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06 絕境——試陣 文 / 鳥生魚

    「將軍，這萬萬不可。」袁軍第一次違背了白起的命令，粗大的脖子脹得通紅，就算自絕在白起面前，他也得阻止將軍以身涉險。

    「我是將軍，我說了算，你是我的副將，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安排，服從我的指揮，難道現在就不聽我的命令了麼？」

    白起的聲音裡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袁軍心裡一震，將軍這樣一說，自己就是再怎麼努力說服都沒用了。

    「將軍，我……」袁軍話說到一半又嚥了下去，他實在找不到什麼話了，只得兩隻眼睛滿是懇求地看著白起，希望將軍能回心轉意，不要一意孤行，試陣幾乎就是有死無生的事情，要是將軍出了什麼事情，整個騎兵營就算是徹底完蛋了，不管自己能不能度過這一關，他都永遠生活在自責之中，永遠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傳令下去，讓侍衛隊抽出一部分兵力，守在帳篷四周，沒有我的命令，不管是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絕對不能進來。」

    「是，將軍。」袁軍噙著眼淚退出了帳篷，連頭都不敢抬，他實在沒有勇氣去和滿臉必死信念的白起對視。

    甚至，袁軍連看白起的臉的勇氣都沒有了，直到退出帳篷的那一剎那，他臉上的悲傷才嘎然而止，外面的士兵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千萬不能讓這個機密外洩，要不然的話，整個騎兵營都將土崩瓦解，到時候敵人還沒打過來，自己人已經散了，本來九死一生的處境就徹底變成十死無生了。

    侍衛隊很快就組織士兵將白起的帳篷保衛得嚴嚴實實，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是袁副將的命令，那他們照著做就可以了，在一定程度上，袁副將就是白將軍的傳聲筒，他的話就是白將軍的命令。

    袁軍進到帳篷裡面，白起已經準備好一切，坐在帳篷正中央的地面上，兩眼淡然地看著袁軍道：「一切都準備好了麼？」

    袁軍點了點頭道：「將軍，依小將意思，還是我來試陣吧，將軍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

    「戰場上沒有萬一，萬一就是一萬，偶然就是必然，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是你說破天我也不會有絲毫改變，袁軍，要是我有什麼不測的話，騎兵營的將士就靠你帶他們出去了，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挺住，知道嗎？」

    白起的意思幾乎就是讓袁軍當整個騎兵營的老大了，要是還在平時袁軍也許還能露出一絲的笑容，但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饒是他臉上的肌肉已經抽搐到了極點，也沒能露出半點的笑容來。

    「嗯，將軍，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我袁軍還有最後一口氣沒有嚥下去，就一定會帶著大家衝出去。」袁軍在心裡努力克制自己想哭的衝動，但話說到最後還是帶著些許的哽咽。

    「嗯，你就在帳篷裡護法吧，時間已經不多，我開始試陣了。」白起說著雙眼輕輕閉上，雙手輕輕放到了小腹處。

    袁軍雖然心裡憋著一肚子的話想說，但一句也說不出來，只得在全神警惕地站在帳篷門口，時刻防著外面有人闖進來。

    試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試陣者在試陣的過程中必須保持絕對的安靜，如果哪怕是有半點的干擾，都是輕則靈力大亂導致全身經脈寸斷，重則魂飛魄散，提早進入天人兩衰的終結階段。

    白起將身體裡的靈力全都集中到自己小腹處，強行將靈力逼出體外，就在靈力開始排出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襲擊過來，一下將他圍在了中間，身體似乎成了別人的，他就是想動一下手指頭都不可能了。

    白起知道，自己的意識已經進入到了樹林裡的陣法之眾，試陣，實際上就是試陣者將自己的靈力外洩，引誘陣法啟動，將試陣者的靈力和意識困在一個虛無的陣法之眾，這個陣法和試陣者要破解的陣法完全一樣，如果試陣者成功破解的話，那他就能知道陣法的命門所在，要是沒有破解被困或者死在陣法裡的話，那現實中的他也將魂飛魄散。

    白起仔細打量起四周的景象來，外面的世界雖然是深夜，但陣法裡的世界永遠都是白天，這是一個由無數木頭組成的陣法，四周不管你從什麼角度來看都是一模一樣。

    果然和自己想像的一樣，這是一個完全對稱的陣法，在地府裡，能操縱這種陣法的人寥寥無幾，看來敵人這次為了剿滅騎兵營是下了大本錢了，這樣的陣法往往只能使用一次，就永遠再也不能使用了。

    完全對稱的陣法和普通對稱的陣法最大的區別在於，不管你從什麼角度出發，看起來雖然都是一樣的情景，但實際上卻暗藏玄機，更重要的是，試陣者稍有不慎就會忘記自己曾經試過哪些方向，只能夠從頭開始。

    運氣好的尚且能多試幾次，運氣不好試陣者，如果遇到死門的話，別說重來，就算是逃脫了死門的攻擊，也只能躺在床上過下輩子了。

    更倒霉的試陣者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到底從什麼方向開始？白起努力回憶自己在樹林裡的經歷，外面世界的他是面朝隊伍進軍發祥坐的，所以在陣法裡面也應該是一樣，自己一直沒有動，那自己現在朝的這個方向就應該是一個門，不是生門也不是死門。

    既然這個門不是死門，那就應該試一試，白起想著，從儲物空間裡將自己的寶劍拿了出來，他必須在地上做一個標示，這樣的話自己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就不會迷路，更不會因為忘記前進的方向而陷入死門了。

    靈力和意識的速度是非常快速的，白起的腦海裡剛有了一個念頭，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果然，這次進攻的方向是一個空門，這樣的門不會要試陣者的性命，但對試陣者意志力的考驗也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在完全對稱的陣法裡，到處都是一樣，在試過幾個不對之後，試陣者的信心就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才是試陣者最危險的時候。

    ps：今天這章有點短，老鳥週末會補上的，謝謝兄弟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