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第一個客人 文 / 年華已困
才推開門，滾滾音浪便撲面而來，震耳欲聾的聲響差點讓李懷宇失去聽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皺著眉說：「這裡太吵了。」
李浩楊笑道：「這裡是夜店，又不是咖啡館，當然吵鬧了！不過樓上有包廂，vip專屬，那裡安靜些。」
整座club被裝修成環形狀，有些類似於大劇院。一樓挑高，中間的舞池裡放著一張蹦床，這也算是ellui的特色，周邊則是零零散散的卡座。二樓被做成了回形走廊，客人可以趴在欄杆上俯視一樓，背後就是一間間的包廂。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兩人上二樓。
「請問兩位有預定嗎？」
「當然有。」李浩楊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邊請。」
走進包廂後李懷宇才發現，這裡和練歌房有什麼區別？居然還要門票，簡直就是**裸地搶劫！
「怎麼樣，環境不錯吧？」李浩楊舒服地靠在沙發背上，大大咧咧地說道。
「就一高級點的練歌房，還不如去我家小區邊上的那家呢，還便宜…」
「你懂個屁啊，這叫品味，品味懂不懂？！亞洲頂級club豈是那種小店可以比的？」李浩楊道，「說吧，想喝什麼，｜m.[m今晚的消費哥哥全包了。」
李懷宇看著他，說：「你有事求我？」
「沒有。」
「有讓我幫忙的地方？」
「沒有。」
「那你怎麼會這麼好心請我喝酒？」
李浩楊怒道：「呀，哥哥是那麼小氣的人麼？請你喝酒怎麼了？！」
「真的沒有？」
「絕對沒有。」
「那好，服務員。來一箱啤酒。」
李浩楊接嘴：「把你們這裡的漂亮姑娘都叫過來。」
李懷宇嚇了一跳：「胖子。你想幹什麼？」
李浩楊眨眨眼：「今晚讓你開開眼界。」
上酒的速度一流。漂亮姑娘進來的速度更是一流。
清一色的短打緊身t恤，超短裙，肉色絲襪和黑色皮靴，彷彿動作只要大一點，某些本該隱秘的風景就會呈現在你面前，只可惜領頭的那位大姐讓人很不舒服，濃妝艷抹，衣著暴露。尤其是那張血盆大口，特別倒人胃口。
李懷宇有些不適應。
他並不是個清高的人，也不是個不會玩的人，這種花邊場所以前也去過，金弈城帶他去的，但他卻只會安靜地喝酒，偶爾吼上幾嗓子，然後又是喝酒，本來坐在她身邊的姑娘到最後總歸不見蹤影，誰會願意陪一根木頭？
「你比我小。先挑吧。」
李懷宇想拒絕，但一看到姑娘們希冀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忍了。
誰天生願意來這種風月場所賣笑？還不是為生活所逼？為了生活，她們無可奈何出賣自己的容華和青春，只為賺取一些微薄的金錢，每天喝到吐，陪著客人假笑，說一些噁心的恭維話，回到家卻又是一個人——那種深夜的孤獨有誰能懂？
「就她吧。」李懷宇隨手指了一個。
不知為何，被點名的姑娘似乎愣了一下，可能她自己都沒想到會被選中。
領頭大姐吼道：「還站著幹什麼？！趕緊給我坐下！」
「是。」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並沒有想像中的刺鼻，反而讓人覺得很好聞，淡淡的，素雅的，像空谷幽蘭的味道。
李浩楊叫的姑娘很符合他的審美觀，胸大、腿長，很性感，他拉過李懷宇，小聲地道：「你這小子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啊？看看都叫了什麼人，要腿沒腿，要胸沒胸，臉好看有什麼用？渾身上下沒一點成熟女人的味道！」
李懷宇也不爭辯，笑著說：「反正只是走過場子，叫誰都一樣。」
李浩楊嫌棄地搖了搖頭：「隨你吧。」
酒瓶打開，歌曲點上，氣氛開始有那麼一點熱烈。
「你叫什麼名字？」看到小姑乎有些害羞，似乎剛進這個圈子不久，李懷宇決定先開口。
「鄭、鄭惠琳。」
「幾歲了？」
「二、二十。」
「說實話。」
鄭惠琳抬起頭，害怕地看著李懷宇，結結巴巴地道：「真、真的二十了，我、我已經成年了。」
「說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李懷宇淡笑著說，「讓我來猜猜看，你今年…十七還是十八？」
「十七。」鄭惠琳低下頭，終於人承認。
「我又不會趕你走，怕什麼？！」李懷宇淡淡地道，「十七歲…我有個妹妹今年也是十七歲，你應該在上學吧？初三還是高一？」
「高一。」
「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工上班？」
「賺錢，我要賺很多的錢。」鄭惠琳似乎有些激動，略略挺高了聲音，「我要讓媽媽過上好日子，讓爸爸從國外回來，還要實現自己的夢想！」
「你是不是對每一個客人都這麼說？」李懷宇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嗯？」
「因為你是我第一個客人。」鄭惠琳忽然笑了，璀璨的笑顏彷彿夜空中的星辰，很閃、很亮。
不知為何，李懷宇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隨即開起了玩笑：「這麼說來，我應該感到很榮幸咯？」
「是我感到榮幸才對。」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淡淡的，好似君子之交，細水長流。
沒過多久，李浩楊便受不了包廂裡過於安靜的氛圍，摟著性感女郎下樓去了。
「哥哥，你那朋友好面熟唉…好像在哪裡見過…」
近年來，新沙洞老虎的名頭越來越響，鄭惠琳聽過他的名見過他的照片也很正常，李懷宇沒覺得意外：「胖子算是個名人，你見過他也沒什麼。」
鄭惠琳咬著唇想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他、他是新沙洞老虎？？」
李懷宇看了她一眼：「看來你對娛樂圈挺熟的…」
「新沙洞老虎寫的歌很好聽啊，我一直都喜歡他來著…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見到真人！」鄭惠琳臉上有著一般追星族的狂熱，和剛才的淡然模樣完全不同，她拉住李懷宇的胳膊撒嬌道，「好哥哥，能不能讓老虎哥幫我簽個名？只要簽個名就好，真的…」
李懷宇忽然有些吃味，嘟囔道：「不就是寫了幾首歌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長成那樣居然還有小姑娘喜歡…什麼眼光啊…」
看到鄭惠琳希冀的眼神，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了，待會兒幫你說。」
「謝謝。」說完，鄭惠琳似乎想起了什麼，小臉紅撲撲的，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伸手摟住李懷宇的脖子，在他嘴角親了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