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一章 顯露 文 / 常孤雪

    「就是它表面的意思，可以將石頭扔出去的東西。作用是在攻城掠地時，將對方的土牆推倒。」李程簡單的介紹道。

    「袁紹要造土牆？」郭嘉會意後，驚訝的問道。

    如果讓袁紹成功造成土牆，將官渡圍困住，到時曹軍就更危險了。依傍著河道和高山為險要，曹軍想突圍就難如登天。只要袁紹派人守住咽喉要路，曹軍插翅也難飛了，袁紹果然陰險啊！

    「不是我說的，是星相顯示的。信不信由你。」李程語氣十分的輕鬆，沒有一絲身處險境的自覺。

    「『發石車』可以解決嗎？」郭嘉不愧是曹軍的首席軍師，應變能力非比尋常，馬上就鎮定了下來，進一步求證道。

    「嗯。」李程點點頭，虛應一聲，心裡也挺佩服郭嘉的鎮定。「呵呵，不愧是我喜歡的三國人物之一，有氣魄！」心裡讚揚著對方，但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直維持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與我無關』的淡然樣子。讓一向好脾氣的郭嘉也有些氣憤了。

    「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今天我不問，你也不打算講嗎？」

    「等袁紹真的開始造土牆，你們馬上就可以看到了，何必我多此一舉的將它說出來。」李程用極其無辜的聲音替自己辯解。

    「你——算了，將『發石車』的製造圖紙拿出來吧。」知道跟眼前的無賴講理沒用，郭嘉只好犧牲一些腦細胞，親自來監督實行了。

    「製造圖紙？我哪有，呃——我、我馬上去畫。」被郭嘉一瞪，李程自動跳過了後面推卸的話，趕緊拿起紙筆畫起了圖紙。

    不一會兒功夫，一張精緻的製作圖紙就畫好了。郭嘉拿著圖紙，先是稟報了曹操一聲，再派人連夜趕工製造了數百輛『發石車』，分佈於營牆之內。

    不出李程所料，第二天袁紹就選調了軍中數千有力軍人，沿著曹軍的營寨壘土造牆。

    當初李程的『預測』，除了郭嘉之外，無一人相信，連曹操都是半信半疑，要不是郭嘉的頂力支持，這數百輛的『發石車』也不能快速順利的製造出來。現在預言成真了，最驚訝的就是那些一向看不慣李程的眾官員了，如今，他們個個看見李程就掉頭躲開，似乎十分害怕與他打交道。

    這也是無可厚非的，想當初，眾官員們一點錯都沒犯時就常被李程惡整，現在落下了把柄，還不被「小魔鬼」活活整死啊！性命要緊，還是溜之大吉的好啊！

    他們是當真誤會李程了，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對付袁紹，可分不出精神來整他們了，平時整整還可以調劑心身，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可排不上號。

    「各投擊手準備，一聲令下後，對準敵軍的土牆發射——」郭嘉親自跑到指揮台，準備摧毀掉袁軍剛壘起來的土牆。

    「等等！」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郭嘉身邊的李程打斷道：「幹什麼這麼著急啊，沒看到對面的苦力們有多麼勤奮用功啊，讓他們好好表現一下嘛。再說，你不覺得親眼目睹一座座堅固的土牆從平坦的土地上快速聳立起來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情嗎？」

    「有什麼好感動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快摧毀對方的土牆，不能讓他們完成合圍之勢。一旦形成合圍之勢，到時我軍就危險了！」郭嘉不像李程這麼瀟灑，都到了危急時刻，還有心思尋求『視覺感動』？

    「『發石車』是幹嘛用的，就是為了摧毀土牆而專門製造的，對方連土牆都沒壘起來就狠心將其摧毀，太殘忍了！何不等對方完全把它建起來再一舉將其推倒，豈不快哉！順便還可以損耗對方的許多軍力，讓袁紹空歡喜一場，呵呵，一舉數得！」李程微笑的向郭嘉解釋著眾多的好處。

    「你——算我怕你了，等他們壘好土牆再說吧。」郭嘉聽了李程的解釋後，頓時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暗自慶幸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然被他賣了，還在一旁幫助他數錢呢！只好無奈的答應把時間延後了。

    過了十日，袁軍不惜動用大量的軍力，築成了土牆五十座，座座都高聳入雲，還派了一半的弓弩手鎮守在那裡。滿心等著曹軍的到來。

    可惜，那剛建造好的五十座土牆，一個敵軍都還沒消滅掉，就被郭嘉下令用『發石車』對其進行轟炸了。一時之間，炮石飛空，曹軍都是對準了對方的雲梯出擊，打得敵軍無處可躲，弓弩手也死傷無數。自此，北軍皆號此車為「霹靂車」，再也不敢登高窺望了。

