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4.與魔共舞2 文 / 笑和尚
「糟糕……有點遠了……」
兩名戰士雖然分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擊，不過相比較於他們那堅實的體魄，那重擊所展現出來的效果的確不是十分顯眼。只是雖然受傷不重，但是這兩名戰士的失誤所造成的最大的問題在於……已經被法術反制而毫無施法能力的法師奧克米與似乎完全無法使用聖光法術的聖騎士斯卡特暴露在了對方的面前。
這麼巨大的破綻，哪怕是剛剛學會打架的小孩子也能夠看清，對面這個實力強大的術士自然不會例外。就在矮人與利維坦剛剛爬起身來的時候，穿著繁雜花紋斗篷的女性術士已經衝到了奧克米面前五步的位置，同時剛剛才把利維坦的攻勢抵擋下來的法杖此刻已經被對方當做長矛向前刺了過去。
「嘿！」
不過，就在術士使出這一刺的同時，本來一直低著頭好像在恢復傷勢的奧克米忽然向後一跳，同時斯卡特已經揮舞著單手劍衝進了這片新生的空隙，靈巧地鋒刃已經繞過了勢不可擋的法杖，向著術士的胸膛直擊而去。
然而當劍刃劃過原本應該是術士胸膛的空間的時候，斯卡特卻僅僅感受到了一陣輕風，而後就聽當頭惡風凜凜，抬頭只見那條本來應該在斯卡特身後不及回援的法杖蓋了下來，單看那氣勢力道，竟是彷彿蓄勢已久。當下斯卡特也來不及猶豫，直接抬劍上撩，將將趕在自己的腦袋變成碎西瓜之前擋住了劈砍過來的法杖。
「呃……」
倉促之間的阻攔自然及不得對方勢大力沉的一擊，僅僅是一個照面，斯卡特就已經連連後退，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形，雙肩處當先一沉，轉頭望去，卻是剛剛那只不知所蹤的人形陰影藉機抓住了斯卡特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再回頭時，只覺得鼻尖一股硫磺氣味直衝沖地闖了進來，還不及做出反應，耳邊已經聽到了轟的一聲，而後眼前除了爆炸產生的火光之外，卻是半點別的東西也分不清了。
「願聖光與你同在……」
不過，隨後傳來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向斯卡特證明了他的存活。
肩膀上的禁錮感覺已經消散，斯卡特睜開雙眼，當先就看到了一個堅實的後背擋在了他的身前，左右望去，卻見利維坦和斯堤爾都正在目瞪口呆地望著站在斯卡特面前的那個人。至於小盜賊艾琳，則是不知何時跑到了奧克米的身邊，正拿著繃帶幫著奧克米包紮手上的傷口。
「公正之印，辟邪現正！」
此刻站在斯卡特前方的這個聖騎士卻是無視了聚攏在他身上的目光，只見他手中閃爍著金黃色閃光的雙手巨劍在半空中劃過一個規律的軌跡，而後一股肉眼可見的聖光能量在這道軌跡的引導下化作了金色的巨錘砸在了似乎還想要反撲的污穢身影上，一下子就將這本來就絕似煙霧的聚合體打成了真正四散的霧氣。
至於剛剛那個術士，卻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看樣子你還是改不了過分衝動的性格啊，」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聖騎士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已經到了中年的剛毅面孔，此刻這個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人正嚴肅地望著斯卡特，同時用熟稔中含著責備地語氣道，「若不是我來的及時，剛剛的情況豈不是要糟糕？」
「摩根騎士……」斯卡特望著眼前這個不過幾天前才擦肩而過的聖騎士，用略顯複雜的語氣道，「這還真是巧遇啊……」
「嚴格來說並非巧遇，」聖騎士摩根無視了周邊一群人滿臉插不上嘴的苦悶表情，自顧自地和斯卡特說道，「之前經過湖畔鎮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和這邊這個戰士以及那個小姑娘離開，只不過當時還不能確認真的是你。而等我回到了烏鴉嶺，這才在阿爾泰婭那裡知道了有一個叫斯卡特的傭兵正要去調查瘟疫的源頭，於是我便直接跟著你們行動的痕跡追了過來，現在看來，時機正好，不是嗎？」
「的確是最好的時機，」斯卡特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向已經來到他身後的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摩根·拉迪莫爾，來自烏鴉嶺的白銀之手聖騎士。」
「願聖光指引你們的道路。」靜待斯卡特介紹完畢之後，摩根行了一個撫胸禮。
接下來，斯卡特也將這個臨時隊伍的成員介紹給了摩根，相互招呼之後，總算是在艾琳的偵查下，找到了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稍事休息，同時也為了接下來的行動進行討論。
