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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三百六十 托兒 文 / 碧露星河

    「假。真假。」越是聽女操作員的講述,一剪梅臉上那含著淡淡殺氣的笑意卻是越發濃郁,到最後,一剪梅的面色突然變得沉靜了下來,「一個只有名字身份證卻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哪來的資金炒股?他那十個億的資金哪來的?給我通過銀監會那邊的門路查清楚。」

    「是。」女操作員應了一聲,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工作桌前,開始打電話聯繫人,數分鐘後,女操作員再次站起身來回到了一剪梅的身側,繼續匯報道:

    「已經通過銀監會那邊的門路查清楚了,那十個億是三天前無錫榮氏企業的董事長榮文傑以私人名義匯給王甘木的。」

    「無錫榮氏?」聽到榮氏企業四個字,一剪梅的面色變得更是怪異起來,隨即呵呵一笑。

    一旁名叫三疊紀的男子插嘴道:「梅姨,這麼看來,這事跟榮家也脫不了干係了。那個叫王甘木的,多半只是個托兒。這事的幕後操盤手,怕是榮氏家族。」

    「錯了,三疊紀。這樁事可沒這麼簡單。」面對三疊紀的猜測,一剪梅卻是冷冷一笑,一口推翻了他的說法,「你想想,那位叫theone的大人物在光大事件發生之前,發送短信的對象都是誰?」

    三疊紀微微錯愕,隨即開口道:

    「都是一些新上市不久的企業,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在這裡。」一剪梅道,「難道這不奇怪麼?剛上市的企業,雖然也都是一些勢頭良好的民企演化而來,但是新上市畢竟是新上市,底蘊不足,比不上一些老牌的企業集團,以榮家的底蘊,可還沒有到需要屈尊降貴丟份來拉攏那些新興企業的地步。」

    聽一剪梅一席話,三疊紀的面色略略一滯,隨即種種點頭:

    「這倒也是,那這麼說來,梅姨的意思是榮家不是罪魁禍首?」

    一剪梅媚眼微瞇,陰然道:

    「我有這麼說麼?這件事都這麼明顯了,跟榮家肯定是脫不開關係,但是榮家倒未必是策劃人,真正的策劃人,底蘊必定不足,所以才會想藉著這次的事件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露一露自己的身手給那些新上市的企業老董們看看好博取他們的合作而已,不然,若是那個下手的黑手真大有來頭,絕不會為了這一點蠅頭小利而敢撬動整個大盤,那是引火燒身,要是一招棋走偏了,那可是會輸得連褲衩都不剩。」

    「那倒也是,以榮家的底蘊,榮家也倒也沒有這個必要鬧這出事。只不過,梅姨,現在的結果看來,榮文傑的確是給那個叫王甘木的人匯了款,這怎麼說?」三疊紀低著聲問道。

    一剪梅眸中的光芒越發地陰沉,她輕輕撥了撥掛在手腕上的青梅,抿了抿紅唇,壓低了聲音道:

    「那個王甘木應該和榮文傑有什麼關係,想來是用了什麼渠道從榮文傑那裡搞到了一點投資金,具體用了什麼法子,我還難說。但是想來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語畢,一剪梅猩紅色的嘴唇笑意更濃,便在一剪梅彎嘴輕笑時,一直在一旁打電話名叫白紀的男子緩步走了上來,沉聲道:

    「梅姨,上海交警那邊的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道路的監控錄像傳到了你的郵箱。」

    一剪梅微微頷首道:

    「我知道了。」隨即輕轉腰臀,帶動轉椅,轉回到了桌前,玉手微移,再一次點開了郵箱,用加過密碼的防盜解碼播放器連續點開了郵箱內的多個視頻錄像文件後,一剪梅的電腦屏幕上瞬間跳出了十數個播放窗口,而每一個窗口都代表著一條通往上海市中心的要道的車流境況。

    這些要道上的車流監控錄像大多4米以上,從那樣的高度看下方一閃而過的車流難度有多大自然不言而喻。

    一剪梅的電腦屏顯示幕上,十三個窗口,每一個窗口都是一條大道,而每一條大道上,起碼都有數百上千輛不同檔次顏色與款型的車同時交錯往來,密密麻麻的車輛像是行進的蟻軍一般轉關,而有一些車速還極其迅速,長驅狂飆,一掠即過,若是警方,如果不放慢監控錄像的播放速度,根本無法判斷出錄像中的車牌號碼與車型款式。

    但是一剪梅卻是極其輕鬆寫意地美眸流盼,目光以極其驚人的速度在數個窗口前滑過,目光的聚焦點,不停地在一個又一個的窗口之間來回切換,同時一剪梅還打開了之前光大證券公司門口那輛銀色東風麵包車的車牌與車型作為對比,與在縱橫交錯,如天羅地網般密佈的幹道上行駛的無數車輛做著精確的對比。

    當一剪梅梅的目光凝聚在屏幕上時,周圍沒有一人發話,三疊紀、白紀以及所有技術部的人員紛紛選擇了沉默,長期的相處他們很清楚他們的領頭上司在進入某種狀態時是多麼的可怕。

    一剪梅這一看,就看了整整兩個小時。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連續兩個小時盯著只有五花八門的車流來往的街道來說,無異於自我催眠,但是一剪梅卻是面不改色,靜靜地將十多個長達數個小時的城市監控錄像幾乎看完到了末尾。

    一直到兩個小時出頭十分鐘後,一剪梅才忽然定住了錄像,目光鎖定在了電腦某個視頻錄像畫面的某一處上。

    「就是這輛東風車,先是從靜安國際廣場出來,過了常德路,在靜安寺附近換了車牌,出來後沿著南京西路東行穿過了九江路,之後又過了河南中路和福州路,中山東路,一路過了延安東路去了上海證券交易所,之後又從延安東路折回,朝著上海博物館的方向走了,然後一直在那裡停了很久,一直到了晚上,錯不了。」一剪梅修長的指甲點著屏幕,淡淡地道。

    一剪梅的指證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頗為震驚,三疊紀率先上前兩步,伏身到一剪梅身側,目色緊緊地聚焦在一剪梅修長美指所點及之處,那裡,有一輛銀白色的麵包車,掛著滬a的牌子,但是,不管怎麼看,那輛麵包車都不過是普通的東方面包車,這樣的車在上海這個魚龍混雜高低分明的城市裡,隨處可見,並不稀奇。

    「梅姨……你確定?哪裡看出的端倪?」一旁的三疊紀問道。

    「雨刷。」一剪梅用兩根細指緩緩揉動著發酸的太陽穴,緩緩道,「就算同一輛車車能換車牌號,但是雨刷的傾斜角度沒有改變,左邊的雨刷微微向上翹起了15度,右邊的微微向上30度。這一點出賣了那個自作聰明老鼠羔子,一世聰明毀於一旦。停在上海博物館門口的這兩東方出產的俊風cv03雖然在監控錄像裡看到了不下三百輛,但是雨刷的傾斜角度和光大證券門口相同的卻只有這麼一輛。細節決定成敗,我們可以下海撈魚了。」

    語畢,一剪梅對著另一隻手手腕上的一隻靜美的銀色電子手錶屏幕寒聲道:

    「寒武紀,帶上你的那些德國鐵傢伙,讓那幾個敢壞金融圈規則的小老鼠,從上海這座陳屍無數的墓碑裡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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