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四十六、別無選擇 文 / 青墨
司馬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儘管已經氣絕,但我撫了幾次他的眼睛都不肯閉上,我放棄了,摸摸蓋在他身上龍鳳被子上的鳳凰圖案:「鳳……」
走出房門,我向門口的保鏢問:「你跟司馬先生多少年了?」
那保鏢被我問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十年了。」
「十年,也算是心腹了,那你一定知道他的毒品在哪?」
他面色大變:「這位先生,我不懂你說什麼?」
「那我換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他把太一的人關在哪?」
他終於意識到不妙,我不等他有任何動作,反扭住他手臂,扣住他的喉嚨,這個保鏢身手不錯,臨危不亂,能動的手一甩,從袖子裡甩出一把刀來,看來今天所有人都沒有帶槍,我進來時也被盤查過,所以我只能徒手,還好,我對能對付他,我膝蓋用力一頂,他痛得悶哼一聲,喉嚨被我鎖住叫不出來,我頂中他的手腕,他刀掉下,我接住了,順手削掉他一根小指,我把刀對準他的頸部:「在哪?」
「我不知道。」他艱難應答。
我再次削下一根他無名指,他疼得面孔扭曲,我道:「你還八次機會,問到八次還說不知,我就要割喉嚨了。」
他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硬骨頭,很快回答我了:「在……酒窖。」
我重重將他擊暈,拈起他帶血的斷指放進他口袋,用他袖子抹去血跡,把他扔到司馬郎床上,關門時,我有意反鎖了。
離開二樓我問服務小姐:「酒窖在哪?」
知道了方向,我走向地下室,本想走樓梯,考慮到人太多,我坐了運貨的電梯到了倒數第二屋,這裡是倉庫,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箱子,沿著過道一直走,我來到酒窖不遠的一個門口,遠遠聽到有人在門口抱怨:「真他媽倒霉,他們在上面喝喜酒,咱倆在這裡守著這幫臭男人……」
我跳上箱子頂部,旋風般從上方落下,手刀猛劈,說話的人應聲倒地,第二還沒叫出來,我一腳高踢踩在他嘴上再頂上牆,他唔唔掙扎幾下,我一拳搗中他胸口,他疼暈過去。
把兩人拖到旁邊一個角落,我掏出了馬修給我的工具,開始套鎖,這只是把大頭鎖,實在是大材小用了,不消兩秒就套開,我推開門,看到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酒,在酒架上琳琅滿目,可是沒看到有人。
我仔細找找,發現了最裡面有扇小門,再次把鎖套開,伸頭一看,裡面三十幾個人都被五花大綁,嘴也封住,而在最外面那個,正是卓四環。
我拉下他的綁嘴,他喘了幾口氣:「大哥……」
「別出聲,走了。」我解開他,再幫所有人解開了繩子,我們一大幫人魚貫而出,卓四環問我:「大哥,咱們怎麼出去?」
「先不出去。」我看看這地下倉庫堆積如山的箱子,想起呂鳳的話:「同毒品在一起。」我向卓四環道:「所有人聽著,把箱子打開,在這裡面仔細找找,就是老鼠洞也不要放過。手腳一定要輕,不要驚動上面的人。」
「找什麼?」
「毒品。」
我們開始翻箱搗櫃,雖然我再三吩咐要輕點,但這麼多人翻找,聲音還是不小,我只好停下來,盡力運起耳力,聽聽樓上的動靜,看看有沒有人靠近這裡,還好這倉庫好像少有人來。其實我更想找到炸彈,但是我怕嚇到他們,所以沒提。
十五分鐘過去了,人多力量大,幾乎所有的箱子都被翻過,酒瓶都被擰開看過,鹹魚臘肉,桌布餐巾,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毒品。
卓四環他們還要翻,但我叫停了,我想到今天是婚禮進行的日子,肯定需要很多東西,隨時會有人下來取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吩咐他們在這呆著,我出去探路,我交給卓四環一個手機,手機震動為信號,他就上來。
然後我再次乘貨梯到一樓,很奇怪,先前這裡遠遠就聽到人來人往的腳步聲,現在卻是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
叮地一聲,門開了,我看到劉文弟拄著枴杖站在門口,我意識到不妙時,兩支槍從兩側伸進來對準了我,我在電梯中無處可躲,只好舉起手走了出來。
劉文弟惱怒地盯著我:「你終於做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我知道,司馬郎的屍體一定被發現了。
我冷笑:「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嗎?」
劉文弟枴杖一磕:「我從沒說過。」
「你遲早要說的。」
劉文弟瞳孔收縮:「但你至今要讓我過完今天,你這樣做圖什麼呢?為了呂鳳?我說過我會把她還給你。」
「你有起死回生藥嗎?」
劉文弟面色一變:「她……她死了?」
「還有呂孝先。」
他徹底糊塗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很複雜!很複雜!」我無奈地苦笑:「但都不關我事,我只想帶我的人離開這兒。」
他搖頭:「你走了,司馬郎死了,呂鳳死了,如果今天這婚結不成,我的聯盟計劃就全完了。」
「那就不要聯了吧。」
「為了它我付出了畢生的心血,它必須要成功。」
「你不會成功的。」
「為什麼?」
「因為你不瞭解女人。」
「哪個女人?」
「每一個,呂鳳,羅剎,小何……她們都有另一面,你惹惱了她們,她們就會做出你想都不敢想的事來。」
劉文弟冷笑:「這可是男權世界。」
「你太驕傲了。就是因為你利用他們,才給自己招災。」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每說一次,我似乎對它的理解又多了一點。
「是嗎?我倒不覺得,有些人生來就只能被人利用,例如你。」劉文弟枴杖指著我:「為了你在倉庫的那幫兄弟,你會甘心做我的棋子。」
「我會嗎?」
「你能呂鳳利用,被羅剎利用,被司馬郎利用,被唐蛟的臥底利用,為什麼就不會被我利用?」
「誰也不能夠隨心所欲地擺佈另一個人,即使他是個骨瘦如材的人,藐視同類,你就是死有餘辜。」
劉文弟嘿嘿一笑:「不想同你說教了,我也不想殺你,你為什麼要逼得我走投無路?」他說完長聲歎息,其實他也知道我連子彈都可以避開,這兩個槍手對付不了我,何況一開槍,外面的警察會蜂湧而入,現在,他可謂四面楚歌。
我很想說我是為了救你們,但我沒說出口,我看看這老人絕望的臉,道:「也許你還有一個機會,讓我同所有人說幾句話。」
他看著我的眼睛,久久不說話,我知道他在猜測,在權衡,但不管他想什麼,他都已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