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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卷 惡阻 第9章 文 / 愛打瞌睡的蟲

    柳嬪沖雪梅一揚下巴,雪梅一邊向雪竹走去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一件東西在雪竹面前展開,雪竹一見立刻就變了臉色,急著往自己身上摸,幾番沒找出來,臉色一白,手帕不見了。

    那手帕是她從家裡帶出來的,是三娘繡給她的,一共有四塊四種顏色,分別繡著代表春夏秋冬的四季花草,每塊手帕的一角都繡有她的閨名:如熙。雪梅手上拿著的正是繡著菊花的米色手帕,也正是她昨天才從包袱裡拿出來用的乾淨手帕,她記得昨晚在榮華宮還用過的,早上起床的時候因為皇后吐得厲害要趕著照顧她,所以沒怎麼留意手帕的事。

    雪竹一把從雪梅手上搶下她的手帕,拿在手上仔細檢查,是她的手帕沒錯,那麼想不通的事就又多了一件,這貼身的手帕怎麼會從她的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外人的手上?!

    「認得吧?這是你的東西吧?」

    「回娘娘話,這是奴婢的手帕,只是不知道為何遺失。」

    「不知道怎麼丟的就對了,因為這是你去會情郎之後落在原處的,你當然找不到。」

    「敢問娘娘又是怎麼撿到的?」

    「那還用說嗎?本娘娘多英明啊,早就知道你這賤貨心懷不軌,看到你大半夜的從榮華宮出來就派了人跟上,沒想到正好看到你和情郎幽會,連落了手帕都不知道,可見了你當時有多麼的陶醉其中。怎樣?男人的滋味還不錯吧?」

    「啊?!」雪竹倒吸口涼氣,這是怎麼回事?昨晚上她明明和鶯歌睡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去與別人幽會而遺失了手帕。她可沒有夢遊這種症狀。

    再說了,榮華宮一天12個時辰都是有人站崗值班的,她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避開門口值班地太監宮女和站崗的侍衛。出去與什麼男人幽會!!

    真是豈有此理!

    「好了,現在證據也有了。本娘娘可沒有冤枉你吧?」

    「娘娘,手帕是奴婢的沒錯,可奴婢昨晚上千真萬確是在榮華宮呆了一夜。」

    「閉嘴!你地手帕被外人撿到,還敢說你在榮華宮呆了一夜?這種貼身的東西不是你自己帶出去地難道還是自己長腳自己走出去的?」

    「娘娘……」雪竹百口莫辯,這事發生得實在詭異。讓她一下也有點懵了。

    但越是到這種關頭,她前世十幾年的專業素養卻開始發揮作用,當柳嬪她們都以為她已經慌亂得六神無主的時候,雪竹反而在漸漸的冷靜下來,混亂地神經重新接駁,逐一分析案情,尋找漏洞。

    「怎麼?沒話說了吧?賤貨,還不認罪?」

    「娘娘,奴婢是無辜的。奴婢不認罪!」

    「你!你好大的膽子,還敢頂嘴?雪梅,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雪梅二話不說,一大步跨上前。揚起巴掌。辟哩啪啦的就給了雪竹几個大嘴巴,那肉帛相交的聲音。聽得在旁邊的雪菊直縮肩膀,歪過頭去不敢再看。

    雪梅打得很用力,而且還很有技巧,打完了之後雪竹的臉不但是腫的,兩頰還多了一些抓痕,顯然是剛才雪梅在打的過程中留下地。

    「不要再狡辯了,事實就是事實,任你再狡辯也是沒有用的。」

    「娘娘,事實就是奴婢是清白的,奴婢沒有做過丟人地事情.,.」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雪竹抬起頭正視柳嬪,眼裡怒火熊熊。

    如此不白之冤,她是絕不會承認地。想屈打成招?別說門了,連窗子都沒有!

    「好大地膽子,竟敢對本娘娘大不敬,來人啊,請家法!」

    「是!」雪梅和雪蘭兩個人答應得非常有氣勢,她們可逮著機會也口氣,一個粗使丫頭也配頂替她們獲得主子的信任?呸!死不要臉地**!

