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章 損兵折將(下) 文 / 半介過客
豪格意氣風發的望著遠處,這一路南來他帶著鑲黃旗攻城略地總算出了口悶氣。入朝之後豪格沒有打過一場像樣的戰,這讓他很不爽,所以當阿敏提出攻打平壤府的計劃後,豪格便搶了這個差使。一是為了得到更多的糧草,二來是為了炫耀他的武功,所以他沒有直接攻打平壤府,而是從延安、海州走了一個大圈。現在平壤府在望,豪格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
「郎兒們,準備進攻!」
「扎!」在之前攻城中得到好處的士兵們鬥志高漲。
很快女真人就擂起了戰鼓,攻城的士兵開始往城牆上攀爬。平壤府的牧使樸可升雖然知道抵禦不住,仍舊派總兵安成喜領著人馬守在城牆頭。安成喜明白兩軍戰力懸殊,不敢讓士兵接戰,因為一旦兵潰,將會帶動其他的士兵逃亡。他們守在女牆後邊,直接往外邊丟震天雷。
平壤府的震天雷是來自明朝的贈送,朝鮮國主分派到各個大府,雖然數量有限,但是朝鮮軍一直當作守城至寶。現在女真韃子攻勢兇猛,安成喜顧不得這麼多了,將震天雷全部發了下去。
一聲令下,十數個震天雷飛下城頭,在牆角瞬間爆炸開來。爆炸的威力讓未經歷過的朝鮮士兵目瞪口呆,他們明顯的感到了城牆的震動。
安成喜也沒有想到這東西有這麼大的威力,一陣哆嗦後,他強作鎮定的喝道:「快,快點再扔一次!」
就在朝鮮兵還在吃驚於震天雷的威力時,攻城的女真人則處在恐怖之中。之前他們並沒有得到女真人有震天雷的情報,所以攻城人馬密密麻麻的集中火力攻打一處。沒想到,朝鮮人突然扔下震天雷,將女真士兵炸得傷亡慘重。更重要的是他們曾在南漢山城吃過虧,現在看到情景重演,幾乎沒有任何人指揮,攻城人馬全部撒丫子跑了回來,氣得後邊觀戰的豪格大罵不已。
「我鑲黃旗的勇士難道是膽小鬼嘛?!退,退回來幹什麼,你們還想著做巴圖魯?!那城牆裡不過是一群朝鮮兵,他們就只有一點震天雷,怕什麼!要是再退,我就斬了你們。」
首攻失利後,豪格召集下邊的牛錄們一頓臭罵。下邊的牛錄哪裡敢出聲,各個木頭一般的站在那給豪格罵得狗血淋頭!就在豪格罵得正出氣的時候,一個小校跑了過來跪下道:
「回稟大阿哥,營門外有個朝鮮人來求見!」
「朝鮮人?」豪格想都不想就道:「不見,給我趕走!」
「可回稟大阿哥,他說他是鑲白旗主派來的!」
「是嗎?!」豪格有點疑惑,多爾袞一向跟他不和,這一次派人做什麼呢?「帶他進來!」
「扎!」
豪格沒有理會那些牛錄,竟自坐回了主帥的位上。很快有個穿著朝鮮衣飾的人進來,乍一看只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朝鮮老百姓,但是仔細觀察,卻可以看得到他臉上的彪悍神色。他進了營帳後,單腿跪下行禮道:
「劉珍河拜見大阿哥!」
豪格瞟了眼這個其貌不揚的人後道:「你是多爾袞的人?」
劉珍河不卑不亢道:「承蒙十四爺賞識,在鑲白旗擔任前哨探馬!」
豪格臉上流露出一絲詫異,頓了頓道:「一個朝鮮人能做我們女真軍的探馬看來你的騎術也很是不錯,說吧,多爾袞叫你來做什麼?」
「十四爺的意思是請大阿哥暫時放棄攻打平壤府,先行往北圍獵皮島明軍!」
豪格沒有想到多爾袞讓人給他帶來這個消息,他皺眉道:「皮島明軍?他們上岸了嘛?」
「回稟大阿哥,是十四爺跟十五爺用計將明軍騙上岸,現在兩白旗已經在追擊他們。十四爺為了避免明軍有漏網之魚,所以特地讓奴才來知會大阿哥,希望大阿哥能將南邊圍起來,不讓明軍有逃亡的機會。」劉珍河雖然是很平淡的說,但是那種為主帥自豪的神態卻是誰都看得出來。
對於多爾袞這一手,豪格內心也暗道漂亮。這幾年,皮島的明軍給大金後方造成很大的破壞,甚至因此而放棄了鎮江附近大片的土地。要是能夠將皮島的明軍消滅掉,那麼父汗肯定會歡喜的。但這件事是多爾袞策劃的,自己只能算得上是幫忙,功勞全算是多爾袞的了,這可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去還是不去呢?!
