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0.紫羅蘭10 文 / 笑和尚
誠意4000+字數章節,雖然其實之前這樣的章節有不少……
於是為了活躍書評區有個置頂放在那裡了,對那個「娘受世界」的提議有愛的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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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凱爾薩斯聞言大為驚愕,「大元帥,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用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加裡瑟斯冷笑道,「我早就看透了,你們這些醜陋的長耳朵從來都只會欺騙與背叛!」
「你這是無緣無故的中傷!」即使凱爾薩斯已經打定主意放低姿態,此刻聽到這句話也是忍耐不得,「加裡瑟斯,不要因為你是大元帥就這麼囂張!」
「哦?我囂張?」加裡瑟斯左右示意了一下,就聽刀劍出鞘聲響起,凱爾薩斯與他身後的兩名破法者已經被數十名士兵圍在了當間,「凱爾薩斯,這裡已經不是你們那已經灰飛煙滅的奎爾薩拉斯了,你也不是什麼王子或者六人眾的一員,所以麻煩你認清現在的形勢……不過,作為未來的王國之主,現任的大元帥,我倒是可以和你說一說,我是怎麼識破你的詭計的。」
「你初時說,之所以你會遲到,是因為你在路上遇到了一夥名為暗夜精靈的異種生物,」看著凱爾薩斯冷冰冰的表情,加裡瑟斯只把這當做血精靈王子負隅頑抗,當下他得意洋洋地道,「而後你又說,天災亡靈想要從銀松森林方向迂迴,包圍我們,並且想要依靠我的支援來擊退由你的部隊拖住了天災……那麼,我有一個問題,如果你的部隊能夠拖延住那些天災,為什麼在加上那些暗夜精靈的幫助之後,你們依舊不能擊敗對方?」
「暗夜精靈的部隊也是前來追擊逃犯的,他們並沒有太多的部隊!」凱爾薩斯道,「即使我們聯合,也不過就是將將能夠從天災的圍追堵截下穿過它們的包圍圈而已!」
「是啊,逃犯,」聽到凱爾薩斯的這句話,加裡瑟斯的臉上露出了「抓住尾巴」的表情,「然而,我所知道的是,你口中那些追捕逃犯的暗夜精靈,可是正在和那些逃犯——一群扭曲的怪物合作著進行作戰!對此,你又有什麼解釋麼?」
「這只是他們族內的內部事務,你要我如何解釋?」凱爾薩斯怒吼道,「我可以保證,至少在我與他們合作作戰的時候,那些怪物還是暗夜精靈的敵人!而加裡瑟斯你說的那些變化是我離開之後才發生的,我對此並不知情!」
「你真的對此並不知情麼?」儘管凱爾薩斯已經露出怒色,但是加裡瑟斯臉上那彷彿明晰一切的表情卻也是越發的誇張了,「那麼,凱爾薩斯王子,你還記得你剛剛說過的,你的部隊已經拖延住了那些天災軍團嗎?」
「是的……」雖然直覺上覺得加裡瑟斯絕對意有所指,但是凱爾薩斯還沒有無賴到否定自己剛剛所說的話的地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加裡瑟斯哈哈一笑,表情卻是忽然間陰冷下來,「凱爾薩斯王子,既然你能夠和你那困在重圍當中的部下相聯繫,那麼為什麼你卻要隱瞞那些怪物正在為了營救你的部下而全力衝擊天災軍團的防線呢?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想要欺騙我將聯盟的部隊投入到那四面受敵的戰場中,而後被你的部下和那些扭曲的怪物聯合消滅掉……啊,不不不,我忽然想起來,對於你們這幫連故土都交給了天災軍團的長耳朵來說,其實即使是你們將我好心派去援助的部隊交到那群天災的手裡,也不是不可能的啊,畢竟你們可是已經幹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了不是麼。我說的對不對呢,凱爾薩斯王子?」
「你!」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毫不掩飾殺意的戰爭領主,凱爾薩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加裡瑟斯,你究竟想要怎麼做?」
