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夢魘--下 文 / 情天風路

    「今天又是一個好日子哦，你瞧，太陽都是曬得人暖洋洋，真舒服哩。」一個臉上黑黑的皮膚的漢子露出雪白的牙齒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旁邊的一個身穿粗製的農家衣服的婦人馬上接口道：「奇發，你說的對極了，這種天氣，我們幹農活，還真是享受哩。」「是哦。是啊。」奇發馬上兩眼發光地看了下周圍的環境，然後面帶微笑地看著贊同自己的娟基。點點頭，望著身邊的其它人。

    「別說那麼多說，我們得趁早趕緊把活做完吧。這樣我們晚飯回來後不就可以輕鬆享受了？」一個身高170厘米，穿著樸素的農製衣服的人馬上接口，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不急不緩地用農家話說道。說完，對著眾人笑下，然後快步走到自己田邊幹活去了。

    「小心點嘛，誰不知道你最積極的，漢發！」娟基扛著鋤頭笑罵著，搖搖頭，然後繼續走著這幾十年都沒有變的小路，跟著奇發一起的漢子們一起往自己田走去……

    鎮天邊走小路下來，邊看著周圍。越來越感覺到這裡很熟悉，直到聽清這些熟悉的人的對話，心裡一跳，這不是我家鄉的鄉田嘛。心情一鬆，整個人都歡快起來嘍。戀戀不捨得再仰頭看著這裡唯美的自然。直往山下一處的小亭走去。想到那裡好好休息下。

    這是一座在田間的小路的老亭了，土坯為主體的亭身，披著深色的黑瓦驗證著年代的久遠，開口向著小路，默默無聞地奉獻著自己年華，為人們擋去風雨。幾十年如一ri的奉獻著。

    「哇，累死了，趕緊坐下休息」鎮天迫不及待的坐向亭裡兩邊的長石條，嘴裡嘟嚨著。深深吸著這美好田野帶來清新與芬香的氣息，眼睛卻不停地往路上瞟去，希望發現自己親人能早點來幹活。

    雙手不停的拍打自己的雙腿，努力地想減輕剛才擺脫黑暗帶來的緊張與疲憊，心裡想著，等會遇到親人了要怎麼辦？終於在一刻鐘後，在路的遠方，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滿頭銀絲的婦人緩慢向自己這邊走來。心裡好歡呼，因為從自己心靈的直覺中，知道呈現眼裡的人肯定是自己母親。頭不由自主地往前方伸去，爭取能看到更多的影像，而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來了，按了一下石條，扶著牆身，快速地站了起來。往母親方向趕去。

    沒錯，那就是母親，可不是麼？鎮天的眼裡清楚地看到熟悉的母親雙肩挑著糞擔，邁著沉重步子，低著頭往田這邊趕來。看著母親一步步地走進自己的視野。鎮天心裡好是沉重，感覺自己母親的辛苦，是多麼的沉重，是多麼的艱巨。是啊，這幾十年了，自己自從懂事開始，就是母親一個人在外面田里拚命地操勞。為一家人的食物努力勞動著。讓一家人不會為生存而煩惱。往事一幕幕的回想。才一刻鐘，不爭氣的淚水就開始一種瀰漫到眼眶裡，滴滴欲墜。而此時，鎮天忘記了要做什麼？只是呆呆地站在路中間，看著越來越近的母親，似乎是迎接她，又似乎是詢問她……

    「媽，今天怎麼那麼遲？」憑著以往的經驗，不自覺就問出來了。等鎮天回想起時，卻已經說了出來了。

    緩慢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兒子，那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晃幾步，把糞擔放在旁邊。然後拉著自己兒子手，沉重的說：「鎮天，你爸身體好是嚴重，今天為了拉我不小心摔倒在地，膝蓋都摔出一個大口子了，還流了好多血。現在正在躺在床上啊……」還沒說完，又忍不住哽咽起來了。無聲的哭泣更是心痛的表現，鎮天看到自己母親這樣子，好是心痛。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動動被拉的手，苦笑著說：「放心吧，媽，爸不會有事的，你先去田里幹活吧，我回家看下……」說完，就緊下母親的粗糙的手，然後放開，緩緩向家裡的方向走去……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腦子裡一直回味著母親的話，拚命的為自己打氣。腳步也在遠離母親後，越來越快往家裡趕，恨不得自己一下子飛回家看下。不停的走，慢慢變快走，到後面是跑，經歷一段長長的路後，卻因自己不小心踢到路上突起的石塊，整個人瞬間飛起來，變成一個狗啃屎的模樣，與小路親密接觸了。

    迷糊間，好像是回家了。似乎睜開眼睛了，看到自己高大的父親此時卻是和藹地站在自己身邊了。慈祥撫摸著鎮天的頭說著：「鎮天，以後要好好保護好你母親，我要走了，不能再與你們在一起了。記得好好保重」說完，深深看了下鎮天，一拐一拐的往前走去，慢慢走去，不再回頭的走向遠方……

    鎮天還來不及適應環境，聽到這句話話，心裡想挽留住父親，身體馬上站起來，想跑上去拉住父親，卻發覺。無論自己怎麼樣努力。怎麼樣努力都無法追上父親那蹣跚的腳步。只能邊跑邊望著慢慢遠去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