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水軍都督 文 / 常孤雪
看著新收的手下，曹操一改原先的憤怒，溫聲道：「此話怎講？」
「江東的地勢依水而建，再加上優秀的將領周瑜，他們的水軍可稱天下無敵。而丞相大人的青州兵大多都出身北方乾旱之地，熟悉水性的寥寥無幾，可簡稱為『旱鴨子』。試問長年與水為伍的江東士兵打敗了不諳水性的青州兵，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為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生氣，這就是大人您的不對了。」
正被曹操怒火嚇得不敢動彈的眾人紛紛側目看向一旁侃侃而談的薩朝。眼中閃動著崇拜之光，太厲害了，居然敢這樣跟主公說話，難道嫌命太長了嗎？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曹操並沒有生氣，反而虛心地請教道：「那依先生之見，該如何抵擋江東兵呢？」
「大人既然想拿下江南，那水軍便必不可少，訓練出一支強大的水軍是大人目前唯一的方法。有了水上的支持，再配合大人青州兵的陸地作戰能力，相信不久的將來，大人可隨意暢遊天下！」
「好！說得好，暢遊天下正合吾之心意，就依先生之計。」曹操彷彿已經見到了自己暢遊天下的美好情景，心情極度振奮中。
「諸位將領，你們誰擅長訓練水軍？」充滿期待的雙眼往眾人身上掃射了一遍，曹操掃射之處，眾人紛紛低頭迴避，短時間內，竟無一人出來自薦。
「沒人嗎？」曹操眉頭微皺，有些冷冷地問道。
「主公，眾將大多出身北方，水性並不好，訓練水軍也絲毫沒有經驗，怕誤了主公大事，所以……」和事佬荀攸出面解除尷尬。
「公達（荀攸字）可有大將推薦？」
「呃……臣沒有。」荀攸搖搖頭，對眼前的形勢有些憂慮。
再次將眾人掃射了一遍，曹操將目光聚到了薩朝身上：「先生可有人選推薦？」
「在下雖不材，對這水軍還略知一二，若大人不棄，本人可以試試。」
「如此甚好，cāo的水軍就交與先生了，望先生不負吾之期盼，盡快將水軍訓練出來。不知先生打算如何訓練呢？」曹操立刻開朗起來，急忙問道。
知道這是多疑的曹操在測試自己，薩朝即李普也不急於表現，只是略為停頓一下，道：「此事突然，在下還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待觀察完四周的地形後再向大人詳細解說。」
見沒有聽到任何具體的計劃，有些失望的曹操聞言擺擺手，道：「不妨，待先生考慮清楚後再詳說不遲。」
「謝大人諒解！那在下先告辭了。」完成目的的李普帶著小尾巴——上官凌四處視察地形去了。
深知曹操軍中沒有熟悉水軍的訓練人才，李普這才毛遂自薦，目的當然是將水軍的指揮權抓到手上了，呵呵——對付曹操的第一步，就從當上水軍的都督開始。
懶散的李普當上水軍都督之後，整個上午都帶著徒弟凌四處視察地形。這不，江邊某處河岸上出現了二人的身影。
「師父，你懂訓練水軍嗎？」上官凌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聲點，魚兒都被你嚇跑了！」沒錯，河岸邊的李普正在釣魚，重複一遍，不是視察而是釣魚。
「師父打算吃烤魚嗎？」看著桶內四處遊蕩的幾條活魚，上官凌接著問道。
「對啊，晚上加菜，慶祝你師父我初掌兵權！凌，想不想吃高手親自烹飪的烤魚大餐？」
「烹飪？」
「哦，就是做菜的意思。怎麼樣，想不想？」
「嗯。」無法忽視的期盼目光，讓凌僵硬地點了點頭，
「不要光吃不做，一起釣魚吧。看誰釣得多，比試一下吧。」
就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水軍都督正和徒弟在岸邊比試著釣魚，完全沒有將焦急的眾人看進眼裡。也對嘛，其他眾人在營地裡乾著急，又沒有出現在李普面前，難怪悠閒如他會看不到，看不到自然也不能放進眼裡了。李普自我安慰地想到。
一個上午的寶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比賽釣魚的結果是凌贏了，以23比20的數字。心生不滿的李普氣呼呼地叫嚷道：「下次我一定會贏的，等我把釣魚技術練得更精純的時候。」
而下午的時間自然便在烤魚和吃魚的時間中度過了。
