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7、美女與野獸（上） 文 / 海川北侖

    周小通拉著風妮，想拉她到樓上的客房休息一下。在樓梯口，風妮掙扎著，不肯上去了。

    「你放開我吧。我沒事了。」

    「沒事了？啊，你真沒事了？我看你還是先到樓上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我沒事，這種事，我見得多了。要不，你讓我開心一下？你陪我跳支舞吧。」

    「不行？又要讓我跳舞？算了吧。我還是回到姐姐那邊去吧。」

    「哎，別走啊。小通，你就陪我跳支舞吧。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朋友了。就一支。求求你了，好不好了？」

    「不行。我得去陪我姐姐。」

    「小通，我也是你姐啊。怎麼說我也跟沈家攀得上關係的，也算你的姐姐了。好不好了？就跳一支舞。」風妮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那你得去跟我姐說一聲，她同意了，才行。」周小通心軟了，不敢硬著當面拒絕她，想通過周桃花這一關讓她知難而退。

    沒想到這風妮真不是一般的人，還真去找周桃花了。她剛跟沈小歐吵了一架，還敢走回去，而且面對著沈小歐憤怒的目光，對著周桃花歉意地笑笑，說：「桃花姐，我想跟小通跳支舞，你請我們跳一支吧。」

    沈小歐一聽，當即又火冒三丈了。她罵著「狐狸精」，又要撲上前去，但被周桃花死死地拉住了。周桃花大方地一笑，說：「你們去跳吧。」

    周小通傻眼了。

    風妮拉著不情不願的周小通來到舞池。周小通低落的情緒並沒有影響到她，她仍然顯得興致勃勃的樣子。大廳上，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跳舞的年輕男女大多緊緊地摟抱在一起了，氣氛曖昧而迷亂。舒緩的樂聲讓人沉迷，閃爍的燈光如夢如幻。周小通剛開始時還有點彆扭，但很快情緒被舞場的氣氛調動起來，專心地帶著風妮搖擺曼舞著。風妮跳得還算規矩，那對傲人的、高聳的胸脯始終與周小通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她的眼睛卻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緊緊地盯著周小通的臉。

    「你還有個處男吧？」

    周小通震驚了，差點一腳就踩在了風妮的腳上。

    「你別大驚小怪。你不熟悉香港，像我這樣說話的很平常，有什麼可驚訝的？我也還是個處女呀，你別笑。這有什麼，我不是在跟你講黃段子，也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香港滿大街都是男盜女娼的，我這樣說話只不過直接了一點，沒什麼可笑的。哼，我算是看透了，香港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看著就覺得噁心。」風妮一邊跳舞，一邊認真地說著，「只有那天，我在酒吧裡看到你時，我才有了一絲絲的感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你，就會失態。也許，你這樣的人才是我的剋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讓我想明白我心中的夢想是什麼，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讓我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讓我感覺喜歡的究竟是什麼。你跟他們就是不一樣，你有他們所沒有的很多很多的優點。」

    「風妮姐，別說這個了。你這麼說，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我說的是真的。你和桃花姐都是我最喜歡的人，你們跟他們那些人不一樣。你知道嗎，我為什麼這麼恨你五叔？因為五年前他差點奪了我的貞操。哼，也算他的運氣好，事情沒有鬧得太大，否則我非抽他的筋剝他的皮不可。那天，我在舅姥爺家的客廳睡著了，姥爺和姥姥都有事出去了。他剛好到我舅姥爺的家裡來。我小時候是在美國長大的，不能常來舅姥爺家，所以他還不認識我。他來時，我窩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他看到了我，以為我又是舅姥爺旗下公司的小明星，就上來欺侮我。我突然被他拉扯醒了，驚醒後發現一個男的，正拉扯著我身上的衣服，下身早已被他扒光了。他一看我醒了，更是壓在了我身上，不讓我起身，還手腳不乾不淨地佔著我的便宜。我嚇得大聲尖叫，渾身發抖，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後來，外面的下人終於聽到了我的叫聲，跑了進來，這才救下了我。你說他這還是人嗎？簡直是禽獸。玩女人，哼，玩得還沾沾自喜，再沒看到過像他這樣不要臉的。有幾個破錢怎麼了，可以毫無廉恥了？玩弄女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他把女人當成什麼了？他說他誤會我是小明星，向我賠禮向我道歉，我這便宜就讓他白賺嗎？這種渣滓，我真想一刀把他宰了。即便我是那些小明星，他就能那麼對我嗎？小明星難道都是賣弄風騷、貪圖榮華、賣身求榮、甘願讓他欺侮的？當時，我才十六歲，他也敢對我這樣的女孩下手，他這還是人不是？唉，香港就是如此的污濁，到處都是像他這樣齷齪的男人。你呆久了就會發現，到時你只要留心觀察一下，看看那些圍在我周圍的人就好了。他們不是貪戀我的姿色，就是貪戀我的錢財，一個比一個市儈，一個比一個勢利。人與人之間真愛何在？真情又何在？只有金錢，只有利益，剩下的只有冷漠。我算是厭倦了，不抱任何希望了。但偏偏在那個酒吧，讓我碰到了你，讓我這顆冷漠的心感覺到一股熱流，也讓我在那一天我看到了我活著的意義。當時，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有一股衝動，不管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只想把我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交給你。可是，嗚嗚——，原來你是桃花姐的未婚夫。嗚嗚嗚——。」

    「風妮姐，你別這樣。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總會遇到稱心如意的人。再說你這麼漂亮，這麼會演戲，有多少多的人都是你的粉絲，有多少多的人把你當成夢中情人。你不管怎樣，就是衝著這麼多喜歡你的人，也要振作精神，勇敢地走下去。」周小通看著哭得傷心的風妮，一邊感歎，一邊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