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40.殘陽餘暉5 文 / 笑和尚

    「這樣就能重建太陽之井了麼？」

    聽完了眼前這個惡魔的講解，凱爾薩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請不要懷疑吾主的威能，凱爾薩斯殿下，」女祭司德莉希亞皺眉道，「既然吾主確認這種方法能夠構築新的太陽之井，那麼就一定沒有任何問題。」

    「我並非懷疑偉大的軍團領袖，」凱爾薩斯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邪能寶石，「就像他賜予我的這個寶石，不但挽救了我岌岌可危的生命，更賜予了我更加強大的力量……」

    「那就好，」德莉希亞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切記，王子殿下，一定要傾盡全力，不然的話，即使是偉大的軍團之主，也不可能保證這個計劃的成功……祝您好運，在下先告退了。」

    「一路順風，」凱爾薩斯以極其恭敬的態將自己的「救命恩人」送出了這個平台，而後轉頭望向腳下的太陽之井高地，「塞林·火心。」

    「陛下，」已經長出了惡魔翅膀與犄角的血精靈男性上前單膝跪地道，「有什麼吩咐？」

    「我們的部隊到達哪裡了？」

    「日怒軍團已經跟隨著蒂法妮亞來到了島上，他們正在佈置防線，」塞林道，「不過，殿下，據駐守在基爾加丹王座的部下們的回復，這些從沙塔斯城撤離的士兵似乎有些……不太穩定……」

    「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他們有所動搖也是應該的，」凱爾薩斯道，「你應該已經將我們的計劃告訴蒂法妮亞了？」

    「是的……」

    「那就好，蒂法妮亞是我最信任的臣子，只要有她負責最外圍的防禦，那麼我們就不用擔心聯盟和部落的那些渣滓前來阻礙我的計劃。」凱爾薩斯滿意地點了點頭，「下去，塞林，切記，一定要在那個女祭司的面前表現出你的順從，要不然，我們可就不能讓她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了。」

    「是。」

    忠誠於凱爾薩斯的魔血精靈離開了這個占星台，而凱爾薩斯則轉過身去，居高臨下地望著太陽之井所在的地方。

    大約是在四年之前，自己與洛索瑪，莉亞德琳，蒂法妮亞，奇奧科布拉德，達爾洛，索蘭莉安一起在這裡並肩作戰，與在這片土地上肆虐的天災一決生死。在那場失敗的突襲的最後，自己引爆了血精靈賴以生存的太陽之井，從而揭開了血精靈背井離鄉的流亡序幕。

    而在四年之後的現在，奇奧科布拉德早已經陣亡，達爾洛也隕落在銀松森林，索蘭莉安在風暴要塞犧牲，這些忠誠於血精靈，忠誠於逐日者的英雄們一個又一個地離開了自己，可是無能的自己，卻沒有給予這些英魂一個滿意的答卷。

    腐化聖光，抽取魔能，利用邪能……自己嘗試了很多次，但是也失敗了很多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敗的更慘，以至於當自己回歸到了故國的時候，所要面對的是全天下的追殺。

    不過，無所謂了。

    凱爾薩斯高舉起雙手，雙唇開合著念出了晦澀難懂的咒語，在夾雜著惡魔語，薩拉斯語，龍語的詭異聲音當中，被放置在太陽井之上的安薇娜被無形的力量拽了起來，逐漸漂浮起來，最後懸停在了半空當中。隨後，當少女睜開雙眼的時候，那雙曾經天真純粹的瞳仁當中所展現的，卻是一片屬於邪能的翠綠顏色。

    這就是基爾加丹所給出的，重鑄太陽之井的辦法。利用一個強大的施法者進行操控，融合太陽之井的精華與大量的邪能，強行讓這磅礡的力量進行融合同化，最終形成一個全新的太陽之井。

    這個方法說起來很簡單，凱爾薩斯之前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是如果僅僅憑藉著以前的血精靈王子凱爾薩斯，是絕對不可能完成這樣看起來簡單，但是其中條件卻是極其複雜的融合手段的。因為身為奧術操控者的凱爾薩斯即使有著精通三門學派的強大藝業，但是在面對著混亂而無序的邪能力量的時候，他所做的未必會比一個初級的術士更好——這無關能力，只是因為雙方所行進的道路完全不同罷了。

    不過，在基爾加丹的幫助下，這個藩籬被輕而易舉地拆除了。

    鑲嵌在凱爾薩斯胸前的邪能寶石不僅僅是用來挽救他那岌岌可危的生命，更賜予了凱爾薩斯強大的邪能操控之力。如果用尋常人的目光來判斷如今的凱爾薩斯的話，那麼血精靈的王子陛下大概已經可以用艾澤拉斯最為強大的雙重施法者這樣的稱號而自矜——因為此刻的他，既有曾經那精通三門學派的強大奧術能力，同時也具備著即使是當年的古爾丹也未必敢於比擬的，操控邪能的能力。

