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0八九章 個人掂量著 文 / 笑看雲飛揚
會議由主持高速公路建設常務工作的姜副廳長主持，各位副廳長按照件排序匯報自己負責的工作，武副廳長是交通廳常務副廳長、同時分管路面硬化工作，他匯報了廳裡日常事務工作、路面硬化工作進展情況，會議持續兩個小時。
齊昊聽完匯報，對各位分管領導的工作很滿意，他說：「萬事開頭難，現在頭開起了，在今後的四至五年中，交通廳的重點工作就是高速公路建設，四至五年建設好高速公路我不擔心，擔心的是這個班子還沒有等到四至五年，有人就離開我們！」
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齊昊話的意思。
齊昊說：「高速公路，好大一個工程！公路、橋樑、涵洞、邃道、休息區、高速公路出口，地方政府要求你們在哪兒改一改，不聲不響涉及到的資金就幾千萬上億，在座人耷拉著眼皮，工程公司的利潤可能就從百分之二十增加到百分之四十、甚至五十、六十，遍地工程，遍地黃金，同志們只要張張嘴，權力大著呢！」
齊昊停住話，笑瞇瞇看著大家，意味深長的樣子。
都是明白人，只要想弄錢，在遍地工程、遍地黃金的工地，彎下腰就能撿到錢。沒有人說話，知道齊昊是在告誡大家，莫伸手，手伸出去就不好收回。
齊昊說：「大家知道了，省財廳的盛廳長耷眼皮，昨天一天時間發生挪用融資款十多筆。五億多元，結果盛廳長被口頭宣佈免職，副廳長們還是副廳長。盛廳長說替人家遭遇免職，不值得，我說，活該！」
大家看著齊昊笑了，笑得勉強，乾癟癟的聲音。
齊昊笑笑，說：「我對盛廳長說。你是廳長，有資本免去廳長後任副廳長，我是副廳長。把副廳長免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我還盼著建好高速公路升為廳長呢！」
大家又笑了，替人受過的事情在體制內多的事，有苦也說不出來。
有人說：「齊廳長是擔心有人在下面搞名堂。壞了的政績！」
有人說：「同樣建高速公路。有人升了，有人降了，有人不升不降，不管做什麼樣的人，別影響他人就行！」
……
「大家講得對！」齊昊接過話，「我絕不會學盛廳長，替別人買單！我的話大家懂了吧，只要有人彎腰撿黃金。我就得想辦法不遭遇免職，還得想辦法把我這個副廳長轉正！」
齊昊的話再也明白不過了。有人想搞貪腐，我就要收拾你，話說在先，到時別怪我不留情。
手機響起來，看是盛廳長的，齊昊接起：「你好，我是齊昊！」
盛廳長說：「齊廳長，昨晚和今天我們都在全力追回挪用款，截止目前，省紀委培訓中心三千萬元追不回來，他們昨天錢到賬後前期工程欠款還了。有一個企業一分沒追回來，三千萬，說是把錢購買機器設備去了。有兩個企業各追回百分之五十，說是還欠賬去了，五千萬。一共是一億五千萬暫時追不回來。齊廳長，下步工作我們該怎麼開展？」
齊昊想了下：「盛廳長，秦主任在一旁嗎？」
「在，齊廳長！」盛廳長聲音恭順。
「齊廳長，我是秦麗！」電話傳來秦麗聲音。
當著外人面，媳婦兒說話稱呼自己到也正經，齊昊說：「立即向省紀委寫報告，誰簽字挪用資金就雙規誰！三個企業立即報經濟案件，這個案件很好辦，查下涉案單位的賬目就知道了。涉案這麼大的金額，有的人居然要企業百分之二十的回扣，紀委那邊據說是培訓中心自定的政策，給了百分之二的回扣，請舒局長配合下，把涉案單位的賬目封存！」
秦麗一聲是，電話收了線。
齊昊看著大家：「這就是挪用高速公路款的下場，我齊昊為了升任廳長，絕不手軟！」
會場沒有人講話，靜悄悄的，其實都是知道的，作為人，誰沒有貪慾之心，關鍵是能不能貪，不能貪的聰明人絕不會貪，貪了要受到懲罰。
見大家不說話，齊昊說：「今天的話說得嚴肅了一點，不過希望高速公路建成那一天在座的都是功臣，不是**分子，散會！」
散會後，齊昊撥通韋秘書電話，事情涉及到省紀委，他得找諸葛書記。
韋秘書說，我一會兒把電話給你打過來。
齊昊這才給顧副省長去電話，匯報了省財廳那邊的情況，講了他收集到回扣的證據，說了請示見諸葛書記。諸葛書記電話很快回來，沒想到是諸葛書記親自回的電話，齊昊匯報了情況，諸葛書記想了想，你過來吧！
齊昊收拾下辦公桌，去了諸葛書記那裡。
齊昊最先到達諸葛書記辦公室，招呼諸葛書記，諸葛書記沒有理睬齊昊，在辦公桌上做他的事情，韋秘書把齊昊引到待客區。
