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熊靈狐狂人團 文 / 棄人
獵人在聯邦所有轄區中都是非常有前途的職業，它是聯邦制度下的必定產物。
西元三零六八年，聯邦政府組閣後整整二千年。
現在，有人看到大戰時期的記實書籍總會驚駭不已，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戰爭，而是自我的毀滅消亡。各大帝國之間的混戰，數以千萬計的士兵在瞬間死亡殆盡，導致大陸人口銳減。
久亂思治，當停戰的消息傳出時，不光普通老百姓，連士兵都大聲歡呼起來。
聯邦政府誕生，安北成為第一位聯邦政府內閣的大閣長。他上任後的第一個政令就是，堅決廢除所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項指令得到了全聯邦人民的支持。
於是除了一些關係民生的科技被保留之外，其他一切軍用設備都被禁止或廢除。漸漸地人類文明彷彿倒退了幾千年。
聯邦翻開了它嶄新的一頁。
※※※蒙特城，十八年後。
「填完這張申請單，再交一萬元聯邦幣報名費。」櫃檯上一位妙齡少女作著模式化的說明。
台前立著一個衣著邋遢、佈滿風塵的少年，嘴上叼著根狗尾雜草，頭上戴著與衣裝很不搭配的精巧鴨嘴小帽。少年爽朗一笑，伸手接過申請單，耐心而又認真地填著自己的資料。
趁他填單的這會，接待小姐好奇地看著。單調無聊的接待生活中，她見過不少人，自認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這樣的。
算不上英俊的臉上始終帶著壞壞的微笑，但卻不會令人反感，而且還有很自然想與他親近的衝動。更特別的，他有一身淡綠色的皮膚，不禁更令人對他的來歷充滿遐想。
一會工夫，少年填完遞了過去。
接待少女這才把眼光從少年身上轉走，隨手拿住，如以往般機械性地瞄了一眼。
姓名：靈渡。
年齡：十八。
性別：男。
申請職業：獵人。
……
「啊？」突然少女兩眼誇張地瞪著手上的單子大叫一聲，充滿驚訝：「您確定是申請獵人，而不是見習獵人？」眼中露出恭敬之色，語氣中更是用到敬稱。現在這個名叫靈渡的少年，在她心中不單是奇怪，而且實力不凡。
靈渡微靠櫃檯，盯著少女略帶驚訝的眼睛邪邪一笑，回道：「當然。」明白她如此吃驚的原因。這種表情，他在十四歲取得見習獵人資格時見過一次。
靈渡緩步走出軒轅轄區獵人公會的大門，街道上來回熙攘的人群好不熱鬧。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萬里無雲，遠處的山頂由於積雪反射著太陽光，發出淡淡白色。
靈渡輕呼口氣：「終於報名了。」這一天他已等了十八年。
「這孩子天生是條龍，龍永遠都不會成為蟲。」靈渡想起很早以前，當他還是幼兒時，爺爺自豪地抱著他說過的話。自小他沒見過爹娘，爺爺把他帶大，爺爺在他心中佔有絕對地位。
從此，靈渡便以龍這個早前傳說中一個古老民族的象徵作為自己的行為準則，夢想著獲得獵人中的最高頭銜三星獵人，不辜負爺爺對他的期望。
而想成為三星獵人，首先要通過認證成為真正的獵人。
此時，靈渡漫無目的走在街中，卻是心潮湧動，內心懷疑自己是否有這個實力。無論對誰，十八歲想要通過獵人認證，都能用天才來形容。
為了賺報名的錢，他冒生命危險參加了黑暗武術大賽。
大賽的地點設在一處高塔裡，塔高二百五十一層，從第一層開始，每層都有比賽。贏的可進到上一層，輸的便不能上升，留在該層。而如果在該層三次比鬥都沒能贏，將直接下降二十層。
靈渡輕鬆進到一百層後，自信滿滿的準備再上二十層，然後全身而退，不陷在大賽裡。然而令全場觀眾吃驚，更使他震撼的是，他敗了，只一招便敗給了位淡雅女子。
