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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九、死巷 文 / 青墨

    「早啊,老闆娘。」

    一清早,我在市場檔口看到了暈暈乎乎向我走來的呂鳳,呂鳳看到我:「疑?你這麼快出院了?」

    「我沒事了。」我揮兩下手以示自己很健康:「看,我省下幾百塊的床位錢。」

    呂鳳笑了,接著捂嘴打個長長的哈欠,我問:「怎麼了?你看起來臉色不好。」

    呂鳳摸摸額頭:「昨晚很奇怪,我吻到一股怪味,突然暈倒,第二天醒來,發現躺在地板上。」

    「不是身體有事吧?要不要看看醫生?」

    呂鳳搖頭:「好像沒什麼,就是有點暈暈的。一醒來時我還以為我中了迷藥什麼的,來了小偷,可發現家裡什麼也沒動過,真是怪事。」

    「哪來那麼多小偷?可能是殺手吧。」我打趣道。

    呂鳳哼了一聲:「真是殺手,我昨晚死九次了。」她還真沒一點警惕性,就不想想那麼奇怪的事情就沒一點內情嗎?

    「難道你夢遊?」

    「你才有夢遊症呢?」呂鳳瞪了我一眼:「少廢話了,快去幹活。」

    呂鳳的檔口與趙老闆的一樣,主營沙田柚和潮州柑,批零皆營,檔口裡除了呂鳳以外,還有一個請來的小姑娘,算算帳點點數什麼的,也就是在呂鳳不在的時候做她的工作。呂鳳對看檔的工作興趣不大,盡在市場裡轉圈,東瞧瞧西看看,引得不少男人上來與她搭訕,熱心地教她作買賣。

    而我,在沒貨搬的時候,就站櫃檯,小姑娘姓何,我叫她小何,小何對我說本來呂鳳打算請五個搬運的,但昨天我露那一手,看來有我一個就夠了,這個檔口因為我現在出了名,是唯一一家就一個搬運的大批發檔,中小檔一般沒有自己的搬運工,在市場外有不少無主的工人,他們缺人就去那叫,按車計錢。我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樣被別人叫傻子,其它檔主都叫我搬運王。

    但兩天過後,我被呂鳳狠批了一頓,這兩天我站櫃檯,來看我這個搬運王的倒是不少,但一簍水果也沒賣掉。呂鳳說光會搬東西有屁用,要會叫賣才行。

    她哪裡知道,我怕她出事,這兩天晚上根本沒睡,整天守在她樓下怕還有殺手來,白天自然沒精神,哈欠連天的,哪能精神抖擻地叫賣呀。

    還是小何好,看我挨了批,幫我站門口叫賣,我這才知道做生意原來真要吆喝,市場裡人流湧湧,你不叫人家就這樣走過去了,過一個人你就得趕緊叫:「老闆,來看看吧。」這樣興許有人來作生意。

    第三天,總算有了點生意,幾個大主顧批走了上千斤沙田柚,呂鳳眉開眼笑,她這檔開了快一星期了,這還是第一筆收入呢,錢她是不放在眼裡,這成就感卻很難得。一高興給了我和小何一人一個紅包。

    我現在已不在乎錢了,那天那兩殺手留下的錢,加起來有五六千,我猜兩人可能現在還在納悶,一個身手不凡的保鏢怎麼幹出這種賊爺爺的舉動?豈不有**份?我想著都覺好笑。

    這天又到了收檔的時候,我住的地方就在倉庫裡,有張鋼絲床,生活用品都是呂鳳給我買的,我覺得她對我這員工還是挺滿意的,除了叫賣不行,不過我也在進步嘛。

    這晚,呂鳳和小何都走了,我有點鬆懈,心想守了兩天都沒動靜,今天就好好睡一覺,雖然我練過長行不眠的功夫,但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老虎也要打敦的。