    袁紹得知此事後，氣憤不已。其手下的謀士審配連忙上前獻計：「主公，可以令人暗打地道，直通曹營，到時就可一舉將曹操擒獲了。」

    「然。」袁紹高興的接受他的提議，馬上又令人組成『掘子軍』，暗掘伏道。

    曹軍營中的探子，遙望袁軍後山又掘土坑，遂向曹操稟報。

    曹操馬上召集眾謀臣商議此事。

    「玄天知道答案，問他就好了。」郭嘉瞟了一眼正悠哉的站在一旁看戲的李程，如願看到了他聽完自己的話後巨變的臉色。

    曹操期許的目光馬上落到了李程的身上：「玄天知道袁紹又在打什麼注意嗎？」

    「此是北軍明不能攻取，換成了暗掘伏道之計。想通過掘土坑，打地道，直透我軍營地。」李程一邊回答著曹操的提問，一邊狠狠的瞪著幸災樂禍的郭嘉。

    「何以御之？」曹操又問道。

    「在軍營內可掘長塹，伏道就沒用處了。」李程繼續瞪著郭嘉，簡短的回答道。

    曹操連夜差人繞營掘長塹，袁軍的伏道遇到了長塹，果然不能入，袁紹又再次浪費了許多的軍力。

    就這樣，兩方都沒有再出擊，一個堅守，一個不退，自八月初一直對峙到九月末。曹操的軍馬甚為疲乏，糧草又缺少，打算棄官渡而去，返回國都許昌。但又遲疑不決，遂作書派人回許昌請教荀彧。

    得到荀彧的支持後，曹操又決定繼續鎮守在官渡，並下令眾將領們奮力守之。

    眾官員們對李程再一次的預測實現都非常的震驚，要知道第一次如果是巧合，第二次是運氣，那第三次就是實力了。這可是質的飛躍，讓大家看待李程的眼神中換上了崇敬，對於他的懶散作風也比較能接受了。

    在兩軍對峙的期間裡，李程還特地往返了許昌一趟，目的是為了打花時間，以免被無聊這種情緒給憋死。順便還收羅了一些上等的茶葉，帶到了官渡，儼然一副享受度假的樣子。

    相較於其他官員的轉變，郭嘉是唯一一個沒有變化的人。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懷疑過李程的預測，現在也就談不上驚訝及改觀了。他有的只是些許好奇。

    這不，他又跑到李程所住的營帳裡來找他聊天了。

    「玄天，果然如你所料，這場戰役沒有速戰速決，反而一拖就是兩個多月，現在主公連回許昌的心都有了。」郭嘉近日來一有時間就往李程的營帳跑，連守營的小兵也『雞犬升天』的和郭嘉說過幾句話。

    「放心吧，主公只是沒有信心罷了，只要許昌內荀彧的一帖強心劑，他就能安心的繼續在這裡與袁紹對峙了。」頭都不用抬，李程就知道是郭嘉來了。現在這個時段，也只有閒人郭嘉才有時間和興致來找自己聊天了。

    在整個曹營中，就數李程和郭嘉兩個人最閒了，包括曹操都沒有他們這麼輕鬆。原因嘛，就是李程的無賴，郭嘉的精明了。當初李程還沒有來投效曹操的時候，郭嘉在曹軍中就已經獲得了『浪人』的美譽，他的不拘一格和行事散漫是出了名的，使得事事講究原則的謀臣荀攸天天在曹操面前告郭嘉的狀，但極為喜愛他的曹操卻充耳未聞，放任郭嘉的這種行為。直到李程的加入，他的放浪行為卻被更加誇張的李程給蓋過了，現在荀攸告狀的對象換成了李程，連正眼也不再看他一眼了。因為這件事，郭嘉還曾一度感激過李程的出現呢。

    現在，兩個都以閒散作風而聞名的二人正在探討著眼前這場戰役的進展。

    「的確，有了文若的支持，主公不再提回許昌的話題了，但這麼長時間的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對我軍很不利，畢竟糧草是現在最大的問題。」郭嘉擔憂的說道。原本身體就不好的他，此刻看起來極其虛弱。

    「放心吧，情況很快就有所改善了。我軍有糧草的問題，袁軍也有啊，只不過我軍是缺糧草，而他們則是運糧草的問題了。」李程終於抬頭看了臉色發白的郭嘉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是說？」郭嘉聽完李程的話後，頓時眼睛一亮。

    「不錯，袁軍在運糧上存在很大的問題。」李程點點頭，肯定了郭嘉的猜測。不愧是聰明談話，只要輕輕一點，就可以讓對方瞭解自己的意思，難怪有人喜歡和聰明人交往，省時省力啊！

    「太好了，我們馬上去見主公吧，將計策說出來。」郭嘉激動的站起來，拉著李程就想跑。

    「等等，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沒時間。」笑話，剛泡好的頂級茶葉還沒喝呢，怎麼能走開呢？

    「算了，我自己去。」郭嘉見拉不動李程，只好自己辛苦一點了。

    「等等。」

    「又怎麼了？」郭嘉回過頭來，不耐煩的問道。

    「以後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畢竟健康才是戰鬥的本錢。」李程說完後，拿起剛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謝謝！」一時愣住的郭嘉頓時反應過來，微笑的說道。接著快速的朝著曹操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