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77.硬幣的兩面7 文 / 笑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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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莎……你一定要記住……」
紅瞳的少女睜開了雙眼。
迷惘的眼神在她的瞳孔中一閃而逝，少女緩緩的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奇妙的空間當中。
雖然奧克米將時間的長河比喻成了流沙這般恐怖的東西，然而當艾爾莎親身來到這長河當中的時候，卻不曾感受到半分類似於身處流沙之中的恐怖與絕望。
紫羅蘭色的光帶組成了這條長河的河水，艾爾莎本人就被這河水所承載著，緩緩地向著一個方向前行而去。如果按照現實中的河流來判斷這條時間的長河的話，大概這僅僅只是一條小溪級別的河流而已。不過，這條河流並沒有河床承載，就彷彿懸浮在空中的繩索一樣，以漂浮的姿態存在於這完全黑暗的虛空當中，讓人不知不覺地就想要依靠於它，而不是想方設法地脫離這條小溪。
「逆行於時間嗎？」
隨波逐流了一小會之後，發覺並沒有什麼實質性改變的艾爾莎思考起了離開這裡的方法。誠如自言自語所表，艾爾莎之所以接受來自於奧克米的契約，自然是想要回到希洛德死亡之前去扭轉一切。那麼如果將這目的轉化為類似於眼前這條時間長河一般的實質性標誌的話，那大概就是逆流而行，向著這小溪的源頭行走才對。
敲定了這一點後，艾爾莎站起身來，而後向著小溪流動的反方向邁了一步。
於是幾乎就在下一刻，紅瞳的少女立刻就收回了剛剛才邁出去的那一隻腳，與此同時，她的臉上也露出了驚駭的表情，幾乎不用分辨就能看得出來的動搖原原本本地通過表情呈現於那張精緻的面孔之上，讓人不由得懷疑這位少女剛剛究竟經歷了何等恐怖的事情。
「剛剛那是……什麼……」
從過的震撼中掙脫出來的艾爾莎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就在剛剛邁出了腳步的那一剎那，幾乎無法用數據來形容的大量訊息轟然間就砸進了艾爾莎的大腦當中，若不是身體上下意識地保護功能讓她收回了腳來，恐怕此時此刻紅瞳的少女就已經無法繼續保持意識的存在了。
而即便是脫離了那洶湧地訊息之浪潮之後，少女也無法從剛剛的感受中剝離出哪怕一點半點自己能夠理解的內容，無論怎樣去回想剛剛那一瞬間的記憶，艾爾莎所能得到的卻總是一連串無法識別的符號。而每當內心中閃現出這些零碎散亂的符號的時候，一種自靈魂的深處所爆發出的恐懼感與抵抗感則會直接將她探索下去的勇氣直接剝奪，以至於無論用什麼方法去思考總結，所能得到的，也只有一星半點毫無意義的異種文字而已。
「可惡……」
艾爾莎使勁的搖了搖頭，而後咬緊了牙關，再一次向前邁開步伐。然而正當她剛剛抬起腳的時候，另外一個人的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的動作。
「誰……奧克米？」
艾爾莎轉過頭來，看到的卻是剛剛才因為時空障壁而分別的法師。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了艾爾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這個法師卻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認識我？」奧克米的話讓艾爾莎一怔，不過還未等紅瞳的少女解釋些什麼，奧克米卻自行釋然道，「哦，你一定認識某一個時間的我。」
緊接著，還未等艾爾莎繼續問些什麼，奧克米便壞笑著道：「啊，看起來某個時間的我好像有些壞心眼呢，居然會把一個凡人帶到這裡來……她也不怕你就這麼被燒壞了腦袋。」
「的確是差不點燒壞了腦袋啊……」
艾爾莎一邊在心中苦笑，一邊偷偷打量著面前這個似乎有所不同的「奧克米」。雖然二者之間的外貌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差別，不過僅僅憑著自己的直覺來判斷的話，眼前這個穿著米黃色衣衫的奧克米似乎比起另外那個要活潑不少。至少才不過這麼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面前這個少女的表情就已經變了幾個樣式，相比之下，另外一個奧克米那堪比面癱一樣的表情，實在是不說也罷。
「啊，你先不要說話，」伸手摀住了艾爾莎的嘴，黃衫的奧克米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某個時間段的我沒有提醒你這裡的危險性，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裡留下太多的痕跡比較好，否則的話要是被其他的……咳咳……找到了線索的話，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保住你啊，所以，保持安靜，聽我說……明白了麼？」
艾爾莎點了點頭。
「嗯，很好，」黃衫的奧克米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你剛剛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是想要回溯時間去幹點什麼……雖然我們這麼做是要被拉去做成拼盤的，不過既然是個凡人的話，那麼就沒問題了！」
