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四四章 大計存胸 文 / 笑看雲飛揚
陳書記的話已經講到底了,吳局長離開陳書記辦公室。
吳局長走了,陳書記獨自在辦公室面色陰沉,他心裡清楚,處理汪志才只是一個幌子,目的是要齊昊、吳局長等人的神經繃緊,由此分散他們注意力,震驚家和縣的重大事故即將發生,他要讓齊昊、吳局長等人應接不暇顧此失彼。
按照殺手要求,陳書記已經把五十萬元打出去,家和縣城天燃氣管道爆炸即將發生,殺手這一招目的是製造混亂轉移視線,以便獵殺目標後全身而退。陳書記則要利用這次爆炸事件處理齊昊,齊昊分管安全工作,天然氣管道爆炸是重大安全事故,安全責任重於泰山,分管領導不負責誰負責?齊昊一心想著擺脫罪責,還能注意到暗中已經有槍口瞄準自己,到時小命丟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齊昊死得糊里糊塗,陳書記就是要這樣的效果,他已經想好了齊昊的悼詞,他要用「事業未竟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概括齊昊短暫的一生,在悼詞裡,他要把家和縣的業績統統奉送給這個沒有結婚的年輕人,讓所有人看到他廣闊無私的胸懷。
陳書記對殺手的奇招妙計很是讚賞,今年以來天燃氣、煤氣罐爆炸的新聞報道了好幾起,大多因管道、器具洩漏引起,追蹤調查結果,都與管道、器具質量有關,最重要的還是有關官員對安生工作意識淡薄,把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當著兒戲才導致慘劇的發生,這類事故最終處理有關人員、賠償受害者了結。
想想就知道了。家和縣如果出現一起天然氣爆炸事件,房屋炸蹋,人員死傷,上面下來調查。下面全力以赴應付這事,殺手尋找機會,做掉齊昊從容脫身。
好一個聲東擊西的妙計,陳書記正想得出神。突然叮噹一聲,他大吃一驚,見是廖秘書收拾吳局長剛喝過的茶杯,茶杯蓋蓋上茶杯口時發出的聲音。
陳書記近段時間容易出神,哪兒有點響動就嚇得不輕,他怒道:「進辦公室怎麼不敲門,出去,給我出去!」
廖秘書遭遇這樣的罵不下十次了,他記得自己進辦公室門時。辦公室門是開著的。他敲了門。還見到陳書記看了他一眼才走進辦公室,沒想到陳書記還是罵他沒敲門。廖秘書得陳書記以前不是這樣的,近年來陳書記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想法也捉摸不定,經常挨陳書記罵。還不敢解釋。
廖秘書忙低聲說:「陳書記對不起,我這就出去!」
看著廖秘書退出辦公室,陳書記感覺十分的惱火,無緣無故的被廖秘書記嚇一跳,廖秘書越來越不稱職了,他覺得應該換一個秘書了!
廖秘書退出辦公室,拉上辦公室門,陳書記思緒回到原來軌跡。
汪志才停職,刑偵這塊沒有分管領導,天燃氣管道爆炸後,他便可以撇開公安局刑偵,指示安全辦公室出現場,把現場鑒定為安全事故,然後高調處理有關責任人,這樣就能很好的配合殺手行事,同時也不會暴露自己。
雇兇殺人大案要案,陳書記心裡非常清楚,只要露出蛛絲馬跡自己就完了,他必須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能行事。
陳書記不是莽撞人,即便他還不是縣委書記、沒經過官場錘煉也很有心計,何況現在。憶往昔,楊書記搞他老婆他也不會像許多男人那樣一下子就鬧開了,他不但不鬧,還容忍楊書記長期佔有他老婆,並且在老婆體內播種結果實,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
因此,陳書記在除掉齊昊這事上,是經過反覆分析利弊、周密思考才形成決定,絕不是冒冒失失行事。
陳書記除掉齊昊後大計已定,把齊昊的政績佔為己有,再有不到兩年就換屆了,他內心目標是坐上副市長、或市執政黨副書記位子,風風光光離開家和縣到三江市赴任。
陳書記有勇有謀,且不乏雄心壯志。
解決了汪志才的事情,陳書記撥通楊書記電話:「你好,楊書記。」