辦公室的氣氛不比一般的壓抑。
顧副省長來了，匆匆忙忙的樣子，招呼諸葛書記，諸葛書記嗯了聲。同樣，韋秘書把顧省長引到待客區。
於部長來了，招呼諸葛書記、顧省長，走到待客區。
江書記緊隨其後到來，面色陰沉，對齊昊黑著一張臉，劃撥到紀委培訓中心的款被強制追回，這樣的情況他遇到還是第一次。
讓齊昊和幾個人沒有想到的是，秦麗一步走進諸葛書記辦公室，齊昊心忖，好兆頭，證明諸葛書記重視。
見秦麗來了，諸葛書記走出辦公桌，在待客區坐下，不看秦麗問：「你是紀委高速公路建設紀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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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
秦麗見諸葛書記問，連忙站起身，恭順道：「是，我叫秦麗，諸葛書記。」
「你坐吧！」諸葛書記這才看秦麗。
「是，諸葛書記。」秦麗坐下，形象端莊矜持。
諸葛書記說：「你把挪用高速公路融資款調查情況講一下吧！」
秦麗說是，簡明扼要講了調查情況，重點講了四個沒有如數追究回款的單位，其中有省紀委培訓中心。
諸葛書記目光轉向江書記：「撥到機關的錢都如數追回了，就你那裡的培訓中心有三千萬無法追回，江書記說怎麼辦吧！」
江書記陰著臉，說：「培訓中心建設一拖就是幾年，有閒錢放在省財廳，為什麼就不可以先借來用呢！」
其實紀委建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培訓中心，說穿了是樓堂館所，供本系統吃喝玩樂，只不過打著培訓中心的旗號建設而已，而且還一次又一次擴大建設規模、提高建設檔次才弄成今天的爛尾樓。
諸葛書記轉臉看著齊昊：「齊昊，紀委百分之二的回扣是自怎麼回事？」
齊昊從工作包裡拿出一份複印件恭恭敬敬遞給諸葛書記：「諸葛書記！」
諸葛書記看後遞給江書記：「紀委的回扣是給得最低的，百分之二，可一億元算下來也是兩百萬啊，我看了下，紀委一個副書記簽的字，『經研究決定，給予爭取資金的同志百分之二的獎勵』，同志們，那個省財廳的副廳長就這一筆錢，昂然走進『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行列！」
沒有人講話，江書記的面色灰黑。
諸葛書記說：「你替我辦事，我給你錢，錢是挪用來的，回扣非法所得，江書記，你說，省財廳的金副廳長、紀委的曾副書記怎麼處置才好呢？」
皮球一下子踢到江書記哪裡，江書記頭腦轉得飛快，為了確保高速公路建設資金，諸葛書記前所未有的認真，凡事認真水都毒人，這事自己還得趕快抽身。
想透徹了這一點，江書記說：「挪用巨額資金，回扣有行賄受賄性質，我的意見雙規！」
「好，江書記處置建議正確！」諸葛書記回頭問，「顧省長、於部長，你們的意見呢！」
顧副省長、於部長忙說：「同意江書記意見！」
諸葛書記再看秦麗：「我和三位省領導都支持你，就按照江書記的意見辦吧！」
「是，諸葛書記！」秦麗再次站起身，補充道，「省財廳還有三位副廳長也符合雙規條件，一併雙規！」
「散會！」諸葛書記說，「齊昊留下！」
顧副省長他們走了，諸葛書記走到辦公桌坐下，齊昊跟了過去。
諸葛書記說：「我的意見交通廳的班子調整下，想聽下你的意見。」
齊昊笑道：「諸葛書記眼睛雪亮，處置英明，齊昊沒有意見！」
「少在我這兒拍馬屁，叫你講你就講，別給我玩心眼兒！」諸葛書記嚴肅表情。
齊昊小心翼翼道：「我講的可不給諸葛書記一致！」
「還沒講怎麼就知道給我不一致？」
齊昊說：「我的意見班子保持現狀！」
「哦，」諸葛書記眨下眼睛，「你意思叫他們在工作中竟爭？」
「諸葛書記總是一眼就看透我的心思！」齊昊看著諸葛書記佩服表情。
諸葛書記笑道：「其實我也是這個想法，你已經是黨組書記，無所謂急著上一步，現在這個班子已經得心應手了，如果你任廳長，提拔兩個副廳長，激勵不成反到起些副作用，還是維持現狀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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