「我想要怎麼做?」加裡瑟斯「哈」地一聲笑,而後忽然間瞇起了那雙併不算有神的眼睛,用陰鷙的語氣道,「對於背叛了聯盟的叛徒,你說我會怎麼做?凱爾薩斯王子……不,現在,我應該叫你為叛徒凱爾薩斯了……叛徒凱爾薩斯,你陰謀欺騙聯盟大元帥,想要與敵人合作來陷害聯盟軍隊的行徑已然敗露,你的所作所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對聯盟的背叛,因此,我加裡瑟斯以聯盟大元帥的身份宣判,你和你的族人,從現在開始都是聯盟的叛徒,而你們將要接受的懲罰,則是全部處死!士兵們,快將這些叛徒關押起來,明天一早,我要親自持刀,在聯盟人民的見證下,消滅這些妄圖顛覆聯盟的背叛者!」
以為自己掌控了局勢而得意洋洋的加裡瑟斯並沒有注意到,剛剛還顯得十分憤怒的凱爾薩斯在他述說那長篇大論的審判詞的時候卻反而冷靜下來,而這位在三種派系的魔法中堪稱權威的強力法師盯著他的眼神中,也沒有任何的憤怒,譴責,驚訝或者是懼怕,那雙散發著藍色輝光的雙眼中所顯露出的,只是一份審慎的態。
而加裡瑟斯更加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進行著「正義的審判」的時候,法師凱爾薩斯在他那因為過興奮而充血的雙眼中,看到了一些特殊的,在之前連法師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東西存在。而正是這些東西的存在,才真正讓這位法師下定了決心,將心中的天枰徹底擺向了一個方向。
「我本來以為,那個人和我所說的不過是聳人聽聞的東西,」就在四周的士兵逼近上來的同時,在加裡瑟斯那得意的目光注視下,凱爾薩斯卻是忽然苦笑起來,「然而我沒想到的是,他說的居然是真的。」
「怎麼,神經失常到開始自言自語了麼?」看到周圍的士兵因為這名強**師那嘴唇的動作而產生了一絲退縮的傾向,加裡瑟斯冷笑道,「不過是發瘋了而已,你們怕什麼!」
「是啊,我可能真的是瘋了……」凱爾薩斯聞言卻是忽然哈哈大笑,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四方可聞,「但是就算是我瘋了,也不可能讓一個被控制的蠢貨在我自己的面前恣意妄為。」
「你說什麼?」
加裡瑟斯的聲音並沒有能夠阻礙血精靈王子的動作,之間這位穿著大紅色盔甲長袍的血精靈法師雙手向外一振,立時一股無形的衝擊波以之為中心擴散開來,一下子就將四周的士兵都震翻了個跟頭。緊接著,看到兩名破法者護住了自己的背後方向之後,凱爾薩斯才抬起頭來,高聲喊道:「還不動手嗎?斯卡特·萬德爾!」
「想讓你下定決心還真是困難呢,凱爾薩斯王子。」就在加裡瑟斯和幾個心腹武官驚疑不定地圍成了一圈的時候,身穿著銀色甲冑,手拿宛如斬馬刀模樣的焰型劍的斯卡特然出現在了另外一處方向,「不過,即使有所猶疑,但是您在關鍵的時刻所擁有的這份果決,倒是讓在下頗為讚賞。」
「你又是什麼人!」與親信們緊靠住背後殘垣的加裡瑟斯轉頭喝道,「不,等一下,你是……你居然沒有死嗎?」
「不,我死了,」看著加裡瑟斯驚駭欲絕的表情,已經於凱爾薩斯一起將這位戰爭領主圍在中間的斯卡特微笑道,「然而,就在我的靈魂即將墮入無盡的死亡深淵的時候,聖光重新接納了我,將我這罪惡的靈魂重新帶回到了這個世界,所以,我又回來了。」
「這不可能!」加裡瑟斯頗有些失態地高喊一聲,而後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忽然對自己的手下命令道,「他只有一個人堵在那裡,你們快上,凱爾薩斯這一邊交給我就行了!」
的確,正如加裡瑟斯所說,雖然剛剛凱爾薩斯的突然暴走已經將十多個士兵打暈在地,但是畢竟加裡瑟斯這一次將自己的精銳傾巢帶在了身邊,是以即使兩條離開的道路分別被凱爾薩斯和斯卡特攔住,但加裡瑟斯這一邊,還是有著足足十五人的力量,在人數上佔據著優勢。
而加裡瑟斯的話雖然有些詞不達意,但是對於那些跟隨了他數十年的心腹們卻也能夠理解自家頂頭上司的意思。他們這些人只需要全力衝著只有一個人的斯卡特撲上去,肯定能夠製造出讓人逃脫出去的縫隙,那麼哪怕只走了一人,斯卡特和凱爾薩斯便不可能對留下的人狠下殺手——因為那樣的話他們會直接坐實背叛者的名頭,而這顯然並不是凱爾薩斯與斯卡特所希望的。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反撲,這更是一個不需要考慮的選擇。加裡瑟斯雖然自認為武力強大,但是他也不會自大到真的認為自己能夠一人抵擋住六人眾法師和白銀之手聖騎士的合擊。至於加裡瑟斯麾下的這些親信,就更沒辦法拿到檯面上來進行比較。
