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大件和胖胖 文 / 墨色佐翼

    出了白雲居，二餅一個人晃悠在回家的路上。月光皎潔，清澈灑下，照在道路的青石板上，石板泛著悠悠青光。夜深人靜，路上只剩二餅被月光拉長地身影，越拉越長。二餅抬頭看著那一如三年前明亮的圓月，腦海中浮現一些畫面。不禁歎了一口氣。回憶的翻滾，使得二餅有些失神。孤單的腳步聲，又重又響。

    邁著微沉的腳步，二餅走到一扇印著歲月痕跡的木門前面。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看著眼前熟悉的破木門，二餅止住了回憶，似乎想到了某些很開心的事情，咧嘴一笑。輕步跨上台階，推門而入，喊道：「大件，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黃色身影迎面撲來，看著就要把張二餅撲倒在地。此時二餅不退反進，迎著黃影張開雙手，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把黃影撲倒在地。

    「大件，想我不？」二餅抱著那道黃影在地上翻滾，發出爽朗的笑聲。

    「汪，汪汪，汪汪汪！」回應張二餅的是一連串洪亮的狗叫聲。原來那道黃色身影是一條大黃狗。

    「哈哈哈，大件，別舔了，癢！」

    大黃狗看到張二餅非常興奮，撲在張二餅身上不停地舔他，表達著內心的愉悅。

    二餅嘴上喊著停，手上還是很享受地撫摸著大黃狗。三年時間裡，這條大黃狗的足跡遍佈小院的每個角落，成為這座院子裡不可或缺的一個組成部分，也是他這三年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大件，起來啦，不起來今天晚飯就沒了。」看著在自己身上打滾的大黃狗，張二餅用寵溺的語氣嚇唬道。

    二餅話落，大黃狗「蹭」地一下竄了起來，蹲在二餅面前，吐著舌頭在向他討好。

    二餅笑了笑，愛護地摸了一下大件，隨即起身，撣下身上的灰塵，開口說道：「進屋去，看看胖胖在幹嘛。」

    大黃狗屁顛屁顛地跟在二餅身後，那雙正在咕嚕咕嚕轉的狗眼閃著期待的目光。

    進門首先看到牆上掛著一張道骨仙風的老人的畫像，那是張三祖師爺的畫像，張三祖師爺是傳說中的食神，一般廚師家裡都會供奉他。

    畫像下來是一個客桌，兩張木椅，這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左邊是側廳，擺著一張八仙桌和幾張椅子。右邊是臥室，廚房則在側廳後面。

    二餅進了屋，便奔著自己臥室而去，開口喊道；「胖胖，我回來了。」臥室裡並沒有聲音回答他，他無奈地笑了笑，似乎已猜到是這種結果。

    臥室的佈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櫃。床上鋪著乾淨的青色棉被，枕邊是一沓整齊擺放的書籍。床邊則是一個大大的書櫃，佔據了近乎半個臥室，上面有序地擺放著各種書籍，臥室裡飄著淡淡的書香。最後是窗前擺放著的書桌，有些陳舊，桌角很多地方都已經掉漆，露出淡黃色的楠木。

    此時，書桌上一隻肥大的麻雀特別顯眼。二餅從門口走進，走到肥鳥的旁邊好奇地發問：「喂，胖胖，今天又在看什麼書啊」！

    這時候那肥鳥緩緩抬起頭，看了一下二餅，也就看一下，然後朝著廚房方向拍了拍翅膀，便不再理會他。那意思大概就是：：去廚房燒飯去，別在這裡打擾我看書。「

    二餅瞄了一眼在胖胖爪下的書的書名——《如何做一個美麗的女人》。這本書二餅看過簡介，寫的是關於女人如何保養自己容貌與體態的書。

    肥鳥全神貫注地看著書上的內容，邊看邊點著頭，似乎讀的有滋有味。它看好一頁，就拍著翅膀跳起來，用爪子翻到下一頁。二餅看到這摸樣，微微一笑。他也不打斷胖胖看書，只是走出臥室奔著廚房去。

    在這裡，一人，一狗，一鳥構成了一個家。

    出了臥室，二餅走進廚房，穿上他爹的那件發黃的廚師服，麻利地生火起鍋，開始做飯。不到半個時辰，廚房裡就飄出了陣陣香味。

    「大件，去把胖胖叫出來，晚飯開始。」二餅對著跟在身後的打黃狗說。然後打黃狗「汪」一聲就奔到臥室，緊接著臥室裡傳出「汪汪汪」的狗叫聲，和「吱吱吱,呷呷呷」的鳥叫聲。二餅沒有理會臥室傳來的聲音，只是把廚房裡的飯菜端出來，幫大件和胖胖盛好各自想吃的東西。

    一會功夫，大黃狗就走出了寢室，然後那只肥鳥就呆在大黃頭上，高高抬著頭，昂著身子，微微抖了抖自己的羽毛。一副我是有風度，有涵養的好鳥的姿態。

    「胖胖，別老欺負大件，自己過來吃飯。」看著大黃狗的垂頭喪氣的樣子，二餅就知道它又被欺負了，忍不住呵斥胖胖一句。

    聽到這句話後，那只肥鳥瞥了一眼二餅。隨後撲騰著翅膀，艱難地飛起來，晃晃悠悠地飛到飯桌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菜低頭瞄了瞄飯，覺得飯菜還算讓它滿意，這才得意朝著二餅的「灰兒灰兒」地叫了幾聲，表揚他做的不錯。

    二餅實在看不下去，拿起筷子敲了一下肥鳥的頭，「別裝了，老實吃飯。」打完惹得肥鳥一陣嘰嘰喳喳的抱怨。

    二餅無視它的反抗，轉頭對著已經爬上椅子，人模狗樣趴在桌子上的大黃狗誇道：「還是大件聽話，獎你塊肉。」說著夾了一塊肉給大黃狗，得到大黃狗「汪汪」的感謝。他揉揉大件的頭，拿起碗筷吃著自己的飯。

    此時大黃狗狗眼中一片得意之色，看著肥鳥，傳音：「胖胖，看到沒有，我有肉吃！」肥鳥抬頭看到大黃狗的神情，不屑地回了一句「白癡」。然後享受自己的晚餐。聽著這一狗一鳥之間的對話，二餅嘴角輕揚，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似乎飯菜更香了。

    就這樣，一隻鳥，一條狗和張二餅各自一個碗，在桌子上吃著自己的晚飯。這個場景不知不覺間在這個小瓦房裡繼續了三年，三年對於張二餅來說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尤其是在張厚實逝去之後。

    吃好飯，大件，胖胖都回到了二餅給它們細心準備的小窩。美美地睡著。張二餅收拾好飯桌，在院裡裡做了一套類似武技的動作，那些動作把二餅的身體隨意扭曲起來，擺出怪異的姿勢。一盞茶功夫後，二餅已是滿身大汗，他用衣袖抹掉額頭的汗坐在門檻上休息。看著趴在狗窩裡的熟睡的大件和在豪華鳥窩裡睡著的胖胖，又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