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42.亂戰2 文 / 笑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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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還真是有些費力呢……」輕輕地將戰刀靠在一旁伸手能夠拿到的地方，希洛德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這才稍微將自己的呼吸理順了些，「雖然已經算是雖為容易的路線了，但是兩個人來面對如此數量的天災，果然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啊。」

    「……剛剛的試探都沒有得到結果，希洛德隊長，我們還要向中心前進麼？」

    相比較於看起來已經十分疲憊的希洛德，來自於白銀之手的監察官女士倒是絲毫沒有疲憊的樣子，或者說，她反而因為這一連串的戰鬥而更加的興奮了。就在希洛德的眼前，那雙本就已經有著懾人魔力的血色雙瞳，此刻似乎較比戰前更加鮮艷了幾分。

    「雖然現在看來深入市中心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注意到對方察覺到自己略有些失禮的眼神，希洛德低下頭道，「但是僅僅憑借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可是不足以在這片重圍中殺出去的。是以，無論如何，現在也只有繼續深入城市，以便於聯合其他被困在城中的友軍，這樣我們才有突圍的希望。」

    「……」監察官女士點了點頭，而後盤膝坐在了一處牆根下，開始了閉目養神的活動。

    「……閉上眼睛不會睡著麼？」希洛德看了看對方的樣子，幾番猶豫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即使你天賦異稟，經歷這麼長時間的作戰也不會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的確很累，」似乎是有些無奈地睜開了雙眼，檢察官女士道，「但是我從小的時候就在接受關於在黑暗中戰鬥的技巧，故此如果能夠主動屏蔽視覺的話，我的其他感官都會得到一定的加強。」

    「原來如此，」沒話找話的希洛德面對著這種回應，當下也只好訕訕地道，「抱歉打擾你的偵查活動了。」

    「這並不是偵查，而僅僅是一種另類的警戒而已，」血紅色的雙瞳中展現出了好笑的神情，「我又不是**師或者是巫妖之類的存在，想要依靠聽覺與味覺來超過視覺的極限的話，可不是憑藉著訓練能夠做到的事。」

    「然而艱苦的訓練依舊是必不可少的……」

    不知為何，本來還有些尷尬的希洛德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忽然感慨了起來，而且他這番感慨卻是有頭沒尾，以至於一直都很淡然的檢察官女士都對這句話起了一些興致。

    「看起來，似乎隊長閣下知道我們檢察官部隊的訓練細節？」

    「具體細節的話，我是不知道的，」希洛德搖了搖頭，「但是畢竟我曾經也是秘密部隊的成員，因此對於一種名為『陰影』的訓練方法所知甚深。想來，同樣是秘密部隊訓練方法，大概也是大同小異的。」

    「……原來如此，」監察官女士「哦」了一聲，「所以，隊長閣下開始同情起在下了麼？」

    「同情是無法趕走天災的，」希洛德道，「從你的樣子來看，即使最開始你並不是以自己的意志走上的這條道路，但是既然你還沒有因為訓練而變得麻木，那就證明你是以自己的意志選擇了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並且沒有因為道路上的苦難所放棄……所以，對於您這樣的勇士，我希洛德所有的也只有敬佩之意而已。至於同情什麼的，那是萬萬不敢擁有的。」

    「呵……」監察官女士輕笑了一聲，而後站起身來道，「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也應該趕快前進了才對。」

    「嗯，過分的休息會讓肌肉懈怠下來，」希洛德聞言也站起身來，而後將手邊的戰刀撿了起來，「好，就讓我們看看，接下來在城中心等待著我們的將會是什麼東西，您意下如何呢，監察官女士？」

    「艾爾莎……」

    「嗯？」

    「我的名字，」血色的雙瞳望著略顯疑惑的希洛德，「監察官女士這樣的稱呼太長了，所以，叫我艾爾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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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白銀之手的前線基地中，大十字軍達索漢一拳鑿在了桌子上，險些將桌面上的墨水瓶砸下地來，「杜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打通和城內的聯繫！不，還是我親自去率領士兵……」

    「請等一下，大十字軍閣下，」達裡安伸手拉住了這個暴躁的老人，「現在您是這裡的主心骨，萬萬不可因為一時衝動而輕赴險地！」

    「在裡面的是我們的兄弟！達裡安！」達索漢怒道，「他們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白銀之手最為珍貴的力量，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拋棄的親人……而你，居然說我是一時衝動？」

    「不，大十字軍閣下，您誤會了我的意思！」面對著這個暴怒的老人，此時還十分年輕的達裡安不由得有些畏縮，「您作為現在此地的主將，是萬萬不能輕易離去的，否則一旦被天災突襲了我們的前線基地，那麼白銀之手才會是真的沒救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似乎是被達裡安的話所說服，達索漢放棄了直接走上戰場的行動，「你最好不要和我說，我們只需要在這裡等就可以了。」

