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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北冥寒蜥 文 / 棄人

    「小兄弟,你怎麼了,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靈渡覺得有人在拍他的臉,甩了甩頭,使自己長出幾分力氣睜開眼。

    「呵呵,怎麼說著說著你便睡著了。」見靈渡醒來,那人笑了笑,道:「千萬不能睡著,雖然地窖裡空氣稀薄,不過多少還有幾處通風口在流通,只要你一直醒著,就不會有事。在所有的遺棄種族裡,丑孤村並不凶殘,等她們祭慶完,應該會讓我們離開的。」

    本來靈渡腦袋還有些昏沉,聽見這話,一股怒火禁不住地湧上心頭,頓時清醒不少,吼道:「你們就不想想如何逃脫,只打算這樣坐等釋放?難道忘了我們來這幹什麼了?」

    那人明顯一愣,神色微怒。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這般訓吼,誰都不會舒服,開始那些許的相交之心也不再有,譏諷道:「你是肯盾會長特意派來的,你不也只能在這乾坐著,甚至剛才還幾乎昏過去。」說罷轉回身,往同伴處挪去,不再理會靈渡。

    靈渡其實也在埋怨自己不小心,那麼輕易就被捉。他用手拍拍迷糊的頭,強行站了起來,搖搖擺擺地朝不遠處的大門走去。他不能坐以待斃,由於自己的大意,他已錯過求見姆拉特的機會,萬一困在這,耽誤了爺爺的醫治時機,他就算死也不足原諒自己。

    沒走幾步,胸口強烈的一陣氣悶,靈渡不由大聲咳嗽,忽地一口氣彷彿沒吸上來,身體倏然倒下,再也沒有爬起的力氣。

    「唉,勸你還是不要浪費精力了,這種情況下別說做劇烈運動了,只要你走上幾步,氧氣便會跟不上,更何況地窖的門是用一尺來長的硬紅木做成,除非你有鑰匙從外面打開,不然根本打不破。」先前那人見靈渡如些執著,忍不住好心提醒,畢竟他們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

    靈渡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人的話灌入他耳內便如蒼蠅般細不可聞。剛才他憑借一股怒火而強行湧出的力量消失殆盡,腦袋又開始昏昏欲睡。

    那人見靈渡沒作聲,也不再開口,地窖內一時安靜下來。

    周圍散發著淡淡的水果發酵味,混合著絲絲酒氣,充斥在一起,越發使人難受。

    靈渡趴在地上仿如死了般,這種情形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再過一刻,他真的便永遠醒不過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絲清涼的氣息帶著淡淡的幽香飄入他的鼻內。

    接著一陣微風吹過,感到腦袋上站著個小小的、暖暖的東西。抬頭看去,竟是賴狐神氣地昂著頭,踏著他的腦袋,骨子裡說不出的囂張。

    哇cāo!他頓時就火了,用手往頭上使命揮去,跟著猛地站了起來。賴狐輕輕一躍,躲開他的大手,又趴在它的老地方。

    「你個死東西,莫名其妙地整天跟著老子,可等我一出事,你就……」話說了一半,靈渡愣在當中,他發現他竟然有力氣站起來,吸入腔內的空氣中也充滿氧氣,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清香。

    「你真的在這?」輕柔的聲音從門口飄來。

    靈渡轉眼看去,白衣輕飄的蒂絲眼角帶笑地立在門前,輕風拂動著她的秀髮,顯得那般淡雅聖潔。

    「之前三聖……呃……呵,這小東西忽然出現,示意我們跟著它。當時沒看到你在身旁,我猜它或許是帶我們找你,便跟了過來。」

    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靈渡慢慢變得清醒,這時,地窖外坭堤小聲喊道:「有什麼事離開再說吧,萬一又有人來就不好了。」

    靈渡也不磨蹭,向蒂絲投以感激一笑,離開差點令他永不能醒的陰暗地窖。

    緊接著那五位獵人也陸續清醒,跟蒂絲道謝一番後跟了出來。

    走完一小段傾斜的地底小道,領頭的坭堤推開一扇木門,邁了出去,眾人緊隨其後。

    門外是個小柴禾間,只有一副桌椅,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和一把劍——靈渡的暗龍,底下躺著兩個表情驚訝的村民,手中握著還未及打開的綿網。

