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評論:錯愛,卻是真愛 作者:某琴 文 / 曲罷
錯愛,卻是真愛;可真愛,又有什麼錯(上)
作者:某琴
說了許久要為影子長評,卻一直沒有時間動筆。現下,看完影子的上卷,評是評不出來了,長感倒有一些。
影子寫這文的時候,點點滴滴似乎我都在旁。我們一起討論,一起研究角色心理,甚至一起安排場景、推動故事。所以,其實雖然是影子在寫,我卻也將這文當作自己的孩子,無時不在關注他的成長——當然,這其中尚有別的因素,影子知道,此處掠過不提。
一段注定沒有結果的三角**之戀。這是我對《斷翎雪》的註解。一個沉穩幹練、心細如髮的師父,一個善良直爽、大大咧咧的師兄,一個倔強乖巧、我行我素的師妹。故事源於那個錯誤的時間,倔強師妹為了活下去、為了讓師父收自己為徒,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隱瞞了自己的女子身份,更源於善良師兄的懇求,師父沒有詳加審查,就收了這個乖巧無比的關門弟子。
也許是三弟子的乖巧懂事,也許是大弟子太無心機而二弟子又性格乖張,讓師父特別鍾愛師妹。直到師妹長到十四歲上,第一次來了月的那回事。師父坐上城主寶座之日,曾向天下武林發過毒誓,絕不收女弟子——當然,這毒誓源於上代城主的一些恩怨。三弟子幼年時為了活命的那個謊言,便將這對師徒推向了絕境。而,更讓師父鬱悶的是,當他發現這名自己最喜愛的弟子是女子的時候,他同時發現自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
像所有男人一樣,師父為了毒誓,也為了平息自己心中對徒弟的那份愛戀,將三弟子放逐到遠離浮雲城的晉陽雲宅。三弟子卻不懂,拼了命闖名號,為浮雲城建功立業,希望能得到師父的寬恕,再回城中。因為三弟子的心思,已被那幼年時善良的懇求,牢牢地拴在了大師兄身上。
就這樣,一年之後,圍繞著李玄磯、洛小丁、尚悲雲展開的故事,就這樣展現在我們面前。
影子對情節的把握、人物的掌控和語言的能力,自然沒有話說。這裡,我只想談談這文中展現給我們的那些情感。
一開始我們把風竹冷定位在遊戲江湖、至情至性的格調中,想把小丁最後交在他手中。以至於很久以來我最喜歡的角色是這個九王爺。結果後來,為了推動故事的需要,把他變成了全文最大的反派,我就真的同情起師父來。
當他發現自己愛上弟子時,他的舉動是明智的,他還陷得不深,仍是那個精明無比的浮雲城主。可惜,只有短短的一年——其實,真的現實中的話,只怕時間要比這短得多。「一ri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可不是古人隨便說說的——李玄磯便發現自己對洛小丁的思念竟是越來越濃,濃到他不顧一切、不顧身死的毒誓,要把小丁接到身邊。我始終在想,師父一開始去雲宅的目的,應該就是這個原因,而不會是因為大師兄誇獎或者要想把小丁趕到更遠的地方。當他在回程的車裡對小丁說「捨時如受剜心之痛,捨卻無外爾爾」時,自己正是因為做不到,才一遍又一遍地讀那佛經。
一開始,影子跟我設定玄天磁冰這個東東的時候,我還沒有足夠的準備來接受這文的「偽武俠」性子,所以煞有介事地寫了一段治傷,想把影子帶到傳統武俠的路上來(現在偷笑一個)。不過,現在,我卻越來越喜歡影子的寫法,於武的味道略過不提,只專注在情感的表達上。第一遍讀時,我很是在意武俠的味道,蠻以為能夠看到精彩的打鬥和勾心鬥角的陰謀。而到了寫長評,需要再來讀的時候,我卻把目光移到了情感、生活的細節表達上。比如,小丁換藥那一節,我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越看越覺得有味道。她知道江蘺給自己開了調經活血的藥,自己要繼續偽裝男子,只有用藥把那女子特有的生理徵兆壓制下去,趕緊叫鷓鴣把藥拿給自己,到霍不修那裡去偷藥來換,可惜,恰好遇到李玄磯來於霍不修商量尚悲雲、霍元宵的婚事。好在她見到師父已經緊張得不行,根本沒有注意到師父和霍不修商量的是什麼事,不然,她這時候傷勢未癒,只怕受不起尚悲雲成婚的打擊——自己好容易回到浮雲城,難道就為了來看師兄完婚,看師兄與師姐洞房。