靈渡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如此氣質優雅有如仙女的人，為何會參加那種大賽。首次落敗的滋味並不好受，劍也在比賽中斷得粉碎。
雖然按照規則，他依然能留在那裡，但獵人認證報名的時間已近，好友送的精緻細劍也碎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悻悻而回，只在心中暗下誓言，以後定要再回來。
想到自己當時氣憤而發的誓言，靈渡大笑地聳聳肩，他清楚自己的實力離那位仙子還有段距離。
街上行人見靈渡突然臨街怪笑，皆避之而行。如不是見他長得還算順眼，憑他這副邋遢打扮與隱約可見的淡綠色皮膚，不被當作怪獸群起而攻才怪。
面對行人側目的眼光，靈渡並不為意，依然固執地隨性而走。從小到大因為這身皮不知惹來多少麻煩事。最狠的一次是六歲那年，被十多個比他大的小孩圍住，硬說要剝皮，說他是他母親與怪獸生出的雜種。
想到這，靈渡輕歎了口氣。不為別的，只為當時欺負他的那些小孩，在那之後，他們好似被惡鬼纏身般，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倒霉事發生在他們身上。不是攔小女孩路時被其家長遇上，就是偷盜雜貨店時被店主追討到家中……
他一路游遊走走、想想停停，已是華燈初上。這時，肚子咕咕叫了一陣，他朝街道兩旁看去，尋找合適的地方。
此街名為盤水，乃盤住人氣的意思，是條有名的商業街，沒有實力的商家很難在此立足。
招來居，一個刻有漆金大字的樓匾吸引了靈渡的目光，暗讚了句老闆名字起得好，他抬步而進。
此樓共有三層，皆由高貴紅木而築。居內裝飾富麗堂皇，讓人有種皇帝般的感覺，靈渡又讚了老闆一句。
「這位老闆您要……」剛進大門，店小二便熱情地笑臉迎上。一見靈渡落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但很快便恢復常態，笑臉問道：「要吃些什麼……」
靈渡泰然而坐，問道：「你們這都有些什麼好吃的？」
「我們這有三鮮大水餃、玲瓏油煎包、八chun海棠卷……」
見店小二臉帶微笑、如數家珍般說出這一系列菜，靈渡暗自佩服這家店老闆來，竟能把店小二訓練得這麼乖巧。
以前他去的一些餐館，見他的落魄樣不是轟趕便是冷面相對，哪還能掛滿微笑。而且剛才所報的這些菜，沒有一樣是大菜主菜，都是小吃。
靈渡當然不會懷疑裝飾如此豪華的居所沒有一些招牌大菜，店小二完全是有意而為，見自己一副寒酸樣，考慮到介紹太貴的吃不起，避免顧客尷尬。
「來籠包子吧。」靈渡隨口點了一個，暗自慶幸碰到這樣的店小二，他還真是沒什麼錢吃大餐。在黑暗武術大賽裡獲得的一萬元安慰獎金，已經讓他交了報名費。
「請稍等，東西很快便來。」說罷，小二轉身離去。
其實靈渡還是把小二小看了，無商不jiān，店小二還有另外的顧慮。介紹這些小吃，萬一靈渡吃霸王餐，對店裡的損失也不大。
等菜的這會，靈渡無聊地環視周圍的環境，這裡是一樓，平常百姓、小商人居多，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個狂掃菜桌的巨漢。靈渡看他一身的肌肉，猜他是個蠻人。
這時，桌上的飯菜已被掃光，巨漢大手一揮，嘴裡吼道：「上菜！俺點的菜呢？」菜盤被他扔到地上，濺起的剩菜使得周圍食客避之不及。
靈渡暗笑這蠻人要倒霉了，挪了挪凳子換了個角度，等著看好戲。
蠻人一般在荒蕪不毛之地虯集居住，處在五大區管轄之外。但由於平時生活艱苦，往往有出來淘金的蠻人。可又因為他們頭腦天生愚鈍，很少有發財的，混得最好的也只是靠著蠻力做低級打手。
這時店內閃出五個黑色身影。靈渡知道，看場的出來了。巨漢旁邊的食客紛紛躲避，二樓有些好奇的食客也探出頭來。
哪知這巨漢竟毫不在意，依然吼聲不斷。
靈渡看這蠻人架勢，知道並不好對付，弄不好這五個黑衣人要吃虧，於是把位置往後移了點，以免傷及自身。
