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九章 同甘共苦的最好證明 文 / 不緊不慢
中午吃完飯,邱妍她們幾個出去買東西,我一個人先回了寢,寢室的門開著,我進去的時候沒有人,但是聞到一股很重的方便面味。垃圾桶裡有扔掉的包裝袋,我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像我昨天扔的那袋,我撿起來翻到背面,上面的日期竟然和我扔的那袋一模一樣,我確定這絕不是巧合,不一會兒,齊雪端著飯缸走了進來,她從水房回來的,飯缸上還有水珠,我躺在床上當作什麼也看見,齊雪把飯缸放在窗台上之後,拎著著垃圾袋又出去了。
晚上,齊雪沒在寢室,大家都在各忙各的,邱妍還是一直嘮叨著寢室裡有味。丁佳說,「屬你鼻子靈,比齊雪都靈。」邱妍說,「齊雪是聞不得蔥味,我聞不得臭味,對了徐芳寧,你那兩袋過期的方便面扔了沒有。」我遲疑地說,「早扔了。」邱妍說,「這到底是什麼味啊,真鬧心,我上別的寢睡去了。」丁佳說,「你在別的寢室也有床鋪嗎。」邱妍說,「實在不行我就在教室裡住一宿,教室裡冷不冷。」我抬起頭見邱妍看著我,「你在問我嗎。」邱妍看著我點了點頭,「啊,就你在教室裡呆過嘛。」我沒有說話,邱妍又問,「你為什麼那天會在教室裡,徐芳寧,你現在能說了嗎。」寢室裡安靜下來,大家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知道她們指的是我和周浩仁被鎖在教室裡的那一次,我剛要說話,張春夏突然坐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大家吃了一驚。
「嚇人一跳,你說話不能小點聲。」丁佳埋怨道。
張春夏說,「對不起。」
「你等會兒,先聽徐芳寧說說。」邱妍問,「放心,徐芳寧,我這樣問你就是表示我絕對相信你是清白的,我只是想知道是誰要陷害你。」
「你們先聽我說,」張春夏說,「我知道這屋裡是什麼味了。」
「什麼味,」邱妍立刻把頭扭了過去,「你快說說,是不是你藏了什麼東西,才想起來,快點拿出來啊。」
張春夏說,「不是我,是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跟這臭味有沒有關,快說,」邱妍捏著鼻子像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張春夏說,「上個星期齊雪曾買了一大梱蔥讓我幫她做鹹菜,你們都知道,她是從來聞不了大蔥味的。」
「這算什麼事啊,也許是給別人的,陳軍就沒那麼多毛病。」丁佳說。
「你們聽我說完,」張春夏說,「你們知道那是什麼質量的大蔥嗎,葉子都黃了,根還點粘糊糊的,都是爛的,你們知道我吧,我做鹹菜都不買那樣的蔥,沒法吃,做完了也是變味的。」
「那你怎麼辦了。」阮曉晴問。
張春夏說,「我就直接跟齊雪說這個爛的不行,齊雪也沒說話,拿著大蔥就出去了,我也沒在意,可是這幾天屋裡的這股味,我就覺得有點像,但沒跟這件事聯繫到一起,這回想想,好像就是那味。」
「不會吧,齊雪留著那些爛蔥幹嘛,」邱妍看著張春夏,「你的意思是說這些爛大蔥還在這屋裡。」
張春夏說,「應該是這味,要不我們找找看。」
邱妍最先從床上跳下來,「那快點吧,趁齊雪跟陳軍出去還沒回來。」
我也跟著下了床,丁佳和阮曉晴她們也跟了過來,我們蹲在齊雪的床底下,果然有股刺鼻的味,齊雪床底下的東西都用塑料袋封著,我們誰也不先動手,張春夏看了看我們幾個說,「那我來好了,不過你們得給我作證,我什麼也沒拿。」張春夏用手翻了翻,那股味更加明顯,邱妍沉不住氣了,先站起來跑到窗台邊透了透氣。張春夏拎著個黑袋出來,「就這個,一定是。」