    她們一走,我就準備關門,這時有個陌生人走過來:「你就是那個搬運王,小虎是不是?」

    「我是小虎,可不是什麼搬運王。」我笑道,這幾天這樣來看稀奇的人我已見怪不怪了。

    「是小虎就行,你收檔了?我這有車貨,你給我搬了,我給你一百塊怎麼樣?」

    「這個呀……」我想了想,那人見我猶豫,連忙道:「這樣,一百五,行了吧,反正你又不做生意了,當掙外快嘛。」

    我想也是,也不想拂了人家看得起我的美意,關了門就隨他往市場後走去,我問:「怎麼不在停車場。」

    「不是,這邊這邊。」他帶我左拐右拐,一直走到市場後的一條三米寬的過道裡。我突然覺得不對頭,這根本沒車,巷子裡儘是垃圾,還是個死巷,我正想問他,他突然一扭頭,拔腿就跑。

    「不好!」我快步衝上去抓他,但忽啦一聲,幾十個人出現在巷口,手裡拿著刀具鐵棍,為首的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得意地看著我。

    我後退幾步,身體一頓,後背已靠著牆了。那大漢冷笑:「你長翅膀也沒用了。」他手中刀一揮:「兄弟們,砍死他!」

    他的手下嗷嗷怪叫著,揮舞長刀鐵棍衝了進來,幾把雪亮的刀向我同時砍到,我赤手空拳,只好撿起旁邊一個垃圾筒一擋,光當!火花四濺。

    大漢遠遠大叫:「小子,別反抗了,反抗你死得更慘。」

    但他很快啞了口,因為衝在最前面的幾個手下飛了起來,慘叫著跌到他腳下,兩個拿鐵棍的傢伙還不知死活往前衝,我一記掃腿,踢在棍上,鐵棍彎,餘力重重掃在他頸部,他倒撞在牆上,牆皮都撞下一大塊。

    再回手,我手刀砍在另一人的肋部,傳來骨折的聲音,我奪過他的鐵棍,後面的人被我這幾下身手嚇得停住了,大漢愣愣地看著我,我鐵棍在手上拍了拍:「剛才你說什麼?」

    大漢見身邊手下畏縮,怒道:「怕什麼,三十個人還打不過一個嗎?」他帶頭啊啊怪叫著衝上來,我棍一揚,他卻嚇得一縮,而我是聲東擊西,棍頭重重打在後面人的肩上,左腿旋掃,兩個傢伙像滾地葫蘆一樣翻出老遠。

    我拳打腿踢,後面衝上來的幾人無不應聲倒地,這巷子不可能幾十人一下湧上來,後面的人見到前面倒下一片,全都慌了,我向前一衝,他們丟下傢伙落荒而逃。

    「烏合之眾。」我冷笑一聲。這時,我猛然感到身後一涼,就地一滾,啪一聲,一顆子彈險險從我耳邊擦過,那個倒地的頭目向我開槍射擊了。但他萬萬沒想到,這麼近的距離背後開槍我居然還躲過去了。

    在空氣中,子彈速度比聲音傳播要快,一般聽到槍響時,人已經被打中了,理論上憑聲閃躲是行不通的,但實際上,在槍響時,有個75分之1秒的時間,子彈在膛內穿行沒有直飛,而是以900米每秒的時速原地飛旋,所以近距離開槍,如果你反應夠快動作夠敏捷,是可以躲過的。

    這種訓練很殘酷,軍事教官在訓練我這一招時為我示範,曾多次中槍,而我也是一路中彈練出來的,每次訓練後,防彈衣上都是百孔千瘡。

    大漢一定以為這是我的運氣,他還在罵:「cāo!這麼巧!」但我已回身一腳踢在他手腕上,他慘叫一聲,手腕斷了,槍飛上空中,下落時正好落在我手上。

    「是很巧!」我對準他時他眼睜圓了,他這時才明白我是靠身手絕不是靠運氣,他乖乖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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