    靈渡瞄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儘管只是匆匆一看,他依然震撼當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沒有遮面的醜孤村村民,臉上佈滿褶皺,兩隻細薄至不可見的耳朵,短小的鼻子,朱赤而肥厚的嘴巴上還殘留口水。如此模樣直使他的心都寒了一半。

    後面五位獵人好像也是首次看到,臉上皆露出尷尬表情,有一位甚至作勢yu嘔。

    靈渡把目光朝向前面的蒂絲,心想,不知她第一次看到時是什麼樣子,或許唯一能夠正常的,得是趴在他肩頭打瞌睡的賴狐吧。

    靈渡盯著桌上的暗龍走去,不敢分心他顧。應該是靈渡後來才被捉,一時間沒把他的劍跟其他五人的武器放到一起,這樣倒是幫了他很大個忙。

    暗龍在手,靈渡心裡頓時踏實許多。當初他是因為大意才被網住,這回靈渡心想,再也不能被捉住了。

    屋內很小,幾步間眾人便穿過小屋,悄悄來到屋外。天已經黑了,稀散的星星點綴夜空,一彎清月正發著濛濛微光,四周隱約可見林木的影子稍遠處,幾處屋舍燈光隨風搖擺,人影映在上面閃爍不定。

    整個村子都顯得這般靜謐。

    忽地一聲大喝:「什麼人……啊!」丑孤村民特有的尖銳喊叫在寧靜的夜空響起。

    領頭的坭堤率先衝去,企圖制止,但時已過晚。眨眼間,靈渡便覺眼前人影突現,週身閃躍出幾道身著黑衣的村民。

    表面平靜的醜孤村內裡防守嚴密。他也不想想,正值祭慶當晚,怎麼可能會這麼平靜。她們兩人一組,手裡扯出令靈渡曾吃過虧的綿網。

    既然已經暴露,靈渡扯出暗龍,大吼一聲,一股熟悉的念力湧入劍內,使他信心倍增。

    然而,或許是手中缺少武器的原因,在他身後的五名獵人卻顯得有些驚慌。

    這時,首先湧上六個村民,三張寬大的綿網朝頭頂罩來。靈渡嘴角隱隱一笑,手中暗龍一緊,對著其中一張拉開架勢。他還不信,憑借暗龍的鋒利與前百強的巨大念力,會絞不碎一張普通的網。

    綿網飛快地往下罩來,越來越近,靈渡緩緩舉起暗龍,準備奮力一擊。可沒等他把計劃付之實踐,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坭堤拉著他迅速地閃躍旁邊,一面還虛空朝撒網人刺出一劍。

    「怎麼了?」靈渡奇怪問道。

    儘管由此劍可知坭堤是個高手,因為她把念力以劍為媒介外發出去,那是外發煉的中級程度,可她為什麼不讓自己強行把網絞破呢?

    坭堤又是刷刷三劍,三道強大念力外發而出,把另外幾人逼退,轉頭對靈渡道:「不能落在她們網罩的範圍內。」

    靈渡老實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看到,剛才坭堤外發出的念力幾乎強大到與他暗龍中充斥的一樣,換句話說,坭堤是個真正的聯邦百強高手。

    然而儘管那樣,那三道劍氣也沒把丑孤村人手中的網絞碎,當她們面對坭堤的外發煉時並未慌張,手上一震,輕抖了幾下,綿網順著念力方向幾個扭曲便告恢復,果然如它的名字一樣,軟綿綿的。

    聽從坭堤指示,靈渡輾轉挪移,始終都沒再讓綿網落到自己頭上,可是他也一直沒能對她們造成什麼威脅。她們站得遠遠的,他根本接近不了。

    靈渡轉眼看去,這一邊只有坭堤的外發煉對她們有幾分威脅,而那五個不知道是什麼類別的獵人,只有兩個人的外發煉能勉強對村民有影響,其他三人的外發煉根本還沒及到網就失去了勁力,或許只與上回靈渡硬挨了一掌的雙煞兄弟一般水準。

