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四九章 打算 文 / 狼相如

    對教皇表示了感謝，送走了一眾可以決定整個大陸命運的人，霍格重新關上小店的門，來到了零的隔間裡。

    這幾天，霍格一直在思考著當初臨時想出來的那個關於情報組織的點子，特別是在與獸人大巫、矮人代表倫納海姆之後，就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現在他與五大智慧種族都有了直接或間接的關係，又身為大陸第一強者——魯奧韋西的「代言人」，可以說是佔據了一切能夠擁有的優勢，建立一個跨種族間的情報組織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聽完了霍格的想法，零立即就指出了他的險惡用心：「其實，你是想弄個情報組織找師父吧？」

    霍格笑了起來：「找師父當然是建立情報組織的重要原因，最主要還是想弄清『末世浩劫』的事，說實話，大樹和教廷都這麼重視，說明這件事確實非同小可，如果發生了，很可能真正的末日就會到來。」

    「你想做救世主？」零認真的問道。

    霍格想了想，搖頭：「沒興趣當什麼救世主，只不過有一些想要保護的人罷了。」

    「一些？複數，聽到你說這兩個字，安妮和賽拉諾會很高興的，或許，還有那個露西安。」零雖然「只」活了近兩百年，但洞悉人心的本事比活得更久的精靈還要強得多，畢竟他接觸到的是世上較為黑暗的一面，而精靈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在漫步森林裡，活得再長也沒有用。

    霍格笑了笑，沒有接過零的這個話題，他現在需要操心的事越來越多，暫時沒有、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這方面的東西。

    見霍格不說話，零又繼續說道：「你這個想法確實好，只是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做起來恐怕會困難重重。」

    「所以啊，我想讓你來建，你肯定有經驗的，就算沒經驗，懂的東西也比我多。」霍格說出了這次談話的主要目的。

    本以為零會一口答應，畢竟他只需要在這裡出謀劃策就行，沒想到零搖了搖頭，一口否決了：「你師父叫你多歷練，這就是歷練了，我可以幫你看著點，但是一切決策都得你自己來。」

    霍格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問道：「那……這第一步該怎麼做？」

    第一步都不知道該怎麼做，霍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零倒是能夠理解：「萬事開頭難，第一步自然是要找人了，人才越多越好，這是基礎。」

    霍格立即掰著手指頭算起來，有帕斯塔、有威廉、大概還能算是博學院信息部的同學們，然後就……沒了。

    看到霍格苦笑著說沒有人才可用，零倒也沒覺得奇怪，以霍格過去的性格來看，他能交到幾個朋友已經不錯的。

    找不到現成的人才，並不意味著就無人可用，傭兵公會有大量的人才，只要有錢，什麼樣的人才都能找到，就算傭兵公會裡沒有，也可以發佈任務，讓別人幫忙尋找人才。

    第二天一早，霍格和零來到了梅拉諾的傭兵公會，零是專門來看人的，無論是誰，在言行中都會流露出本性，而成立情報機構，用的人必須能夠信任，否則連秘密都保不住，還玩什麼情報？

    還沒進門，霍格就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才，這人就蹲在傭兵公會的門外，穿著一件灰色的刺客制式的斗篷，臉龐很瘦，雙頰深深的陷下去，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之所以說他奇怪，是因為這個人正拿著一把水果刀，削自己的手指。

    喜歡自殘之人零是見過不少的，但自殘得這麼安詳的這還是第一個。有受虐傾向的人自殘時臉上會有舒服的表情，沒有受虐傾向的人則會有痛苦的表情，這人拿刀削手指，居然表情平靜，就像是在晃神發呆一樣。

    更奇怪的是，周圍的幾個人似乎已經見慣不怪了，也不理會這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說笑。

    站在傭兵公會門口的都是一些閒著沒事做的零散傭兵，專門在這裡等僱主，接一些比較輕鬆的任務，也免了僱主進傭兵公會辦理手續的麻煩，這些人能接的任務報酬都不高，傭兵公會也懶得和他們計較那一星半點手續費，允許這些人站在這裡權當是增加人氣了。

    霍格忍不住好奇，走過去看，卻發現這人不是真的在削手指，而是手指上的繭，一般人的繭都在手掌與手指的連接處，經常用力抓握東西就磨出繭來，但這人手上繭的位置卻很奇特，是在手指第二指節與第三指節的連接處，而且還是在手背這一面，一般來說，猩猩的手指上就有這樣的繭，因為他們會用這個部位撐地行走，但人類嘛……

