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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三百一十四 棘手 文 / 碧露星河

    「喲,差點認不出來了嘛,去韓國做整容手術了,王,班,長?」史兵笑瞇瞇地看著我,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只是眼皮縫隙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清光卻是讓我知道這傢伙只是皮笑肉不笑,心裡完全沒有任何的笑意,而是完全地冷漠。

    尤其是史兵說出「王班長」三個字時,那特意的強調語氣,不自然的表情,都已經充分地說明我當初施加在史兵身上的勾魂術已經過期了。

    「果然你身上的勾魂術也已經消失了麼……」我心頭一笑,轉頭看著史兵,想要重新對他使用勾魂術解決這個小麻煩。

    只是,我才剛要使用勾魂術,身旁又傳來了幾個同學的聲音:

    「班長,你回來啦?」

    「王一生,你沒事吧?這幾天你怎麼了?」

    上前來問候我的是和我關係一般般的同班同學,這些人平時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過節,但也算不上深交,只是在我失蹤了兩周突然回來之後,多少會上來關切地問候一句。

    又或者說,是純粹出於獵奇心理來問問我的有趣遭遇。

    圍聚而來的幾個學生讓我暫時打消了用勾魂術讓史兵閉嘴的念頭,我臉上堆起笑容,開始隨和地與我周圍的幾個同學閒談解釋起來。

    「啊,我沒事,那些什麼我眼睛瞎了臉毀了都是謠言,哪有那麼嚴重,只是小傷,我沒什麼事,倒是那個綁架犯是真的,不過現在已經繩之以法了,好像是和別的黑道爭執的時候死了……多謝大家關心啊。」我面帶微笑地和周邊的同學講述著我這些天的遭遇,語調盡量輕鬆,但是依然免不了有點審訊時的你問我答的意味。

    「是嗎。你真的被綁架了?」

    「那些綁架犯為什麼要綁架你?」

    「王一生,你去做整形手術了嗎?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因為過去兩周我遭到綁架犯傷害的謠言已經傳遍了整個班級甚至整個學校,而我則是苦於無奈地解釋著。告訴他們我的臉只是因為一點小擦傷去做了植皮手術和肌膚護理手術才變了樣,至於綁架犯那邊,綁架我的原因是因為我上次在全校學生面前數落了高雪芹的不是,所以他才找人教訓我、威嚇我。

    反正高雪芹人已死,不管我怎麼說,都是死無對證不需要付任何責任。

    在我的解釋之下,一個虛構的故事漸漸浮出水面:

    我被綁架是因為上次食堂中毒事件時曝光了高雪芹的不是,毀滅了他的形象,所以高雪芹懷恨在心報復我,就找了他認識的不法分子綁架我給我顏色。而我僥倖逃出,但是身上還是受了點傷,於是就做了護膚治療和植皮手術,再之後我又在家裡休養了一陣子就回來了學校。

    對於我來說,說謊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只要你能夠用一套符合基本邏輯的說辭來解釋現有狀態,再結合誠懇的說辭和帶有感染力的面容,說謊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班級的人越來越多,而我也迅速地變成了班上所有人矚目的焦點,而知道我過去兩周事跡的人迅速證據,隨著好奇心的滿足和對我的一絲絲同情心的淡去,漸漸的在場的人對我的興趣開始發生了偏移,偏移到了另外一個點上。

    而這偏移的開始,則是源自於我的一句話:

    「這麼多天沒來上課,我這個班長真的當的有點名不副實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只是我這句話才剛剛出口,站在我身旁的一圈學生卻是突然閉住了口,人人自危一般噤若寒蟬,鴉雀無聲地盯著我,像是被某個消音器抽去了他們的思想和語言一般。

    「怎麼了?」覺察到氣氛的突變,我不禁皺起了眉,有些不自在地問道。但是隱隱的,我心裡卻是升起了一絲不祥的猜疑。

    「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我留著心眼掃視著周圍的人,但是看到他們一個個臉上詫異而沉默的僵硬表情,知道恐怕我不該為人所知的秘密已經被人知曉了。

    「班長,王一生,你還真敢說啊,也不覺得害臊麼?呵呵。」耳邊突然響起了史兵那刺耳而粗啞的聲音,我的心臟頓時一揪,麻煩來了的預感瞬間變成了實感。

    果然……史兵的記憶恢復了。

    一滴冷汗順著我的脖頸緩緩滑落而下。

    「王一生,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終於,站在一旁的徐景亮開了口,「王一生,你……這個班長,有問題吧?上次選舉的時候,邱德華得票是二十三票,你才六票,你根本不該是班長,這件事,班上的人都知道了。邱德華才是的票最多的人,他才應該是班長才對。」

    徐景亮說出這話時,周圍十幾個人的面色都是隨著徐景亮的語氣變化而變化,一些人看我的眼神也從一開始從對我請假兩周的好奇漸漸變成了猜疑和質問。

    從這些人的反應看來,我可以肯定,我通過作弊手段得到班長這個職位的事,全班都已經知道了,甚至,恐怕班主任夏圓圓那邊也已經知道真相。

    這一下……的確是有些棘手了。

    我重重地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在人群裡迅速地尋找著邱德華的身影,讓我稍微鬆一口氣的是,在場的人中暫時沒有邱德華的身影。

    我定下心來,沒有讓臉上露出太過驚慌失措之色,雖然情況突然有變,但是至少,我還不能夠露出破綻。

    我大腦飛速地運轉著,編織著能夠給眼前的場面一個合理借口和解釋的方式,最簡單的方法當然就是用勾魂術,但是一個班上幾十個同學,我又怎麼可能對每個人都是用勾魂術。

    面對一雙雙寫滿了質疑之色的眼睛,我的額頭上微微滲出了汗珠。

    我咬了咬牙,目光掃向了一旁笑得不懷好意的史兵,腦海裡則是思考著出現這樣結果的原因。一個原因是同學之間相互討論知道了我得票並不是最高這件事。第二就是當時選舉的選票檢查了。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現在木已成舟,再去追究已經沒有意義,我必須為目前的情況想出一個解決方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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