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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四十一》澀味心情 文 / 情天風路

    樹生望著有些發呆的弟弟,心中想道:「弟弟是不是太過傷心了,整個眼神都沒有光彩。唉,哪像以前一雙明亮的眼睛閃著靈動的光彩。現在哩,全沒有了,這可怎麼辦才好?我現在又幫不上他,再說了,現在他的心情完全沉浸在悲痛當中,用語言來安慰是沒有什麼大用處的?除非走入他的心中,把他拉出來。唉,可我,現在又才一個女孩,沒有兒子,回家都不能回家,跟野獸一樣隨處是家,完全沒有正常作人的感覺。要是有了兒子多好啊,現在我就可以回家來與弟弟他們團圓了。」看了一眼仍然在發呆的弟弟,深深一歎,繼續心裡想道:「苦了你了,鎮天。現在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父親身體快點好起來。那樣,你也不會太過傷心了。」

    小美看著陰暗的屋內,又因整個屋子人人都陷入沉思,顯得寂靜非常。不由心中微微有些害怕,雙手下意識的抱在一起,不禁想道:「大家是怎麼了?全都沉默了?難不成全因陳皮哥的話陷入思想中,不能自拔?呃,好冷的感覺,這個屋子我怎麼總感覺陰森森的。給自己很不舒服的感覺哩?」眼神掃過陳皮,只瞧見整個人的目光浮動,像神不守舍的樣子一樣。不由害怕了一些,心中不停的想道:「自己會不會也跟他們一樣哩,全都呆呆的。有些可怕哦。唉,瞧我說什麼,奶奶最疼我們的了,怎麼會這樣害我們哩?真是的,我怎麼會想這些笨蛋的想法?」一想到這裡,手輕輕碰下陳皮,輕輕問道:「陳皮,你怎麼了?可別嚇我哦?」

    陳皮靜靜的回憶著自已開車到祖廳裡後,看到最疼愛自己的奶奶此時正安詳地躺在床上,雖然是離自己近了,可是卻無論自己心裡怎麼呼喚,仍然是陰陽兩隔。手不由自主的摸著心臟,感覺此時很痛,很痛,總覺得心中空了許多,沒有那份牽掛的自己,此時像個無魂的人,不再有自主與意識似的。

    回憶是痛苦的,陳皮整個腦中全是奶奶那慈祥的笑臉,揮都揮不去,內心漸漸感覺到焦燥,有些害怕的想道:「我是怎麼了?難道就一直沉淪下去?這樣對自己有什麼用?難道我忘記了奶奶臨終前跟自己說要保重自己的話了?我這樣就是保重自己嗎?是啊,明明知道不是,可心裡仍然忘記不了,怎麼辦才好啊?呃,不行,我不能這樣下去,沒有志氣,沒有信心,沒有理想,這樣活下去,有什麼意思啊,我得聽奶奶的話,好好努力活下去。嗯,對的,好好活下去。別讓自己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暗暗給自己信心,下意識緊握的雙手此時卻傳來一陣溫暖,回神看到小美那關心自己的眼神,不由心中一暖,微笑的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沒事,小美,我沒事了。只是想起奶奶而感到傷心罷了。」

    「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可別嚇我哦,我可膽小哦。」小美看到微笑著的陳皮,一顆懸掛著心終於落下,小手不自覺拍了拍胸脯,輕聲回答道。

    房門此時卻吱一聲打開了,走進兩人,一人提著滿滿一桶的衣服走了進來,他的後面跟著一位年長的婦女,婦女手裡提著一束青菜與一袋豆芽緩緩走著。前面的婦人提著衣服走到小美跟前放下,拍了拍自己的手,對著小美笑了笑,說道:「累死我了,洗衣服洗了這麼久,下次可別這樣洗了,買洗衣機就好了,那我就不會那麼累了。呵呵……」

    聽到雨伶的嘮叨,小美雙眼一亮,開心的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姐姐,你可回來了,我等你等好久了。哦,這位是誰?」

    「呵呵,我叫清秀,是鎮天的姑姑,小美是吧?路上雨伶跟我講過你,說你既美又善良溫柔,呵呵,果然是這樣哦。」清秀提著菜,聽到小美的問話,忙緊走幾步,呵呵一笑,歡快的說道。說完,眼睛一掃,看到樹生後,立即說道:「樹生,你也回來了,身體還好吧?」

    樹生趕緊站起來,對著姑姑笑了笑,忙說道:「還好,還好。姑姑,你沒有吃飯吧?現在這飯有些冷了,我先去熱下後,再給你吃吧。」說完,就想收拾桌上的菜盤。

    姑姑點了點頭,看到樹生要收拾碗筷給自己吃飯,不禁急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早就吃過了,我就是吃過飯後,看到這裡這麼多的衣服,才去外面河裡洗衣服的。嘿。老了,外面一直蹲著,好累,現在趕回來都感覺累得要死。還好,雨伶來幫忙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洗到什麼時候哩?」

    「哪裡哩,還真是感謝姑姑你哩,不然,我洗這些衣服可會把我的腰都累塌了」雨伶擺了擺手,輕聲說道。說完,眼睛不經意一瞄牆上的掛鐘,看到一點十五分了,趕緊補充說道:「鎮天,都這個時候了,等會靈車就來了,奶奶要出殯了,你要準備下。」

    樹生聽到是弟弟跟靈車去火葬場,想起村中的規矩,急忙問道:「姐,弟弟的生辰會相沖嗎?敢跟去嗎?要不要我去得了?」說完,眼睛焦急地望著雨伶,生怕姐姐會搞錯了。

    雨伶輕拍下樹生的肩膀,從手中感覺那削瘦的肩膀,心中一疼,笑著說道:「放心吧,唐哥飛水已經算過了,沒事的,弟弟可以去。你嘛,現在風聲比較緊,你還是呆在家裡吧。別跟去了。等會應該家裡還要幫忙做些事,畢竟親鄰左捨的人要聚,比較忙的。」

    鎮天聽到姐姐安排哥有事做,本事插嘴說幾句話,可一想到自己的奶奶剛過世,沒有必要說出對他們的看法,強壓下對自己親戚的厭惡,一直等著姐姐說完後,才接口說道:「好的,姐,我跟靈車去。家裡的事就勞煩你了。」

    洪定看到自己的兒女們全回來了,掃一眼鐘,輕聲說道:「雨伶啊,時間不早了,你與鎮天他們出去祖廳吧,好好見媽最後一面……」還沒有說完,聲音又哽咽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好的,爸,你帶著鎮天他們出去,你自己多多保重身體哦。」雨伶點了點頭,看著正在傷心綴泣的父親,本來安慰幾句,心裡卻知這種安慰沒有什麼大用,只能低聲一歎,輕聲回答道。

    鎮天望著傷心的父親,怕這種感傷帶起自己內心巨大的痛苦,眼睛不由的望著自己姐姐,哥哥,小美,陳皮,急急地說道:「走吧,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說完,自己迅速轉身快步向祖廳走去。生怕太遲了自己的淚水會再次噴湧而出。

    「走吧。小美,陳皮……」雨伶看到鎮天走了,也急忙邊說邊領著眾人往祖廳趕去……

    正是:

    人心不知團圓樂

    突發事後方自悔

    享心享福思甜蜜

    哪知夢中不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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