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舊 人 文 / 年華已困

    室外寒風凜冽、門內溫暖如春。

    李懷宇每次來s.m幾乎都會碰見一個人，那便是站在離前台不遠處的林天曦，他依然像把利劍，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的冷芒。

    「李先生您好，理事讓我轉告您，如果你來的話，可以先去少女時代的練習室，有人會接待。」

    林天曦說的是接待，而不是招呼，很明顯，少女時代的練習室內另有人在。李懷宇帶著一絲疑惑來到了二樓，剛下敲開練習室的門，背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上個月見過面的崔珉豪。

    「您好，我是shinee的崔珉豪。」崔珉豪還是一如既往地懂禮貌，看到李懷宇後，急忙鞠躬打招呼。

    李懷宇微微點頭，算是回禮：「這麼巧？」

    「不是，我是來找少女時代前輩們的。」

    「有事？」

    「她們新專輯主打歌的mv的男主角是我，所以想…」

    李懷宇瞇起眼，看了他一會兒道：「那一起進去吧。」他知道李秀滿會節約成本，但沒想到mv的男主角居然是崔珉豪。他對崔珉豪的第一印象是不錯，但鄭秀晶的話卻讓他不能不加以防備，而且聽說崔珉豪的父親還是前國腳，雖然足球這項運動在韓國體育界的地位很低，但只要涉及到『國字號』，自卑的韓國人總會另眼相看。

    推門而入，沒有想像中的勁歌辣舞，少女時代九人席地坐成了一排，似乎正在聽課，而講課的人卻有些面熟，他看到李懷宇後，笑著朝他招了招手道：「懷宇，你來啦？」

    李懷宇一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腦子卻飛快地轉了起來，記憶就像動畫片一樣，一格一格快速閃過：「金、金大師？」

    「呵呵，是我。」金大師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你怎麼跑s.m來了？」

    「李秀滿算是我的老師，他需要幫忙，所以我就來了。」金大師笑呵呵地道，「別一直金大師金大師地叫，我有名字，我叫金正勳，不過不是那個金正勳，你應該知道的。」

    難怪當年金正勳會放棄naver的高薪厚祿，原來是跑s.m來幫李秀滿的忙了！李懷宇暗自琢磨，怪不得李秀滿會放心我這個初丁來製作少女時代的新專輯，原來是有高人相助！金正勳的實力他很清楚，當年naver絕大多數的新聞報道都出自他手，如果還應付不了一張小小的專輯，那他『金大師』的名頭豈不是白得了？

    金正勳的長相在三十五歲上下，不過李懷宇知道他已經年過四十，臉色蒼白只不過是因為長年呆在見不到光的錄音師裡，就像自己一樣。

    「我說李秀滿怎麼會讓我這個毛頭小子來當製作人呢，原來有老師您相助啊！」

    「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學生，我很清楚你的能力，製作專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所以才向老師推薦了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李懷宇苦笑，我說呢，李秀滿怎麼會清楚這些事情，因為就算熟悉他的朋友諸如金鐘國和崔始源，都不知道他會錄音的事兒，原來是金正勳說出去的。

    「嘿嘿，在其位就要謀其職，你小子手裡有那麼多的資源，放著不用豈不是太浪費了？」金正勳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九人中的某人，笑著道，「而且我很瞭解你的性格，如果不是為了某些不能拒絕的理由，就算李秀滿用八頂大轎去請你，你也不會答應，是不是？」

    金正勳也算是老江湖了，所以李秀滿對他並沒有任何隱瞞，他知道鄭秀妍是李懷宇的女人，只不過這消息的源頭本身就有錯誤，所以他當然理解錯了。但李懷宇只能將錯就錯，因為除去鄭秀妍，還有權侑莉在，所以他無法辯駁——當初接到李秀滿電話的時候，他正和崔始源、韓庚還有權侑莉在一起吃飯，前兩者當然不能成為他答應的理由，但後者…他想不答應都不行！

