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四章【推心置腹】（上） 文 / 石章魚

    雖然明明知道這件事是李諾所為，我現在卻不能當面將他揭破，做笑道：「李兄究竟看穿了什麼事情？」

    李諾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信任別人很難，取信於人更難，可是有些時候，戒心太重未必是一件好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個亂世之如果不懂得保護自己，只怕很難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李兄說是嗎？」

    「亂世之，就算你想與世無爭安定生活，只怕也未必能夠做得到，正如公子不認識姬穆，而姬穆卻處心積慮的要殺你而後快，要來的麻煩始終都會找上門來，躲是躲不掉的！」

    我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李兄，終於還是找到了我的家門口，我想躲開你，卻還是沒有躲掉！」

    李諾面帶微笑：「其實公子不妨試著瞭解我，會發現我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他從懷取出一卷絲帛，正式陸頤虹給我的那卷。

    我伸手接過。

    李諾道：「公子的生辰八字我已經記下，上面所說的一切和我所知道的十分相符。」

    我沒有說話，靜靜看著李諾。

    李諾低聲道：「那枚權印我暫時替公子保管，現在留在你的手，只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平靜道：「那把火是你放的？」

    李諾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這枚權印是霍國王權的代表。我還未對公子說過。當初姬穆逃走的時候帶走了這枚權印，從那時起，這枚權印便下落不明，霍國王權在短時間內更迭如此頻繁。很打一部分原因就是一位缺少了這枚權印。每一個登上王位的人都無法讓別人信服。」

    他拍了拍小橋的石欄道：「姬穆不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素不相識地人吧？」

    我和他平靜對視著，許久方才道：「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答案，我所要地只是一個答案，公子和姬穆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我淡然笑道：「其實你心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嗎？」

    李諾向我走了一步。雙目猛然一亮：「公子願不願意去霍國稱王？」

    我呵呵笑道：「李兄不會是在說胡話吧？」

    「司馬讓我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搞清事情的真相，而便是為了尋找姬姓王族登上王位，粉碎姬穆的陰謀。」

    我冷冷道：「據我所知，霍國國君姬岳仍然在位，姬穆對霍國王位志在必得。你讓我這個身份不明不白地人前往霍國趟這趟渾水，不會另有目的吧？」

    李諾笑道：「姬岳並非姬姓王族骨血，退位已然注定。姬穆卻是霍國所有臣民最為仇恨的敗類，他若是稱王，霍國國內必將陷入一片混亂之。秦、燕倆國對霍國領地虎視眈眈，倘若霍國再無合適君主人選，必將面臨國破家亡的命運。」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這件事對公子似乎並無害處，如果令母當真是姬穆所殺，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殺人滅口毀滅一切證據，否認公子是他骨肉地事實。」

    我默然無語，姬穆之所以殺害陸頤虹，十有**就是這個目的。此人陰險毒辣到了極點，面對一個如此深愛他一生的女子，竟然能夠下此辣手，人性早已泯滅，為了登上王位，他不惜殺死我，這個世上唯一有資格和他競爭王位地對手。

    李諾道：「知不知道我為何會認為公子是姬姓子孫」

    我搖了搖頭。

    「當我提起姬穆之時，公子心的仇恨便無可抑制的從目光流露出來，你恨他，在公子心應該早已下定決心為令母復仇！」

    我冷笑道：「你好像恨瞭解我？」

    「想要報復姬穆，最好的方法就是阻止他登上王位，從他的手奪走霍國，讓他嘗到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

    我表面上雖然如古井不波，可是內心卻被李諾的話深深觸動，陸頤虹的死對我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正式因為她地死亡方才堅定了我留在這個時代的念頭，我一定要為她復仇正當我不知從何處入手地時候，上天居然為我送來了李諾，讓我找到報復姬穆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都無法得知李諾的真正目的，他究竟是將我當成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還是其他？

    李諾似乎看穿我的心意：「公子，我只是司馬裘鎮的一個門客，今次也是奉命而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司馬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在下對你更沒有任何的惡意。」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李諾微笑道：「假如我對公子存有異心，大可以拿著權印另作他圖，何必在這裡與公子浪費唇舌？」

    我淡然笑道：「我很欣賞李兄的坦率，更佩服你的能力和手段！」

    李諾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身為司馬的門客，我必然要為司馬分憂。」

    我輕輕點了點頭：「李兄，對我來說，很難在短時間做出這樣的決定，能否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李諾恭敬道：「正月十六，李諾方才離開會稽！」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李兄對我的最後通牒嗎？」

    「不敢！」

    我向橋欄邊走了一步：「李兄剛才所說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李諾低聲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李諾心明白的很！」

    「李兄好像還從我那裡拿走一樣不該帶走的東西？」

    李諾笑著點了點偷，從懷掏出那本《色狼筆記》恭敬送入我的雙手之：「無心之失！」

    我看了看色狼筆記，塞入懷，低聲道：「在我給你答覆之前，我不想」

    李諾搶在我說出這句話以前道：『公子放心，今晚之事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革鋒一直在等著我回來，當我重新返回莊園之時，他馬上迎了上來：「要不要跟著他？」

    我緩緩搖了搖頭。

    革鋒又道：「你好像有心事？」

    我淡然笑道：「大哥，我忽然很想喝酒，陪我喝上倆杯如何？』

    革鋒點了點頭：「兄弟何時想喝酒哥哥便何時陪你！」

    月上天，我和革鋒對坐在院落之，謝晴為我們準備了幾碟小菜，我和革鋒悄然對飲，革鋒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他並未回答革鋒的問題，低聲道：「大哥，我找到仇人的下落了！」

    革鋒雖然知道我娘是被人害死的，卻並不知道害死她的人就是姬穆，大聲道：「是誰？我和你去殺了他！」

    我端起酒杯，和革鋒碰了碰，率先飲盡道：「他並不在越國！」

    革鋒怒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他在天涯海角，也要將他碎屍萬段。

    「大哥，無論我發生任何事，你會不會站在我的一邊？」

    革鋒重重點了點頭道：「一定會！」

    我雙目流露出激動的光芒：「假如有機會，讓我們兄弟成就一番自己的霸業，你願不願意去做？」

    革鋒不知我為何會突然說到這件事，久久凝視著我，低聲道：「兄弟，你久久想做什麼」

    我緩緩放下酒杯，有些話現在我仍然無法向革鋒吐露，我突然發現，雖然剛才我並沒有答應李諾，可是在我心已然做出了決定，無論霍國那幫臣子抱有怎樣的目的，我都將前往霍國嘗試一下，這不僅僅是為了阻止姬穆，在我內心深處還有一種無法說出的蠢動。

    革鋒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默默陪我將壺酒飲完，輕聲道：「兄弟，無論你做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的一邊。」

    我內心湧起一陣難言的感動，在這個世界上我並不孤獨。我低聲道：「剛才的李諾便是今晚的飛賊！」

    革鋒的臉上呈現出詫異無比的表情：「為什麼？」他隨即又反應了過來「他對你久久抱有怎樣的目的？」

    我輕聲道：「他將一個機會擺在我的面前，一個可以為我娘復仇的機會。」

    革鋒雙目靜靜看著我：「他為何要用這樣的手段？非常手段的背後必然抱有非常的目的！」他畢竟見多識廣，馬上覺察到其的不妥。

    我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我可以肯定，他想要利用我，而我一樣想利用他」他停頓許久方才又道：「有件事我從未向你提起過，北漠王姬穆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