豪格不禁猶豫起來,從大局出發,他是應該去幫忙的,但是從私心來講,他並不願看到多爾袞成功。豪格轉念又一想,自己這般認為,多爾袞又何嘗不是如此!為什麼他還要自己去幫忙分功勞呢?這就很不正常,多爾袞兄弟不會這麼便宜自己。
那他們這是為什麼呢?
豪格突然想到,皮島明軍往南開拔,而兩白旗在後邊追,那麼明軍的目的是在哪呢!對了,應該是平壤府,平壤是附近最大的城,明軍發現多爾袞後應該是來平壤府避難才對。現在多爾袞看似要給自己分功,實際上卻是怕他煮熟的鴨子落在自己嘴裡。一旦自己率兵去攔截明軍,那就等於幫多爾袞拖延時間,到時他再率兩白旗從後頭進攻,這功勞就落在了他們兄弟身上。嗯,肯定是如此!哼哼,你不仁我不義,多爾袞送這份大禮給我,我當然得收下。要是等多爾袞追到這,卻發現明軍已經給我鑲黃旗收拾掉了,自己白忙活一場,那時多爾袞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想到這,豪格不由露出一絲奸笑。他扭過頭對劉珍河道:「好了,你回去稟報多爾袞,就說我豪格會帶兵去打明軍的,呵呵,到時還要看看是他兩白旗建功,還是我鑲黃旗手快。」
「扎,奴才這就回去稟報!」劉珍河自然知道兩旗的恩怨,他也不敢多說什麼,掉頭就回去稟報了。
他一走,鑲黃旗帳下的牛錄們都圍了過來,問道:
「大阿哥,咱們真的聽多爾袞的話去圍明軍?」
豪格哼了一聲道:「誰說的,午後繼續攻城,攻不下來惟你們腦袋是問!」
「扎!」眾牛錄齊聲應道。
也許是因為擊退了女真人的進攻,讓平壤府士兵信心倍漲,後來的攻城戰中他們相當之勇猛。安成喜更是身先士卒,中了箭傷仍舊在城牆頭督戰。從午後攻到傍晚,平壤府還沒有陷落。而女真人缺乏攻城器具,前去突破的死士有限,其餘的人只能用弓箭點射。他們還要擔心一時半會扔下來的震天雷,總的攻城進度緩慢。
豪格雖然著急,但是也無可奈何!在這過程中,多爾袞幾次派來人通知豪格,讓他速帶兵去攔截明軍。但豪格早打定主意不上當,將多爾袞的話置之不理,繼續督促手下攻城——
多爾袞帶著兩白旗已經到達安州進行短暫的休息,但是仍舊沒有豪格的消息傳來,這讓他覺得意外。很明顯自己是分功勞給他,一向好戰的豪格居然會無動於衷,按理他應該加緊行軍來搶功勞才是。難道除了什麼意外?!