    雪梅和雪蘭一左一右夾著雪竹去了後面雜物房,雪菊扶了柳嬪跟在後面,當柳嬪到達的時候,雪竹已經被雪梅和雪蘭用繩索綁著雙手吊在梁下,雙腳只有腳尖勉強觸地,基本上整個人就是懸空的。

    這綁人的繩索是一早就從梁下垂下來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綁好,顯然也是早就備好了,就等著給她用上的。

    外衣已經脫掉,只餘一件單薄的中衣,冷得雪竹直哆嗦,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雪梅和雪蘭將雪竹綁好後,正站在邊上虎視眈眈看著她,看到柳嬪進來,連忙將她扶到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不用說,這椅子也是事先拿進來的。

    「賤人,最後問你一次,認不認罪?」

    「不認!」事到如今,雪竹也沒了好臉色對柳嬪,語氣上自然也不會再客氣。

    「到是挺嘴硬的,就看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給我打!」

    「是!」

    雪梅和雪蘭從雪竹腳邊的地上各拿起一條鞭子,手臂一甩,手腕一震,隔空一甩,「啪」的發出脆響,上等的牛皮鞭。

    「啪!」雪梅和雪蘭第一鞭只是試鞭,反手第二鞭就抽到了雪竹的身上,發出比剛才還要響的聲音,單薄的衣料立刻就裂開口子,被抽中的皮膚迅速紅腫起來。

    「嗯唔!」雪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聲,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氣勢落了下風,氣勢一軟,那就等於坐實了她偷人的罪名了,絕對不可以!

    「真沒看出來呀,還是個硬脾氣。你們兩個沒吃飯是怎麼著,多用點力!」

    「是!」

    「辟啪!辟啪!」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雪竹身上,衣衫早已成了破布從身上滑落到了地上,露出大片的肌膚。但此時少女幼滑的肌膚上卻佈滿了恐怖的鞭痕,有些鞭痕反覆交織在一起,滲出了血跡。

    「再問你一次。認不認罪?」

    「不認!!」雖然雪竹已經給打得神智不清,但這兩個字依然說得鏗鏘有力。

    「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這個賤人!」柳嬪萬沒有想到雪竹是塊如此難啃的骨頭,氣得不行,手直直的指著雪竹,聲嘶力竭地吼道。

    「是!」

    得了命令。雪梅和雪竹抽得更加起勁,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來甩鞭子。

    一大早醒來沒吃過任何東西,這一路從榮華宮跑著回來已是又累又餓,這會兒又被這麼狠抽一頓,雪竹終究沒有堅持太長時間,因失血而陷入昏迷,但刑罰並沒有結束,柳嬪地命令是打死為止,所以直到她斷氣前。雪梅和雪蘭是不會停手的。

    「娘娘,咱們出去等著吧,這裡血光太重。對您身體不好。」雪菊不忍再看下去,平日裡同吃同住同勞動的姐妹轉眼就沒了人形。她急於想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柳嬪本來是想看著雪竹嚥氣的。但是聽到雪菊提到了她地身體,還是決定以腹中的孩子為重。在外面等消息也是一樣的。

    「也好,舒嬪馬上就要來了,你來給我換身衣服。」

    雪菊急忙攙著柳嬪離開這個地獄,身後的雪竹已經不再動彈,任由雪梅和雪蘭擺佈,腳下的血已經積了一灘,血液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勾魂使者的鎖鏈已經掛在了雪竹的脖子上,只等時間一到,他就要收穫屬於他的果實了。

    「妹妹,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雪菊扶著柳嬪走出雜物房,剛走到她自己地房門口,就看到舒嬪從外面進來,看到柳嬪一身穿戴整齊的樣子一時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姐姐來了,妹妹今天醒得早,反正也睡不著了,就乾脆起來。姐姐才從皇后那邊過來,皇后情況可好?」

    「跟昨天一樣,隔著一道簾子,什麼也沒看到,只能聽到皇后說話的聲音,好像還不錯,不像是吐得起不來床地樣子。」

    「那還用說,宮裡的御醫可不是吃乾飯地,皇后怎麼會有事,傳言總是失實地。」

    「不過啊,依我看,皇后情況再好也沒有妹妹好,妹妹吐得厲害的那幾天也沒有皇后地那個程度。」

    「妹妹比皇后年輕嘛,身體好啊。」

    「說的也是,哎,妹妹起這麼早,吃過了沒?」

    「還沒呢,就等著姐姐一起,姐姐也沒吃吧。」

    「可不嘛,剛回來就直奔這了,想著一會兒再回去吃。既然妹妹也沒吃,要不咱們一起吧?」

    「好啊,好久沒和姐姐一起用餐了呢。」柳嬪親熱的牽著柳嬪的手就往外面走,這裡離後面的雜物房太近,要是有什麼聲音傳出來讓舒嬪起了疑心她肯定要過問的,可不能讓她知曉。

    「哎,妹妹今天是用了新的胭脂嗎?」

    「沒啊,姐姐何出此問?」

    「妹妹今天身上的香味和往日不太一樣,姐姐還以為你那能幹的丫頭又給你做了什麼新品的胭脂呢。」

    「哪能啊,還是平常用的那款。」柳嬪強笑著,腳下卻加快步伐,拉著舒嬪趕緊離開。這舒婉的鼻子也太尖了,竟然聞出了她身上的異樣味道,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長了個狗鼻子?!

