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3.守護之理5 文 / 笑和尚

    神啊，告訴我為什麼我的文不受人喜歡吧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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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摩本特笑得十分開懷，但是顯然摩根大叔已經聽不到他的任何聲音了。在眾人擔心的注視下，這個一直以來都無所畏懼的強大聖騎士，竟然在法師的面前開始顫抖。

    不過，這份顫抖顯然並非來自於恐懼，能夠讓摩根這樣顫抖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

    家人的死亡。即使經過了自己的提示，仍然亡故與亡靈天災的家人，而造成這一切的間接兇手，居然是自己所發誓要保護的鄉親。

    後悔？怨恨？懷疑？

    也許，除卻摩根身邊那彷彿沸水一樣不斷滾動爆裂的聖光力量，無論是文字，還是圖畫，都沒有辦法完美地描述他現在的心境。

    「殺了他……」

    就在眾人因為摩根的一場而不知所措的時候，來到斯卡特身邊的艾琳忽然聽到了斯卡特的低語。

    「趁現在，殺了，摩根·拉迪莫爾……」

    「你瘋了，斯卡特！」利維坦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還沒有辦法站直身體的少年，「為什麼要這麼做。」

    「少廢話！」對於利維坦的質問，斯卡特的回答卻是粗暴的喝罵，「如果現在不殺了他，等一下死的絕對會是我們！」

    面對著暴怒的斯卡特，利維坦先是怔了怔，而後也大聲吼道：「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摩根大叔又沒有做什麼，為什麼我們要殺掉他！」

    「利維坦，」斯卡特望著利維坦憤怒與失望的眼神，忽然間又冷靜了下來，「知道聖騎士的力量，來源於什麼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信念……」斯卡特無視了利維坦懷疑的質問，自顧自地說道，「聖騎士的存在，幾乎是無敵的，但是，這份無敵，卻是建立在堅定的信念上。」

    「無論是對於聖光的信仰，對於守護的信念，抑或僅僅是對於力量的追求，只要你的意念得到了聖光的承認，那麼你就可以成為無敵的聖騎士。」似乎是因為腰腹間的痛楚逐漸緩解，斯卡特漸漸站直了身子，「但是只要這份被聖光所承認的信念被自己所懷疑，那麼，這份世間最為強大的力量，就會化作世間最為邪惡的詛咒。三次戰爭以來，沒有任何一個聖騎士，能夠逃脫這個循環……」

    「當一個聖騎士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的時候……」斯卡特注視著利維坦的雙眼，說出了作為總結的一句話，「那麼，他就已經不再是聖騎士。」

    就在斯卡特說出了最後一個音節的同時，摩根身上暴躁的聖光能量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已經遲了……」

    利維坦的臉上剛剛露出了喜悅的微笑，斯卡特的歎息聲就傳入了他的耳中。而後，還未等利維坦做出責備的表情，摩根已經沉默著轉過身來。

    聖劍阿契厄斯依舊閃爍著燦爛的聖光，不過這一次，它那強大的鋒刃指向了曾經的戰友。

    而聖劍的主人，遊俠騎士摩根的雙眼中所閃爍的，已經不再是平和而鎮定目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金黃色的混沌，與堪稱暴亂的聖光能量。

    而下一刻，高大的聖騎士已經出現在了奧克米的身前，揚手一劍砍向了那個精緻的小腦袋。

    夾雜著聖光威能的一擊並沒有起到效果，相比於慌亂的眾人，奧克米卻是宛若早早準備好一般，輕鬆的憑借閃爍躲避了這一次攻擊，接下來，在她與摩根的中間，高舉著盾牌的矮人戰士已經出現在了那裡，像剛剛那樣直接突襲的機會，已然不復存在。

    看到這樣的情況，利維坦的臉色更加的差了。

    雖然對於戰友能夠順利逃脫突如其來的反戈一擊露出這樣的表情很是不妥，但是，利維坦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因為，利維坦是一個戰士，所以，對於戰場上的情況，他也有著更加專業的眼光。對於摩根大叔剛剛突然的反衝鋒，就算是利維坦自己也沒能夠及時反映，但是需要集中精神施法的法師奧克米卻能夠在最恰當的時候發動閃爍，而身為護衛的矮人戰士斯堤爾也在同時來到了法師的身前——那個時候，奧克米的閃爍落點還沒有確認。

    這樣堪稱巧合的事情雖然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但是那樣的情況大多都依賴於相互之間搭檔了很長時間的戰友之間的默契。而奧克米和矮人戰士斯堤爾之間，是僱傭關係，並且在之前的談話中就能夠得知，這個關係，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那麼，這樣的巧合，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早有準備。

    於是，一切都能夠對上了，為什麼奧克米會在摩根大叔接近後閃開，為什麼奧克米會對摩根大叔露出那樣的眼神。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奧克米早就知曉，這個法師早就知道摩根大叔有反戈一擊的可能，早就想到摩本特在這裡準備好了一切，想要粉碎大叔作為聖騎士最為重要的信念。