多爾袞在思慮的時候,多鐸靠了過來道:
「哥,你確認何可綱會是不會去平壤城?」
「一半的機會吧!」
「一半?」
多爾袞有些溺愛的看著自己這個親弟弟,當年自己也一樣像他這般好學,只不過他請教的是當時的八哥皇太極。想到皇太極,多爾袞心中又是一黯,他還不知以後將如何跟皇太極父子相處。
「哥,怎麼了?」
「沒什麼,」多爾袞想起身邊的弟弟還等著他的回答,便收住心神,笑著解釋道:「我認為是一半的機會,主要是因為我們能否在平壤之前追上何可綱在半數之間,如果何可綱想入平壤城,必須要面對豪格的鑲黃旗。明軍人數比豪格多,但是想滅掉鑲黃旗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候,如果何可綱下定決心跟鑲黃旗一戰就不應該分兵才是,我是何可綱的話則會集中兵力擊潰鑲黃旗而入平壤城固守。只不過固守平壤仍舊是一個死局,而何可綱的分兵又有些怪異,所以我認為何可綱不至於愚笨到此,必然還有別的想法。」
多鐸不解道:「何可綱被咱們困在安州到平壤間,他還能有什麼想法?!」
「安州到平壤?是了!」多爾袞一拍手掌,頓時明白過來。
「哥,又怎麼了?」多爾袞的一驚一乍讓多鐸有點不爽,當然其實他內心不爽的是,自己的心思跟不上哥哥,只能在後頭追問著為什麼,這讓他有些沮喪。
「來人,火速讓正白旗向前追趕,務必追上明軍!」多爾袞已經下令了。
「扎!」正白旗固山額真喀克篤禮領命便去了。
正白旗走了後,多爾袞才對多鐸解釋道:「之前我總計算著怎麼打掉何可綱的退路,所以才從鎮江出發,斷絕他們從海路回島的可能。但是也正因為這個,讓我們行軍慢了一步。何可綱現在這麼走,必然是跟水師有某種聯繫,準備走海路撤退。而何可綱中計之前,必然是打探到了豪格要去平壤府,他們打算伏擊豪格,那麼接應他們的船隻必然也應該在平壤附近。所以我們要快點追上明軍才是,不然可就真的跑了!」
「原來是這樣!」多鐸恍然大悟,他正想跟多爾袞說著什麼的時候,一個將領火急燎燎的策馬過來,他還沒有下馬,就已經開口喊道:
「貝勒爺,前邊前邊有一支明軍開過來了!」
多爾袞抬頭一看,卻是方才去的正白旗固山額真喀克篤禮。現在軍情緊急,這個喀克篤禮還在浪費時間,多爾袞眉宇間閃過絲怒氣,但是他沒有發作出來。怎麼說他畢竟不是正白旗的旗主,而這個喀克篤禮卻算是正白旗的副手。多爾袞語氣平淡道:
「既然是遇到攔截的明軍,那就攻打便是,怎的還要回來稟報?!」
喀克篤禮自然聽出了多爾袞話語中的責怪之意,趕忙道:「那是因為屬下要去攻打他們的時候,那支明軍派來使者,說是要請降!」
「請降?!」
「正是!」
「投降者是何人?!」
「稟貝勒爺,一個是叫孔有德,一個是叫尚可喜!」
「哦」聽到這個消息,多爾袞也只是稍微變了變神色,對於這兩個曾經交過手的將領還是印象的,畢竟他們是何可綱的手下。但多爾袞首先想到的就是孔有德他們是否真的投降,他沉吟了一會後道:
「既然是投降,那就讓他們過來面談。他們的軍馬就暫時留在那邊,喀克篤禮你還是帶兵去追趕其他明軍!」
「扎!」
喀克篤禮走後,多鐸疑惑道:「這些明人是真的投降嘛?咱們還是小心點,讓親兵們戒備起來。」
多爾袞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
女真人跟孔有德派來的使者談妥之後,孔有德帶著尚可喜兩人過了鑲白旗的營地。
何可綱走後,孔有德左思右想發現自己走上了一條黑路。像上次跑的話,回去肯定是軍法難逃,直接跟女真人打過,那更是找死,唯一可以活路的機會便是投降。以前跟著毛文龍混的時候,遼東有很多將領都投降了,而且現在女真人那混的也算不錯,官仍舊在當,兵一個不少,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命沒有丟。有什麼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呢?!當投降這個念頭一興起後,孔有德就不可遏制的往這面打算。合計了半會,孔有德覺得相當可行,手下的士兵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現在處於死路上誰都想活命。而女真人也會需要他們的,畢竟女真人的漢兵越來越多。不過要投降,還得說服一個人,那就是尚可喜!