    只不過這樣的能力並非全無代價，當凱爾薩斯再一次醒來之後，他便無時無刻不為了壓制體內那暴走的邪能而努力著。來自於惡魔的饋贈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免費的午餐，而相比較於一個有著自己想法的凱爾薩斯，恐怕基爾加丹更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是以那帶給凱爾薩斯雙重施法者能力的邪能寶石，其實也是隨時能夠奪取凱爾薩斯意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而基爾加丹所給出的重鑄太陽之井的方法，自然也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賜予血精靈一個新的能量之源——在這種極端的方法之下，凱爾薩斯必然要傾盡全力才能夠完成如此龐大的超級法術，而一旦放鬆了對於體內邪能的壓制，那麼再無掣肘的邪能恐怕會在凱爾薩斯完成這個法術的第一時間，就將這位偉大的施法者的意志徹底的摧毀，從而將血精靈的王子徹底變為基爾加丹的忠誠奴僕。至於那煥然一新的太陽之井，自然也就成為了欺詐者君臨天下最好的通道，就彷彿曾經的永恆之井一樣，為這個世界帶來痛苦與毀滅的結局。

    這樣的事實，無論是凱爾薩斯，還是欺詐者基爾加丹，他們都是知道的。但是各懷心思的合作者們卻全都沒有點破這一點——燃燒軍團想要利用血精靈，但是血精靈又何嘗不是想要利用燃燒軍團呢？惡魔們想要讓血精靈成為他們隨意使用的馬前卒，而血精靈卻也可以將燃燒軍團當做保護太陽之井重建的防衛力量。

    就如同背叛者終將被背叛一樣，不可一世的欺詐者，也終將成為被欺詐之人。

    「當太陽之井重構的那一刻，名為凱爾薩斯的血精靈將要就此死去，而新生的惡魔凱爾薩斯，將會徹底掌控這個血精靈的聖地……」

    腦海中閃爍著如此的話語，凱爾薩斯那已經不似人形的面孔上露出了一個勉強但是絕對真心實意的笑容。

    「然而，燃燒軍團的惡魔們，這樣小小的勝利並不會持續多久……因為斬殺惡魔的勇士們，將會在同時攻破血精靈的防禦，將你們這些惡魔徹底撕碎，重新趕出這個美麗的世界！」

    凝望著眼前逐漸開始融合的能量之源，凱爾薩斯的目光卻早已經穿透了時間的阻礙，回到了那個達拉然廢墟當中的午後。

    在那個時候，立志要復興血精靈的凱爾薩斯王子，和立志要復興洛丹倫的斯卡特騎士之間，立下了這樣一個誓言。

    「如果有一天，選擇了那條道路的我，終究還是未能逃脫那黑暗的未來，化身為毀滅這個世界的惡魔出現在你的面前的話……」

    「我會殺了你。用這把斬殺一切阻礙之劍，毫不猶豫地殺了你……同樣的，如果我在你之前變成了毀滅世界的魔王，還請王子殿下也不要手軟。」

    曾經無數次的迷茫，曾經無數次的軟弱，都因為這個誓言而煙消雲散，同樣走在復興故國道路上的兩個人，就這樣隔著不同的世界互相鼓勵，結伴前行。無數次從懸崖邊緣勒馬而回的凱爾薩斯幾乎都要認為，當年的誓言將要毫無用武之地，因為無論是自己還是斯卡特，都不會成為毀滅這個世界的惡魔。

    不過，這樣的想法，終究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幻夢而已。為了追求能量而前行的凱爾薩斯，恐怕從一開始所走上的，就是一條不歸之路……

    對不起，斯卡特……

    對不起，阿爾薩斯……

    恐怕，我不能繼續前進了……已經精疲力盡的我，終究還是沒能夠逃脫這黑暗的未來。

    然而，我卻並不恐懼，也不會後悔。

    因為我相信，當我離開之後，會有一個勇士斬殺那個身為惡魔的我。因為我也相信，我付出了一切所換來的，將是一個榮耀而美好的未來。

    也許在遙遠的將來，在新的太陽之井的照耀下成長起來的血精靈們會將弒君者稱為英雄，而將君王稱作叛賊，也許他們會圍繞著太陽之井紀念在戰爭中死去的勇士，為他們獻上花圈與讚歌，卻只會對我這個臣服於惡魔的懦弱者致以最為惡毒的詛咒……

    不過，這都無所謂。

    因為逐日者家族的每一個人的唯一命運，都是為了整個族群的未來而奉獻出自己的一生。因為凱爾薩斯·逐日者所奮鬥終生的目標，便是名為血精靈的族群的繁榮昌盛。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還僅僅是一個孩子的時候，還在壯年的父親，就告訴了自己這樣一句話：

    責任，屬於逐日者

    而榮耀，永遠只屬於奎爾薩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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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

    日更萬言永野護

    勤奮碼字大弓弦

    絕無休刊小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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