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神秘的「周夫人」與不速之客 文 / 不緊不慢
曾勇自從那天以後便再沒找過我。
但是不久以後,張蔓卻爆出一條很轟動、讓很多人都很震驚的新聞,就是周主任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
周主任?你是說周主任?你確信嗎?很多人都異口同聲的問,回答是肯定的,證實這個消息的是教務科的微機員,她也說不清原因,但周主任被派出所的人帶走卻是她們幾個親眼目睹的,每個人的都在心裡暗暗猜測,都覺得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像周主任那麼好的一個人,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坐在一旁,越想越害怕,我老是情不自禁的把周主任和那個小賣店的老闆聯想到一起,當然想得最多的,還是那天曾勇看見陳錦時的表情,想到這兒,我就覺得十分不安。「張蔓,」我走到張蔓跟前,想問問張蔓還知道什麼,張蔓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還翹起了二郎腿,很神氣地瞟了我一眼,「看,問你什麼事費勁巴拉的,現在又跟我套近呼。」
樓下這時傳來一聲哨響,張蔓突然站起來,晚上回寢再跟你說。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咦,蔓姐最近好忙啊。有人笑道。我到窗前望望,樓下沒有什麼人,分不出剛才是誰吹的口哨。我回過頭,無意中看到了張德格外憂鬱的神情。
這天晚上,我等到十一點,張蔓也沒有回來,我迷迷糊糊地便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見眼前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子在奔跑,她穿著米色的長裙,裙帶在身後飛舞,她累得氣喘吁吁,我能聽到她喘息的聲音,但是她不回頭,彷彿有人追逐,彷彿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還是不回頭,就那樣一直跑啊跑,終於她的頭髮遮住了我的視線,讓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拚命的想睜眼,但是睜不開,於是我只好用手將眼前的頭髮撥弄開,但是她的頭髮好亂好長,終於我忍不住用力地推開她,她一個踉蹌摔倒了,我伸手扶她,她抬起了頭,眼裡竟滿是鮮血……我驚醒,發現汗水已把內衣浸濕,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我怕極了,看看張蔓的床,被褥動也沒動,她竟還沒有回來。我擦擦額頭的汗,下地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看看表,才十二點,剛剛原來只睡了不到一個小時。這時門外腳步聲漸近,接著是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門把順時針的轉了一下,門開了。張蔓低著頭悄悄地走進來關上門,回過頭「啊」的叫了一聲,「嚇死人啊,這麼晚也不睡覺。」我把水杯放下,「你也知道晚,深更半夜的才回來。」張蔓笑了,將包扔在床上,突然轉了個圈,我這才注意到張蔓穿了一件新裙子,粉色白的,很時尚的。「漂不漂亮,」張蔓面帶得意之色。「還行吧,新買的?」我問。張蔓照著鏡子又轉了幾個圈,「什麼叫還行,不覺得美極了嗎。」我仔細打量了幾眼,「款式還行,但不像你的風格。」張蔓聽到這兒,站住了回過頭問,「我什麼風格。」我說,「這裙子好像質的很一般,不會很貴吧。」張蔓哦了一聲,摸了摸裙邊,「挺好的,穿上很舒服,你是專家啊,什麼時候還會看面料了。」我笑著說,「是啊,我就只會看這種質量的面料。」張蔓的眉毛向上挑了挑,「貴的也不一定就是好的,適合自己才重要。」我笑了,「你指的是衣服還是別的什麼啊。」張蔓輕笑了一聲,「你這麼晚怎麼不睡覺,該不是為了白天的事專門等我吧。」我看了看表,倒在床上,「快睡吧,明天還上班呢。」「哎,真的不想知道?」張蔓陰陽怪氣地問。「別人的事我才不關心哪。」我翹起腿故作悠閒狀。張蔓點頭,「哦,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張蔓看了看我,見我沒反應,又說了一句,「我可能還沒你清楚呢。」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張蔓說,「一年前你不是在學校嘛,我可是後來才調過來的。」我怔怔地望著張蔓,忍不住坐了起來,緩緩地問,「你是說跟一年前小賣店老闆的死有關?他不是自殺嗎?」張蔓瞟了我一眼,「你看見了?」我說,「大家都這麼說,再說,他跟周主任也扯不上關係啊,太離譜了,而且……」「而且什麼。」張蔓問。我想說而且那個人還留下一封遺書,但是想想,那也是聽人說的,我也沒有看見過。「而且,」張蔓湊過來說,「而且那人還留下一封遺書是不是。」我看了看張蔓,「這個你也知道,那是真的嗎,沒準也是大家瞎傳的。」張蔓點頭說,「是真的,而且我還知道那封遺書是寫給誰的。」「不是說,是他生前喜歡的一個女孩嗎。」我說。張蔓說,「應該算是女人吧。」我吃驚的看著張蔓,張蔓也在看我,「你難道是指……」我張大了嘴。張蔓看著我,點了點頭,「就是她,陳錦,周主任的夫人。」