當孔有德跟尚可喜說投降女真人的時候,尚可喜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他不同於孔有德,孔有德在皮島雖然也有家有業,可是那算什麼呢,不過是群妻妾連孩子都沒一個,女人如衣物,放棄也就放棄了。他尚可喜不同,他們家族都在皮島上,他的弟弟尚可義更是跟著黃龍總兵,他投降,意味著連累一家子人。
「難道你就甘心這樣去死?我們才而立之年,正是要大展宏圖的時候,該享受的都還沒有享受到,這樣死了,你以為還有人會記著我們嘛,我們現在是被丟棄的棋子!」
「可是孔大哥,你知道我們一家子都在皮島」
「那算什麼,大丈夫還怕不能成家立業,最重要是自己有命去享受。白花花的銀子你不要?漂亮的小嬌娘你不想?」孔有德繼續蠱惑著。
「大哥」尚可喜嘴巴不利索了,看得出他也有些心動。
孔有德繼續向尚可喜遊說著,但過了許久尚可喜還沒有表態,孔有德冷笑了一聲道:
「現在何可綱把我們逼到這個地步,要是不投降,說不定下邊的兵士們都會拿了咱們的人頭倒戈。我是打定主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到這,尚可喜自然明白孔有德的意思。自己不同意,估摸著就沒有性命了,至於名聲,這個時候誰會去幫你作證,不投降也變成投降的了。尚可喜還有選擇的餘地嘛?!只得點頭道:
「大哥,我聽你的就是!」
孔有德拍著尚可喜的肩膀哈哈笑道:「這才是好兄弟,以後咱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了兩個將領作表率,手下的士兵都同意投降了,畢竟他們都還想著活命。即使有些不想的,但在這個關頭也不敢出來反對。派去的人回來一說女真人同意受降,孔有德便帶著尚可喜過去了。孔有德這麼做,一是為了向女真人表明自己的誠心,二來則是他放心不過尚可喜。
進了圍帳,孔有德他們終於見到了兩白旗的旗主多爾袞跟多鐸。孔有德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內心的震撼卻是相當大的。令他們皮島明軍忌憚的多爾袞居然只是一個膚色白淨的少年,還是那樣的年輕,放在大明哪有這樣率著幾萬大軍的少年將軍,旁邊的另一個似乎還更年輕!孔有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連帶著自己,皮島一幫半百的人居然只是跟兩個少年苦鬥,而且還中了人家的圈套!
孔有德還yu再看,卻發現多爾袞也在極為沉穩的打量自己,眸子裡有股說不出的威嚴。就這麼一個照面,孔有德就知道上面做著的少年非尋常之人,他趕忙拉著尚可喜單腿跪下道:
「敗軍之將孔有德(尚可喜)拜見貝勒!」
多爾袞看到這兩個神情剽悍的明軍將領,心中也頗為賞識,能夠這般鎮定的過來,必不是平庸之輩。他呵呵笑道:「你我兩軍都未曾交戰,何來的敗軍啊!」
孔有德沒有想到多爾袞會這麼好相與,因為一般少年得志之人往往會自恃高人一等,哪來的和顏悅色。孔有德越發覺得多爾袞不簡單,恭敬的回道:
「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謀,再者,崇禎四年末將等敗於貝勒之手」
多爾袞擺擺手笑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你歸附於我大金,我跟大汗都是相當歡迎的。只是將軍背明之事,本貝勒還要寫成奏折上報,不知將軍能否道出詳情!」
孔有德知道重頭戲來了,能否投降成功看的就是現在的表現。他咬牙切齒道:
「現任的皮島總兵何可綱為人跋扈自專,又不聽我等勸告,致使明軍屢敗於貝勒之手。他又忌賢妒能,提拔私人,將我等跟隨毛帥的將領逐漸剔除。這次,他便是藉著機會將我等送於貝勒的鐵蹄之下。何可綱極得袁崇煥的信任,末將等無法自存,只得來投靠貝勒,還望貝勒收留!」