我們全都傻了眼,塑料袋被打開了,一如張春夏所說,全是稀爛的大蔥,有幾根還略有些顏色,其餘的都臭了,有的還生了細小的蟲子,慢慢蠕動。丁佳突然推開我們衝到了外面,就聽見嘔吐的聲音。阮曉晴喊著,「快快,拿走。」張春夏說,「你們都看見了吧,我沒拿別的東西。」「快別說了,」我說,「你先拿走吧。」張春夏拎起這個黑袋跑了出去。
邱妍拉開窗戶,感歎一聲,「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阮曉晴說,「齊雪怎麼了,這麼乾淨的一個人竟幹出這種事,她想幹什麼呀。」
我說,「我有一次還發現齊雪床底下的洗衣粉過期了呢,還長了毛,她就是懶慣了的人從不收拾。」
邱妍說,「可張春夏說她之前買的就是爛蔥,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相信張春夏句句屬實。」
「可是齊雪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一向花錢都大手大腳,」阮曉晴說,「穿的就不說了,買牙刷都買最好的,衛生巾得買牌子的,她那化妝品就趕上我一個月的伙食費了,她絕不可能是為了省錢才買的爛蔥。」
邱妍冷笑,「那她就是有某種不尋常的目的。」
「什麼目的,」丁佳這時彎著腰走了進來,「哎呀媽呀,腸子快吐出來了。」
「你也太誇張了,至於嗎。」我說。
丁佳說,「哪有你們那麼見多識廣,快說,什麼目的。」
邱妍說,「可能是專門用來整人的。」
「整誰啊,齊雪有仇人嗎。丁佳看了看邱妍又看了看我,「是我們之中的嗎。」
大家誰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阮曉晴說,「反正我以後是再也不敢惹她了。」
我在心裡盤算著,她們說的都不對,要不然那方便面的事又怎麼解釋呢,齊雪難道真的是遇到了經濟危機?
張春夏跑了回來,關上了門。
「處理乾淨了?」丁佳問。
「乾淨。」張春夏說,「我把它扔在後操場活埋了。」
「把誰活埋了?」齊雪推門進來,我們忙各回各的床鋪。
齊雪看了看我們,「怎麼不說話,搞什麼陰謀呢,不是商量著怎麼對付我吧。」
丁佳小聲嘀咕著,「誰敢呢。」
「齊雪,」邱妍直接問道,「你床底下那包爛蔥是怎麼回事,你就懶成那樣了,爛了也不知道扔了。」
齊雪低下頭掀開床單,抬起頭,「你們動我東西了。」
「是動了,怎麼了,你還想熏死我們哪。」邱妍說。
齊雪坐在床上不動聲色地說,「這下被你們害死了。」
我們吃了一驚,「怎麼講。」
齊雪慢聲細語的說,「這包東西是陳軍給她的,前一階段她和陳軍鬧彆扭,陳軍曾提出分手,她沒有同意,陳軍說反正也要畢業了,想不分也不行,他還說他家裡窮得很,沒法給他安排工作,弄不好他還得回老家種地,就算不種地,農村那種日子她也過不了,怪只怪當初想得太天真,現在還是實際些,各走各的路吧。齊雪沒有同意,齊雪說陳軍到哪她就到哪。陳軍說齊雪不能吃那個苦,而且他們家是地地道道的農村家庭,平時很少做菜,幾乎頓頓都會吃大蔥沾大醬,你連聞都聞不了,又怎麼能跟他們在一起生活。」
「所以陳軍就給了你一包爛蔥?」邱妍很驚訝地問道。
齊雪說,「是我主動提議的,為了證明我可以和陳軍同甘共苦,陳軍說只要我能將這包東西放一個月,他就相信。」
「那你讓張春夏幫你做成鹹菜?」
「那是為了好保存,你們不是不知道我真的受不了這股味。」齊雪說。
大家互相看看。丁佳說,「那是考驗你嗎,我看是考驗我們呢,你知道你床底下生了多少蟲子。」
齊雪把鞋脫了坐在床上,「沒辦法,為了一生的幸福,值」。
「那我明天幫你再買一捆吧。」張春夏下了好大決心說道。
齊雪說,「沒用了,買了也不能像是放了一個多月的。」
邱妍說,「你想折磨死我們嗎,告訴你,以後不許在寢室裡放這種東西,陳軍是不是心理變態。」
「算了,扔了就扔了,反正我也被折磨得夠嗆,睡覺吧。」齊雪不再追究了。
我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