李普和凌過得悠閒自得，但曹營裡卻炸開了鍋，因為新任的水軍都督不見了，翻遍整個軍營，硬是連根頭髮也沒有找到。就在眾人懷疑李普是否私逃的時候，一個小兵跑過來說發現了二人的蹤影。
當曹操隨同著眾人來到岸邊找人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彎彎的明月高高的懸掛在天上，提醒著眾人一件事情，那就是：寶貴的一天時間就在找人中虛度了。
岸邊，一襲白衣的薩朝正沐浴在暖暖的清風中，月亮藉著太陽的溫度正照耀著大地，和煦的月光就像一件美麗的衣裳，讓薩朝的形象更加朦朧起來，雖見不到對方的臉龐，但那份從容的飄逸還是可以清楚地透過雲霧傳遞出來。
眾人煩躁不安的心在見到岸邊的薩朝時突然奇跡般地安靜下來，心靈的深處罔若一股清泉流過，不僅撫慰了躁動的心，也滋潤了乾涸的靈魂。（好像有點誇張！）
但——
「噌——噌——噌——」刺耳般的怪音響起，打亂了這美好的一幕。
一陣疾風驟起，吹散了薄薄的濃霧，也讓眾人看清了怪音的由來。
新任水軍都督正在河邊優雅地撫琴，雖說動作飄逸流暢，但效果嘛，看眾人不同的反應就可略知一二。
「嘔——」沒錯，幾個武將們已經蹲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大吐特吐了！
「唔！」在乎形象的幾個謀士們正拚命掩著耳朵，緊咬著嘴唇，防止自家的小命因「魔音」而丟掉。
自制力極強的曹操也忍不住閉起雙眼，拒絕琴音通過靈敏的眼睛直達大腦深處，引發什麼嚴重的後遺症。
全場除了薩朝之外只有上官凌一人表現得稍微正常一點。只見他靜靜地站在師父的身後，「零」距離的欣賞這曠古鑠今的「魔音」。
為什麼他不受毒音的干擾呢？因為久住荒林的他沒有機會見識到古箏的奇妙，唯一的聲響除了說話便是野獸的吼叫聲，長期與大自然相接觸的凌自然產生了一種免疫力，可以輕鬆對抗著師父的琴音。雖然這琴音比野獸的吼叫聲還尖銳生硬一百倍，讓凌不得不微皺了皺眉頭。
大概清楚了自己琴音的殺傷力度，薩朝那修長的雙手終於停了下來，靜靜地浮在古箏上，隨後抬起眼簾朝受創不輕的眾人看了一眼，輕聲問道：「在下初練琴技，不知諸位對方纔的演奏有何感想？」
忙著嘔吐的武將們來不及回話，保持形象的文士們也無剩餘力氣說話，只有恢復力驚人的曹操首先反應過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先生——嗯，琴藝還待多加鍛煉。咳咳……聽起來還不錯，嗯，不錯，繼續努力即可！」
不愧是奸雄曹操，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這大概就是有水準的人和無水準的人之間的鴻溝吧？
「是嗎？那在下要多多練習了，打擾之處還請各位見諒！」滿含興奮的語氣，薩朝作勢又要撫琴了。
「慢！」
「住手！」
「不要啊！」
不同的話語卻驚人般的同時響起，表達的意思也是一致的，那就是竭力阻止「魔音」的再次響起。
「為什麼？」琥珀色漂亮清澈的眼睛泛著濃濃的不解之情。
「因為，那個——呃，要、要多休息，對，多休息休息，一直彈琴對身體不好。」硬是搬出一些借口，那些無剩餘力氣的文士們馬上發揮起專長，打算舌戰魔音！一定要將之扼殺在搖籃裡。
「哦，那就算了。」簡單一句話卻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唉，還好，不用再受魔音的摧殘了。想不到眼前的這位水軍都督擁有這麼一個必殺技——群音魔舞！將來如果水軍沒被訓練出來的話，只要派他往水上一站，彈上一曲便可殺敵於無形了！結果好像自己的人也死了大半，還是認真訓練，不要取巧了！
如此超強能力的琴音為什麼沒有殺死在場的任何一人呢？
答案很可悲，也難於啟齒，因為小惡魔李普曾經彈奏過古箏，那難忘的一刻深深印在了眾人的心裡，也加強了他們對魔音的免疫力，雖然眼前的這位手法更甚從前，但還勉強讓他們保住了一命。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已擺在眼前，那就是：比小惡魔還恐怖的人出現了！他目前不僅是主公的貴客，更是初掌兵權的水軍都督，比先前的李普還得寵，也更厲害了！
看著徐徐朝眾人走來的薩朝，無力和認命的心思充斥著大家的頭腦。看來水軍的前途堪憂了，因為他們將有一位新上任的惡魔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