「正是,正是!」尚可喜接口道:「何可綱在島內倒行逆施,人人自危,我等五千將士命在懸絲,還望貝勒垂憐!」
「原來如此,本貝勒已瞭解兩位將軍的苦衷,一定會為將軍作主。那何可綱現在何處,本貝勒現在就為你們討回公道。」多爾袞這番話說得多鐸佩服不已,完全是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卻讓孔有德他們不得不說出明軍的實情。
「回貝勒,何可綱現在帶著人馬想在順安州從海路逃走,留下末將等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末將願為前導捉拿何可綱,以報舊日之恨!」孔有德現在想著是你何可綱不仁那我不義了,將明軍的計劃全部說了出來。
孔有德的話驗證了自己之前的推測,多爾袞馬上開口道:「哦,那太好了!既然有將軍作為嚮導,咱們立刻啟程。至於將軍原來的部下那就隨軍出發吧,或許還有借重的地方!」
「是,末將遵令!」
這樣,孔有德跟尚可喜作為『嚮導』隨鑲白旗出發,多爾袞一路上對他們禮敬有加,並沒有什麼刁難。他手下的將士們也沒有被約束,只是隨隊跟著。
喀克篤禮領著正白旗行動迅速,終於在順安追上了明軍。此時,明軍運兵船已經運走了三批士兵,最後徐盛敷的那一部被正白旗團團圍住,悉數被殲滅。
站在船頭的何可綱虎目流淚,想不到這次居然又是慘敗回島,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見袁督師!若不是他來島前,袁督師諄諄教誨,他自盡的心都有了。回到附近中轉的小島上,何可綱強打精神清點人數,孔有德跟尚可喜下落不明,而徐盛敷戰死,損失了七八千人馬。何可綱怕孔有德他們無法回來,特地命船隻在附近接應,不想卻是打探到一個驚人消息!
「總兵大人,孔有德跟尚可喜那兩個賊子投降女真人了!」
「什麼?你說詳細點!」何可綱不由大急。
「根據撤回來的兄弟們講,孔有德跟尚可喜那兩個王八蛋一早就投降了女真人,而且還帶著他們來追咱們,這才讓徐參將他們送了性命!」
「啊∼」何可綱聽了之後,臉色頓時發青,接著就往後倒,一下子跌在地上人事不知!慌的眾將忙扶他進帳,又有人請來郎中,一番救治才醒來。
何可綱醒來後,心神大損,至此大病一場。主帥告病,其他將領也沒了心思,便撤回皮島去了。養病中的何可綱又愧又羞,向袁崇煥寫了封請罪書代為上奏朝廷,請求另派賢能替自己。
兩白旗跟鑲黃旗會師後,多爾袞跟豪格的口水戰又在新的一輪中開始。平壤府原本還在堅守,但是知道皮島明軍投降後,他們也投降了。兩白旗入朝,極大的壯大了阿敏手下的實力。隨後一個月,朝鮮的局勢越發惡劣,整個朝鮮北面的寧安道、平安道、黃海道都被女真騎兵打下。在投降的朝鮮官員以及馬福塔的幫助下,一個個靠向女真人的官府建立了起來。最後,多爾袞在江原道捉住了朝鮮國主的弟弟李覺。眾多朝鮮官員的擁護下,李覺成了北方朝鮮的攝政王。
在盛京的皇太極看了阿敏稟報上來的消息,對於以朝鮮人治理朝鮮人的方案也很是認可。至於多爾袞跟豪格攻訐的事,皇太極便輕描淡寫的放過了,不過他心中倒是狠狠的罵了豪格一頓,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皇太極一直等著袁崇煥有什麼舉動,但是現在朝鮮幾乎大半陷落,皮島明軍被重創後,袁崇煥仍舊沉住氣並沒有什麼行動,這叫皇太極大為失望!遼西越來越不見開戰的苗頭,皇太極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朝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