看場的人好像是個務實派，其中一位像是頭目的黑衣人也不多說，把手一揮，身後四人便往蠻人巨漢撲了過去。
蠻人毫不在意，怒吼了兩聲，竟把飯桌掀起充作武器向衝來的四人砸了過去。黑衣人等趕忙四處飛閃，躲避圓桌的同時，還要小心被飛濺的菜湯潑到。
其他喜歡湊熱鬧的食客反應就沒這麼快了，多多少少都被菜湯潑到。
靈渡暗暗慶幸自己見機得早，不然本就不雅的衣著，更要落魄三分。
飯桌掀翻後，蠻人周圍頓時顯得寬敞起來。這時，為首的黑衣人靜立不住了，持刀衝上前去，手下四人也緊跟而上。
蠻人臉色微微一變，隨手挑起一條長凳掃了過去。頓時，劈哩啪啦堅實物體的相擊聲、蠻人的怒罵聲不絕於耳，場面混亂不堪，大多好奇的食客紛紛退得老遠。
靈渡暗樂著觀看不花錢的好戲，心想這回店老闆要心痛了，再這樣打下去，一樓非得重新裝修不可。
「住手！」看不多時，突然一聲大喝傳來，一位看似老闆的人快步走進，擋在場地中間，滿臉笑容：「這位蠻人兄弟，有話好說嘛，有什麼事說不開，值得你動粗的。」
靈渡好奇地朝老闆看去，這年頭，對蠻人如此客氣說話的人絕對可以用怪人來形容。
略一看去，這人身材不高，弱弱小小的沒有一點老闆的威嚴，與靈渡想像中完全不同。仔細看其臉容，細長的小眼，尖突的嘴巴，再配合一副女人般小巧的鼻子，用猥瑣來形容一點都不過份。
這副模樣走在大街上，絕對沒人願多看一眼，可這時靈渡卻愣愣地盯著這人。
突然靈渡渾身一震，吃驚地大叫一聲：「錢招財？」這人竟是小時的好友，怪不得他總覺得這身形非常熟悉。
店老闆聞聲轉眼一看，見靈渡震驚的坐在位子上，微微一愣，轉瞬又笑了笑，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與蠻人說話。
一是距離遠，二個錢招財說話聲音有意壓低，靈渡聽不清說了些什麼。反正說著說著，蠻人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最後，靈渡見錢招財拍了拍蠻人的肩膀，便滿臉笑容地朝他走來。
靈渡站起，大笑道：「小子混得不錯嘛，當起老闆來了。嘿！這屋叫招來居，招財來寶，早該猜到是你了。」
「哪裡，哪裡！養家餬口，混口飯吃而已。」錢招財老練地回應著，使人絕猜不到他比靈渡只大了一歲。
「嘿嘿！」靈渡一臉壞笑：「能在這條街上弄得似模似樣，還雇保鏢，你家有十口人都能養得白白胖胖。」
錢招財苦笑道：「這種沒事混飯吃、出事不頂用的保鏢，白送我也不敢要，他們是街道聯盟裡的人。」
靈渡奸笑道：「那，眼前這位蠻人，你應該不會放過吧。」朝蠻人那邊瞧了眼，蠻人早清理好地方，正低頭狂掃剛端上來的飯菜。
錢招財眨了眨眼，俯過身小聲道：「只需管他一ri三餐飽，他便能在我這既當雜工又兼保鏢，這種好事你說我會不會放過？」
靈渡哈哈一笑，正想取笑他幾句，店小二走過來，嘴裡喊道：「玲瓏油煎包一籠，客官請……」叫聲嘎然而止，他沒想到這位一身落魄的客人竟會與老闆談笑正歡。
錢招財一擺手，示意他退下後，對著靈渡道：「好些年沒見，走，樓上吃去。」
三樓包廂的裝飾比起一樓的富麗堂皇要顯得優雅許多，真正的有錢人喜歡這種意境。
靈渡不禁朝錢招財又看了看，幾年沒見他成熟多了，對人性方面更是摸得熟透，難怪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家業，並非胡混得來。
三樓皆由清純少女服務伺候，兩人坐好後，一桌豐盛全席很快端了上來。
「來！」錢招財難得豪氣地道：「今晚我們一醉方休，想當初我們『熊靈狐』狂人團瀟灑天下，何等自在，錯過這次以後想再見面，該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靈渡毫不客氣地吃著端上的美食，口齒不清回道：「哪裡，下次我把歐來寶拉來，以你這為據點，讓熊靈狐的名號響遍全蒙特。」
