滿滿樣子的裡克爾梅…
「賽格…來了嗎？」突然自顧自的問道…
身邊一名聯絡官很是焦急的忙碌起來…
「…似乎已經報過到了。只不過到目前為止，一隻杳無音訊…也許是被格蘭塞爾的細作給幹掉也說不定！！」
「不可能！」很快的回答，讓很多人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