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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五八章 深明大義 文 / 笑看雲飛揚

    正如齊昊所擔心的那樣,顧瓊這會兒不僅僅要面對媽媽的臉色,還要抵禦內心潮湧般向她衝擊而來的失落感受、沮喪情緒。

    林小霞和榮姐從醫院走後,習阿姨一直繃著臉,她心裡的滋味不是別人能夠體會得到的,高官家庭,女兒為了逃避婚姻竟然與別人假冒戀人,這事於習阿姨來說簡直就是駭人聽聞,都什麼時代了,出這樣的荒唐事,傳出去還不成為重大新聞。

    習阿姨不是不懂道理的人,這事怪自己、也怪丫頭、還有充當配角的齊昊小子!

    說句實話,齊昊提著丫頭爸喜愛吃的水果上家來時,習阿姨就喜歡上齊昊了,雖然門不當戶不對,但齊昊本人的確太優秀了,她認定,齊昊只要有丫頭爸的扶持,他就能發揚光大丫頭爸已經支撐起的高官門庭。

    高官門庭嫁娶有一個共同標準,這就是媳婦、女婿必須要為高官門庭承擔責任。承擔門庭責任給承擔國家責任一樣的重要,有萬萬年的國家,就有萬萬年的高官門庭,因此,豪門大戶對氏族延續、發揚光大必須擺到最重要的位置。

    齊昊優秀的個人條件顯然符合習阿姨、顧部長髮揚光大門庭的標準,然而讓習阿姨、顧部長沒有想到的是,丫頭與齊昊在父母面前竟然是演戲,並且瞞過了夫妻睿智的眼睛。

    習阿姨現在想起來,丫頭和齊昊即便是演戲她也無所謂,戲演到一定的時候她給丫頭和齊昊來個假戲直做,齊昊一樣成為她的女婿,她自信自己、還有丫頭爸有這個能力。然而想不到的是,齊昊是林省長的女婿,而且林小霞知道齊昊、顧瓊演戲的事情。習阿姨明白,要想把林省長的女婿佔為己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習阿姨自己知道,她真正的憋氣在這裡。

    遇上別人。習阿姨肯定要不顧一切衝上去與丫頭和自己爭,可遇到的是林省長,敢爭?能爭?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婿走進林省長家門,暗中歎息。

    習阿姨是何等聰明的人,她看得出來丫頭真心喜歡齊昊,也看得出來齊昊喜歡丫頭,如果是一般副省、正廳領導同志的女婿,她就會毫不猶豫、堅決果斷把齊昊搶過手,成為顧家的東床嬌客,可現在習阿姨只能偃旗息鼓忍氣吞聲。

    林省長的女婿也是習阿姨能搶奪的。她明白自己相差太懸殊的實力。

    顧瓊見母親躺在床上黑著臉不理睬自己。媽媽身上有傷。心情不好,弄不好就要出大事,她說:「媽媽,傷疼嗎?」

    習阿姨沒好氣說:「傷到不疼。心疼!」

    顧瓊說:「媽媽不要這樣嘛,丫頭看到媽媽樣子心裡怎麼過得去!」

    習阿姨說:「能夠想到心裡過不去,就不會給媽媽演戲了!」

    顧瓊說:「早知如此,丫頭嫁給金建。」

    習阿姨問:「真的想嫁過去?」

    顧瓊說:「媽媽心就不疼了!」

    習阿姨沉默會兒,說:「經歷了這場風波,丫頭就算想嫁過去,媽媽也不同意。」

    顧瓊問:「媽媽是不是傷透了心?」

    「是,也不是。」習阿姨平躺病床上,仰面天花板。「大師說得對,一切不能強求,水到渠成。丫頭的事情丫頭自己去解決,媽媽不能再做逼丫頭演戲的傻事,更不能把丫頭往火坑裡推。」

    媽媽深明大義。顧瓊眼眶紅了:「丫頭謝謝媽媽!」

    習阿姨轉臉睿智目光注視顧瓊:「媽媽問丫頭一件事,丫頭要從實回答。」

    顧瓊淚水一下子就湧出來了,媽媽是慈祥的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丫頭好,她看著媽媽點點頭,神情認真。

    習阿姨轉臉目光移回天花板:「丫頭心裡是不是有齊昊?」

    顧瓊內心一顫,自己心裡有齊昊,雖然明知無法成為夫妻,但她明白內心已經無法容忍第二個男人,她看著躺在病床上目光向著天花板不說話的媽媽,不知怎樣回答媽媽提問。

    丫頭不說話,已經暴露心跡,既然丫頭心裡只有齊昊,明知齊昊有戀人不可為之也如此,其堅貞之心豈可摧?她說:「我想親耳聽丫頭說出真實內心。」

    顧瓊抽泣道:「媽媽,對不起。」

    習阿姨說:「有什麼對不起,我又沒有說丫頭有什麼錯,只想知道丫內真實內心。」

    媽媽如此大義,顧瓊不能不坦誠心跡,她說:「自從見到齊昊,丫頭的內心已經容不下任何男人。」

    習阿姨明白了,自己還像以前那樣一味的逼迫丫頭……丫頭也只能演戲,大師講得對,丫頭既然是國母,她怎麼可以逼迫鳳凰給癩蛤蟆配對,自己以前把丫頭按照一般人家女兒對待,實屬荒唐之舉。