師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所以逼問她說出了真相。可說了真相又怎樣呢,小丁只有一句「弟子不能服」,李玄磯只有隨她。雖然明知這樣做對她自己身子不好,但小丁要如此,師父,只有隨她。是否,在我們所愛之人面前,無論多厲害的武藝、無論多龐大的權威,都沒有任何作用呢。師父是高高在上的,一直都是威嚴有加的,可當他發現自己愛上洛小頂後,一切竟都是以她為主心。她只需一句「弟子不能服」,李玄磯便有萬般理由、千種手段,也只有,隨她。說到這裡順便提一個,好像尚悲雲的婚事文中沒有很正式地提出來,只有李玄磯說「不能委屈了元宵」,後文就直接寫「又逢尚悲雲大婚」了,感覺欠缺了點,影子去補上。
再比如裴玄義來找李玄磯商量改婚期的事情,洛小丁正好躲在書架後。李玄磯「雖是疲累苦澀,卻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閃過了一絲喜色」。雖然知道浮雲城風雲飄搖,雖然知道這個弟子女子身份的事情複雜無比,雖然知道想要達成自己心中的夢(連想字都不敢加,只能叫夢)——與她共渡一生的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只要能見到她的面容,知道她在自己身邊,知道她還很好,總是會令自己欣慰。再大的煩惱,再大的困難,當見到她,便全不在乎。所以,只有在與小丁在一起時,只有在小丁為他泡了那壺碧螺春時,他才那麼安心地,如同一個嬰孩般,睡了。同理可證,小丁心中,因了童年那一串銅錢,對尚悲雲也是這麼欣慰地望著。只要大師兄開心,只要大師兄幸福,自己,原可以把自己都忘記的。
這師徒兩人,真是何其的相像。不過,師父到底比小丁要多好幾個心眼。他能不動聲色將小丁在晉陽雲宅一年的證據磨滅,帶小丁回來時又讓小丁自己去取東西,最後終於還是將她送到魅影閣江蘺那裡——當然,這是他自己也不願意的。師父在瘋狂愛上小丁的時候,還能保持這麼清醒,不是說他沒有全心全意愛她,正好是他一心為小丁著想的最佳明證。他要控制大局,他要扭轉小丁不愛他的心意,他還要為兩人創造美好的將來,師父擔得太多。他要做好這一切,又要把愛戀小丁的情感藏在心底,師父,真的擔得太多。只要想想,當小丁在小寒山上月事來臨,頭痛發燒,師父是如何著急而大失水準去偷藥,只要想想那溫馨無比的小寒山的日子,就可以知道師父是多麼的愛小丁。
小丁呢。總的來說,小丁的心思很是複雜:她善良——到小寒山看薛師妹,至少是出於善良,當然還有一些無奈的自責;又倔強——老是違背師父的心意,即使不帶絲毫男女之情的心意;卻又單純——她只知道自己愛大師兄又因為女子身份不能揭破終不能跟他在一起,但到底怎麼才算對大師兄最好,她並不甚了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報師父的恩,但怎麼報也不知道。不過,最終,好歹有了一點清晰,心甘情願去了魅影閣,至少這暫時幫了她和師父。小丁的單純非常可愛,因為,自從她被師父派到晉陽雲宅去的那一刻起,她的腦中悄悄起了變化。以前,她認為自己是男子,從那一刻起,她恢復了理智,她終於知道,自己,始終是女子。所以,才會在霍元宵因薛稚燕的事罵她時,脫口而出「元宵姐姐也很喜歡大師兄,難道也要逼我去喜歡」。以前對大師兄的情感,因為同門之誼而埋藏心內。但到男女一別時,爆發出來的,也便如師父那般熱烈。只是,師父能讓她察覺自己喜歡她,她,卻沒有辦法讓大師兄瞭解自己的這份心意。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應當給予小丁更多的同情。因為,她和師父是一樣的苦人,而且更苦。
同情師父的人多不勝數,因為師父是優秀的,至少比直來直去的大師兄優秀多了。所以,當大家看到小丁並不願意接受師父的情感時,大家都一致同情師父。殊不知,這世上,什麼事都說的清楚,惟獨愛情說不清楚。有的人常問,我這麼優秀,為什麼她不喜歡我!如果,都去喜歡優秀的人,旁人還有什麼活路。愛情,永遠只給最對的那個人,不是最好,更不是最帥。喜歡了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勉強不得,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