楊書記見是陳書記電話心裡就感覺發緊,他意識到,陳書記因為兒子的事情像狗屎一樣沾上自己了,他很想不理睬陳書記,但不理睬不行,畢竟他養了自己的兒子,最主要的是這事不能曝光,曝光後會引起一連串的反鏈鎖反應,這些反應對家庭、仕途都是致命的,不能不顧忌。
楊書記接起電話:「你好。」
陳書記說:「楊書記,習巡視員事件我感到十分內疚和自責,省、市領導離開家和縣後,立即成立專案組調查,為了確保調查的公平公正,對當事人汪志才進行暫停職務處理!」
楊書記說:「巡視員帶著企業家到家和縣投資,居然出這麼大的事,你要在這次事件中及取教訓,不可以再有類似事件的發生!」
陳書記痛心疾首語氣道:「安全工作重於泰山,這次因為安全事故驚動了省、市領導同志,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我作為縣執政黨書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次發生的事故從某種角度講,是家和縣安全工作的一次大暴露,我準備給分管安全工作的齊昊同志談談,絕不能因為經濟大發展,忽視了安全問題!」
陳書記心裡有數,天然氣管道爆炸,這個安全事故賬必須算在齊昊頭上,讓他在這次事件從思想深處查找忽視安全工作的原因。
楊書記說:「你的看法很對,經濟發展絕不可以忽視安全生產,事實證明,一個小小的安全事故就牽動上上下下,造成社會不穩定,這給我們發展經濟、建設和諧社會的政策方針完全相悖!」
陳書記說:「請楊書記放心,通過這次事件,我一定吸取教訓,在全縣範圍開展一次安全生產大檢查,絕不准安全事故再次發生!」
楊書記說:「你把安全大檢查的情況寫一個匯報交上來,我叫其他區縣學習你們的經驗,借此推動全市安全工作的開展。」
陳書記知道,楊書記在力挺自己,他說:「是,楊書記。」
電話沉默兩、三秒時間,楊書記小聲問:「小楊回家了嗎?」
陳書記愣了愣,那晚楊秋菊跑到市上去後沒有再回來,心說我老婆給你睡在一起,你他麻故意問,他說:「沒回來。」
楊書記說:「給小楊打個電話吧,身為縣執政黨書記,愛人不在身邊,別人難免不議論。」
陳書記說:「我發覺她的脾氣越來越怪了,那晚為了兒子的事他給我使氣,我說她平時溺愛兒子才闖那麼大的禍,沒想到她反到說我不管兒子的事,區區一點小事任人宰割,罵我是窩囊廢。我說上面有人盯著誰敢管這事,怎麼這樣不懂得道理,她居然跑到市上來了!」
楊書記說:「女人嘛,心胸狹窄,難免不發發脾氣,不必給她一般見識,還是給她打電話吧!」
陳書記說好吧,電話收了線。
陳書記心想兒子的事情挑明了,她來到市上找你也有底氣了,怕受影響來找我了,麻痺的,既當嫖客又立牌坊,最可恨的是還不給自己辦事。
電話收了線,陳書記給楊秋菊去了電話,這事只能適可而止,真的鬧出面了,頭上這頂綠帽子、
家中養個龜兒子肯定不光彩。
陳書記打了三次才接通,楊秋菊還在發脾氣,有市執政黨書記墊底,楊秋菊可以在陳書記面前發發脾氣。
陳書記說:「還不回來!」
楊秋菊說:「不。」
陳書記說:「要離婚?」
楊秋菊說:「離就離!」
陳書記說:「他家那個能夠像我這樣睜隻眼閉只眼?」
楊秋菊啞巴了。
楊書記家那個是有名的母老虎,真知道這事還不把她置於死地,楊秋菊電話收了線。
陳書記也沒再打電話了,楊秋菊那點心思還跳得出他的手板心。
楊秋菊回頭給楊書記去電話:「我要回家和縣了,過不過來?」
楊書記問:「繼紅呢?」
楊秋菊說:「出去了。」
楊書記電話收了線,楊秋菊在家等,楊書記那點性子楊秋菊是知道的。
一會兒楊書記來了,娃兒爹、娃兒媽恩愛一回,楊秋菊回到家和縣。
吳局長從陳書記辦公室出來徑直回到自己辦公室,一個電話找來汪志才,陳書記的意見他要實施。
汪志才還沒有從自責中走出來,習阿姨原本不會出事,他要是不離開現場,兩條狗怎麼膽敢在光天化日下當著習阿姨的面歡喜?真敢那樣,他就掏出手槍斃了狗日的!可不爭氣的肚子逼迫他離開習阿姨,才出了那麼大的事!
汪才才後悔啊,把腸子都悔青了!
吳局長看著神情沮喪的汪志才:「還想著那事?」
汪志才說:「我要是不離開習阿姨那會兒,就不會出這事!」
吳局長說:「因此自責?」
汪志才悔恨道:「事情怎麼就偏偏出在我離開那段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