    蒂絲一直都未動手,靜靜地站在最後面的牆角邊,因為背靠著牆,網不能從空中落下,一時間她很安全。

    雙方糾纏了大概三四分鐘,從四周趕來的村民又多了幾組,已有十三四之多。七八張網翻飛起伏,看得人眼花繚亂,靈渡這邊也越來越往後退,很快便得被逼至牆角。

    照這樣下去,別說跑去找姆拉特,逃都逃不出去。靈渡一面閃躍,一面盤算解決之道。賴狐依然是老樣子,懶懶趴在他肩頭。

    村民們網技練得非實熟練,手指間的輕微擺動便化去坭堤發出的強大念力,然後又提網罩了過來。

    靈渡皺著眉頭,己方對她們根本沒有一絲壓力,使她們很是輕鬆的收網放網,至於撲不撲得到她們也不擔心,反正只要待會再多些人過來,靈渡他們根本逃不掉。

    一面閃躍,一面看著她們如捕魚般一網一網的撒,倏地,靈渡好似想到了什麼,大笑起來。

    「你在那笑什麼,趕快想辦法逼到她們近身去。」一旁努力纏鬥的坭堤提議道。

    跟遠距離敵人交手,逼近身去無疑是很好的一個辦法,可靈渡卻想到一個更好的。

    他不再往前逼近,轉而朝坭堤身旁靠去,等近到身旁,靈渡小聲說道:「她們有個很大的缺點,她們每次撒網時都是把網朝空中散開,使網籠罩的範圍得到最大,可是這麼一來,她們自身下半部的防守就變得很薄弱,這時只要對她們下盤進行偷襲,她們就慘了。」

    坭堤聽完,眼光一閃,很是高興。

    其實發覺這點也沒多大難度,只是她一心放在網上,沒注意到撒網的人罷了,不過不可否認,靈渡在這群人中是最冷靜的。

    找到了反擊的好方法,靈渡把心思重放在請姆拉特回去上,往後退了幾步,回向那五名獵人道:「你們所說丑孤村祭慶的那座聖池在哪?」

    之前在地窖中與靈渡說話那人屬於五人中實力最強的,他額頭揮著汗水,不停地外發念力,可最後依然是被綿網輕易化去。見靈渡問及這個,不耐地道:「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再說吧,到時我們再讓肯盾會長組織人力重來。」

    靈渡心下暗笑,他們是來請人而不是來搶人,還要再組織什麼人力。也不解釋,他把剛才跟坭堤講的解決方法又說了一次。

    那人的表情跟想像中一樣,誇張地瞪著眼,靈渡等不及地又問了一次,他才反應過來,指著右前方最高的一座山峰道:「聖池就在那座蜴山的半山腰,你去了要當心,那裡的防守肯定更嚴密。」

    靈渡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漆黑的夜空中,黑雲盤桓的蜴山如同一隻猙獰的蜥蜴,詭秘異常。

    不再遲疑,靈渡朝站立牆角的蒂絲微微笑了笑,接著大喝一聲,往村民那撲去。與此同時,坭堤和那五名獵人一同把攻擊的目標放在她們的雙腿。

    成效很快就出現,為了躲避外發的劍氣,她們紛紛閃退開來,頓時,一個大大的空當出現。

    靈渡腳上猛一加力,拔腿便跑,臨末經過一位村民身邊時,他還不甘心地猛揮一劍,可正如之前所猜,甚至綿網還隱隱地粘住暗龍。

    靈渡駭然地大叫一聲,朝著蜴山方向跑得更加快了。

    靈渡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在來此途中,憑著靈敏的耳朵他已經先知先覺地躲過七組巡查的人,而且越往上走巡查的村民便越多。

