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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 楊濱的清白 文 / 不緊不慢

    楊濱終於出現了。

    趙北洋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臂,看到他的完好無損,我不知有多慶幸。楊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的笑道,「我不欠你錢吧。」我大口喘著氣說,「你這兩天跑哪去了。」楊濱滿不在乎的說,「心情不好,到外面轉轉。」「你,」我氣道,「你說得輕巧,你知不知道出什麼事了。」「趙北洋都跟我說了,我現在正要去學生科,科長在等我,你有事的話回頭我再找你。」楊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就這樣。」

    「哎,等一下,」我扯住楊濱的衣袖,「你先告訴我,程裕的傷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楊濱說,「等我回來你就知道了。」我抓住楊濱不放,「你現在就說,你知道我很關心你,我等不了。」楊濱看著我,許久,問道,「你的手好了嗎。」我說「你別答非所問,信不信我會揍你。」楊濱眼裡有了笑意,「信,信你一抬手就能讓人推個跟頭。」「你,現在還有心情嘲笑我?」我喊道。楊濱很認真的搖頭,「沒有。」「沒有?」我問,「你是說你沒有嘲笑我還是你沒有打程裕。」

    楊濱一本正經地回答,「兩樣都沒有。」

    楊濱去見科長了,科長能相信他的話嗎,我不知道。楊濱不會撒謊,至少他不會對我撒謊,沒有這個必要,他好像知道我的手是怎麼受的傷。我真累。不管怎樣,楊濱跟這件事無關最好,程裕當然很可能是得罪了別的什麼有背景的人,像他這麼張狂的人很難說,這個學校也不是只有他才有背景,每天校園裡進進出出的派頭十足的男生女生多得不得了,王棟前呼後擁的陣勢我也見過,並不照他遜色。王棟?想起王棟,我不由的想起我曾拜託王棟為我做的那件事,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該不會跟我有關吧,因為王棟一直沒有找我,也沒見他有任何動靜,我差點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是我讓王棟教訓一下程裕的,偏偏會這麼巧,程裕就受傷了,雖然他和楊濱打架在先,但楊濱已否認跟他有關,而且,程裕傷得這麼重,這個,倒像是王棟的作風,如果是這樣,那豈非等於是我把程裕間接害了,這個想法太可怕了,不行,我一定要確認一下。

    「不錯,是我幹的,你腦子轉得挺快。」王棟在校門口,靠著大門,心不在焉的抽著煙。

    「你倒承認的乾脆,你怎麼下手那麼狠,差點出人命。」我瞪著王棟,他竟然那麼滿不在乎。

    「出什麼人命啊,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還把人弄成那樣?」

    「且,」王棟不屑地一笑,「放心好了,他那是裝的。」

    「裝的?」我瞪大了眼睛,「你說他裝的?不可能,有人看了他的病歷本了,醫生還能瞎寫。」我說。

    王棟說,「你看,說你單純吧,你比誰都機靈,說你笨,還委屈你了,程裕要不是裝的,他們家能這麼消停,你真以為程裕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呢,他爸媽是幹嘛的,你知不知道,他要是受那麼重的傷,早報警了,那是刑事案件,你就乖乖的在一旁看好戲得了,沒事,」王棟看看我,見我不放心,又道,「再說,程裕他自己也有責任,他不住校,那他晚上偷偷摸摸地跑回學校幹啥來了,他能說清楚嗎,你就別自尋煩惱了,你讓我辦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你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以後想想怎麼報答我吧。」

    「王棟,我以前真看錯你了,你一直都這麼有心機嗎。」遲了半晌我才說。我看著王棟,心裡不停的埋怨自己。

    「啥心機不心機的,誰都能想到啊,你別諷刺我了,論心機我比不上你。」王棟笑得有些得意。

    我看著王棟,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這個就是在給我寫了那麼多的情書,滿紙白字、詞不達意的那個人,他並不是我認為的那樣莽撞無知,王棟現在的舉手投足像極了我在舞廳遇見的程裕。

