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陽極真神(2) 文 / 樹下野狐
聽到那女子笑聲大堂內登時一陣騷動轉頭望去一個翠裳美人裊裊娜娜地走了進來碧波顧盼未語先笑極是明艷妖冶正是七彩島虹虹仙子。
當日在蟠桃會上這妖女含沙射影百般誣陷拓拔野與姑she仙子群雄對她都極為厭憎此刻見她不請自來登時哄聲四起。夏猛、沙真山等湯谷豪雄更是拍案而起便要將她驅逐出去。
拓拔野哈哈一笑將眾人的喧鬧聲壓了下去道:「這不是普天之下最擅長研究『守宮砂』的虹虹仙子麼?你是木族中人何時搖身變成了公孫嬰侯的禮使?」
眾人哄然大笑虹虹仙子也不生氣格格笑道:「我與陽極真神自無瓜葛但與陽極真神送給太子的禮物卻有莫大的干係。」翠袖輕揮一個瑪瑙玉盒橫空飄來。
拓拔野正要伸手去接流沙仙子傳音道:「且慢!公孫嬰侯極擅蠱毒心計險惡你雖已近百毒不侵仍不可大意。」不知何時已戴上了一雙輕薄如紗的手套搶身接住那瑪瑙玉盒小心翼翼地打開來。
盒內整整齊齊地放了幾塊黑色玉膏異香撲鼻令人聞之神清氣爽。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玄玉榮英?」流沙仙子又驚又疑大出意料之外。
傳說當年寒荒大神化魄為石鎮住密山大水他的毛化成了丹樹血液化成了玄玉榮英人若是服了這丹樹花果、玄玉膏液便可以修補氣血受益無窮。想不到公孫嬰侯托人送來的竟是這天下珍罕的寶藥。
拓拔野微微一愕忖道:「難道皮母地丘也有這神藥麼?那日在密山之上仙子姐姐說大荒只有寒荒才有還特地取了一些帶走……」
心中突然一沉覺得這瑪瑙玉盒竟似與姑she仙子當日盛裝玄玉榮英的玉盒一模一樣!再想到虹虹仙子剛才說的那一句話冷汗登時涔涔遍體驚怒交集抬頭喝道:「妖女!公孫嬰侯將姑she仙子怎麼樣了?」
虹虹仙子格格脆笑道:「你終於認出來了麼?陽極真神憐香惜玉對聖女傾心愛慕自是不會將她怎樣。只是太子你明日便將完婚還這般顧戀聖女也不怕龍妃吃醋寒心麼?」
拓拔野那句喝問甚是突兀眾人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她這話一出頓時如巨石入水擊起千層浪整個大堂直如炸開一般。空桑仙子更是花容驟變。
蚩尤大怒拍案喝道:「妖女!姑she仙子是木族聖女你身為族人不設法相救竟然還幫著妖人挾持聖女該當何罪?」
虹虹仙子冷笑一聲道:「姑she仙子悖逆族規與龍神太子關係曖昧令我族上下蒙羞;又一再與敵邦勾結通敵叛族褻瀆聖職早已天地不容族人共棄。若不是陽極真神傾慕於她施以援手此刻此刻她早已被長老會下詔寸磔而死啦!」
群雄嘩然怒不可遏紛紛圍上前去。
柳浪對她早已垂涎三尺機不可失高聲喝道:「好一個寡廉鮮恥的妖女!我柳浪第一個容你不得!」閃電似的搶身衝出探手朝她胸頸處抓去。心中早已盤算妥當只要她如此這般閃避抵擋自己便如此這般順勢抄身將她緊緊抱住假借擒拿之名大享肌膚之親。
豈料虹虹仙子酥胸一挺笑吟吟地毫不閃避。
柳浪一怔手指碰到那滑膩如脂的ru丘神魂飄蕩正想有所行動指尖突然一麻如被螞蟻所咬既而刺痛攻心週身麻痺大叫一聲登時直挺挺地摔落在地整個臉都變成了烏黑色抽搐不已。
眾人大駭草本湯等人急忙奔上前來想要搶救卻被流沙仙子喝止高聲道:「別碰!公孫嬰侯在她身上塗了『屍菌蟻花蜜』觸膚入血劇毒攻心。我可沒這麼多解藥浪費在你們身上。」
說話間指尖一彈銀光暴舞子母迴旋針盡數沒入柳浪體內。
眾人失聲驚呼成猴子怒道:「他***妖女你作什麼!還嫌他死得不夠透麼?」話音未落臉邊一涼銀針「嗖嗖」飛回衝入流沙仙子袖內。
柳浪「啊」地一聲瞪著雙眼張大嘴急促呼吸不一會兒臉色便轉回紅潤。
湯谷群雄又驚又喜這才知道流沙仙子竟是以毒製毒心下大定紛紛拔刀抽劍朝虹虹仙子衝去叫嚷道:「爛木***不能碰你還不能宰了你麼?」
「石頭姥姥不開花宰了她不便宜了她?把她送給流沙仙子作藥罐看看她除了『屍菌蟻花蜜』之外還能塗多少膏喝多少蜜!」
虹虹仙子格格笑道:「好啊殺了我你們的太子就找不到活色生香的賀禮了。沒了這賀禮不知道他明日的婚典還快活不快活?」
「住手!」拓拔野大喝一聲群雄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他目中怒火閃耀冷冷地盯著虹虹仙子一字字道:「姑she仙子現在何處?你若能帶我前去今日便饒你一條性命。」
虹虹仙子懸掛了半天的心此時方才放下嫣然一笑道:「你若不怕龍妃吃醋就隨我來吧。」朝外翩然飛掠。
眾人隨著拓拔野尾追而去。
洞堂外烏雲翻湧陰風呼號不知何時竟已變天了。
窗幔亂舞燭影搖紅。
看著天吳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雨師妾像是突然被抽去所有的力氣淚水洶湧緩緩地坐回床椅悲欣交集。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終於告別了過往的一切再也不能回頭了。
銅鏡中的容顏如水波似的搖蕩著朦朦朧朧鉛華洗盡彷彿再不是那顛倒眾生、風情萬種的妖嬈龍女而又變成了二十年前情竇初開、清純如水的自己。
如果……如果自己二十年前遇上的不是那個人而是拓拔那該多好呵。但願妾顏如花紅日日只君賞。但忽然又想起二十年前拓拔尚未出生呢。她忍不住微微一笑淚水卻又流了下來。
正自癡癡出神忽聽窗外又傳來一個沙磁渾厚的聲音嘿然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奈何故人著新妝嫁作他人婦?」
雨師妾週身一震如被雷電所劈俏臉霎時慘白如雪腦中空空茫茫呼吸、心跳似已停頓。過了片刻才徐徐轉過頭來。
燭光下一個黑袍高冠的年輕男子似笑非笑地站著蒼白如玉的臉顏俊美如昔目光灼灼嘴角的笑紋中依舊帶著倨傲、張狂、冷漠、譏誚與風流自賞的輕薄味道就連左手中握著的那枝「雨師菊」也艷紅欲滴一如二十年前、毋逢山下的初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