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苦苦哀求和同撐一把傘 文 / 不緊不慢
大家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快便重演了,這個夜遊的女生被半夜上廁所的齊雪遇見了,齊雪沒像我似的,僅僅是頭上撞個大包,齊雪從今天早上被發現發高燒便送進了學校的衛生所,到了下午,燒也沒退。
陳軍氣憤得說,「這件事必須跟學校反映,本來這樣的學生就不應該收的,現在既然發現了,就必須讓她退學,否則還不知會嚇壞多少人呢。」
「你先別激動,這得從長計議。」林楓勸道。
「這有什麼可從長計議的,在哪個學校也不也能讓這樣的學生留下呀,這是有規定的。」
鍾慧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一會兒我們一起去,上學生會。」
有人敲門。「進。」
門開了,教室門口站了幾個穿校服的女生,其中一個膽怯地問道,「齊雪是在這個班級嗎?」
「是,你們有什麼事。」陳軍答道。
幾個女生相互望望挨著走了進來,然後輕輕的帶上了門。「我是一班的,對不起,我是來道歉的,前天晚上的那個女生就是我。」一個梳著馬尾辮、皮膚略黑的女孩垂著頭說。
「喲,就你呀,我說看著怪嚇人的。」陳軍陰陽怪氣地說。
那女生臉垂得更低,以致於我看不清她的臉。
「對不起,聽說齊雪病了,我們剛才也看過她了。」身後一個短頭髮的女生說。
「那你們來幹嘛,又不用跟我們道歉,我們都好好的。」莊雨說。
「我,我,」道歉的女孩將頭垂得更低。還是『短髮』向前走了一步說,「我們去看齊雪的時候聽說你們要反應給學校,我們很著急所以就來了,希望你們不要把把這件事說出去。」
「憑什麼,你嚇壞多少人了你知道不?」
『短髮』說,「所以我們是來求你們的,齊雪的醫藥費我們給出。你們就別去找學校了。」
「這不是醫療費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所有在校學生的安全。」鍾慧說。
「你是學生會的幹部吧,你來勸勸他們……」
「撲通!」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眼前的女孩兒竟突然淚汪汪地跪在了大家的面前。「我求你們了,讓我把書念完了,我家窮,我現在又沒有了父親,我媽欠了好多錢才把我送過來的,她要是知道我被送去會自殺的,我求求你們,別跟學校說,我可以搬出去,立刻搬出寢室,怎麼樣都行,求你們別去,讓我把書念完吧,求你們了。」
她的舉動令每一個人動容。
「張蓉,你別這樣。」『短髮』哭了起來,其他的同學也在勸,邊勸邊哭。
她就是張蓉。我們各自吃驚,就是那個連續四學期拿一等獎學金的學生!
『短髮』說,「你們也許不信,但是她說的確實是真的,她家很窮,她從來不去食堂,每天就躲在寢室裡吃饅頭,時間久了,我們知道後便給她帶回些剩菜,我們跟她住在一個寢室,知道她有病後我們比誰都害怕,起初我們也找了學校讓學校另外安排她的住處,學校說那只能將她開除,可我們從沒想過要把她開除啊,張蓉是個好人,結果張蓉就這樣不吃不喝地跪在地上求我們,我們心裡挺難受的,便又去找了學校,學校不答應,我們就天天去找,後來他們說了,只要張蓉不影響其他人就可以不追究。她很長時間都沒出事了,只是上個星期,她,她父親突然去世了,她是過度的精神壓力造成的,現在如果你們去找,他們一定會把她開除的,你們會把她毀了的,她已經很不幸了,你們同情同情她吧,她真的從沒傷害過別人,她在我們班年年拿第一,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啊,你們就當是可憐可憐她不行嗎?
「我們去找了齊雪,齊雪也都答應了,我們求求你們了。」幾個女生一起說。
張蓉還在哭著。
「回去吧,我們不找學校了。」許久,陳軍說,那口氣似乎他完全可以代替所有人的意見似的。
坐在閱覽室裡看雜誌,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管理員又像上次對待我那樣敲打桌子了。我想,這倒也是挺折磨人的,明明想笑,在這裡又不能吭聲,是種痛苦。
哎,有人小聲地拍拍我,你看看這篇文章。原來是江思瑩這個小丫頭片子,我接過來,江思瑩又在尋找她感興趣的目標的了。
又是一篇輕鬆幽默的小品文,不俗,難怪江思瑩難以自控。
再看下面的落款:蘇旭。咦,又是蘇旭,最近看了他(她)好多文章呢,這人真是有幽默感呢,要是有機會能和此人談天說地一翻說不定會多活多少年呢。
快到閉館的時間了,我轉念一動,記下了這個蘇旭這個名字。
下雨了,這應該是秋天的最後一場雨了吧。我邊走邊想。操場上陣陣泥土的芳香。
許多同學百米衝刺的往教室跑。我不,又不是很大,可能再想淋點雨就要等到明年了呢,還不快享受享受。
「喂,你怎麼不打傘?」男寢樓上探出個幾個小腦袋嘻皮笑臉的喊道。
「打傘幹嘛,這樣不是更好嗎。」又一男生接道。
「好,像個水鴨子,他們笑道。
我並不抬頭,這些人整天都這麼無聊。
「一起吧。」一把花傘遮住了我的天空,把我的世界變得五彩繽紛起來,接著我看到的是楊濱的微笑,他的每一次出現對我來說都是那麼的意外和適當。
「真巧,我也剛從閱覽室出來,在管理員那拿了一把傘。」
「謝謝。」我低頭說,同時感覺臉上急劇升溫。真是該死,臉紅什麼。我一直低著頭,楊濱也無語。多希望這條路再長一些。走到教學樓,楊濱說,我到了,我從這邊走了,
我點了點頭,目送著楊濱的背影,接著趁著心跳加快的時刻迅速跑上了樓。
有你的日子,你是一切。
沒有你的日子,一切是你。
原來愛就是這麼的簡單。
上完晚自習,回到寢室,莊雨說,看你最近可有些魂不守舍,是不是有心事,我說你算了,是你有心事吧,放心直言,我絕對保守秘密。莊雨說,有些信不過你。我撇撇嘴,隨手將日記本扔在上鋪,裡面一張紙條掉了下來,莊雨以最快的速度撿了起來,「別動,我來看看。上海師範學院,蘇旭。咦,蘇旭是誰呀,這人物很可疑。」我說,沒誰,隨便抄的。莊雨不肯還我,說不對,這名字可有些耳熟,是咱們上屆的吧。我說你可得了,別扯遠了。莊雨說,那是下屆的,也不能,你思想挺成熟的。我要伸手,莊雨卻退了幾步,你快還我,別在這瞎掰了成不?我有些不悅。成,不過你得告訴我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我說哪有什麼關係,只是隨便抄的。莊雨問,真沒關係?那太好了,給我當筆友吧,我現在挺鬱悶的,正好想找個學中文的聊聊。
我說,那你省了這個心吧,這個是我的筆友。莊雨說,你不是不認識嗎,小氣。我說我就小氣。趁她不注意一把搶了過來。
沒準真的可以做個筆友?我在想,可人家是作家,或者是個寫手,跟自己是有距離的。
莊雨還在下鋪說,遲早要趁我不備時搶過去。
我第一次動了給蘇旭寫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