整個上午我都困得抬不起頭來,張蔓也一樣,唯有張德有些坐立難安。辦公室靜得很,這一天似乎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到了中午,張蔓實在忍受不住便回寢睡覺去了,我也想回去,但是張德不見蹤影,辦公室總得有人留守,我只好乖乖地坐在那兒,不一會兒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恍恍惚惚地察覺面前似乎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時髦、身材姣好的女孩,她的身上還散發著一種淡淡地香氣,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陳錦,印象中似乎只有她是那麼美得顯眼,但是馬上便把自己否定了,因為陳錦遠遠沒有眼前的這個女孩那麼年輕,這麼有朝氣,陳錦給人的感覺是恬靜,而這個女孩給人感覺是生機盎然,我一時沒有找到眼鏡看不清她的真實樣貌,也疑心自己是在做夢。「你,找誰啊。」我無精打采地嘟嚷了一句。那女孩不講話,聽到我的聲音也只是傲氣十足地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是那樣的大大方方地站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打量了周圍。
我在桌子右下角摸到了我的眼鏡,戴好,抬起頭,視線漸漸清晰,她的輪廓也漸漸分明,我卻越來越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怎麼,不認識啊。」她終於冷冷地說。
我揉了揉眼睛,沒錯,是她,這是她說話一貫口氣。
「不是,」我站了起來,「我是沒想到是你,好久沒見了,你怎麼來了。」
「來找個人,看見門沒關,就進來了,沒吵著你吧。」她嘴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你們這工作真輕閒啊,天天睡覺就能領工資,真羨慕。」
「你現在哪工作,哦,對了,你喝不喝水……」我正要彎腰拿紙杯。她伸手攔住了我,我看到了她的手指上修著俏皮圖案的指甲和手脖上那條明晃晃的金手鏈,上面掛著一個可愛的小豬。
「不用了,我要走了,還有事呢,就是順便看一眼,」她說。
「那,晚上一起吃飯吧。」我說道。
她笑了,那表情像是剛剛聽到了一句笑話,或者是她以為我在跟她開玩笑。「行,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也想找你好好聊聊呢。」
我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她轉身走了,走路的姿勢還和從前一樣,傲氣十足,扭腰擺臀。
我愣愣地站在門口,根本不知道她到底來幹什麼,她說這些沒味的話有什麼用意,也想不通她怎麼就突然在我眼皮底下冒了出來。我回過神來,早已沒了睡意,我突然發現張德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我身後,嚇了我一跳,「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大聲問道。張德沒有回答我,而是伸著脖子向前探了探,反問道,「那個不是徐芳寧嗎,她怎麼來了。」我苦笑著說,「可能只有天知道吧。」
張德這才看了看我,「你不是跟她有仇嗎?」
「誰說的。」我瞪了張德一眼。
「還用說,那個大耳光是白打的。」張德笑道。
我不說話。張德接著說,「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想看看熱鬧唄,可惜沒看成。」我接道。
張德摀住嘴,表示自己什麼不也說了,還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我白了他一眼。
這天下午,我總是覺得心煩意亂,徐芳寧的突然出現讓我有些不安。關於那記耳光,給我留下了太多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