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節 中山大賈 如履薄冰 文 / 蘭箭
眾人正大笑時，僕人傳報中山大賈張世平求見柴將軍……
「不見~不見~不見~！大哥今天不見客~！」沒等僕人說完話，張飛的嘴跟機關鎗一樣，說了一串的不見。
楊義前半部分聽的清楚，後邊卻一點沒聽清，但張世平這三個字楊義卻是聽的真真切切，雖然不知道張世平因何求見，但張世平的財力楊義還是比較清楚的。想當初劉備若沒有張世平的資助，也不會有實力組織武裝，往大了說，若沒有張世平的資助，也許就沒有後來蜀漢政權的建立。這樣的大魚楊義哪裡肯放過啊，忙起身問道：「可是中山大賈張世平？」
僕人回道：「好像是販馬的中山商人，是不是什麼中山大賈不知道。」
楊義一聽心裡直叫爽，這真是豐年行狗運了，先套了個張飛又來個中山大賈，看來老天都幫我，有便宜不佔的是白癡，劉大大對不住了，可別怪我啊！楊義心裡樂開了花，忙道：「請！有請！快快有請！」
一屋子人被楊義激動的表情弄的暈呼呼的，個個端著酒杯看著楊義，臉上寫滿了問號，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楊義根本不管眾人的驚訝和詫異，情緒相當高昂，眉飛色舞道：「一會兒大家看我眼色行事，財神上門了，保證給大家驚喜，你們就等著宰肥羊吧。」
楊義剛交代完畢，外邊腳步聲起，很快門後轉過二人，一個面色紅潤，略微發福；一個面如傅粉，身材高挑。二人皆穿綢掛緞，足蹬薄底快靴，衣料質地精良，做工考究，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身。再看兩人的十指修長，指甲修剪的相當整齊，指縫裡一絲污垢都沒有，可見平時不但養尊處優，而且很注意保養；兩人的面貌並不算俊帥，甚至可以說相當平凡，卻掩不住眼中內斂的精光，帶笑的臉上隱隱有一絲狡獪，薄薄的嘴唇微抿，說不得也是能說會道之徒。
倆人進屋後見到那麼多軍官在飲宴先是一驚，眉頭也是一皺，但馬上鎮定了下來，抱拳拱手對著上首躬身行了一禮就準備開口說話。
楊義見二人的表現，心中不禁暗自點頭，到底是見過風浪之人，氣度果然與眾不同。眼看二人抱拳施禮，不待二人禮成發話，搶先起身上前扶住二人，客客氣氣請其落坐，饒是二人歷練經年，早已老於世故，也對楊義的舉動感到受寵若驚。
因為兩漢時商人的地位一直是比較低下的，漢朝從劉邦開始就對商人沒什麼好感，三番五次頒布限制打擊商人的政令。這些政策在當時來說是正確的，但是到了漢文帝和漢景帝時，社會經濟有了很大的恢復和發展。朝廷對商人的限制雖有了很大的放鬆，但是在法律層面上並沒有什麼改變。社會上抑制商人尤其是不法商人的氣氛仍然很濃厚。當時經商的大多來自社會底層，有錢人並不經商，而是讓其僕人或奴隸來經商。漢武帝上台後，早期由於是信奉黃老學說的太皇太后掌握大權，商人仍保持原來的低下地位不變。
漢武帝親政後，採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這時的儒家已不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原始儒家了，而是與法家和陰陽家合流了的儒家。而原始儒家雖然對眾家有很多非議，但是對經商還是持相當贊同的態度的。
但縱觀整個漢朝，商人的地位一直是很低的。在其歷代皇帝執政中，政府只要遇到戰爭什麼的，就要商人與罪犯、倒插門女婿等一起到邊疆去打仗送死。這在整個漢代歷史中的例子不勝枚舉，尤其是漢武帝，最喜歡幹這種事。
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楊義如此舉動怎能不叫二人動容。兩人不約而同略略垂首以掩飾心中的激動，同時抱拳鞠躬答謝方才入坐。
楊義見二人坐定，明知顧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略胖之人起身回道：「草民中山商人張世平~！」
另一人也答道：「草民中山商人蘇雙！」
楊義見二人報了姓名，暗想：果然是你二位，倆只肥羊啊！想到這裡楊義微笑道：「二位之名，柴某也是久仰了，今日得見也算是三生有幸啊！」
二人一聽楊義對待他們如此有禮，心裡亂感動一把的。張世平忙起身回道：「將軍太客氣了，我等得見將軍才是三生有幸才對。如今將軍之名天下間尚有幾人不知，將軍偷襲鮮卑牙帳的壯舉在漠北早已傳開，整個漠北被攪得天翻地覆，漠北鮮卑人聞聽將軍的名號無不色變，匈奴也無人敢拗大人的虎鬚，異族只要敢冒犯將軍虎威，必被趕盡殺絕，我等如今出行漠北也能挺起腰桿，不再像過去一般……」
「大哥你真的去偷襲了鮮卑人在彈汗山的牙帳？」沒等張世平說完，張飛搶著喊道。
楊義沖張飛微微一笑默默頷首，好像在說是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飛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大手撓著黑腦殼嘿嘿笑道：「大哥沒生氣吧？」