    前不久,坭堤她們纏住山下那些村民,讓靈渡免去被追上的危險跑到這裡。

    靈渡停住腳步側耳傾聽,改造後的耳朵使他比防守者更先發覺對方。

    事實上,丑孤村裡的村民個人自身的實力並不強,只不過她們兩人一組,再配合那怪異的綿網,全力防守起來的確是難纏。

    先聽出前面大概有人後,靈渡再憑其銳利的眼睛把她們的位置鎖定。如此過後,他暗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他感覺只要再越過前面放哨的那些人,就到達目標地聖池了,因為在那不大的一塊範圍內,防守的村民多達七八組,所站的位置把各個角度都封得死死,不可能再跟前面一樣偷溜過去。

    或許是以為這最後的哨崗不可能有人潛入吧,靈渡聽見有村民小聲地在談論著什麼。傾耳附上,絲絲低語收入耳內。

    「姐姐,真的能找出我們懷孕的原因嗎?」

    「不清楚,嗯,不過姆拉特是位很有本領的醫師,也許能成功也說不定。」

    「哼,那族長為什麼不讓他早點進聖池,那樣姐姐上回就不用受苦了。這次輪到她女兒,便允許姆醫師進去研究,太偏心了。」

    「傻丫頭,村裡每個人承受祭慶後,身子都會病上半年的,姐姐怎麼能例外。」

    「可姐姐很疼我呀,記得小時候……」

    說到後面基本已屬聊家常,靈渡沒聽下去。他在分析硬闖進去成功的希望能有多大,分析良久,得出的結果是百分之百不可能。

    忽地,他眼睛一轉,她們守得好,那就把她們引出來。已近半夜,時間已經不多,他想到便做。

    於是,在離她們不遠處,一股大火冒了出來,漆黑的夜晚,火光映亮了半個天空。

    放完火,靈渡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掛在一棵大樹的枝頭。這樣,等她們趕來查看時,發現有外人的衣服,一定會四處檢查,他便好趁機偷溜進去。

    果然不多時,在靈渡的偷笑中,聽到不少人趕來的腳步聲,賊賊地笑了笑,他轉又悄悄地溜回至原處。

    這時,防守的人中只剩下剛才說話的那兩姐妹和另一處潛藏的兩人,只這幾個人,他很輕易地偷潛了進去。

    前路已無阻礙,靈渡加快速度,藉著稀微的星光朝前奔去。兩邊的林木漸漸稀鬆,一些奇異怪狀的岩石變得多了起來。

    越過一小片碎石地,一片深褐色的湖泊呈現在靈渡眼前,淡淡的月光照在上面,隨著湖水輕輕搖擺。此中一切令他感到寧靜而舒適。

    忽然,肩頭的賴狐彷彿嗅到了什麼,探起頭四處轉悠,可只看了一會,好像沒發現它想找的東西,又懶懶地趴了下去。

    靈渡不想有他,癡了一會。接著,遠方湖水邊的一座小亭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個瘦小人影在亭中來回跺著步,顯得很是焦急。

    靈渡知道他便是姆拉特,舉步往那而去。姆拉特正研究丑孤村村民怎麼會自然懷孕一事,靈渡當然不期望現在就能把他請去,只是想趁機先打個招呼,熟悉熟悉。

    姆拉特顯然心事很重,根本無心外界,靈渡的靠近他也沒發覺,他只是不停地來回走動。忽然他停了下來,對亭中的一個石桌說道:「到時不要怕,一定要保持清醒,能忍多長時間是多長,聽到了沒有?」

    「知道,為了以後姐妹們不用再受這種苦,我一定忍住。」一個尖銳中又夾帶了幾分童真的聲音回應道。

    靈渡倏地停住腳步,悄悄地躲在離小亭不遠處的一塊較大石塊後,開始他並沒發現小亭中竟還有丑孤村人,這樣他不好現身了,不然萬一引起她的尖叫,便大為不妙。

    他仔細朝小亭裡打量過去,在中間的一塊以黑石造成的小桌上,有個丑孤村人靜靜地躺在上面。由於是夜晚,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模糊地發覺,那人全身竟然是光溜溜的。難道說這就是她們所謂的祭慶嗎?