說完，靈渡得意地怪笑幾聲，心道：「丫的才混你第一餐，就想趕我走，沒門。」錢招財再jiān似鬼，心裡想什麼靈渡清楚得很，小時好友中最小氣的就是他。
錢招財臉一下綠了，哭訴道：「老大，我不像你倆呀，一個家裡有錢，可以學煉金術；一個是怪人，一生下就這麼有本事。您老就體諒下我這個苦哈哈長大的人，放過我吧。」
靈渡裝愣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害你，你、我還有歐來寶，我們三個從小玩到大，是生死兄弟啊！幾年前我們為了各自的理想痛哭流涕地分手，這次怎麼說都不能輕易分開，招財你說是吧？」
「呃，是是是。」錢招財迎合地點著頭，看著靈渡大口大口吃著貴如黃金的山珍海味，想到以後還得這麼供著，心裡都快滴出血來，忍不住小聲罵道：「媽的，認識你他媽的算我上輩子造了孽，小時候被你壓搾，前幾年你小子成為見習獵人要出去遊歷，老子別提多高興，唉！沒想到現在還是逃不過，真乃宿命啊！」
看到錢招財這副苦相，靈渡暗暗叫爽，接著逗他道：「以後有我在，你店裡的治安絕對沒問題。」
「對呀！」錢招財突然變得一臉興奮：「你現在應該非常厲害了，估計是正式獵人了吧。嗯，你那身為三星獵人的老爸找得有眉目了沒有？」
「哈哈！」錢招財又笑道：「你老爸告訴你身上這層皮是咋個回事了不？嘿，小時候不敢問，其實我真的很好奇。」
提起這個，靈渡一聲長歎，見習獵人後的這四年間，他遊走大陸各個角落歷練，每天都不忘打探消失十八年之久的父親的消息，可最後依然沒有結果。
對於自己的身世，靈渡非常迷茫。爺爺對此事從不多說，只是一直催自己要獲得獵人資格，說是以後就能明白。
錢招財見靈渡沒作聲，又道：「嘿！聽說有了獵人頭銜，隨便在哪都能弄個很好的活，你可別浪費啊。我推薦你去古陵商社，他們的實力轄區內最強，就算放在整個大陸都數一數二，加入那裡的自衛隊。記得你十歲修練武技後就從沒輸過，到時大把大把數鈔票時可別忘了兄弟我呀。」
靈渡苦笑不已，錢招財從一開始便不斷暗示著趕他走，真是交友不慎。
經過四年的歷練，他早已不是井底之蛙，見過不少實力高強的人。錢招財這話又說到了他的痛處，令他不由想起大賽中的那位仙女。
靈渡默然地道：「別說了，我現在還不是獵人，而且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厲害，隨便來個女的我都打不贏。」
「怎麼可能？」錢招財驚問。
靈渡歎了口氣，把在大賽中落敗的事說了一遍。
「哇cāo！不就是個娘們嘛。」錢招財粗魯地罵道：「下次找歐來寶再弄把劍，把那婆娘幹掉，在我心中你可是永遠不敗的英雄。」
靈渡笑道：「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看不起女人，小心哪天受到報應。貌美如仙的女子到了你嘴裡就成了婆娘了。」
錢招財毫不在乎，反問道：「我猜你是看中那娘們了吧，不然這麼頹廢幹嘛？」
「當然不是。」被錢招財這麼一說，靈渡也覺得自己太過失落了，大喝一聲：「我以後一定會搞回來的，嘿嘿！連人一起搞回來。」嘴角不禁拉起，頹廢之氣一掃而光。
「對嘛，這才是我的不敗英雄。」錢招財拍拍靈渡的肩道：「快找歐來寶搞劍去。」
靈渡戲罵道：「你小子還是在趕我走，找歐來寶要劍？你倆一個德行，哪那麼容易好弄。」
錢招財乾笑幾聲，狡辯道：「老大，我跟他不一樣，那小子家裡有錢，小氣那叫吝嗇。小弟可是白手起家，錢都是一分一毫辛苦賺回來的，我這叫節約。」
此時，靈渡已是酒足飯飽，心情極佳，笑道：「好吧，我這就找他去，不過……」他頓了頓：「你也知道歐來寶住在偏遠的山溝溝裡，這一路上的費用我可沒有，你看……」靈渡一臉壞笑地攤開手，無奈地看著好友。
「快，到帳房支五千塊錢來。」為了能送走這個瘟神，錢招財二話不說，用極其迅速的辦事效率，很快地把錢擺到他眼前：「呵！這些錢足夠你舒舒服服地到歐來寶那了。」