    「妹妹,今天怎麼沒看到雪梅和雪蘭兩個丫頭?」

    「哦,她們在後面做些事,一會兒就出來。雪菊,去催一下,沒做完就算了,收拾乾淨到外面來伺候。「是,娘娘。」雪菊扶著舒嬪在廳堂裡坐下,轉身就匆匆的又進了內堂。

    聽到舒嬪來了,雪梅和雪蘭知道她們手上這事就到此為止了,無所謂,反正這**現在也是只有出氣沒了進氣了,等她一嚥氣,要怎麼應付外人的詢問還不是柳嬪一句話的事。

    想到此,那兩人很爽快的把沾滿了血污的鞭子扔到牆角,離開了雜物房,先回了她們的房間把自己收拾乾淨後才裝著一副剛做完活的樣子匆匆忙忙的趕到外面去伺候兩位主子。

    「雪竹?雪竹?你還好吧?雪竹?雪竹?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到是醒醒啊!」雜物房裡只剩下雪菊和人事不省吊著的雪竹,雪菊顧不得雪竹一身血肉模糊,一把抱在懷裡,輕輕的托起雪竹的頭連聲的喚她。

    「雪竹,你別嚇我,你快睜開眼睛啊!!」雪菊的聲音已經帶了哽咽。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埋伏在榮華宮外頭,還悄悄跟著你,趁機撿回了你的手帕交給主子,可是雪竹,我只是個使喚丫頭,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千萬不要怪我啊,雪竹!」雪菊嗚咽著,把事實的真相說了出來。

    「唔……」也許是雪竹本來就是個死了一回又活過來的人,閻王那裡的生死記錄還是混亂的尚未整理好,勾魂使者在因為工作失誤險些釀成大錯之前離開了,使得本來生命已經是倒計時的雪竹重新發出了屬於她的聲音。

    「雪竹?雪竹!你醒了雪竹?!」聽到雪竹的聲音讓已經近乎絕望的雪菊欣喜若狂,雪竹的那一聲輕吟非常的細微,要不是雪菊與她頭貼頭,只怕也會很容易忽略過去。

    「嗯……」但雪竹的傷勢實在太重,要不是雪菊一直抱著她,她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沒有,只要她腿一軟,綁著她手腕的繩索就會因為重力因素拉斷她的胳臂。

    「雪竹別動,我這就放你下來,堅持住。」雪菊一手抱著雪竹,踮起腳尖用另一隻手很費力的解著繩索。

    幸好這繩結不是死結,找到了繩頭很輕易的就解開了這要命索,失去了來自上面的拉力,雪竹身子一軟壓著雪菊就往地上倒去。

    「雪竹,堅持住,地上髒,我扶你到邊上去。」雪菊咬著牙架起雪竹軟綿的身體往牆邊挪,盡可能的遠離地上的那一大灘沒有乾涸的血跡。

    這既是雜物房,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找條破毯子不是什麼難事,雪菊也顧不上這毯子的灰有多厚,直接扔到地上用腳抹平,然後扶著雪竹坐上去。

    「雪竹,你好好躺著,我去端水來給你擦洗上藥,你不會有事的。」

    雪菊仔細的探了探雪竹的鼻息,確定她還有呼吸之後,連忙奔回房裡端來一盆溫水,同時還拿來一床被子,把被子鋪在地上,把雪竹重新扶到被子上坐下後雪菊才細心開始的給雪竹擦拭傷口。

    「雪竹,我知道這很疼,你忍著點,很快就好。」雪菊一邊擦洗一邊哭,由於哭得過於傷心結果手不穩,一下重一下輕的,讓雪竹備受折磨。

    不過好在雪竹已經陷入昏迷狀態,所以這點痛她感受不到,就算她是清醒的,對她來說可能還沒有身上被鞭子抽過的感覺更痛。

    「雪竹,別睡,我知道你是醒的,睜開眼睛,和我說話,雪竹,別睡,睡下就醒不來了雪菊一邊擦洗著傷口嘴裡一邊絮叨的念著,千方百計的要雪竹保持清醒。

    可是這很難,如此大量的失血雪竹沒有失血性休克就已經很對得起她了,只要急救措施不當,雪竹隨時都會重回閻王的懷抱,閻王那邊的生死薄也就省得再重新整理了。

    「雪竹,你醒醒啊,跟我說話啊雪菊已經哭成了一張花臉,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心裡又驚又慌又懼又怕。

    驚慌的是雪竹要是就此死了她怕她這輩子都要做惡夢,懼怕的是怕她將來有一天也會落得雪竹這樣的下場,做下人的生命是真的沒有一點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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