    習阿姨說:「以後媽媽再不會再干涉丫頭的事了。」

    顧瓊叫聲媽媽,淚如泉湧,什麼叫偉大的母親,媽媽就是偉大的母親。

    習阿姨說:「調回省城吧,媽媽照顧丫頭。」

    顧瓊說:「媽媽,我喜歡家和縣。」

    習阿姨知道丫頭捨不得離開齊昊,說:「媽媽擔心丫頭。」

    顧瓊說:「媽媽不是也捨不得丟下玉泉山嗎?」

    習阿姨歎聲氣,她心裡真還捨不下玉泉山,她有種預感,玉泉山已經給丫頭命運緊緊聯繫在一起,然而,讓玉泉山入駐內心的是齊昊,齊昊讓母女的內心有了祈盼,她說:「我的腿好了就上玉泉山。」

    母女倆完全敞開心扉,這到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顧瓊電話響起來,看是齊昊的,她沒有接,電話沉默會又響起來,她仍沒有接。她不想接,就想安安靜靜陪媽媽,自己弄出這麼大的事,既傷了媽媽的身體、又傷了媽媽的心,雖說媽媽已經原諒自己,但並不能說明媽媽內心就這麼輕易平靜。

    電話響起第三次時,習阿姨問:「齊昊的?」

    顧瓊說:「嗯。」

    習阿姨問:「為什麼不接?」

    顧瓊說:「就想安安靜靜陪伴媽媽。」

    習阿姨說:「傻丫頭,你不接電話,他不知怎麼回事,會著急的。」

    顧瓊看著習阿姨,習阿姨見到女兒驚訝目光,明知齊昊與自己和丫頭毫無關係,她的話語中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一絲慌亂掠過習阿姨內心。

    榮姐正好走進病房,顧瓊說:「姐姐回來啦,我接個電話,媽媽交給你了。」

    顧瓊走出病房接起電話,不說話,現在沒有了角色,真還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沉默便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齊昊小心翼翼道:「喂。」

    顧瓊繼續沉默,沉默就是告訴齊昊有事。

    見顧瓊不說話,齊昊急了,害怕家裡給顧瓊的壓力太大出事情,他說:「丫頭,是不是受委屈了?」

    顧瓊聽得出齊昊見她不說話心急,她原本是要說話了的,仍不說話,看齊昊急成什麼樣子。

    齊昊問:「丫頭,爸、媽罵你了嗎?」

    顧瓊心說,還叫丫頭,還不忘叫爸、媽佔便宜,都謝幕了,還捨不得下妝。

    齊昊著急道:「說句話吧,至少我可以揣測丫頭現在的心境。」

    顧瓊心說,以前還可以讓你猜猜我的心境,現在我給你沒任何關係,能讓你猜我的心境?

    齊昊唉的歎聲氣:「丫頭,你這樣我怎麼能夠放心。」

    顧瓊心說,你我同是演員,演出結束各自已經回歸各自的位置,即便我有什麼,也輪不到你不放心。

    齊昊見顧瓊始終不說話,計上心來:「丫頭,我到省城就去醫院看咱媽媽……」

    顧瓊心說,還咱媽媽,是不是真的想挨罵了。

    要是往次,齊昊說咱爸、咱媽顧瓊早就聲色俱厲了,可今天顧瓊就是不開口,齊昊說:「我已經想好了,咱媽一定要認我這個女婿,我還巴不得呢!反正小霞那邊爸、媽我也沒見過,他們認不認我還不知道呢,不如誰的爸、媽先認,我就做誰爸、媽的女婿!」

    渾小子居然想出這樣的餿主意,顧瓊脫口而出:「林省長不脫了你的褲子打板子!」

    齊昊聽顧瓊說話放心了,看樣子丫頭沒怎麼受氣,他裝糊塗道:「林省長高高在上,還管這些事?」顧瓊說:「裝吧,再裝吧!」

    齊昊道:「小霞家爸、媽不瞭解我,丫頭家爸、媽瞭解我,看得出來,丫頭家爸、媽疼女婿,有爸、媽疼的女婿是個寶,沒有爸、媽疼的女婿是棵草,我不願意做草,哭著鬧著要做寶!」

    「寶氣!」顧瓊生氣道,「再沒個正形,我告林妹妹去!」

    齊昊說:「丫頭,我都做顧家爸、媽的女婿了,還怕丫頭告林妹妹?」

    顧瓊問:「真不知道小霞爸、媽是誰?」

    齊昊忙說:「不知道。」

    顧瓊說:「哄誰呀,榮姐都去過小霞家了,她沒給大兄弟打電話誰相信。」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齊昊只好嘿嘿承認。

    這下該顧瓊問話了:「還做不做顧家的女婿?」

    齊昊愣了愣,硬著頭皮說:「做,怎麼不做,有爸、媽疼,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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