即使達拉然和白銀之手已經毀滅,但是法師與聖騎士的威名,依舊讓這些洛丹倫的遺民們心存敬畏。而正是這樣的敬畏,才讓加裡瑟斯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選擇。他的選擇也是明智的,在這個明顯是墮入榖中的情況下,比起拚個魚死網破,尚且不如豁出一時屈辱,求得一條生路。
他加裡瑟斯的命,可是十分金貴的。
於是,在加裡瑟斯的一聲令下,騎著戰馬的戰爭領主未待話音落下便直接向著法師的方向衝鋒過來,這位經歷過全部三次戰爭的宿將憑藉著精湛的騎術施展出了人馬一體的技巧,即使在這短短的幾步距離當中,依舊讓自己的坐騎釋放出了強大的衝鋒力量。
這乃是加裡瑟斯的全力一擊,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迫使法師全力對敵,空不出力量來阻礙自己的部下進行突圍。
而面對這加裡瑟斯這捨命一擊,即使是凱爾薩斯這樣強大的法師也不敢直偃其鋒,當下他默唸咒語,雙手向前一推,衝著加裡瑟斯發出了一道無形的衝擊,而他本人也借助著這衝擊的力道向後急退開來。與此同時,在凱爾薩斯身旁的兩名破法者也向著中間一夾,讓過了凱爾薩斯所發出的衝擊波的同時,將手中扇刃並立,盾牌平舉,卻是利用手頭的武器,做出了一個簡易的拒馬方陣。
經由衝擊波的削弱,加裡瑟斯也不敢真的就衝著利刃直接衝了上去,讓自己的愛馬嘗試一下那扇刃的鋒利。當下他一勒韁繩,使胯下坐騎人立而起,而後就見他渾身金光一閃,手中大斧揮來,已經將那並立的扇刃斷做兩截,緊接著那人立的戰馬抬起前蹄狠狠地踹在了那破法者盾牌之上,一下子就將盾牌踏作粉碎,並且同時將兩個身材高大的破法者踹的口吐鮮血,打著旋地橫飛了出去。
「轟!」
見到情況危急,凱爾薩斯直接一記火焰衝擊向著加裡瑟斯襲來,然而召喚聖光護體的加裡瑟斯僅僅是一掃巨斧,就將這法術化作無形。不過,當大元帥將略有躁動的愛馬安撫下來,想要再次向法師發動衝鋒的時候,來自於身後的聲音卻是讓他直接僵硬在了那裡。
「真遺憾呢,大元帥,你的計策,似乎是失敗了。」
而後,還沒等加裡瑟斯做出反應,胸口處那劇烈的疼痛就奪去了他所有的力氣。被一刀捅穿了胸膛的大元帥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回頭望去,卻因為這最後的動作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從自己的愛馬上栽了下來。
在最終陷入黑暗之前,大元帥只看到了那些躺在血泊中的親信,那沾滿了鮮血的焰型劍,那個帶著一副悠然微笑的「死而復生」的少年,以及那和被獸人焚燬的故鄉一樣的,碧藍色的天空。因胸部失壓而無法發聲的大元帥茫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卻是再也抓不住那如臂指使的戰斧,而他那因失血而無力的身軀,也沒了跨上自己的愛馬的力氣,更是永遠不可能重新以將軍的身份縱橫在為聯盟而戰的戰場之上。
於是,他意識到,自己要死了,而聯盟的大元帥加裡瑟斯,也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洛丹倫的主人了。在這野心崩碎的一瞬間,已經陷入彌留的加裡瑟斯卻沒有感受到那份此生常有的憤怒或者不甘,而這位也許下一刻就要步入死亡的大元帥,臉上那因為突然的刺殺而驚愕的表情卻反而稍稍緩和。
隨後,他的表情就這樣凝固在了那裡。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刻他想到了什麼,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變化。因為加裡瑟斯永遠不可能將那一瞬間的感悟說給別人聽,也永遠不可能讓他那稍有變化的表情徹底轉變到稱和他此時心意的樣子。
所以,周圍的人所能確認的只有一件事情。
加裡瑟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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