「嗯，聽你們說完了現在的情況，似乎形勢有些嚴峻啊。」
在交換了眾人目前所知的情報之後，摩根有些苦惱地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
「雖然你們的論點都有自己的證據，而且聽起來還真的很像是一回事，」摩根伸手拍了拍盤起來的膝蓋，「但是你們還是沒有注意到一點，剛剛你們所面對的敵人，其實是一個術士。」
「術士？」
除了一直以來都十分淡然的奧克米，所有人都為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名字感到驚訝。
「嗯，術士，」摩根點了點頭，「這個名詞原本是為了形容一些天生擁有奧術才能的傢伙的稱呼，不過在二次戰爭中，這個稱呼被定義為了獸人中的一種施法者的名字。」
「二次戰爭嗎……」斯卡特想了想，「是指記載中使用暗影與火焰的力量，本質傾向於混亂與邪惡的獸人施法者？」
「嗯，你說的正是官方對於術士的記載，」摩根道，「術士的定義，即為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與惡魔簽訂了契約，換來毀滅與混亂的能量作為自己的戰力的施法者。剛剛那個彷彿煙霧一樣的人形使魔，實際上就是一種名為靈魂行者的惡魔，特點是任何形式的傷害對之都無法形成良好的效果，因為靈魂行者本身的形態就是不確定的。」
「那剛剛……」好學的孩子利維坦舉手提問道，「為什麼摩根騎士您一下子就將那個靈魂行者打散了呢？」
「這正是我要說的關於術士的第二個特點，」摩根不急不躁地道，「在危機的時刻，術士可以將自己與自己的使魔之間進行相位變換，要是舉例來說明這個法術的效果的話，剛剛我的審判法術的目標，其實是那個術士本人。」
「也就是說術士可以隨時犧牲自己的使魔來保證自己的存活咯，」艾琳伸出右手在攤開的左手上一錘，「這樣的話，術士豈不是無敵的存在了？」
「也不能說是無敵了，」斯卡特先於摩根回答道，「在記載中，能夠驅使惡魔的術士本身就很稀少，更何況傳說中的惡魔都是為了利用術士才會與之簽訂契約，那麼又有哪個惡魔會心甘情願地為了利用對象的生命而犧牲自己呢？」
「而且在二次戰爭中，施展過這種法術的術士至少也會御使像靈魂行者這樣的使魔，」摩根補充道，「因為在二次戰爭的末期，很多御使劣魔的獸人術士根本就不曾施展這個法術，就直接被聯盟的軍隊擊殺了。」
「雖然強大但是限制也很多的法術啊，」聽到這裡，利維坦感歎了一下，「果然這就是所謂的聖光拆了你家一面牆，但是同時會在牆根下留下一盒金幣的道理？」
「聖光是不會去平白無故地拆牆的，」摩根正色道，「而且，既然剛剛那個術士可以使用這種法術，那麼就證明她已經比二次戰爭中一般的獸人術士要更加的強大，如果想要擊敗剛剛那個術士的話，顯然現在才是最好的機會。」
「是了，」利維坦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摩根的意思，「既然是犧牲了自己的使魔，那麼對方必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樣的話，犧牲了自己的使魔的術士必然處於虛弱的狀態，如此自是比剛剛要好對付多了。」
「正是這個道理，」摩根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而且我們一定要抓住對方還未能召喚新的使魔的時候對她發動攻擊，這樣的話才能算是十拿九穩的行動。」
「道理我們是明白了，」就在摩根信心滿滿地宣佈著計劃的時候，小盜賊艾琳忽然間插嘴道，「但是剛剛那個術士一下子就逃得無影無蹤了，我們究竟要如何才能趕快找到那個術士的藏身之處呢？」
「小姑娘想法倒是很快，」摩根聞言很是自然地轉頭望向艾琳，而後道，「可惜你問錯了人，要論及跟蹤追跡，聖騎士可是一向也不擅長，所以對於接下來的進軍目標，我完全不知道。」
「哈？」艾琳聞言直接站起身來，「摩根大叔，看你一副十分穩重的樣子，為啥能搞出這麼大的紕漏啊！」
「小姑娘不要急，」摩根做出一副安心的手勢，「即使你自己的追跡粉已經難以辨認，難道你還不信任自己的隊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縱容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的法師小姐嗎？」
「嗯？奧克米你知道那個術士逃跑的地方？」
艾琳聞言望向奧克米的方向，同時將目光聚攏過去的還有面色古怪的利維坦與難辨情緒的斯卡特。
在三隊目光的注目禮的照顧下，奧克米一直以來的平淡表情也終於發生了一點變化，就見她稍稍皺眉，而後用平整到過分的語氣道：
「根據法術監測結果，對方目前的藏身之處，是此地西南大約1500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