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來頭不小的黑超 文 / 張君寶
崔政大聲呼叫,情況的糟糕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像,跟對手簡直不在同一個級別,他不停上下跑動,熱膚揮汗,浸濕衣襟,局勢既激烈危急又憋悶難受,他無暇顧及別的事情,全心全意投入到比賽中。
王龍欲哭無淚:這種情形還怎麼指揮?我這個臨時教練有什麼用處?黑超隊員控球時間高達百分之七十五,自己能偶爾碰到球已經算是技術過硬了。
方立家衣衫飄揚,行動如風,誰也不敢碰他,誰碰他就假摔,反正冒牌裁判廖學兵偏袒著呢,弄不好又來上一張紅牌,這球還用踢嗎?
黑超八號中場孔則思一人把二班三名防守隊員耍得團團轉,勺子、穿檔、假動作,實在不行就硬撞,身體條件擺在這裡,任誰敢小覷。甚至有一次三名隊員同時被撞飛,他卻渾若無物。
什麼叫做大人欺負小孩,這場足球賽已經做了最好的詮釋,想捏你臉就捏你臉,想彈你小**就彈你小**,根本沒能力可以反抗,反正是一團麵團,任搓。
如果有誰玩電腦遊戲,儘管遊戲再jing,畫面再美,可是難度太大,只要人物一出場就掛,誰還有興趣繼續玩下去?同是這個道理,二年二班在丟了四個球之後,已經喪失基本的鬥志,宛若待宰的羔羊,緊繃著臉,耐煩度降到最低一線。
廖學兵跟著足球在跑,時而張狂地大笑:「同學們,生活就像是強姦,如果不能抗拒,就閉上眼睛享受吧!」
崔政恨得差點咬斷牙齒,大口喘氣道:「李玉中、鍾佰,捏爆他們的卵蛋!快!快把球傳給我!」
但是沒人響應,不少人都想:「拖過這幾十分鐘吧,我就當是在享受好了。」
周安做為關慕雲的替補上場,被長期排擠在班級集團之外的他分外賣力,竄上竄下,遠遠見到球就衝了上去,別人一傳球,足球瞬間出現在球場另一側,他又趕緊屁顛屁顛跑過去。只可惜身體不盡如人意,工作了一個晚上早累得不像話,不一會兒喘得跟風箱似的。
黑超隊員見這小子挺積極,趁他搶球的當兒一記手肘擊在下巴。周安受了警告立即退縮了,又變成平時那副可憎的膽小老鼠狀。
廖學兵一直在抽空關注周安,見這小子爛泥扶不上牆,不禁搖頭道:「難道非得扒你褲子,你才敢還手嗎?」
主力隊員蒙軍和李玉中喝了一夜的酒,戰鬥力大打折扣,病懨懨的渾不似往常生龍活虎的樣子。李玉中畢竟比蒙軍有腦子,廖學兵在觀察周安,他也在觀察廖學兵。那幫藍隊球員人人都是悍氣滿臉,老子天下第一幾個字活像掛在胸口的招牌,不像是汽車修理工同事,反而更像黑社會成員。
他靈光一閃,這些人對老師必恭必敬猶如孫子,而老師那麼能打架……會不會是某個小幫派的小頭目?
李玉中想起某次跟卷毛哥在一起,那天在酒吧裡卷毛賭球下重注輸了,又叫又罵,說一個叫做李前的四號後衛是個大敗類。這個藍隊的四號也叫做李前,難道……
黑道賭球超級聯賽他一直聽說過不少,不光幫派大佬喜歡,那些混在底層比如卷毛大頭之類的癟三也狂熱得很,時常在他耳邊念叨。黑超球隊來歷不小,大都是黑幫裡素質極高的小伙子,野蠻暴力、技法超群,更有人會脅迫國內職業聯賽的二線隊員來幫忙踢球,黑道上就是這樣,不管你請的是什麼人,只要能踢贏!
黑超聯賽一場球下來,骨折三四個人,紅牌三五張不算過分,群毆、痛打裁判司空見慣,輸了錢的賭徒捅死所下注的一方隊員,也有好幾個了。
但是贏了球的球隊,在黑道上也享譽極高的聲望,收入十萬百萬隻是小數,要是有誰敢動一根毫毛,根本不想活過第二天,自然會有保護他們的黑幫出手了結。
李玉中聽卷毛說過的李前所在的隊伍,就是雄霸黑超聯賽兩年冠軍寶座的隊伍,從重重血路中殺出來,拼掉另外同樣野蠻的十一支球隊,登上聯賽的巔峰。一時,想打殘這支隊伍成員的人多不勝數,可是視他們為寶的黑幫卻更多,而且這支隊伍成員很雜,虎幫、飛車黨、金雞會、黑龍堂都有人在裡面,動其一則牽全發,影響極大,換句話說,他們完全可以作威作福,欺負一些低級人物。
這個李前似乎就在眼前,而且強悍更勝傳說,李玉中怎能不激動萬分,要是跟李前沾上一點關係,基本上不用害怕卷毛的報復了。
慢著……李前這種人物為什麼在廖老師面前像條哈巴狗,只會搖尾乞憐?只有三種可能,一是此李前非彼李前,二是廖老師掌握了李前的把柄,令他無奈屈服,三是廖老師也是混黑社會的,而且肯定是老大級別。
再仔細推敲一番,廖老師掌握了李前的把柄?似乎不太可能,李前什麼人物?會甘心受擺佈嗎?廖老師是混黑社會的?更像是扯淡。在世人眼前,教師這份光榮的職業幾乎是處在黑社會的對立面,何況他要是黑社會的老大,還用得著苦哈哈的當老師混日子嗎?
確實,想法都對,只不過老廖這人不可以常理度之,為了求得內心的寧靜,連售貨員、推銷員都幹過,當老師不足為奇。
只剩下第一條理由,此李前非彼李前,中海市一千多萬人口,同名同姓的還少了?可是李玉中仍惴惴不安,都是四號,都是後衛,都是踢球凶悍的人,哪有那麼巧合的?
廖學兵落在他的眼裡,越發神秘了。
黑超隊不管李玉中在想什麼,孔則思帶球過來時見到他站在當處,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前方,冷笑道:「小子,挺橫嘛!」立即拔腳勁she,皮球擦著他的頭皮而過,帶出一屢頭髮,劃了一道弧線掉進球門裡。
李玉中驚醒過來,頭皮火辣辣的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