    「削繭，專負責跟蹤，懷疑老婆出軌、丈夫偷情的，雇我，保準查得清清楚楚。」見霍格走近，削手指的人說出了這句話，既是解釋也是打廣告，看來對他感到好奇的人不少。

    「為什麼要削？」霍格問道。

    怪人翻起眼睛來看了一眼霍格，見到霍格也穿著斗篷，猜他大概是個同行，便說道：「繭厚了，敲在地上會響，容易被發現。」

    「你真的用手撐著地行走？」

    怪人點點頭：「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沒有我跟蹤不了的人，但是只管跟，不管殺。」語氣像極了零。

    動物行走時四肢著地，身體重心降低，平衡力比直立行走的人好得多，人也可以這樣做，只是因為習慣問題，速度會大大減慢，反而不如直立行走時那麼方便，不過只要習慣了，爬著走確實有不少好處。

    霍格回頭看了看零，見到零點了點頭，便向這個削手指的人問道：「接受長期僱傭嗎？」

    怪人又抬頭看了一眼，不過這次看的是零：「管吃管住嗎？」

    「管。」霍格回答。

    「那行，一天一個金幣，管吃管住，我只負責跟蹤，不殺人，不打架。」怪人說著站了起來。

    怪人這一站，又把霍格嚇了一跳，這人先前蹲著，看不出來有多高，這時一站起來，竟有兩米左右，一雙手臂也是長得離譜，垂下時指尖能摸到膝蓋，有這麼長的手，也難怪他喜歡四肢著地了。

    通過瞭解，霍格知道這人叫費恩·佈雷特，是個孤兒，長期梅拉諾傭兵公會門口接任務，擅長跟蹤，專職捉姦，據說已經成功的讓七十多對夫婦翻臉。

    費恩在跟蹤別人的時候才會四肢著地，平時行走仍靠雙腿，否則很容易嚇壞別人，情報組織暫時還無法建立起來，霍格只是和他鑒定了協議，從今天起，費恩算是霍格手下的一員，在情報組織建立起來之前，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僱傭費照算，反正一天只要一金幣，對霍格和零來說，這筆錢實在是九牛一毛。

    又在傭兵公會轉了一圈，沒有再找到合適的人，霍格與零分別，獨自前往博學院，這件事得和帕斯塔、威廉他們商量好，問問情報科幾位同學的意見，順便還可以向艾德華老師請教一下關於情報組織的東西。

    第一個找到的是帕斯塔，這位目前春風得意的四級風系魔法師很爽快的答應了霍格，反正他畢業後也沒有留校深造的想法，能找些事做是很不錯的，唯一的條件是得等他畢業。

    帕斯塔的條件和霍格的想法不謀而合，在博學院是實實在在能學到東西的，帕斯塔進來還不到一年，就憑藉著他的天賦和勤奮升了兩級，不過無論是他的天賦還是他的勤，在博學院都算不上拔尖，用帕斯塔的話來說就是：「有些人完全是不要命的練啊！都不知道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去報，還是有厲害的債主會上門討債，沒日沒夜的練，也不怕得神經病！」

    會不會練出神經病霍格不知道，反正他對帕斯塔是很有信心的，或許畢業的時候，這位主風副火的雙系魔法師，能夠達到大魔法師的級別。

    告別了帕斯塔，霍格又找到了威廉，出乎意料的是，威廉拒絕了霍格的邀請。

    「身為光明神最虔誠的信徒，我畢業後應該會加入教廷的騎士團，能為光明神去討伐異教徒，是騎士的最高榮譽！」

    對於威廉的這個決定，霍格有些無奈，但是能夠理解，騎士畢業後有三種選擇，一是加入國家的騎士團，二是成為一名遊方騎士，在國家陷入危機時才挺身而出，一般情況下是對某位貴族效忠，第三種情況，就是像威廉這樣，本身是光明神的虔誠信徒，畢業後就會進入教廷，參加到與沙民的信仰戰爭中。

    「哼！我把克裡斯蒂娜招攬進來，看你小子怎麼辦。」霍格丟下這句話就走。

    「那個……為了忠貞的愛情，無論我做什麼，光明神都會原諒我的，喂！你別急著走啊！」身後傳來了威廉的聲音。

    霍格的話只是玩笑，要招攬克裡斯蒂娜，必須是通過威廉才行的，雖然很希望威廉能夠成為情報中心的一員，但霍格絕不會以這種手段，他會尊重威廉的選擇。

    來到情報科，霍格像過去一樣走進教室裡上課，他落下的課程實在太多，不過大致東西還是能聽進去一些的。

    課後，霍格和班上的幾個同學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大家都覺得主意不錯，但情報科隸屬於軍事部，也就是說，這些人都算是帝國的軍人，除非得到了上面的同意，否則加入霍格的情報組織是要被當成逃兵通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