    但是，她僅僅準備了保全自己的措施，而並非利用自己的判斷，來提前挽回這一切。

    如果說，斯卡特剛剛想要殺掉摩根大叔還可以說是因為有前車之鑒而可以理解的話，奧克米的做法，則是讓利維坦連反胃的心思都沒有了。

    對於這一切，利維坦所有的，只有寒冷。

    一起作戰了這麼長的時間，奧克米這個法師居然還是以這樣的思維方式來處理大家一同遭遇到的事件，她的心中，完全就沒有把摩根當做自己的戰友，完全沒有將摩根的性命放在心上。

    那麼，自己呢？斯卡特呢？艾琳呢？斯堤爾呢？

    利維坦無法想像，這樣一個傢伙，為什麼斯堤爾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她。

    「利維坦！」

    斯卡特的聲音忽然驚醒了心中一片冰涼的利維坦，高大的戰士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狀況，劇烈的痛楚忽然籠罩了他的全身。

    不是只有亡靈才會感受到聖光的懲戒之力。

    曾經施加在敵人身上的審判的力量將自己作為目標的時候，利維坦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無敵的聖騎士。

    劇烈的痛楚與猛然施加在心理上的壓迫感幾乎瞬間擊潰了利維坦的防線——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但是就算憑藉著一直以來不服輸的勁頭扛過了這個衝擊，那心中忽然爆發的負面情緒也險些就衝破了利維坦那簡單的思考回路。

    一切心中愧疚的，一切懼怕面對的，一切無法接受的，一切羞於啟齒的，所有的負面情緒，在利維坦被審判命中的一瞬間從心中的各個角落裡被翻了出來，而後宛若重新經歷一樣在眼前一一再現，讓利維坦一時無暇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而就是這一瞬間的迷失，讓利維坦失去了躲閃攻擊的最好機會，他才不過剛剛回過神來的時候，閃爍著聖光的聖劍阿契厄斯已經來到了他的腹腔，即使倉促之間以厚重的大劍權當盾牌擋下了這一刺，但是由刺穿轉為悶錘的衝擊還是讓利維坦一下子彎下腰去，一時之間竟是連感知都變得混亂，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清醒了才能擋下這一擊，還是這一擊的痛苦才讓讓自己清醒過來。

    如果這個時候，摩根向著利維坦的脖頸來上一劍的話，那麼誰也沒有辦法來挽救戰士的生命。只是出乎利維坦預料的是，在自己被擊倒之後，摩根卻放棄了奪取自己性命的機會，隱約能夠察覺的腳步聲在自己的身邊響起，而後，下一聲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即使是失去了自己的意念，大叔你還是放過了我嗎……」

    已經無力爬起身來的利維坦不只是慶幸還是悲傷地喃語了這一句，而後，他的視線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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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

    眼見利維坦一招就被擊倒，艾琳有些慌亂地望向剛剛才恢復狀況的斯卡特，不過在艾琳心中一向無比可靠的斯卡特這一次卻並沒有給予她任何回答。

    然而，當艾琳轉回頭去時，卻發現剛剛還在向這邊靠近的摩根，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他開始迷茫了……」彷彿看到了艾琳驚訝的表情，奧克米頭也不回地道，「不過，這也就意味著，他連最後的一絲信念，都將要消失……」

    「沒錯，就是這樣，」從剛剛開始就被無形忽略的摩本特不甘寂寞地大聲說道，「因為親人的死而懷疑自己守護的信念，因為間接地兇手是自己發誓守護的平民而產生了怨恨，又因為這樣的怨恨懷疑自己曾經發下的誓言，於是，因為沒有了堅定意念支持而暴走的聖光摧毀了他的理智……偉大的天譴君主，靠著您的威能，您的僕從摩本特，終於徹底地征服了一名聖騎士，接下來，這個強大的戰士，將在我的驅使下，為了天譴的到來而戰鬥！」

    「吼……」

    不知是殘存的理智那不甘的意志，還是已經化作傀儡那下意識的行為，摩根的嘴中發出了只有殭屍才會發出的啞聲嘶吼。

    「多謝你的解釋……」望著得意的摩本特，奧克米忽然露出了得計的笑容，「那麼，顯然我們不需要繼續和這個強大的傀儡戰鬥了——因為沒有了主人的傀儡，是絕對不會行動的！」

    「……殺了他們，摩根！」

    望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摩本特不知為什麼從心底裡感到恐懼，當下他慌亂地一揮手，下達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命令之後，就直接發動了閃爍，遠遠地逃離了這裡。

    「……你逃不掉的……」

    而下一刻，奧克米也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同時山坡上的建築中閃爍起了奧術與冰霜的光輝。

    然而，得到了命令的「摩根」，已經再一次開始了移動。

    名為阿契厄斯的聖劍，在剩下的三個人的面前，再一次閃爍起了屬於審判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