楊義一愣問道：「三弟我因何要生氣啊？」
「我不相信你偷襲了鮮卑人的牙帳啊！」
楊義聽了張飛的解釋才恍然，失笑道：「三弟，我為何要生氣，說實話我當時都沒有想到偷襲會成功，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怕。」
張飛聽楊義如此說才釋然，跟著回道：「大哥不怪就好！」
張世平聽二人說完才插話道：「如今鮮卑早已經失去了往日風采，我們販馬比從前容易多了。首先，我二人是特代表來往販馬的同僚前來向將軍道謝。其次能在此得見將軍，實非偶然，今次求見將軍實有三事。一是聽說將軍在此招兵，特來獻寶，請將軍笑納。二是為了能瞻仰一下將軍的風采，並代同僚獻上寶馬兩匹。三是為將軍獻上歌女一名，請將軍收下！」
楊義聽了開始的話十分洩氣，什麼叫代表販馬的同僚來道謝啊，道謝光用嘴說的麼！可是後來當聽到張世平說特來獻寶，獻馬時，簡直幸福到快昏倒了，根本就顧不上聽後邊的話了。他心裡立刻打起了小九九，盤算著究竟是什麼寶物、什麼寶馬，值得二人特來親獻？當初給劉備的也不過是鑌鐵千斤，馬五十匹，金銀五百兩，給自己的竟然是寶馬倆匹和不知名寶物，怎麼還有第三件事。楊義正想聽第三件事時，張世平業已說完，正面帶微笑的看著楊義，等著楊義回答呢？
楊義略一猶豫心裡暗暗懊惱：「自己高興過頭了，竟然沒聽見第三件事情，真是該死。但楊義轉念一想，「也罷，張世平斷不會害自己，暫且答應下來，以後再說。」可是楊義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張世平又開口道：「草民另獻上金銀百斤，鑌鐵千斤，良馬百匹，還請將軍受之！」
楊義一聽忙道：「世平兄破費了，前面幾項饋贈已經所費不菲，戰鮮卑也好，平叛亂也罷，這一切都是柴某的分內之事，是我作為一個軍人的職責。如今眾位鄉親如此抬愛，柴某實在擔當不起啊！」
張世平加錢加物是因為楊義剛剛的猶豫，以為楊義嫌少不高興了，所以趕忙加了價碼，他哪裡知道楊義適才所想。如今聽楊義這麼一說，暗自後悔自己操之過急，白白多花了百斤金銀和良馬等錢物。但張世平是何等老奸巨滑之輩，知道此時若反悔就前功盡棄了，聽楊義推辭忙回道：「將軍如何擔待不起，如若將軍都擔待不起，那我不知還有何人可以當得。區區薄禮，乃是眾同僚的一點心意，也是世平對將軍的敬意，請將軍不要再推辭。」
楊義見火候差不多了，忙對老二一使眼色，二統領忙起身道：「將軍您就收下吧，眾鄉親盛意拳拳，不要冷了鄉親們的心啊！」
張飛更是不笨，其餘十幾個統領就更不用說了，紛紛幫著張世平求情，懇請楊義收下禮物。楊義心裡早樂翻了天，可是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我最初成立血騎的時候曾經立下規矩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今天看來要打破這個規矩了！」
楊義話聲未落，老二搶話道：「將軍說的沒錯，當初是有此規矩，但是將軍也說過，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特殊時期，鑌鐵對我軍實在大有作用，良馬更是我血騎緊缺的，騎兵無馬如何戰鬥，將士沒有好兵器如何殺敵！大敵當前，大勢所趨，將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再說這也不是將軍強行討要，這是百姓愛戴將軍而獻上的一番心意，將軍怎好拒絕！」
楊義聽了老二講的話，暗叫漂亮；小子行啊！關鍵時候能弄點有用的，不錯。看來這學問還是要做的，今後對於統領學習上的事情看來要多多上心，不然今天恐怕就砸場了。老二可不知道楊義心裡此時是怎麼想的，他少的可憐的那點墨水在說完剛剛那一席話時早就抖摟光了，所以有點發急了，催促道：「將軍您倒是表個態啊，別叫大家這樣的撮著行麼？」
楊義剛剛還在高興老二沒少學東西，這時又聽老二這麼一說，心裡涼了半截，暗罵死老二肚子裡就這麼點貨色啊，再不敢裝矜持，忙道：「既然鄉親們執意要送，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世平兄代我向鄉親們問候，說我楊義一定會盡力保護他們！」
張世平心裡開心的很，嘴上也沒忘說點場面話：「柴將軍如此稱呼，草民怎麼擔待的起，如若將軍不棄，稱呼我世平就可，亦或稱呼草民的字『子定』也可！」
楊義呵呵笑道：「世平兄本就比我大，稱之為兄不為過也。如若世平兄覺得不妥，我換過就是！」
張世平忙回道：「是有不妥，換過更好！將軍抬愛了！」
楊義心中暗爽：「看來這古代的商人與官員相處真個是如履薄冰啊！既然這樣我何不……」
yu知後事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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