    「當然不是！」達裡安說道，「大十字軍閣下與杜安大師作為此地的重要力量，自然是不能離開的，但是我達裡安·莫格萊尼，卻可以離開！」

    「……小子，你可是我們的指揮官！」瞬間明白了達裡安的意思，達索漢不由得提高了幾分聲音道，「你明白指揮官應該幹些什麼麼？你又明白為什麼亞歷山大要把你安排在這個位置上嗎！」

    「我明白，大十字軍，」似乎是剛剛的話助長了信心，達裡安此刻只覺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對這個暴躁嚴肅的老人家了，「但是，在指揮官的身份之外，我還是父親的兒子，兄長的弟弟。如今我的父親，我的兄長都被困在天災軍團的詭計當中，作為幼子與弟弟的我，又有什麼理由可以不去親自援助他們，而選擇讓大十字軍前輩和杜安大師去做這些事情呢？」

    老人與少年就這樣互相瞪著對方，一時間四下俱靜，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插足到二人的爭論當中來。

    「……你的愛，有些自私，達裡安。」

    良久，並無子女的大十字軍歎了口氣。

    「對親人的愛，自然是自私的，」達裡安大聲道，「但是我一直相信，只要是美好的情感，就一定能夠成為引領我前進的道路，所以，大十字軍，請允許一個孩子那自私的愛。」

    「那便去，」達索漢轉身背對著達裡安，用略顯感懷地語氣道，「去用你的行動來證明，你那自私的愛，也可以引領你前進的方向。」

    「是！」

    達裡安重重地應了一聲，而後轉身離開了基地。很快就在基地外圍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顯然是達裡安已經糾集起了剩下的兵力，開始了對於安多哈爾的二次征程。

    「孩子們都漸漸長大了啊……」

    從窗口望著達裡安與他的隊伍逐漸遠離的背影，達索漢忽然長歎了一聲。

    「不得不說，達裡安真的很像他的父親。」

    「這是我們的幸運，不是嗎？」杜安疑惑地看了看似乎有些無奈的達索漢，「畢竟只有更多優秀的年輕人湧現出來，我們的事業，才有可能獲得最後的成功。」

    「是啊，這是我們的幸運……」達索漢喃喃地道，「讓我們看到了達裡安……這個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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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諾！雷諾！」

    「我在這裡，父親！」已經被煙塵熏成了一塊黑炭的雷諾掀翻了身上的茅草，從一片瓦礫之中掙扎著脫離了出來，「放心，父親大人，那個縫合怪沒能把我怎麼樣！」

    「哦，感謝聖光，」莫格萊尼親自確認了一下長子的情況，這才鬆了一口氣，「在那個縫合怪抓住你的腿的時候，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還好，聖光保佑，你沒有什麼事情。」

    「只是一個處於接近坍塌狀態的廢屋而已，」雷諾輕鬆地笑道，「對比起我平常的訓練來說，還差點意思！」

    「即便如此，雷諾也算是如今年青一代的翹楚了，」法爾班克斯同樣笑道，「如果是我被縫合怪當做風車來這麼一下子，恐怕這一身老骨頭就要徹底交代在這裡咯。」

    「該死的，」莫格萊尼在這時怒罵了一聲，「我就知道這些天災不會這麼輕鬆地就便宜了我們，就和達索漢在斯坦索姆一樣……」

    「都是我的錯，父親大人……」見到莫格萊尼的樣子，雷諾低下頭道，「如果不是我的魯莽，這一次也不會……」

    「不是你的錯，雷諾，你做的很好，只是對方更加狡猾，」莫格萊尼止住了兒子的懺悔，「即使是我，也被這無比精妙的詭計所欺騙了。不過人在年輕的時候犯下一些錯誤是好事，這一次回去之後，我會讓達索漢給你一些機會去歷練一下的，雷諾。」

    「是，父親大人，」雷諾目光一閃，低下頭道，「多謝您的關心。」

    「哈哈哈，早年都在說雷諾你莽撞衝動，與我不似，」見了雷諾的樣子，莫格萊尼還道他在擔心現在的局勢，當下大笑道，「但是現在看來，你已經有了我三分沉穩模樣。這樣很好，這樣很好啊！既然這樣，等我老了，就可以放心地把灰燼使者交給達裡安和你來執掌了。」

    「……父親高興就好。」雷諾聽到「達裡安」的名字之後抿了抿嘴唇，但是恭敬的樣子卻是沒有變化，「那麼，趁著現在還算安靜，還請父親大人和法爾班克斯檢察官暫且休息一下，我且去周圍探一探，看看有沒有友軍的部隊可以聯合。」

    「好，」莫格萊尼點了點頭，「快去快回，小心安全。」

    「是，父親大人。」

    雷諾向著莫格萊尼鞠了一躬，而後轉身快步離開了這片暫時安靜的角落，步入到了周圍的火海當中去了。

    「小心安全嗎……」

    看著眼前這些主動退避開來的天災傀儡，雷諾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無比扭曲的得意笑容。

    「父親大人，您英明一世，這次居然卻沒發覺，在這城市當中……應該小心安全的人，其實是您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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