雖然覺得少了些，但也勉強夠了，靈渡隨手接過，笑笑道：「你呀！呵！讓我說什麼才好。好吧，我走了，等取得獵人資格後，我再來找你。」
錢招財只在一旁傻笑，默不作聲。他深怕一個不好，這位大爺不走了。
這副表情配合那尊容，靈渡看了直搖頭，笑罵好友幾句後揚長而去。反正錢招財的廟在這，搾他血汗以後有的是機會。
等靈渡走後，招來居內響起錢招財的吼聲：「是哪個招待這人進來的？明天不用上班了。」
※※※帶著絲微倦意，臉上始終掛滿笑容的少年，正舒服地剔著牙，滿意地拍著灌滿美食的肚子，悠閒地走在小道上。
靈渡抖了抖空空的衣袋，剛才他用盡了身上最後一分錢。沒擔心以後的生計問題，因為只要再過一小會，他便能走到從小的死黨歐來寶家了。
靈渡沒坐昂貴的飛艇，從錢招財那搾來的錢，都花在這半個月的大吃大喝上，與招財來寶倆人不同，靈渡是有錢就花。
站在一所茅屋前，茅屋外表看來跟旁邊的幾乎沒區別，一樣是矮矮的門，四周用稀泥築成的土牆。但靈渡確定沒找錯，就是這裡。
心急多年未見的好友，更心急能幫他通過獵人認證的寶劍，靈渡大腳一抬朝大門踢去，隨意搭弄的門哪經得住這麼一腳，應聲而爛。
屋內只有一張沒有被單的床，一個缺少凳子搭配的小圓桌。一切表明這裡根本就不像住人的地方。
靈渡輕笑一聲，這裡還是老樣子。走到小桌旁，把桌子移到一邊，靈渡雙手按在桌下的地板上。
「吱呀！」一聲，地板忽然緩緩陷了下去。
沒擔心會有危險，靈渡便跳下。下面才是他的好友，一位非常有實力的煉金術士真正的家。朋友家裡哪會有危險。
下面的擺設跟上面有著天壤之別。先看走道，全都由精鐵煉成，壁上的聚能乙氣燈發著明亮而柔和的光芒。走在大理石鋪成的通道裡，絲毫感覺不到地底深處的潮濕。
往裡大概走了五十米，視線變得開闊。映入眼前的是個大大的廳堂，沒有人。
「來寶，來寶，你大哥來了，還不快出來招待。」見屋裡沒人，靈渡大呼小叫起來。
可過了許久，他都等得煩躁了，歐來寶還沒如他想像般奸笑著瞇起眼，出來熱烈歡迎。肚子這時卻又不爭氣的咕咕響了。
「唉，他一定又是躲在實驗室裡搞研究，還是自己先弄點吃的填肚子吧。」靈渡一邊悻悻地找食物，一邊等著好友的出現。
從櫥櫃裡找出一盒特製壓縮餅乾和半瓶未喝完的牛奶。靈渡吃著味同嚼蠟的壓縮餅乾，算著自己跟歐來寶有幾年未見。
「嗯！至少也有四年了吧，那年他去參加初級煉金術士認證大賽，自己報名見習獵人，自從那會就再沒見過了。」
「哇cāo！什麼鬼東西？」靈渡突然盯著手裡的牛奶大叫道。放在鼻下聞了聞，一股酸酸的，如同多年未洗的被子發出的汗臭味一樣的異味湧入他鼻內。
他忍不住吐了出來。
「混，過期的牛奶那小子都還留著……」
忽然靈渡腦中靈光一閃，來寶出事了！不然不會剩下過期的牛奶。
就在靈渡猜測到底出什麼事，好友現在人在哪的時候，過道裡響起幾句人聲。
「媽的，那小子真是軟硬不吃的種。」
靈渡飛快地整理好坐過的皮襖凳，放回餅乾牛奶，只是吐在地上的少許nǎi汁沒時間擦乾。
當兩個高大黑影出現在廳門口時，靈渡剛好隱藏妥當。
其中一位身形偏胖的漢子奸笑著對另一人道：「嘿！你看這大廳，光這頂梁的四根大柱，就不知道要用多少精鐵。要知道自從千年前的『機械議事』後，全聯邦都在嚴格控制民間的鋼鐵，像這種精鐵在黑市裡一噸至少要賣一萬聯邦幣。」
「是啊！」略瘦的中年接話道：「等頭頭把那小子弄走後，我們想辦法把這些柱子，還有其他值錢的東西全弄出去賣了。呵呵！應該可以小發一筆。」
聽到這話，胖子偷偷地白了同伴一眼，嘲笑他的無知。只無奈想做的事一個人又幹不了，不然他才不會跟這個傻瓜說這麼多。
「這個……」胖子苦皺著眉道：「這些柱子又大又粗不好搬呀。我的意思是既然那小子能弄到這些東西，肯定很富有，我們何不趁當班的好時機偷偷地逼問他。哼！我看他也不敢不說。」
「咦，對呀，呵呵，還是大哥的計劃好。」
兩人一邊偷笑一邊走進一鐵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