    關於她們的祭慶,靈渡不很清楚,反正想在祭慶前把姆拉特請回去是不可能了,他索性偷看下去。

    姆拉特完全不介意丑孤村人的噁心樣貌,輕輕拍了拍那人的頭,愛憐地道:「真是個懂事的孩子,比禰媽媽好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狂風忽起,一片烏雲飄過,遮住了月亮的臉龐,聖池內的池水泛起了漣漪,漸漸地波濤凶湧起來。

    姆拉特又愛撫了下少女的柔髮,道了句:「堅持住。」接著,轉身在與靈渡不同方向的一塊岩石後躲了起來。

    靈渡好奇地看著這一切,丑孤村人那般在意的祭慶到底是什麼。當月光重新照在池面上時,洶湧的池水突然間平靜下來,如果不是那一圈圈向外散發的池水證明剛才的變化不是幻像,還真會以為聖池便一直如此。

    倏地,在靈渡暗叫奇怪這會,一道黑影從池中猛然躥出。他只覺眼前一花,再朝亭內望去時,一個貌似蜥蜴的東西弓著腰立在那,稍微估計下約有兩米高度,長長尾巴拖至地上,全身結實的肌肉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這個該不會就是她們所說的傳宗聖獸吧?靈渡張大著嘴看著亭內的怪物。在他所知裡,還從沒聽說有這東西,看它那股架勢,簡直跟人差不多了。

    剛踏入聖池時便大為反常的賴狐此時猛然立起,兩眼神采奕奕地望著小亭方向。這種表情上回遇到蒂絲時曾有過一次。

    對於這個小傢伙,靈渡從來都猜不明白。不再理會,靈渡把目光重投小亭方向,因為距離不近,看不清躲在另一邊的姆拉特此刻是什麼表情,不過從他時刻探出腦袋的模樣來看,他應該緊張萬分。

    此時,亭內的蜥蜴人正一步步朝躺著的少女走去,一邊走,從嘴裡還發出嗷嗷的怪叫聲。

    靈渡差點昏倒過去,這怪物竟像人般還會笑。再看石桌上的醜孤村少女,不知是不是已經驚呆了,她瞪著眼,直直地看著朝她一步步靠近的蜥蜴怪獸。

    面對她的這番表現,蜥蜴怪好像也有點訝異,呆愣了一下。以往瞧到它的人不是嚇暈便是企圖逃跑,從沒有敢這般瞧著它的。

    靈渡看到,蜥蜴怪停下的那會扭頭四處看了看,完後又朝石桌走去。當離少女幾步之遙時,它忽地猛然一躍,跳到石桌上,那特別的怪笑聲再度響起,而且比之前更加響亮。

    接下來,使靈渡感到一陣噁心的事情發生了。蜥蜴怪俯下身壓在少女身上,沒過一會,只看到它一下下有節奏地聳動著身子,長長的尾巴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什麼,高高地翹起。

    「獸jiān?丑孤村內的人都是蜥蜴怪獸jiān出來的?」靈渡腦內一片空白,他怎樣也想不到,丑孤村內三年一度的祭慶便是由獸jiān開始。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背靠著岩石頹然坐倒,而立在他肩頭的賴狐卻意猶未盡般躍上石塊,津津有味地接著看。

    「混,你丫的看那麼有勁做什麼,難道你也想學呀!」靈渡氣罵一聲,不顧賴狐的反抗,強把它拉了下來。

    賴狐翻了翻可愛的白眼,也沒再去看,躍趴至靈渡肩頭,只是沒如以往般打瞌睡,而是兩眼睜得老大,不知在想什麼。

    靈渡沒有理它,想著自己的心事。現在他大概瞭解丑孤村人為何不用結婚也能懷孕了,然而他卻情願永遠都不知道天下間有這等事情,因為這使他想起了自己。

    看著自身淡綠色的肌膚,靈渡歎了口氣,雖然上回肯盾大叔說過,他的這身皮是渥峙卡火山脈一種叫比拉獸的獸皮,可是天知道這身皮是怎麼弄出來的,或許自己真跟丑孤村的人一樣,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這時小亭內傳來少女的一聲尖叫。