雖然沒有人應和她的話語，不過奧克米依舊本著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點了點頭，就彷彿有無數的聽眾在為了她而鼓掌一樣，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雖然能夠理解你突然來到這個層級之後的迫不及待，」好在這位演講者並不會如同許多公爵一樣在歡呼聲中沉迷太久，很快地，奧克米就繼續了自己的解釋，「不過，憑著你作為凡人的理解能力，想要接受這個級別的信息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甚至於說是自尋死路也不誇張。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你這個傢伙的人生過的實在是太過單調了一點，所以這條屬於你的支流還十分細小，不然的話，即使是我恐怕也要愛莫能助了。」
而後，閉著雙眼雙手抱胸做出一副高人狀的奧克米等了一會，忽然睜開一隻眼睛道：「嗯，很好，今天負責監視的傢伙似乎都不是很在行，那麼好事趕早，我們現在就開始。嗯，那個誰，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告訴我，你要在這條支流上逆行多少時間……記住用盡量短的文字來說。」
「5分鐘。」
「哦哦，還好不是五年，」奧克米長舒了一口氣，「嗯，僅僅只是五分鐘的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那麼現在，奧克米號時空旅行快車就要啟動了，請乘客們保持安靜，不要隨意走動，大聲喧嘩……」
而後，就如同另外一個奧克米一樣，黃衫的奧克米伸出手來在艾爾莎的眉間一點，便再也沒了其他的動作。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艾爾莎這一次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而是沉默著等待變化的發生。
現實也並沒有辜負艾爾莎的期望，就在紅瞳的少女等待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過後，紫羅蘭色的小溪忽然間停止了流動，緊接著在「轟隆隆」的響聲當中開始了逆流。理所應當的，站立在這「河水」之上的艾爾莎也被逆行的水流帶著一起開始了回溯的過程。至於用自己的力量轉變了水流方向的奧克米，則依舊站在原地，帶著一臉微笑目送著艾爾莎的離開，甚至還伸出手來揮了揮，到好似前來送別的好友一樣。
天知道兩個人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無論是哪個奧克米，似乎都有點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啊……雖然她們顯然也不是常人。」
暗暗地感歎了這麼一句，艾爾莎下意識地開始回憶起剛剛的經歷。不過就在此時，她忽然發現自己腦海中那些零碎而莫名的詭異文字不知何時已經構成了一連串連續的文字。就好比本來只有一兩塊的拼圖被外來的力量湊齊了一樣，即使從文字的角依舊沒有辦法解讀出其中的含義，但是僅僅是大略一看，似乎就有種能夠解讀其中所蘊含的信息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奧克米的緣故？」
心中閃念的同時，艾爾莎的精神就已經被那奇異的文字攝去，就如同剛剛那種玄妙的感覺一般，雖然直觀上看去僅僅是一段用來打招呼都嫌短的異種文字，然而其中的訊息，卻是出乎意料的繁多。僅僅是放鬆了自己的控制力去主動接受這些訊息而已，艾爾莎就好像被這文字抓到了一處異空間一樣，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當中。
「艾爾莎，今天你的基礎訓練就到此結束了。」站在眼前的中年男子用欣喜的語氣道，「作為這一波學徒中唯一達到了目標的人，我很為你高興。」
我剛剛居然差點被這麼一段訊息燒壞了腦子？
看著眼前這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艾爾莎不由得感到哭笑不得。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這是屬於自己的「支流」，那麼其中蘊含的信息，倒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記憶就是了。
如此想著，艾爾莎搖了搖頭，就想要從這份並不能算是美好的記憶中脫離而出。然而不知為何，紅瞳少女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剛剛那黃衫奧克米的笑容，雖然初時因為黃衫奧克米表情多樣故而只是覺得尋常，然而此刻回想起來，卻總覺得那份笑容底下似乎隱藏著什麼深意。
「為什麼她要幫助我解讀這份記憶呢……難道說她想要通過這段記憶來告訴我什麼嗎？」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艾爾莎放棄了馬上脫離這份記憶的行動.
「那麼就找找看，畢竟我可不想被同一個人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