    「工作，只是工作而已。」

    「我知道，我現在就在工作。」

    席地而坐的九人不禁感歎李懷宇人脈的強大，這也許就是長年位居高位所得到的好處——或許你不認識別人，但別人一定認識你。

    「這位是崔珉豪吧？」金正勳的視線越過李懷宇，停在崔珉豪身上。

    「老師您好，我是shinee的崔珉豪！」

    「我知道你是mv的男主角，不過今天並沒有拍攝任務，只是錄音。」

    崔珉豪略顯尷尬，彎了彎腰道：「我是來找前輩們的，既然她們有工作，那我先走了。」

    李懷宇奇怪地看了眼金正勳，卻沒說話，待崔珉豪離開練習室後才問：「為什麼要趕他走？」

    「為了你。」

    「我？」

    「呵呵。既然你來了，那我們開始工作吧，去錄音室。」金正勳沒有深說，而是帶頭走出了錄音室。

    李懷宇也沒多想，而是略轉視線，輕易地就找到了九人中的權侑莉，她今天打扮得很簡單，簡單的絨線外套，簡單的牛仔褲，簡單的平板鞋，就像她的人一樣，簡簡單單。不過第一個撲到李懷宇面前的並不是她，也不是林允兒，更不是鄭秀妍，而是崔秀英，那個和李懷宇有過相親因緣的崔秀英。

    「懷宇哥，原來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侑莉在騙我呢！」

    權侑莉撅起嘴道：「真是的，我都說了無數遍了，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啊？」

    「很意外嗎？其實我自己也很意外。」李懷宇笑了笑道，「走吧，我們去錄音室。」

    李懷宇本想給金正勳打下手，自己則是做助理的工作，但金正勳說這是李秀滿親自交代的工作，他不能逾界，無奈之下，李懷宇把九個丫頭叫到了身邊：「有一點我必須要事先講明。因為是工作，所以我會帶著工作的情緒來錄音，至於我工作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緒，秀妍應該知道。」

    鄭秀妍撇撇嘴：「知道了，不就是喜歡亂發脾氣和罵人嘛，我們扛得住！」

    「亂發脾氣和罵人？」其餘幾人皆是一愣，雖說李懷宇對人比較冷漠，但從沒見他亂發脾氣和罵人，不會是危言聳聽吧？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秀妍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只要是我認為該罵的時候，我就一定會罵，不管你是誰！」李懷宇道，「好了，你們先坐一會兒，泰妍，把樣帶給我，我先聽聽。」

    金泰妍小心翼翼地把樣帶遞了過去，李懷宇把它放到電腦裡，帶上耳機聽了起來，這時，一旁的金正勳道：「這是一首不需要用技巧來唱的歌，幾乎絕大部分的人都能唱得很好，當然了，只是表面上而已，待會兒錄音的時候，你需要注意這一點。」

    「嗯。」李懷宇一邊聽，一邊說道，「看樣子李秀滿是準備讓她們走可愛風。曲調很簡單，很容易學會，中毒性也不差，老師，你給這首歌打幾分？」

    「實話實說？」

    李懷宇點點頭。

    「五分，最多五分，而且還是友情分。」

    「這麼低？」

    「一首歌的好壞可以從專業和娛樂兩方面來看。先說專業性吧，從一開始的intro來分析，這是一首rbhiphop風格的曲子，開頭的兩端英文獨白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接下來便是分人分段的verse，中間穿插著合音，最後就是solo的chorus，內容是很全，但大多是重複的歌詞和合音，所以光輪專業性的話，這首歌的分數不會高，甚至不及格。」金正勳娓娓而談，「不過…現在的韓娛市場需要的並不是專業性，而是娛樂性，一首歌只要包裝的好，願意聽的人多，那就算成功了，就像wondergirls的復古三部曲，在我眼中它們一文不值，但市場反響卻非常好，你明白了嗎？」

    「瞭解！」

    「那你先把曲子聽幾遍，我們馬上開始錄音，我做你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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