    他伸出頭去,亭內的情景有了不同的變化,蜥蜴怪獸仍然在不停地聳動,可是它那巨大的身子此刻變得通紅通紅,絲絲熱氣從它身上冒出,隨著它每一次聳動,身下的醜孤村少女便慘叫一聲,眼淚從眼角緩緩流下。

    見此情景,靈渡心內一緊,泛起一股悲涼,眼眶也變得微微濕潤。不知是否因為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他竟一把扯出暗龍,有股衝去搭救少女的衝動。

    可最後他還是忍住,他提醒自己冷靜。她是自願的,而且姆拉特都在那裡,輪不到他操心,萬一因為自己的衝動打擾了姆拉特的研究,就別想能請得動他去救爺爺。

    靈渡靜靜地看著亭內的活塞運動,他有點麻木了。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天漸漸亮了起來,亭內情況慢慢清晰,少女的慘叫聲變得越來越無力,蜥蜴怪精力旺盛異常,狠狠的挺動從未停過。

    這時,它身體上的紅潮逐漸消去,變得乳白,慢慢又變得透明起來。這場景是多麼怪異,在蜥蜴怪不斷的喘息怪叫中,它的全身變得透明,體內經脈清晰可見。

    靈渡發現,在它的下體處,一條淡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動,沒過多久,在丑孤村少女仰天長吼一聲後,那些淡紅色液體全部衝進少女體內。

    或許就是那些東西使得她們懷孕,靈渡暗想:「應該快結束了吧。」

    然而情況並非那樣,蜥蜴怪在把體內的那股淡紅液體噴射出後,並沒有翻身下桌,仍舊趴在少女身上,高高翹起的尾巴不停地搖擺。接著,靈渡看見之前噴射出液體的那裡,線條變得乳白,它正從少女體內吸回著什麼。

    少女的臉上露出強烈的痛苦神色,眼睛已經被淚水浸得血紅。

    靈渡看著這一切,握住暗龍的手上青筋畢露。

    天終於大亮,這如同酷刑的交合也到了最後的尾聲,蜥蜴怪猛地跳下石桌,張開雙臂,仰天長嘯良久。

    靈渡直感覺,經過這晚的瘋狂,它越發像人了。

    靈渡趁機凝聚眼力朝少女下身看去,遭受整晚摧殘的那已被血水模糊了一片。難怪昨晚靈渡聽守哨的那一對姐妹說,祭慶過後都要病上半年。

    好在這慘不忍睹的獸jiān已經結束,靈渡暗想,享受過後的蜥蜴怪該跳回池中等待三年後的又一次艷物了吧。

    豈知事情並未完結,蜥蜴人朝少女走去,兩眼充滿憤怒。

    靈渡心下駭然,這個蜥蜴人還想幹什麼,它應該不會殘害她才對,就在靈渡暗想之際,蜥蜴人忽地對躺在石桌上的少女下了殺手,鋒利的尖爪朝她心口抓去。

    「住手!」靈渡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聲衝了出去。與此同時,一道比他更快的身影衝入小亭中。

    姆拉特刷的一聲從手中揮出三根長約寸許的鋼針,試圖阻止蜥蜴人的動作,口裡跟著吼道:「貝貝,快起來!」

    被稱為貝貝的少女現今已處在半昏迷狀態,根本毫無所覺。其實就算她察覺到,也沒有反應之力。

    蜥蜴人手臂一揮,三根鋼針便被撥了開去,尖爪劃過一道弧線,毫不停留地抓進少女的胸膛。

    頓時,鮮紅的熱血傾洩而出,少女平躺的身子猛地往上揚起,咳出一口血水,本已失神的眼睛變得空空洞洞,嘴裡喃喃著想說什麼,可到最後卻始終沒能說出來。

    嗷嗷嗷!蜥蜴人得意地笑著,右手舉得老高,手掌上一顆鮮活的心臟仍在撲通跳動。

    這一剎那,畫面彷彿定格,時間有如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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