    我有正當理由出入廣播室,這似乎成了張蔓心裡一根刺,她一看到我就像身上讓虱子咬了似的,渾身都不自在。我找了個離楊濱很近的位子坐下,楊濱不在,他還沒有回來,我會一直在這兒一邊假裝收拾東西一邊等他回來。張蔓拿了很大容量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子水,然後便走到門口的洗臉盆架上,開始用力的漱口,每吐出一口水之前都要乾嘔一下。我明知道她是故意作給我看的,也不便接話。趙北洋進來的時候,她剛好做了個極誇張的表情,把趙北洋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了張蔓一下說,「幹啥呀,這是,有身孕了。」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張蔓將剩下的半杯水潑了趙北洋一臉,是啊,你要當爹了,還不知道吧。趙北洋笑了一下,隨後看見了我,說,別瞎說。張蔓一下子提了起趙北洋的耳朵,尖著嗓子說,「我真沒看出來,你這小子竟不敢認賬。」趙北洋疼得大聲叫道,「姐姐饒命,下回不敢了,快鬆開手,我還有正經事要說呢,十萬火急。」張蔓冷笑著,並不鬆手,「你還能有正經事?」

    「是關於楊濱的。」趙北洋大聲喊道。我吃了一驚,張蔓也突然鬆開了手,趙北洋一個不小心險些沒有站穩,「楊濱怎麼了。」張蔓和我同時問道。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張蔓白了我一眼。趙北洋歎了口氣嘀咕道,「瞧人家這命。」「快說啊。」張蔓和我又同時嚷道。趙北洋說,「楊濱讓科長給扣下了,暫時哪也去不了。」「為什麼,」我問,「不是跟楊濱沒有關係嗎。」趙北洋說,「他說有什麼用啊,現在程裕在醫院一口咬定是楊濱打的他,他看見了,而且他傷得那麼重,現在不知道人家報不報案呢。」「程裕他真的看見了?」我問。趙北洋說,「他說是看到了。」「那他沒說他為什麼出現在那兒,是和楊濱約好的嗎。」我問。趙北洋說,「那倒沒說。」我想起了王棟的話,問道,「程裕的傷有那麼重嗎,會不會是他裝的,想陷害楊濱。」張蔓斜著眼睛打量著我,「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昨天我從醫院大老遠跑回來,你以為我在編故事呢。」我說,「不是,我是說,他有可能裝的,別人又不一定看得出來。」張蔓冷冷的說,「你以為我是傻子,我告訴你,我親自去的病房,他的傷是千真萬確,程裕臉都變形了,他確實傷得不清。」趙北洋說,「偏偏那天晚上楊濱還沒在寢室,問他去哪了,這傢伙死活不說,這楊濱,真夠強的,」趙北洋突然低聲說,「而且,我從科長那得知,校門口的張大爺那天晚上看見楊濱出校門了,當時是十一點多鐘,那個時間程裕已經出事了,這個線索對楊濱太不利了,科長知道後想先瞞著的,可是,還是被張老師給捅出來了。」張蔓說,「要不是程裕傷得那麼重,我還真就以為是楊濱干的。」趙北洋說,「是啊,哪有這麼巧的事,但說楊濱打了程裕那不假,說他把程裕頭部打傷,又是脅骨踢斷的,什麼的,這事楊濱他做不出來。」

    我心裡暗暗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棟說他沒有下重手,難道他在撒謊,程裕要是裝的,他不可能騙過這麼多人,他說他看見楊濱了,難道是楊濱在撒謊,不,我不應該懷疑楊濱的,再說王棟都已經承認是他做的,王棟之前也曾經說過程裕這人有些背景,不能公開報復,所以程裕根本就沒看見人,是他自己以為是楊濱干的。

    「那楊濱晚上到底去哪了,怎麼就不肯說,」張蔓說,「他也實在太招人懷疑了。」

    趙北洋歎了口氣,「要是能撬開的嘴倒好了。」

    「那他們打算怎麼處置楊濱,」張蔓問。

    趙北洋說,「就看程裕他家報不報案了,如果報案,可能就得送到公安局處理,如是不報案,學校就會處理,現在看後果這麼嚴重,很可能楊濱會被開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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